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第 四 章

安置好了霍剛,梅夢雪向著霍瑤紅一遞眼色,霍瑤紅會意,按劍退向一旁。

接着,梅夢雪揚聲向外發了話:「外面是哪位高人,請現身容我姐妹一見。」

話聲甫落,人影電閃,門外一丈處,雪地上多了個身材瘦高的黑衣蒙面人,但見他一雙目光森冷逼人。

梅夢雪看得心頭一震,道:「閣下是哪位高人?」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像是沒聽見,沒動,也沒答話。

梅夢雪旋即明白自己是多此一問,對方既然蒙面,那表示不願讓人觀廬山真面目,也不願讓人知道他是誰。

既然這樣,問他是誰他怎肯說。

一念及此,立又改口問道:「傷我剛大哥的可是閣下?」

瘦高黑衣蒙面人冷然點頭,答了兩個字:「不錯!」

話聲好不冰冷。

梅夢雪覺得這話聲甚是陌生,當即又道:「以高絕手法在我紅妹背後貼紙條的也是閣下?」

瘦高黑衣蒙面人又一點頭,仍然兩個字:「不錯!」

梅夢雪道:「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一個字,殺!」

梅夢雪道:「這我懂,但我不明白她二位跟閣下何怨何仇?」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我以為你幾個已經知道了!」

梅夢雪道:「這麼說閣下是來自『六詔』?」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你認定我是來自『六詔』?」

梅夢雪道:「閣下不是邢玉珍的人么?」

瘦高黑衣蒙面人目中寒芒暴射,叱道:「大膽,竟敢直呼仙姬名諱!」

這不啻不打自招。

梅夢雪淡然一笑道:「你以為她的所作所為值得人尊敬么?」

瘦高黑衣蒙面人冷笑一聲道:「死到臨頭,你還敢……」

梅夢雪道:「死並不可怕,但我要明白一點,邢玉珍是不是躲在『六詔』?」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你休要自作聰明……」

梅夢雪道:「你敢殺人,難道連個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了?」

瘦高黑衣蒙面人冷笑說道:「這世上還挑不出讓我膽怯的事物,我可以告訴你,仙姬她不在『六詔』,那諸葛英當年根本就沒找著仙姬,而且他根本就不是去找仙姬的!」

梅夢雪道:「閣下怎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去找邢玉珍的?」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很簡單,仙姬根本就不在『六詔』!」

梅夢雪道:「這就不對了,既然邢玉珍不是躲在『六詔』她為什麼要派閣下來殺人滅口,她又怎麼知道諸葛英大俠去了『六詔』?」

這一問,問得瘦高黑衣蒙面人啞口無言,旋聽他冷叱道:「丫頭,你要是想拖延到費嘯天返來,那你是打錯了念頭,連諸葛英都不免橫屍,何況……」

梅夢雪抬頭說道:「我無意拖延,我只是想把這件事弄清楚!」

瘦高黑衣蒙面人冷笑說道:「到了陰間地府問一問,你自然會明白的!」

跨步欺了過來。

梅夢雪神情一震,忙道:「閣下為什麼不敢說?」

瘦高黑衣蒙面人沒有說話。

梅夢雪忙又說道:「閣下現有殺人的勇氣……」

「大妹子,讓開,讓我跟他拼!」

霍剛強凝一口真氣,忽地一聲從椅子上躍了起來,魁偉身軀帶起一陣風,出閘虎一般地撲了出去。

梅夢雪跟霍瑤紅大驚失色,梅夢雪皓腕疾探,但一把抓空,沒能抓住霍剛,霍瑤紅站得較遠,更來不及阻攔。

眼看着霍剛衝出茅屋,向那一步步逼近茅屋的瘦高黑衣蒙面人撲去,梅夢雪踉霍瑤紅心膽欲裂,便待雙雙撲出去接應。

適時,怪事倏生,人影一閃,一人從天而降,正好落在霍剛與那瘦高黑衣蒙面人之間,單掌輕輕一抬,道:「閣下,匹夫血氣之勇逞不得!」

說來也怪,他只這麼一抬手,霍剛那足能撞倒一座山的身軀,就似被什麼擋住一般,立時停住,再也前進不得。

霍剛怔住了,梅夢雪跟霍瑤紅也怔住了,就連那一步步逼近茅屋的瘦高黑衣蒙面人也怔住了。

凝目望去,只見來人一襲黑衣,身材頎長,灑脫而飄逸,但那張勝卻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霍剛略一定神,張口要問。

那黑衣客又倏然收手淡笑道:「煩勞二位姑娘扶霍大俠進去歇息,容我跟背後那位高人談談后,再探視霍大俠的傷勢!」

梅夢雪跟霍瑤紅早已到了霍剛身後,聞言雙雙架住霍剛向後退去,霍瑤紅嬌靨忽泛驚容,叫道:「小心,後面……」

黑衣客一笑說道:「多謝霍姑娘。」

霍然轉過身去抬起了手。

只聽砰然一聲,那趁機暗施偷襲的瘦高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頓,立即蹌踉後退了好幾步。

黑衣客一笑說道:「閣下既是當今高人,怎地專喜背後偷襲?」

瘦高黑衣蒙面人目中陡現驚怒厲芒,喝問道:「你是?

