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2章 沈族長的抉擇

86_86758今天是縣裡一年一度的廟會但對於沈族長這些上了歲數的人來說，心裡早已沒有了太多的熱鬧。

沈族長看著街上說說笑笑的人群，來回穿梭歡笑的孩子，一聲接一聲賣力吆喝的商販，然後嘆了口氣向家中走去。可能是還在為缺水的事發愁吧!

沈族長剛到客廳，沈風沈雲就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看著沉默的大兒子，和余怒未消的二兒子，沈族長皺眉詫異的問：「這是怎麼了，又在街上打架了是不是。」

沈雲又想起了小妹和姜小炎在街上擁抱的事，看了眼沈風嘟囔道：「大哥，還是你來說吧。」

「到底怎麼回事？」

沈族長看著平常莽撞的二兒子現在吞吞吐吐，更加詫異。

一旁沉默的沈風嘆了口氣，沉聲道：「是想打架來的，沒打成，倒是小妹。」

「小舞？小舞怎麼了，小舞可比你倆讓我省心多了！」沈族長面帶疑惑，可看著兩人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然後一把抓住沈風衣袖擔心的問：「小舞怎麼了？」

「小妹，小妹和男人有私、情，在廟會上讓眾人看到了！」

「什麼！私、情？小舞？」

聽到沈風的話，沈老爺子不可思議的瞪著沈風。

沈風不敢再看父親，重重地低下了頭。

要知道人們最重視的就是名節，女孩子更是要懂得遵守婦道，私、情，這種道德上的事情，更是被人們所不容。

雖然沈風沒有再說，但那表情卻是默認了！屋裡悶熱的空氣蒸的沈族長有些心燥，自然地把沈風的衣袖揪的更緊了，瞪著沈風顫抖的問：「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風看著父親無力的樣子，再想想從小在他和二弟呵護下的小妹。長長呼了口氣，把今天在街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聽沈風說完，沈老爺子一臉空白，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幾步，氣急反笑道：「呵呵，不省心，都不省心！」

看到父親這個樣子，倆兄弟萬分心痛，老二沈雲紅著眼睛怒吼：「爹，小妹不是不守婦道的人！定是那姜小炎使得計，我要殺了他！」說完紅著眼欲出去。

「給我滾回來！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沈族長沖著將要出門的沈雲怒吼，接著定了定神，似乎覺得生氣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忍不住沖沈風說道：「小舞人呢？讓她過來見我！」

「父親，我也相信小妹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畢竟，畢竟小妹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沉默的沈風看著傷心的父親沉聲說道。

「不要說了，去把小舞叫來，我好好問問她。」

沈風知道父親現在正在氣頭上，沖沈雲使了個眼色，嘆了口氣緩緩退出了房間。

小舞等人在門外自然也聽見沈老爺子怒吼的聲音，看倆兄弟無力地走來。

還不等眾人說話，沈風勉強沖眾人笑了笑，然後誠懇的看著小舞柔聲道：「小妹，父親讓你跟他好好談談。無論怎樣，你都是大哥和二哥的小妹！」

聽到大哥的話，小舞似乎又想到了小時候大哥和二哥帶他玩的情形，大眼睛又紅了起來，而倆兄弟看到小妹這番，可也無能為力，這事關名節，何況還是個女孩子！

「瑩瑩姐。」

小舞看著沉默的兩位哥哥，忍不住抓緊了張瑩瑩的手臂，在這個時候，她最信任的就是張瑩瑩了。

張瑩瑩拍著小舞鼓勵道：「去吧，給你父親都說說，大家都知道你的難處，你父親不會責怪你的！」

小舞這才有了點勇氣，低著頭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般，緩緩走進房間。

看著小舞低頭走來，沈族長覺得心裡異常的悶，這還是那個在我面前活蹦亂跳的小丫頭嗎！沈族長不斷地在心裡問自己。

「爹爹。」

小舞見到父親，心裡的委屈一下湧來，剛喊出話，便忍不住地哭泣了起來。她苦，她害怕！見到自己最親的人，所有的委屈隨著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看著痛哭的女兒，沈族長本能地把小舞拉倒身邊，輕輕地撫著小舞的頭慈聲道：「不哭了，有爹爹在呢！沒事的沒事的。」

聽著父親慈愛的聲音，小舞像暴風雨中的小鳥找到了家似得，一下子撲到父親懷裡，哭得更凶了。

沈族長看著懷裡委屈哭泣的女兒，一個勁的安慰著。可能是哭累了，小舞躲在父親的懷裡開始輕聲的講起他和姜小炎的故事。

待小舞講完，沈老爺子也有些感動，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約定。兩人彼此還能銘記著。

