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家暴

關於家暴

唔……又開始了。

簡珈看着下面的混亂皺起眉頭。

破破爛爛的屋子裏,一個穿着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長衫的瘦高女子抬腳便踹向縮在角落中的男子,男子清清秀秀的很是柔弱的樣子,臉頰上青了一片,原本可以說是清澈的眸子中只剩空洞,透著濃濃的絕望。

女人隨手又拎起屋子裏僅剩的凳子,絲毫沒有遲疑的朝男子砸了過去,男子把身子縮的更緊了一些,低低的嗚咽了一聲。

「該死的……你這個該死的賤貨!把你買來這麼久,連個蛋也下不出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還沒了,你說……你說我還……還留你有什麼用?我打死你算了!」

女人看樣子是喝多了,簡珈的眉頭皺的更緊——不會出人命吧?

「妻主……你饒了我吧……嗚……你饒了我吧……」

男子疼的厲害了,低低的懇求起來。

女人卻沒有停手,一隻手輕易的把地上的人甩上簡陋的床鋪,緊接着就壓了上去,道「饒了你?好啊……這次給我生個女兒,我以後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好吃好喝?簡珈不屑的冷笑了下,你自己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吃什麼?喝西北風啊?

「妻主……妻主……今天,今天不行,今天真不行……饒了我……饒了我……」

男子掙紮起來,女人一巴掌甩了過去「靠!什麼不行!老子買了你,我說行就行!」

說完,粗魯的撕開對方的衣物覆了上去。

「不要……不要,今天不可以啊妻主,我前日失了孩子,今天要是同房,以後都很難再有了,你饒了我……」

男子的手胡亂的掙着,一下子摸到了枕邊的銅馬,隨手便砸了過去。

女人一聲悶哼,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簡珈還是浮在半空中,看着男子急切的從榻上爬起來,衝到女人身邊焦急的樣子冷笑,不愧是女尊國家,再怎麼被虐待還是以妻為尊,難以理解。

正腹誹著,突然出現一股巨大的吸力,簡珈的靈魂不受控制的動蕩起來。

一直以來受困在這間小屋裏出不去的簡珈一驚,掃了一眼下面看起來已經沒有呼吸的女子,暗道,不會吧,難不成是要轉生到她的身上?

難怪自己一天到晚呆在這裏哪也去不了,看樣子註定了是要在這個女人身上復生了……

儘管不滿意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可簡珈也不想繼續做一個遊魂,更何況這股吸力這麼大,她也沒得選。

簡珈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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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簡珈一時有些迷糊,頭很疼,不由自主的了一聲。

「妻主?你醒了嗎?」

聲音裏帶着明顯的怕意。

什麼妻主……

簡珈皺起眉,慢慢的睜開眼,有些模糊的看到面前的男子,男子眼圈通紅,看見他醒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妻主你饒了我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故意要拿東西砸你……饒了我……」

簡珈按著傷處,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一陣一陣的抽痛讓她有些噁心。

男子還是跪在地上不停的低泣,簡珈撐起身體,看着他道「你起來……」

男子一抖,從地上起身。

「過來。」

男子抖得更厲害了些,走到她面前站定。

簡珈伸手想去拉他,男子撲通又跪下了「妻主,我錯了!不要……不要打死我……不要……」

簡珈開了眼了,以前只是看客,現在可是真正體會到這男子怕成什麼樣子,在現代,哪怕是這麼弱的女人也不好找啊……

「你叫什麼?」

男子抬起頭,有些迷惑的看了簡珈一眼「我……我叫……淺清……」

簡珈尷尬的咳了一聲,把事先想好的詞說出來「那個……我失憶了……所以,什麼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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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簡珈,我出去一下,飯做好了在桌子上,起來了不要忘記吃。」

睡的迷迷糊糊的簡珈胡亂的點點頭,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才稍稍清醒了一點——

天還沒大亮呢?這麼早,淺清去哪裏?