黑衣客道:「在下司馬傑,來自『六詔』!」

霍瑤紅脫口叫道:「司馬傑!」

霍剛退勢一頓,忙道:「怎麼,你,你就是司馬傑?……」

司馬傑笑道:「在下正是司馬傑,三位,容稍時候再詳談!……」

一頓,凝注瘦高黑衣蒙面人道:「閣下又是哪位高人?」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道:「憑你還不配問!」

司馬傑道:「那麼誰才配問?」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道:「時下沒一個配!」

司馬傑微一點頭道:「好吧,我改問別的,霍大俠之妹跟你何怨何仇?」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這你也不配問!」

司馬傑淡然一笑道:「閣下,這你瞞不了誰的,但我希望在我不動手的情形下,讓你說出你的來路,這話你不會不懂!」

瘦高黑衣蒙面人冷笑一聲道:「後生小子,憑你也配!」

司馬傑「哦」他一聲道:「閣下又有多大年紀?」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老夫我至少長你幾歲!」

司馬傑道:「這麼說來,閣下是位前輩高人了,閣下,我再問一次,閣下是誰,怎麼稱呼,從何處來!」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尚未說,話霍瑤紅突然說道:「這位,他是淫賤妖婦邢玉珍派來的……」

瘦高黑衣蒙面人後喝說道:「賤婢大膽,竟敢辱罵仙姬!」

司馬傑輕笑截口,道:「邢玉珍,莫非是當年那位『白髮仙姬』?」

瘦高黑衣蒙面人厲笑道:「不錯,你既然知道仙姬的威名,就該知道這件事插手不得……」

司馬傑抬頭說道:「我只知道霍姑娘並沒有說錯,這件事要是別人的事,我或許會不管,既然是邢玉珍的事,我就非管不可。」

瘦高黑衣蒙面人厲聲說道:「你這是找死……」

司馬傑道:「也許是吧,不過那還得看閣下有沒有辦法把我的命拿去!」

瘦高黑衣蒙面人厲笑一聲道:「你試試看!」

抖手一掌虛空擊了過來。

司馬傑搖頭笑道:「這一掌功凝九成,足能使石破天驚,風雲色變,但是只可借你閣下今天碰上的是我!」

翻腕一抖,虛空擊出了一掌。

砰然又是一聲大震,司馬傑笑道:「閣下,如何,我的命是不是閣下所拿得去的?閣下容我一問,邢玉珍又跟霍大俠兄妹何怨何仇?」

瘦高黑衣蒙面人厲笑說道:「你不配過問……」

霍瑤紅突然說道:「這位,我兄妹跟邢玉珍一無怨,二無價,他所以派人前來殺我兄妹,是她以為我兄妹知道她躲在『六詔』,而欲滅口。」

司馬傑道:「謝謝霍姑娘,我明白了……」

目光一凝,望着對面那瘦高黑衣蒙面人,道:「閣下真是邢玉珍的人么?」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不錯!」

司馬傑微一點頭道:「很好,你閣下更走不成了!」

瘦高黑衣蒙面人訝然說道:「後生小子你這話……」

司馬傑道:「邢玉珍的所作所為,閣下應比我還清楚,像她這種人,人人得而誅之,所以我說你更走不成了!」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你是說想從我身上迫出仙姬的所在?」

司馬傑點頭說道:「不錯,確是這樣!」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冷笑說道:「後生小子,你這是痴人作夢……」

司馬傑抬頭說道:「我不這麼想,我認為擒你,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瘦高黑衣蒙面人目光森冷寒芒暴閃,厲笑說道:「好大的口氣,你且試試看!」