可是隨後沈族長又嘆了口氣，撫著小舞的頭輕輕的對小舞說：「爹爹知道你的苦，可是先不說咱們兩家爭水的事，你一個未出嫁的大姑娘隨便讓人家抱著，街坊會怎麼看你啊！」

「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我真的喜歡小炎哥，我喜歡和他在一起。」小舞像受氣的孩子般，在父親的懷裡撒嬌道。

「唉！」

沈老爺子嘆了口氣，看著空蕩蕩的屋頂，拍著懷裡的小舞，喃喃道：「你娘走的早，爹爹又是一族之長，沒太多時間去管你們兄妹。可我畢竟是你們的父親，爹爹不幫你們幫誰，難道還讓我站到那無可厚非的道德名節上去？老婆子，不知道我這次做的對不對。」

小舞可能是哭累了，又或許是今天的她太累了，在父親的懷抱里像貓兒般安靜的睡著了。

這時，站在門外的張瑩瑩看著同樣沉默不語的劉禪，擔心的問：「阿斗哥，小舞不會有事吧？」。

眾人或許是都沉默地久了，被張瑩瑩這突然地一問，忍不住的都注視著劉禪。

劉禪現在也沒了往日懶散的模樣，也沒回眨張答瑩瑩的問題。看了看沈風和馬岱，沉聲道：「我知道你倆也想幫小舞，可你們兩家有很大的隔閡，又或者說是你們兩族的隔閡！」

還不等劉禪往下說，沉默的沈風沉思片刻道：「你是說水！」

劉禪點了點頭，接著說：「沒錯，就是因為缺水，若不是缺水，兩族也不會鬧得這麼僵！」

一旁的沈雲不屑道：「這不是廢話嘛，要是都有水，誰閑的沒事跟那群羌族找麻煩。」

沈風也贊同的點了點頭。而劉禪並沒和沈雲爭辯什麼，看著馬岱沉聲道：「馬將軍，不知你能不能先說服羌族先不存水，畢竟他們靠狩獵為生，也是怕沒水才搶著存水的。先讓漢人把莊稼澆了，漢人可是全靠這些地呀。」

馬岱知道劉禪的身份，既然劉禪這麼說，定是要自己這麼做的。

本來剛開始他的把握也不大，畢竟羌族族長是自己的叔父。可是發生小舞和小炎的事後，他的把握更大了。以自己對叔叔的了解，他是肯定不會讓自己這個準兒媳的族人因為缺水餓死的。

馬岱認真的點了點頭沖劉禪保證道：「我定能說服羌人。」

劉禪並不驚訝，眯眼沉聲道：「這還不夠，百姓這麼看重名節。今天那麼多人小炎和小舞在大街上相擁，難免會說三道四。」

「你就別賣關子啦，趕緊說！那還要怎麼辦？」張瑩瑩看著劉禪一副神秘的樣子，忍不住白眼催促道。

劉禪仰天大笑，然後眯著眼睛看著眾人笑道:「天子賜婚。」

「天子賜婚！」

被劉禪這麼一說，沈家兩兄弟嚇了大跳。天子是誰，那是高高在上的人，讓這麼個高高在上的人物來為一個民女賜婚。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連一向心思縝密的沈風也被劉禪這麼一說逗笑了：「劉兄別開玩笑了，咱們都是一介百姓，怎麼能指望高高在上的天子賜婚呢！」

「哈哈，百姓不是最看重名節嗎，那就讓天子賜婚，送給小舞個天大的名份！看誰還能說三道四。」劉禪說完，隨後看著馬岱眯眼笑道：「我可記得馬將軍可是天子身邊的大紅人哦，我想讓馬岱將軍去說，應該不難吧！」

「呃……這，這不難不難。」聽劉禪這麼一說，馬岱尷尬的笑著擺了擺手，心想你都這樣說了，我還有什麼難的。

「真的可以讓天子為小妹賜婚？」沈雲下意識激動的看著馬岱，然後突然感激的向馬岱行禮道：「那真是多謝馬將軍成全小妹，大恩大德無言以報！」

「別別，要謝就謝咱們陛下英明吧。」

「對對對，謝陛下，謝陛下。」莽撞的沈雲說著還不忘朝著天空虛拜了拜。

看著小舞的事終於解決了，再看看沈雲憨憨的樣子，張瑩瑩忍不住捂著小嘴偷笑著，邊笑還不忘看了看一旁一副賤賤樣子的劉禪。這是她第一次感到阿斗哥這副賤賤的樣子其實也蠻帥的。

正在眾人剛剛把小舞的事放下肚后，管家匆匆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驚慌道：「大少爺二少爺快去看看吧，一夥羌人找上門來了！」

聽管家這麼一說，沈雲那熊脾氣又上來了，把衣袖一挽，怒吼道：「他奶奶的，還沒去找他們算賬，倒自己找上門來了，這次老賬舊賬一起算！」邊說邊隨手抄起一根木棒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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