簡珈的傷好的已經差不多了,淺清面對她的時候雖然還是很戰戰兢兢,但比起剛開始還是好了很多,畢竟這個失憶了的妻主,雖說冷淡,但從未對他動過手。

而且,變了好多,不讓他再叫她妻主,而是改叫「簡珈」。

簡珈從床上爬起來,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去看看淺清做什麼。

穿好衣服出門,村子裏面好多家都已經起了,煙囪冒着淡淡的炊煙,簡珈暗咐,看樣子以後要改一下作息時間了。

村子還算小,只有十幾戶人家,簡珈的房子可以說是其中最破的一個,簡單來說,就是夏天漏雨冬天透風。

簡珈一出門,不遠的一戶鄰居看見他匆匆扔下手中的東西,轉身進屋——鎖門。

又走了幾步,正在院裏里晾衣服的一個男子見她臉色一白,連水盆都不要了,小跑着跑進屋裏。

簡珈在心裏嘆息一聲,這個林蒹葭,到底做過多少惡事?

「喲!這不是林大小姐嗎?出去這麼多日才回來啊?」

一個很是強壯的女子皮笑肉不笑的沖她打招呼。

簡珈淡笑,微微沖她頷首。

女子一愣。

林蒹葭外貌其實並不賴,只不過平日裏總是一副猥瑣的樣子,還動不動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衣着也是邋裏邋遢,長得如何便被忽視了,簡珈這一笑,一掃林蒹葭的污濁之氣,清風朗月,如月光華,所謂氣質,讓人心一驚。

女子「嘖」了一聲「我說林蒹葭,你平日可是睡到日上三竿啊,今天起得怎麼這麼早?」

「前兩日受了傷,一直卧病在床,」簡珈微笑道「不知您……怎麼稱呼?」

「咦?!」

女子詫異,有些諷道「你才出門幾日,就把我都給忘了?」

「你誤會了,」簡珈一副溫文,和平日裏欺軟怕硬的樣子簡直成了極端「我傷到了頭,所有事情都不記得了。」

「噢?」女子僵笑了兩聲,明顯不是很信「我是蔣以。」

看蔣以懷疑的樣子簡珈也不再和她多說,道了句告辭便走了。

這個時侯村裏很多人出門時都看見了簡珈,但不像蔣以一樣和她搭話,有些是出於畏懼,有些則是不屑。

「她這次回來到早,以往不是要十天半個月的?」

「就是,她家那位又要受一陣子苦了,被賣給這麼一位,真是……」

「淺清家裏有一個寶貝的要死的兒子,哪有人管他了……」

「哼,成天無所事事還要男人靠洗衣服掙錢,叫什麼女人!」

……

洗衣服?

簡珈心裏一動,抬腳往不太遠的河邊走去,都已經進入深秋了,河水該快結冰了吧?他那麼早起床就為了去洗衣服?

到了河邊果然看見淺清正蹲在那裏搓衣服,臉色有些白。

簡珈快走幾步把他拉起來,淺清纖細的手指凍得通紅還有些僵硬「這麼冷,怎麼還洗衣服?」

看見是簡珈的男子下意識的抖了起來,身體僵著不敢動「我……我……」

簡珈皺着眉把對方的手放進懷裏,等稍稍暖了才鬆開「洗衣服是為了賺錢?」

淺清低着頭,應了一聲「……嗯。」

頓了一下,淺清脫下自己也不太厚的破外衫脫下來給淺清披上,吩咐道「你先回去,這些我洗,以後不要再來洗衣服了。」

淺清一愣,急道「不,不行的!妻主怎麼可以洗……」

「有什麼不行的,」簡珈挽起袖子「乖乖回去,我馬上好。」

淺清想阻止,又不敢上前拉住簡珈,只能看着簡珈利索的蹲下開始洗。

衣服很多,滿滿的一大木盆,水又涼,簡珈一下手就冷得一哆嗦,想到淺清一直是靠這個養活自己和那個動不動就打他的混蛋,不由心疼起這個男子來。

而旁邊,那個總是低着頭的男子,沉沉的眸中漾起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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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曲(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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