閃身撲了過來。

司馬傑微一點頭,道:「好吧,我就聽你的,姑且試試!」

左單一晃,飛快送去襲向瘦高黑衣蒙面人右肩並,等到瘦高黑衣蒙面人身形一動,向邊口一躲,他右手閃電遞出,五指彎曲如鈎,直向瘦高黑衣蒙面人臉上抓去。

瘦高黑衣蒙面人不防有此,要躲為時已晚,那蒙面物被司馬傑抓個正著,他心膽欲裂,猛地用力,一掙,只聽「嘶」地一聲裂帛響處,那蒙面物立時被司馬傑扯下了來。

瘦高黑衣蒙面人大驚失色,捂著臉轉身如飛而去。

司馬傑沒追,卻笑道:「閣下,江湖上當有再見之日,我會找上門去找你的,只記住,從此別再亂動殺機,找人麻煩,否則你不會再有今天這種便宜。」

瘦高黑衣人早已走得沒了影子,說完了話,他緩緩轉過了身,頭一眼他便望向梅夢雪。

卻只聽霍瑤紅說道:「你怎麼讓他走了……」

司馬傑抬手一指霍剛,道:「霍姑娘,令兄傷得不輕,需要治療!」

「事實不錯,要不是霍剛受了內傷,他不會留在這裏的。」

梅夢雪楞地望着他道:「閣下當真是來自『六詔』的司馬傑?」

司馬傑微微一笑道:「梅姑娘想必已從孟中那兒知道了我!」

梅夢雪道:「費大俠跟我正在找閣下……」

司馬傑道:「這個我知道,剛才費大俠就跑到十多裏外找我,我機警地躲開了,他如今仍在那一帶找我呢!……」

頓了頓,接道:「容我先為霍大俠……」

霍剛猛一抬頭道:「不忙,霍剛暫時還死不了,先讓我弄清楚兩件事再說!」

司馬傑凝目說道:「還有什麼事比霍大俠的內傷更要緊的?」

霍剛道:「有,你閣下已聽聽春,閣下何放污衊諸葛大俠!」

司馬傑,「哦」地一聲道:「原來霍大俠是說這……」

目光一轉,落在梅夢雪臉上,道:「想必梅姑娘也急於明白……」

梅夢雪淡淡道「我不急,霍大俠的傷……」

「不,」霍剛一抬手,道:「大妹子,我急。」

司馬傑微微一笑道:「那麼我就聽霍大俠的……」

話鋒微頗,接道:「霍大俠對這件事是不是弄清楚了?」

霍剛點頭說道:「不錯,孟中告訴了梅姑娘,費大俠沒來得及阻攔。」

司馬傑道:「霍大俠,我說的可是句句實情,舍妹帶着沒有爹的孩子現在『六詔』如果諸位不信的話,盡可以到『六詔』去……」

霍剛道:「我怎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諸葛大俠的骨肉。」

司馬傑兩眼一睜,旋即斂態淡然說道:「我不敢怪霍大俠這麼說,必竟霍大俠你站的立場跟我不同,但我要告訴霍大俠,世上男人多得很,舍妹不必非攀扯諸葛英不可。」

霍剛道:「閣下,這世上只有一個『玉書生』。」

司馬傑笑道:「霍大俠,『玉書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舍妹是一個姑娘家,她不會厚顏亂認丈夫,硬指諸葛英是孩子的爹。」

霍剛還想再說,司馬傑已然抬頭說道:「霍大俠,我只是在揭穿諸葛英的為人,免得他再害了梅姑娘一輩子,除此之外,諸位信與不信對我並不重要,再說,舍妹自認命薄,已經原諒了他,我千里迢迢送來解藥,但去遲了一步,這或許是天意,這件事不必再提了。」

霍剛道:「閣下只知道信與不信對閣下並不重要,可知道信與不信對霍剛卻十分重要。」

司馬傑道:「霍大俠請明教。」

霍剛道:「要是霍剛不信,那霍剛就會認為你是無中生有,惡意中傷,而且還有着一樁更大的隱謀……」

司馬傑淡然笑道:「是與非,諸葛英他自己心中明白,我司馬傑可問心無愧,任憑諸位怎麼想都行……」

忽地目光一凝,道:「霍大俠,哪一樁更大的隱謀?」

霍剛一點頭道:「不錯,霍剛認為你閣下還有一樁更大的隱謀。」

司馬傑道:「霍大俠何指?」

霍剛道:「樹從根上起,水從源頭來,讓我從根源說起,閣下現也是我華武林中人,想必知道當年武林中那段公案。

司馬傑道:「霍大俠,是指『白髮仙姬』邢玉珍殺害了『玉面閻羅』查三影查前輩,而偕情人私奔,隨後四大奇人又跟着失蹤之事?」

霍剛道:「正是,『玉書生』諸葛大俠的先人受過查三影的活命大恩,因之諸葛大俠要查明這件事為查三影報仇雪恨,所以他才忍痛跟梅姑娘在『梅花溪』分手,迢迢千里去了『六詔」』司馬傑道:「諸葛英他去『六詔』幹什麼?」

霍剛道:「他是聽說邢玉珍跟她那情夫躲在『六詔』,故而前去搜尋,並不是閣下所說的,他是蠱毒發作,不得不趕回『六詔』去。」

司馬傑道:「我暫時不跟霍大俠辯,請霍大俠說下去。」

霍剛道:「邢玉珍跟她那情夫很可能是躲在『六詔』,這句話閣下聽清楚了么?」

司馬傑點頭說道:「霍大俠,我聽清楚了。」

霍剛道:「可巧,你閣下也來自『六詔』。」

司馬傑雙眉一標,道:「我明白了,諸位是懷疑我是邢玉珍派來的人……,,霍剛道:」霍剛等推測諸葛大俠不敵成名多年的邢玉珍,帶傷逃回中原,邢玉珍仍不肯放過遂派閣下前來追殺諸葛大俠,因見諸葛大俠傷重不泊,遂定了惡計,陰毒地污衊他,使人不再相信諸葛大俠的為人……」

