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楊磷清楚地感覺到"天使讚歌"橫過自己的身體，不過並沒有想像中的疼痛出現。

看來人死了，就不會痛了。

不過，好像有什麼不對。楊磷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沒有傷，半點都沒有。

南蒂看了眼"天使讚歌",眼底似乎帶有不甘，"果然無法使用嗎。"但很快，她便恢復了平靜，將"天使讚歌"背回背上。然後從空間里拿出一把暗金色的長槍。

其實每個人都可以使用儲存魔法，不過一般人只有一兩個儲存空間，而儲存魔法師至少有幾十上百個空間，有的人甚至擁有幾乎數不盡的空間。在可存放物上也有不同。

南蒂將槍頭對準了楊磷的額心。

楊磷心想，我命休矣。不過，南蒂的槍並沒有落下。一位少女從天而降，只感到一陣強風刮過，南蒂已經被逼到了幾米開外。

因為南蒂的避開，少女的拳擊到了地面，地面瞬間碎裂，留下一個駭人的坑。少女緩緩站起身，背向楊磷。她的年齡與楊磷相仿，上身是粉色的唐裝，不過顯得有點短，露出一截肚子。下身是同色系的迷你超短裙，真的超短，楊磷懷疑隨時都有可能走光。漆黑的長發束成了兩條辮子，隨風搖曳。

好像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

似乎感覺到了楊磷在觀察她，少女偏過頭看向他。"楊磷哥哥，你不記得我了。"

這個叫法好熟啊。

"我是你表妹楊芸霞啊。"少女無奈道。

"長得真夠快的。"楊磷感嘆。

"這個才是我的本來面貌。"芸霞解釋。

楊磷保持沉默，"禁咒的祭壇"還沒解除，現在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我是地獄七魔君中代表饕餮(fressere的瀰漫天使（masuriumyiyamakesup）別西卜(beelzubub。你們確定要跟我打。"少女轉向"聖歌隊"。

"能請你離開嗎。"南蒂道。

"離開？"

"回地獄界去。"

"不用這麼小氣吧。"別西卜抱怨道，"我不是說了我是散步不小心迷路了嗎。"

"我很好奇要怎麼散步才會散到羅馬正教的聖器保存倉庫去。"南蒂道。

"我是有正事的，借一下又不會怎麼樣，我用完了就還回去。"

"借？"

"而且我現在不什麼也沒拿嗎。"

"好，那現在可以請你讓開了嗎。"南蒂道。

"不行。既然不追究了，殺他幹什麼。"別西卜反問。

"很明顯，他對天使讚歌構成了威脅。"南蒂道，"他應該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墮天使才對，即使如此還要幫你，說明他另有所圖。"

楊磷的確一開始就知道霞霞是墮天使，但從她身上並感覺不出多少迫力，所以他以為霞霞只是一個普通的，甚至比普通墮天使還要弱小的墮天使。不過現在楊磷開不了口解釋，保持住意識都已經快到極限了。

別西卜無奈地嘆了口氣，"別發傻了，殺了他絕對後悔死你。"

南蒂沒有說話，看著別西卜，等待她的下文。

"果然，人間界能夠和天使讚歌交流的人看來真的沒有了。"別西卜搖了搖頭表示很遺憾，"你們這次的主要任務不是找到天使讚歌的真正持有者嗎，殺了他你們就永遠找不到了。"

"什麼意思。"南蒂冷冷道。

"就是說他。"別西卜指了指楊磷，"便是天使讚歌所承認的人。"

"你認為這種話我會信？"

"一開始你不是準備用天使讚歌殺他的嗎，結果砍下去以後他卻毫髮無傷。"

"我不是天使讚歌的真正持有者，當然無法使用。"南蒂眼底有一瞬，又閃過一絲不甘。

"這你就錯了。高級寶器只有真正持有者能夠使用，除此以外的人持有頂多算個裝飾品。你認為我拿件裝飾品來砸你，你會毫髮無傷嗎。"

"什麼意思。"

"你不是天使讚歌的真正持有者，所以天使讚歌在你手上並不會具有任何附加屬性。只有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天使讚歌砍向的人是它所承認的人，所以它拒絕傷害他。"

南蒂看著她，不置可否。

"如果不信的話，用天使讚歌試一下好了。"說完貌似怕南蒂誤會，別西卜又補充道，"不是讓你再砍他一次。"

"我知道。"南蒂猶豫了下，還是取下"天使讚歌"，走向楊磷。

別西卜讓到旁邊。

南蒂將"天使讚歌"面向自己，劍尖朝下地舉到楊磷面前不遠處。吟頌了幾句聖歌后，南蒂放開手，向後退開幾步。

"天使讚歌"就這樣懸浮在空中，微微發著白光。"禁咒的祭壇"的魔法陣和鎖鏈同時閃耀起白光，然後碎裂，魔法解除。接著，"天使讚歌"表面開始出現龜裂，表面一層瞬間剝落消失，繁複的淡銀色花紋顯現出來。

"我說吧。"別西卜略顯得意地微笑道。

楊磷慢慢站起來，力量一下子全部回來了，整個人突然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南蒂看著楊磷，半餉才開口，"你要接收天使讚歌嗎。"

"嗯。"楊磷輕輕點了點頭。

"你確定。"南蒂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乾脆，"你是儲存魔法師，應該知道天使讚歌......"

"嗯。""天使讚歌"雖說是相當高等級的聖器，但它既無法提高攻擊，也無法提高防禦，也沒有回復功能。確切地說，連它的附加屬性是什麼都還沒人弄清楚。而且接受"天使讚歌"的同時，相當於同時接受了"矛盾平衡"的任務，據說，這是個相當吃力不討好的任務。不過由於"天使讚歌"已經上千年沒有出現真正持有者了，所以具體情況如何，也沒人知道。

"果然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南蒂挑眉笑道，"怎麼，想學別人當英雄。"

"很遺憾，我個人並不喜歡英雄這個詞。"楊磷攤手，"一般的英雄都是那種力量強大，得天恩寵的人，而且多半心地善良，樂於助人。我很明顯不符合條件。我不夠強，更沒他們那麼善良，我是個自私的人，我所做的都是為了我自己。"

南蒂看著他，不知在想什麼。靜默了幾秒才道，"我們現在開始召喚天使。"

再度取出書，書頁翻動，南蒂開始吟唱，克里斯汀娜和佛瑞特和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