第十四章 不可高攀

第十四章 不可高攀

第十四章不可高攀(本章免費)

於是趙知府放下趙菲,氣勢洶洶地走到左青詞他們面前,怒氣沖沖地揮手:「來人,將他們給本府帶走!」

左青詞冷笑地看著擺出官威的趙知府,「不走又如何?」

「由不得你們!傷了本府愛女,你們還敢拒捕?來人,將他們的腿腳打斷,拖著走!」

光天化日之下,當著眾人的面不分青紅皂白就施以刑罰,這個趙知府也算膽大妄為了。

有趙知府這樣的極品爹,難怪會有趙菲這樣的極品女。

「趙大人,明明是令千金攔住我們不讓走,而且還言明要搶我家相公,我家相公為了自保才不得已出手,誰知令千金看似彪悍,卻這麼驚不起摔,難道這也要怪到我們頭上?」

「還敢跟本府狡辯,真是豈有此理!」趙知府朝被玄楓他們的氣勢所震懾的衙役咆哮,「叫你們動手,還愣著做什麼?這刁婦口出狂言,還不給本府掌嘴?!」

左姑娘趣味十足地伸手捅捅玄楓的手肘:「小王爺相公,您瞧瞧,這像是一城父母官說出來的話嗎?」

小王爺?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玄楓。

玄楓見此也只是淡淡一笑,而決冥則適時朝他丟了一塊玉佩。趙知府手忙腳亂地接住,捧在手心一看,面部肌肉抖了一下。

「九……王府……」九王爺雖然沒有身居要職,但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便是他,這是世人皆知的事實。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怎麼會撞在小王爺手中?

「趙知府,還需不需要掌小王娘子的嘴?」玄楓順著左青詞的稱呼說了下去。在她的誘導下,娘子這個稱呼真是越叫越順口了,玄楓在心裡苦笑。

「不需要,不需要……」趙知府身子一抖就跪了下去,嘴角哆嗦,「是本府教女無方,還望小王爺您高抬貴手……」

「趙大人,您還真說對了,您真的是教女無方啊。您女兒脾氣不好也就算了,可是眼神怎麼也這麼差呢?居然敢當眾強搶我們小王爺,這要說出去,要我們王爺的臉往哪裡擱?要皇家的臉往哪裡擺?我們王爺可也在這徽州城呢,要不叫他老人家出來評評理啊?」不懷好意的左姑娘又將主意打向收刮民脂民膏的趙知府身上。

「是本府錯了,本府錯了……還望小王爺您大人有大量,千萬饒恕則個……還有,還有,請您在王爺面前美言幾句……」

「趙大人,您的寶貝女兒可買下了一大堆首飾呢,您是不是幫忙先把銀子給結了?」左姑娘笑眯眯地打了個響指。

「一定一定……」說著忙指使賬房去跟鳳娘結賬,而玄楓則負手而立,溫和的笑容下閃著一抹算計。

左青詞的心裡忽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總覺得到手的銀子抓不牢。

趙知府擦了把汗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月俸也不過百兩銀子,哪裡有閑置的銀子付這一萬三千兩的首飾?這不是正好承認自己貪污受賄嗎?可是這銀票都數出一半了……

他抬頭看著玄楓淡雅的面容,看著他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詭譎,忽然覺得心中一股陰冷的寒風刮過……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再看時,玄楓的眼底又似悠遊白雲,恬淡無爭。

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趙大人府中的銀子到不少啊。」玄楓的聲音淡淡的,帶著一絲嘆息,「不知道是作何營生而來?咱金鳳朝什麼時候有了為官者經商的律法?小王住在天子腳下,卻也未曾耳聞啊。」

「本府……本……府……」

「誒,小王身無官職,只有一個世襲的稱呼罷了,可有什麼資格能管到徽州城的官務?趙大人這些這些事情么,你自去和巡撫大人報備便是。小王能做的,也不過是船隻經過巡按府的時候上去問一聲而已。」

「如此,多謝小王爺開恩,多謝小王爺開恩。」趙知府得了玄楓這句話,轉身叫衙役抬了趙小姐趕緊離去,哪裡還有時間去付那一萬三千兩的賬啊。

「趙大人,你還沒付銀子呢……」左青詞不甘心地朝他後背喊道。

「小王妃,本府知道您公正廉明,您放心,那些銀子本府自然全部上交省道,絕對不會留下一絲一毫。」趙知府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

狗屁公正廉明,本姑娘要的是銀子!左姑娘咬牙切齒地瞪著趙知府遠去的雄壯背影,臉上一片陰霾。

聽著左姑娘差點咬碎牙齦的聲音,玄楓瞥過臉去,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聞的笑意,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尖。

半晌,左姑娘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無語問蒼天,難道她就這麼沒有銀子緣?第一次溺水將所有的金銀細軟銀票全部丟到江底;第二次的一千兩銀子平白無故地被玄楓做了好人;而第三次——為什麼不等趙知府的賬房付了銀子再懲罰?!

左姑娘第一次覺得,冥冥中,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銀子。他先將銀子吊到她嘴邊,待她看得口水直流時,便「丟」一聲將銀子牽走了……害她費盡心機,最後還是空歡喜一場。

辭了鳳娘,左姑娘焉著腦袋晃回船上,吃了晚飯後,便蒙頭蜷在被窩裡為與她擦肩而過的兩千三百兩白銀哀傷。

玄楓此刻也正躺在被窩裡,只是比起左姑娘紅潤的雙頰,玄楓的臉上卻蒼白如紙,嘴唇亦是泛紫,單薄的身子也在微微顫抖,另一側,抱劍站在床前的決冥皺了皺眉頭,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玄楓勉強支起身子,決冥見此便自覺地將他的枕頭墊高,淡淡說道:「沒有力氣就不要說。」

玄楓聞言,苦笑地連連搖頭,慘白的面上也有了一點生氣:「決冥,其實你心裡是很好奇的。你想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想問我究竟值不值得……是不是?」

見玄冥沉默,玄楓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呼出一口氣,面容上揚著一抹幸福的笑:「我可以回答你……非常值得。」

之前趙菲碰觸玄楓衣袖的時候被他一掌甩開,當時那一掌,他用的是流雲火。

流雲火,形如流雲,卻烈如炙火。

流雲火練成不易,但是殺傷力非常強悍,而且這種強悍並不表現在外表。一般中掌后三天,流雲火的掌傷才會浮現出來,而這時候,內火早已經不知不覺中沁入五臟六腑,無葯可治。流雲火的傷治不好,也死不掉,從此以後只能日日躺在床上,月月嘗受烈火焚身之苦……

但是,使用流雲火必須輔以強勁的內力。玄楓久病不愈,內息不強,所以在發掌的時候才會引發他身體的內傷。

但是這些,玄楓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既然他已經認定了她,那他就絕對不允許別人對她有絲毫的不敬,一記眼神都准,更何況是連篇的辱罵?所以他才會對趙菲施以流雲火。當然,他還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便是為徽州城的百姓去除一害。

玄楓見玄冥臉上一片靜默,頓了頓,眼神帶著一絲犀利,口氣也嚴肅起來:「玄冥,我之所以要告訴你這個,是要你記住,從今往後,你的主子不止我一個了,明不明白?」

他的臉看起來就像永世不可高攀的冰雪,但是面對左青詞,卻將姿態放得那麼低……

玄冥看著他端斂的面容,鄭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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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洒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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