司馬傑道:「霍大俠,我請教,這跟諸葛英的為人有什麼關係?」

霍剛道:「武林中既不相信諸葛大俠的為人,當然不會相信他所說邢玉珍躲在六詔一說,如此一來邢玉珍就可高枕無憂了。」

司馬傑淡然笑道:「霍大俠,倘若連諸葛英都不是邢玉珍的對手,放眼當今,邢玉珍她又怕什麼人,怕哪一個。」

霍剛呆了一呆,旋即說道:「那總不如無人打攪,清清靜靜的。」

司馬傑微一抬頭道:「霍大俠能言善辯。讓人佩服……。」

霍剛道:「好說,霍剛說的是實情,說的是真理。」

司馬傑道:「我不否認霍大俠說的是實情,不過……」

話鋒一轉,接道:「霍大俠,適才那黑衣蒙面人的來往,霍大俠應該……」

霍剛截口說道:「是邢玉珍派來的人,他也承認了。」

司馬傑道:「那麼,我請教,假如我也是邢玉珍派來的人,我怎麼會在霍大俠逞匹夫之勇,欲作孤注一擲之際及時趕到阻攔?」

霍剛一怔,一時啞口無言以對。

霍瑤紅突然說道:「誰知這是不是你閣下跟他串演的一幕好戲!」

霍剛兩眼倏睜,猛一點頭道:「不錯,小妹說得好。」

司馬傑微微一笑道:「霍姑娘說得好,我再請教,那人是來幹什麼的?」

霍瑤紅道:「自然是來殺我們幾個的」

司馬傑道:「邢玉珍為什麼派他來取諸位的性命?」

霍瑤紅道:「當然是為滅口!」

司馬傑道:「霍姑娘,滅什麼口?」

霍瑤紅道:「怕我們幾個把邢玉珍躲在『六詔』的事傳揚出去……」

司馬傑淡然一笑道:「霍姑娘,這辦法一勞永逸是否比讓人不相信諸葛英的說法一計更好。」

霍瑤紅一怔,立即也無詞以對。

只聽霍剛冷笑說道「看來能言答辯只是閣下而不是霍剛兄妹……」

司馬傑道:「霍大俠,事實勝過雄辯。」

霍剛道:「無論怎麼說,霍剛等人不相信諸葛大俠會是……」

司馬傑截口說道:「霍大俠,我說過,諸位信不信並無關重要,對我也沒有什麼益損,目前重要的是霍大俠的傷勢……」

霍剛道:「閣下的意思是……」

司馬傑道:「我想為霍大俠療傷。」

霍剛道:「謝謝閣下的好意,霍剛有的是朋友。」

司馬傑遣:「霍大俠,我正好趕上……」

霍剛截口說道:「閣下放明白一點,假如霍剛等不相信你閣下的話,絕不會讓你閣下為霍剛療傷甚至不會讓你閣下碰霍剛一下。」

司馬傑沉默了一下,微一點頭道:「霍大俠說的是理,這樣吧,現在就請梅姑娘與霍姑娘二位為霍大俠療傷,假如他二位能為霍大俠療治此傷勢,司馬傑絕不伸手,萬一她二位不能為霍大俠療治此傷,還請霍大俠……」

霍剛一抬頭道:「我不急,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司馬傑道:「霍大俠,假如我沒有看錯的話,霍大俠真力散而難聚,內腑又略為離位,若不及早救治或阻止傷勢惡化,只怕霍大俠難捱到天明。」

霍剛臉色為之一變。霍瑤紅忙道:「真的?」

司馬傑道:「霍姑娘不相信的話,請問問令兄。」

霍瑤紅轉望霍剛,急急問道:「哥哥……」

霍剛無力地微一點頭,道:「小妹,他沒說錯……」

霍瑤紅嬌靨失色,霍剛抬眼望向梅夢雪。

梅夢雪神情凝重,道:「紅妹,事不宜遲,幫我把剛大哥扶進去。」

霍瑤紅沒再說話,立即幫梅夢雪把乃兄扶進了小屋。

司馬傑站在門口,沒跟進去。

梅夢雪跟霍瑤紅把霍剛扶坐在椅子上,沒等梅夢雪說話,霍瑤紅便動手解開了霍剛的胸前衣扣。扣開肌膚現,在霍剛的心窩偏右處,呈現一雙邊緣泛著暗紅色的掌痕,這掌痕隱約於皮肉之間。梅夢雪跟霍瑤紅臉色剛一變,只聽門外一聲驚叫,人影一閃,司馬傑已到了霍剛跟前。

