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毫無疑問的思念（3）

有離當然記得他口中的晏菲阿姨，她是肖靖唯一的親妹妹，典型的古典美人。肖晏菲還是少女的時候就跟別的女生不同，她的性格稍微有些叛逆，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時大家都住在同一個機關大院，她最疼的兩個孩子就是肖宸和她，大抵小孩子對漂亮的人或事都會有一種偏愛的情感吧，有離記得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

她轉頭，微笑地問：「晏菲，阿姨，也在嗎？」

「晏菲今天有課，說好中午會回來的。這丫頭，年輕時候皮了那麼久，難得嫁人後安分地當了大學老師。」肖靖聽見她會問起家裡人的事，心裡滿是高興，也放下了心，「進去吧。」

一路上，有離在腦袋裡勾勒過再進肖家會是怎樣的一種場景，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尷尬還是不習慣，或者彼此都是小心翼翼的，因著時間的距離而產生一種理所當然的疏離。每種情況都在腦海里排隊似的出現了一遍，但很多時候假想總是跟現實成反比。

「阿離啊，你這丫頭，總算是肯來見爺爺啦。」年過半百的肖老爺慈愛的眸子對著她，親自拄著拐杖上前拉她過去，與他坐在一起。

他戴著老花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喃喃道：「阿離長高了，也漂亮了，怎麼就這麼瘦呢？阿離啊，來，叫一聲爺爺^H小說呀……」

有離的心竟是跳得很快，一種難以言名的滋味泛濫在心頭，是苦，是酸，是感動亦或是意料之外。有時候我們離回憶太近，離自由太遠。一次猶豫，一次背叛，一次意外，足以讓它枯萎。偶爾掙脫一下，讓回憶煙消雲散其實也是一種救贖。她看著老人慈愛的臉，終是忍不住，輕喚了一聲：「爺爺。」

那聲音如同來自另一層空間，空靈縹緲，老人家竟忍不住紅了眼眶。

空氣中有披薩的香氣，坐在不遠處的程小奈心滿意足地吃著肖宸收買他的披薩，看了好幾次對面的肖宸眼睛注視的地方，最後發現端倪，小胖手還帶著油漬就摟住肖宸的脖子：「哦哦，壞人，你一直在看漂亮姐姐，又想怎麼樣啦！媽咪說宸宸最花心了！」

「是嗎？」藍色的眼睛波瀾不驚地看著眼前的小孩，「你媽還說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