他目中寒芒暴射,道:「原來是他,原來是……怎會是他,怎會是他……」

顯然,他是既震驚又詫異。

霍瑤紅忙道:「你說什麼!是誰?」

司馬傑目中寒芒一斂,道:「二位可知道這是什麼掌力。」

霍瑤紅抬頭說道:「不知道。」

梅夢雪道:「梅夢雪姐妹孤陋寡聞,尚請閣下指教。」

司馬傑望望霍剛道:「霍大俠呢?」

霍剛微一抬頭道:「不知道。」

司馬傑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三位,這是歹毒霸道的『血手印』。」

霍瑤紅一怔,驚呼說道:「血手印?」

梅夢雪變色失聲:「閣下說適才那人是宮紅……」

霍剛挺身欲起,司馬傑伸手按住了他,道:「霍大俠,動不得。」

霍剛沒有再動,他也動不了睜大眼道:「這……這會是『血手印』…。」

司馬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它就是『血手印』,三位都看得見,如今霍大俠胸前這雙承痕邊緣稍現暗紅,這暗紅會逐漸向內蔓延,一旦整雙掌痕都呈赤紅,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霍大俠,這正是『血手印』的特徵」。

霍剛道:「這麼說那人是宮紅。」

司馬傑道:「我不敢說他就是失蹤的四大奇人之一『血手印』宮紅,可是霍大俠所在的很顯然就是『血手印』,事實上放眼天下,只有宮紅一人擅這種歹毒霸道的掌力。」

霍剛瞪目張口道:「宮紅失蹤多年,怎麼會……」

司馬傑道:「想必他根本就沒有失蹤,要不就是他如今又出現了。」

霍瑤紅詫異欲絕地道:「他又怎麼成了邢玉珍的人……」

司馬傑道:「那誰知道,可能查三影李前輩死後,他四人同時投向了邢玉珍,真要這樣的話,邢玉珍是夠厲害的。」

梅夢雪道:「這真是奇事,傳揚出去必將震撼武林,失蹤多年的四大奇人之一,居然會突然出現在此時此地……」

司馬傑道:「他蒙了面,怕人知道他是誰,只可惜他忽略了他這種歹毒霸道的獨門掌力『血手印』仍然使人知道了,如今想想,我可真懊悔放過了他……」

霍瑤紅道:「如今別說這些了,快替我哥哥療傷。」

司馬傑微一搖頭道:「霍姑娘,我能阻止傷勢惡化,卻不能療治這『血手印』掌傷。」

省瑤紅臉色倏變,道:「怎麼你只能阻住這傷勢惡化……」

司馬傑道:「是的,崔姑娘,當今世上能療治這『血手印』掌傷的只有兩人……」

省瑤紅忙問道「是誰?」

司馬傑道:「一個是宮紅自己,另一個是『玉面閻羅』查前輩。」

省瑤紅道:「一個是宮紅,一個是查三影?」

司馬傑道:「是的,霍姑娘。」

霍瑤紅道:「還有第三個能治這種掌傷的人嗎?」

司馬傑搖頭說道:「據我所知是沒有了,也許我孤陋寡聞,所知有限。」

省瑤紅臉色煞白,默然未語,緩緩垂下螓首。

難怪她悲痛難受,司馬傑說有兩個人能治這種學傷,卻等於沒人能治這種單傷一樣。

宮紅用這種歹毒霸道的毒門掌力擊傷了霍剛,他當然不會再為霍剛療治,這是一定的道理。

剩下一個「玉面閻羅」查三影,早在多年前已經被他那嬌妻「白髮仙姬『邢玉珍狠起心腸殺害死了,死人怎能療傷?」

梅夢雪道:「閣下,你確知當世之中只有宮紅跟查三影司馬傑道:」梅姑娘,我說過,也許我孤陋寡聞,所知有限。」

梅夢雪冰雪聰明,還能不知道人家這是什麼意思?她也夠悲痛的,但是在表面上卻沒露一絲痕迹。

她沉默了一下,轉望霍瑤紅說道:「紅妹,吉人自有天相……」

霍剛突然叱道:「小妹,休作此世俗兒女態,死則死矣,大丈夫生而何歡死的何悲,武林生涯本就朝不保夕……」

司馬傑突出一指在省剛胸前點了四下霍剛話鋒一頓,凝目說道:「閣下,你這是……」

司馬傑道:「我閉了霍大俠幾處穴道,阻住掌傷惡化,一年半載之內尚無大礙,在這一年半載之內,崔大俠可以請費大俠跟梅姑娘二位,協同找尋宮紅,逼他為霍大俠療傷,除此別無他策,我能力有限,心中甚感不安,無顏多留,就此告辭!」

一拱手,轉身要走。

霍剛突然喝道:「閣下,慢著。」

司怪傑停步回身道:「崔大俠還有什麼教言?」

霍剛道:「不敢,尚未謝謝閣下。」

司馬傑淡然一笑道:「如果是為我阻攔了宮紅,令妹霍姑娘適才會出聲示警救了我,彼此已然扯平,如果是為療傷,我能力有限,沒能為霍大俠做什麼,霍大俠不必耿耿於懷。」

話落,徑自轉身而去。

他走了,梅夢雪楞楞地望着門外。

霍瑤紅突然哭了。

霍剛濃眉一皺,道:「小妹,你……」

霍瑤紅哭着說:「哥哥,你叫我怎麼忍得住?」

霍剛道:「我都不在乎,你怎麼!……你沒聽司馬傑說么,一年半載之內不會有什麼大礙了,只要能在一年半載之內找到宮紅……」

霍瑤紅道:「能么,哥哥?」

霍剛道:「我不認為那是什麼難事。」

霍瑤紅道:「他會肯么,哥哥?」

霍剛道「一命換一命,不怕他不肯。」

霍瑤紅道:「咱們不是他的對手。」

霍剛道:「別忘了,咱們有個『金鞭銀駒』費大哥。」

霍瑤紅沒再說話,但她已住了聲,收下淚。

霍剛抬眼望向梅夢雪,一見梅夢雪望着門外發怔,他微微一愕,忙道:「大妹子,你怎麼了?」

梅夢雪如大夢初醒,忙收回目光級笑說道:「沒什麼,我在想司馬傑這個人……」

霍剛道:「大妹子以為他這個人……」

梅夢雪道:「他的臉有點嚇人,其實他這個人不惡!……」

霍剛一怔道:「怎麼,大妹子,你覺得他這個人!……」

梅夢雪道:「難道剛大哥你不以為然么?」

霍剛遲疑了一下道:「撇開別的事不談,我對他惡意中傷諸葛大俠一事,永遠耿耿難釋。」

梅夢雪沉默了一下,道:「我覺得他不像個惡意中傷人的人。」

霍剛又復一怔,道:「這麼說,在妹子是相信他……」

「不,」梅夢雪搖頭說道:「我也不相信諸葛大俠會是那種人。」

霍剛產詫說道:「大妹子這話……」

梅夢雪微一搖頭,淡而強笑,笑得凄迷,道:「我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我既覺得司馬傑不像個惡意中傷的人,又不相信『玉書生』會是那種人!……」

霍剛沒說話,半晌之後說道:「這麼說,大妹子也不認為司馬傑是邢玉珍的人了。」

梅夢雪道:「他不該是,剛大哥。」

霍剛又沉默了……。

茅屋後面,站着司馬傑,靜聽至此,他走了,而旋即,剛現的笑容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神色,他隨風飄起,飛射不見。

在離「梅花溪」口這座茅屋不遠處的一片樹葉里,靜靜地站着個人,身材瘦高,黑衣蒙面,望之如幽靈。

突然,另一條人影划空射落在他面前的樹葉里,但並沒有現身,瘦高黑衣蒙面人立即躬下身去,恭聲說道:「少主老奴特來複命。」

樹葉里響起個冰冷話聲:「事成了?」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回少主,老奴未能達成使命,願領重罰。」

黑衣人道:「怎麼,未能達成使命,難道你不是他三人的對手。」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不,少主,憑老奴一身所學,殺霍剛易如反掌吹灰,只是在老奴正欲下手是時,突來一人救了霍剛。」

暗中人「哦」他一聲道:「那人是誰?」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回少主,那人自稱司馬傑。」

暗中那人驚道:「司馬傑!」

瘦高黑衣蒙面人說道:「怎麼,少主。」

暗中人很快地轉趨平靜,道:「這麼說,你不是他的對手?」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事實如此,少主請看,老奴蒙面物也已被他扯破了。

陰暗中人忙道:「可曾讓他們看見你的面目?」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回少主,那倒沒有,老奴及時捂住了臉……」

暗中人似乎鬆了一口氣,道:「那還好,司馬傑他究是何許人,竟有這麼高的身手。」

瘦高黑人蒙面人道:「回少主,據他說他來自『六詔』。」

暗中人道:「我懷疑他是邢玉珍的人。」

瘦高黑衣蒙面人抬眼說道:「少主,邢玉珍當年躲在『六詔』么?」

暗中人道:「誰知道,也許是真,也許是假,這件事不忙,眼前這件事……唉,這次竟未能成功,再想殺霍剛只怕……」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稟少主,老奴雖未能即時取得霍剛性命,但他卻被老奴在他心口上印了一掌,料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暗中人驚聲問道:「真的么?」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老奴豈敢欺矇少主。」

暗中人冰冷說道:「好的,很好,你用的是什麼掌力?」

瘦高黑衣蒙面人一欠身道:「回少主,老奴用的是……」

身形忽然猛地一震,立即住口不言。

暗中人冷笑說道:「說啊!」

瘦高黑衣蒙面人低着頭道:「回少主,老奴一時疏忽大意!……」

暗中人道:「你一時疏忽大意卻壞了我的大事,『血手印』不難辨認,宮紅又現武林,宮紅既規武林,另三個也不會……不出多久武林中就會鬧得滿城風雨,草木皆兵……」

瘦高黑衣蒙面人顫聲說道:「少主開恩,老奴知罪。」

暗中人道:「我若不是看你追隨過老主人,我……」

一嘆接道:「千不該,我不該把這件差事交給你,如今錯已鑄成罰你何補,懊惱又有何用,現在我給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瘦高黑衣蒙面人忙道:「謝少主開思。」

暗中人道:「去吧,事成與否,我自會知道,不必來複命了。」

瘦高黑衣蒙面人應聲勝起,破空飛射而去。

與此同時,一條人影射落在「梅花溪」中的那座茅屋之前,是費嘯天,他滿面的懊喪,想必是未能及時找到司馬傑。

霍瑤紅一喜,忙迎了上去道:「費大哥。你怎不早點回來?」

費嘯天抬頭苦笑道:「那司馬傑好不狡精,害得我空跑一場怎麼,有事么?」

霍瑤紅道:「哥哥被人傷了……」

費嘯天一怔,道:「誰?」。

閃身撲進茅屋,喝問道:「是誰,霍大哥……」

在剛做一搖頭,道:「不礙事,費大哥別急,讓大妹子慢慢說吧,。

費嘯天立即轉往海夢雪,道:「雪妹,是怎麼回事?」

海夢雪把道才的經過說了一邊。

聽畢,資嘯天深手扒開了霍剛胸前的衣衫,旋即臉色大變,震驚詫異常地脫口叫道:

「果然是『血手印』!」

一頓介面說道:「宮紅失蹤多年,怎麼會突然……。」

轉望梅夢雪,目光一凝,道:「雪妹,他承認是邢玉珍的人?」

梅夢雪點了點頭。

費嘯天咬牙說道:「好厲害的妖婦,費嘯天等跟你何仇何恨,只為伯人知道你躲在『六詔』便如此……」雙眉一揚,道:「雪妹,是司馬傑救了霍大哥?」

梅夢雪道:「要不是司馬傑及時趕到,只怕我跟剛大哥,紅妹都要死在宮紅這歹毒霸道的獨門掌力『血手印』下了。」

費嘯天詫聲說道:「司馬傑他怎麼會救霍大哥。」

梅夢雪道:「我看他不像是邢玉珍的人……」

費嘯天一怔,道:「怎麼雪妹相信了他。」

梅蘿雪道:「我只覺得他這個人不惡。」

費嘯天道:「那麼他對『玉書生』……」

梅夢雪道:「我仍不相信『玉書生』會是那種人。」

費嘯天忽地冷笑一聲道:「只怕雪妹錯了。」

海夢雪微愕說道:「我錯了?費大哥是指……」

費嘯天道:「雪妹聰明一世,怎地糊塗一時。他若是為救霍大哥而來,怎麼不在霍大哥被傷之前現身……」

梅夢雪道:「費大哥是說……」

費嘯天道:「事實上他仍及時救了霍大哥?」

梅夢雪呆了一呆。旋即說道:「他事先並不知道宮紅會來……」

費嘯天冷笑說道:「雪妹太厚道了,他輕易地改變了雪妹對他的看法,接着而來的將是更大的隱謀,無論怎麼說,我仍認為他是邢玉珍那妖婦的人,殺人而不見血……」

霍剛道:「費大哥,不會吧,他也閉了我幾次穴道,阻住了傷勢的惡化,他要真是邢玉珍的人,似乎不必……」

費嘯天道:「怎麼霍大哥也這麼想,我請教,放眼天下,誰能療治這歹毒霸道的獨門單力『血手印』掌傷。」

霍剛道:「司馬傑說的,只有宮紅自己跟查三影。」

費嘯天道:「他沒說錯,查三影已死多年,宮紅斷不會為霍大哥你治療單傷,我請問,這是不是跟沒人能治一樣?」

霍剛道:「本來就是這樣……」

費嘯天道:「閉幾處穴道,阻傷勢惡化,只要熟知血手印的人,任何一個都做得到,反正霍大哥這掌傷無人能治,順水人情誰不會做,再說他這是放長城,釣大魚,別具用心。」

霍剛濃眉皺道:「他叫我請費大哥跟大妹子協同找尋宮紅……」

費嘯天道:「找宮紅幹什麼,求他為霍大哥療傷?」」

霍剛道:「不是求,是逼。」

費嘯天道:「霍大哥換了你是宮紅你肯么?」

霍剛道:「一命換一命,應該肯。」

費嘯天道:「倘若宮紅往那龍潭虎穴跑,咱們是不是也要跟着過去?」

霍瑤紅突然說道:「哪怕是刀山油鍋,我也要闖一闖。」

費嘯天雙眉一揚道:「霍小妹,費嘯天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我這話你該懂。」

霍瑤紅橋靨一紅,道:「費大哥是說這是圈套?」

費嘯天一點頭道:「是的,至少,我認為是。」

霍謠紅遲疑了一下道:「引咱們入圈套的目的,無非欲置咱們於死地而已,不如乾脆讓宮紅一下得了手,何必再費那麼大事?」

費嘯天道:「霍小妹,還有一個費嘯天不在這兒。」

霍瑤紅道:「我以為殺了我三個之後,他再跟宮紅聯手對付費大哥你也是一樣。」

費嘯天淡然一笑道:「霍小妹,對付費嘯天並不那麼容易。」

霍瑤紅口齒啟動了一下,欲言又止,終於她還是沒說。

費嘯天雙眉一揚,道:「事已至此,霍小妹剛才說得好,就是刀山油鋼,咱們也得闖上一闖,霍大哥只管放心,找宮紅的事交給我就是。」

霍剛過:「謝謝費大哥,只是這若是圈套,咱們大可不必……」

費嘯天道:「霍大哥何不說不敢讓我跟雪妹為霍大哥冒險?」

霍剛臉一紅,點頭說道:「費大哥,我正是這意思。」

費嘯天雙眉一楊,冷然笑道:「難道讓我跟雪妹坐着霍大哥你死在『血手印』下不成,霍大哥太見外了,簡直太見外了。

誰都聽得出來,這位當世奇豪金鞭銀駒不高興了。

霍剛漲紅著臉道:「費大哥話別誤會,我只是……只是……」

費嘯天一擺手道:「霍大哥,別多說了,霍大哥你若把費嘯天當成知己朋友,彼此的關係不同,就請把這件事交給費嘯天……」

霍剛一點頭道:「費大哥,行,從今後我不再說一句話。」

費嘯天笑了道:「我可不敢讓霍大哥長年沉默。」

霍剛也笑了,梅夢雪跟霍瑤紅都笑了。

笑了笑之後,梅夢雪道:「有件事,剛才我一直沒機會說……」

費嘯天道:「雪妹,什麼事?」

梅夢雪道:「我覺得司馬傑的身材跟言談、舉止,很像一個人!」

費嘯天目光一凝,兩眼微睜,道:「誰,雪妹覺得他像誰。」

梅夢雪把目光緩緩移注窗外,道:「像他。」

費嘯天臉色一變,道:「像誰?」

梅夢雪道:「諸葛大俠。」

費嘯天臉色剎時恢復正常,失笑說道:「雪妹,你這是……

想必是你對『玉書生』思念過甚所以……」

「不,費大哥,」梅夢雪微搖螓首,道:「我自己知道並不是對『王書生』思念過甚所引起的幻覺,就算是的話我怎不覺得別人像他,偏偏覺得這個司馬傑像他。」

崔瑤紅突然說道:「不錯,經大姐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個司馬傑的身材,言談舉止,很像『玉書生』諸葛大俠。」

費嘯天轉眼凝目,道:「是么,霍小妹?」

崔瑤紅點頭道:「真的,費大哥。」

費嘯天淡然一笑道:「司馬傑此人何等榮幸,只可惜他的長像令人不敢恭維。」

霍瑤紅道:「的確,他要是長像也像的話,簡直就是諸葛大俠。」

梅夢雪微微點頭說道:「紅妹的話我也有同感。」

費嘯天似乎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望着霍剛道:「霍大哥,這兒有你跟霍小妹,雪妹三人,怎麼單單霍大哥被宮紅的『血手印』擊傷,雪妹跟霍小妹卻安然無恙……」

霍剛搖頭苦笑道:「是大妹子想起家裏二老沒人照顧提醒了我,我轉身就往外跑,沒想到宮紅早就守在外頭,所以……」

費嘯天「哦」地一聲道:「原來……」

臉色陡然一變,抬眼望向梅夢雪:「雪妹跟霍大哥,霍小妹在這兒等等,我有點事去去就來。」

二話沒說,轉身撲了出去。

霍剛呆了一呆,訝然說道:「費大哥有什麼事,走得這般匆忙。」

霍瑤紅道:「大概費大哥想起了二老……」

梅夢雪點頭說道:「紅妹說對了,費大哥定是探視二老去了,我也想回去看看,紅妹在這兒陪陪剛大哥……」

霍瑤紅忙道:「大姐你怎麼能……」

梅夢會道:「有什麼不能的?事到如今,自然以父母為重。」

霍剛猛一點頭道:「對,生身父母為重,既然如此,咱們一塊回去。」

霍地站了起來。

梅夢雪忙道:「剛大哥,你能走了?」

霍剛搖頭說道:「不礙事,司馬傑已阻住了傷勢惡化,跟人動手過招或許差了點兒,但跑跑路還能不落人後,走吧。」

話落,當先走了出去。

梅夢雪跟霍瑤紅雙雙跟了出去,霍瑤紅道:「大姐,要鎖門么?」

梅夢雪搖頭說道:「不用了,很少有人往這兒來,不虞人偷,茅屋裏又沒什麼要緊東西,也不怕人偷,快走吧!」

她只順手帶上了門,然後跟在霍剛身後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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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魄梅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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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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