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棄子出棋無事生非

第37章 棄子出棋無事生非

85_85336本期節目接近尾聲,雖然每個人的心理活動不同,但都保持沉默,連孩子都意識到氣氛的不對勁,雙雙逃離是非之地去他們卧室里玩。

這時兆治信的手機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保鏢的來電,兆治信眉心一動,連忙起身接起電話走向窗戶。

保鏢沿襲兆治信的處事風格,言簡意賅地表示,之前交通隊已經鑒定出車禍並非意外,而移交機關調查的肇事司機今天終於不再保持沉默,交代自己是受人指使來撞兆治信。

並試圖用醉駕掩蓋自己故意撞人的犯罪事實。

主謀已經被請來喝茶,事先打好招呼的兆治信此時可以過去旁觀。

兆氏背景紮實,想要趕在主謀認罪畫押之前處理一下總裁的私人問題還是說得上話的。

掛斷電話,兆治信一直保持古井無波的心境隱隱升起一絲興奮,這次的主謀很有可能與當年自己父母的車禍有關,也許,撒下去這麼多年的網這次終於捕到一條大魚。

他花了那麼久的時間清理重組公司管理層,壓制旁系發展,追查真相。逐漸排除掉無關緊要的人員,現在已經到了收網的階段,將目標鎖定在兩個人身上,此次能有實質性的收穫說不興奮是假的。

隱藏在背後的大魚終於沉不住氣開始行動了。

如果真能如他所願,這條手臂折得值。

「我有點事先走了。」兆治信向衛栩告辭,經過衛栩身邊時又想起來點什麼,頗為讚許地抬起手揉了揉衛栩的頭,「你猜對了,車禍並不是意外。」

事發突然,衛栩沒來得及躲開,而兆治信此時此刻被得知已經離真相很近的喜悅沖昏頭腦,也沒有意識到任何的不妥。

在一屋子人的注視下,兆治信帶著他那折了兩次的胳膊開門出去。

衛栩有點愕然,不就是知道車禍不是意外么?用得著這麼興奮么?知道有人居然想要自己的命不是應該覺得后怕么?

不多時,兆治信來到特定的審訊室外,曲辰和保鏢都站在裝有單向透視玻璃的窗戶前,注意著審訊室的進展。

曲辰見到兆治信眼神閃過一絲喜悅,而兆治信完全把他當成透明人直接越過他跟保鏢說話,不禁有些神傷。

「怎麼樣?」

保鏢擔憂地看著兆治信臉上的傷,以及顯然又折了的胳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麼規勸兆治信去看醫生的話,反正說了也會被無視。

「他只承認前幾天的車禍是他指使的,二十多年前的他表示不知情。」

兆治信的情緒迅速降溫,神色複雜地透過窗看著審訊室里,那個鎮定自若地坐在椅子里的人,算是兆氏管理層中的一個小頭目。

叫做章季民,一個遠親。快五十歲的年紀在兆氏里做了個不上不下的位子,還一直做得很穩。

與被目前鎖定的兩個目標都有來往,無法斷定究竟是哪一個陣營里的。

也就無法精確鎖定目標,繼而進一步做出有效行動。

「對於不願意開口的人,應該採取什麼措施不用我提議吧?」

「兆總,這濫用私刑可是違反規定的。」守在門口的戲謔道,是兆治信的熟識,手裡頭有些權利,否則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把兆治信給放進來。

「審訊過程中不配合還意圖攻擊審訊警員,適當的教育是允許的。」

門口的人笑了笑,拿起對講機對裡面的人下達指示。

裡頭的人聽到耳機里的指示很快便採取行動,熟門熟路地開始隱晦表示如果繼續不配合,那就得吃點苦頭。

章季民早就料到會受到如此的待遇,不以為意,「再怎麼說你們也不敢讓我死在這裡,吃點苦頭又怎樣?你們還是得給我治病,再說了,我真不知道什麼二十多年前的車禍。」

警員也很善解人意,二話不說上去一腳踹翻章季民的椅子,章季民到底還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多年缺乏運動的他經受住這一腳,意識也遊離出一大半。

登時就窩在地上半天沒緩過來氣兒。

窗外的兆治信冷眼旁觀,他對於這種事情沒有過多的感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使章季民對於他來說算得上是個長輩,又在兆氏工作多年。

一旦涉及到二十多年前的那起車禍,那就沒什麼舊情可以念。

更何況,這個章季民跟他也談不上舊情。

很快章季民受不了富有技巧的拷問,意志開始鬆動,卻點名要見兆治信才肯說。

兆治信略一沉吟,開門走了進去。

章季民還躺在地上,每一次呼吸肋骨都傳來劇痛,冷汗出了一頭,餘光見到兆治信進來,強打著精神坐起來。

「說吧。」兆治信沒有靠近他,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

「阿信喲,是你逼得太緊我才會找人去做這種事啊。」

「這麼說,我是自作自受?」兆治信挑眉,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語氣篤定,「公司運作不能只靠血緣維繫。」

何況這種血緣已經淡薄如斯。

「你也得讓我們有口飯吃啊!公司管理層大換血,你讓我們這些老人去哪裡活!」

「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我可以保證你們晚年無憂,你無需擔心。」

「呵,老爺子都沒有把我們換下去的打算……」

「所以,他失去了自己的兒子和兒媳。」

「那起車禍警方已經證實是意外,你怎麼到現在還耿耿於懷……」

「意外?像這種?」兆治信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語氣淡漠,「我沒有太多的時間。」

保鏢是跟隨兆治信的心腹,話說到哪一份兒上,不用言語就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立即把照片遞到章季民眼前。

一張承載著人生全部希望的幸福美滿的全家福。

章季民瞳孔驟然緊縮,忙不迭地抓住保鏢的手腕,「兆治信!那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親戚!你不能這樣!」

保鏢甩開他的手,由於擔心兆治信的身體到外面搬進來一把椅子,兆治信緩緩坐下,對手臂的疼痛已經麻木,保持著無波無瀾的神情,卻在氣勢上讓人感覺到真真切切的壓迫感。

「來自長輩的關愛作為小輩已經收到,現在是回禮的時刻。」

「阿信……你不會……」據章季民所知,兆治信雖然冷血無情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對手的家人遭到綁架之類的事情,而兆治信此時此刻的表情並不像只是在單純地恐嚇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兆治信將身後仰,以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姿態,輕輕吐出幾個字。

「決定權在你。」

章季民隱約覺得眼前的這個兆治信可能已經生出殺心,不可避免地心生恐慌,企圖用法律的威懾力捍衛自己家人的安全。

「綁架罪是可以判死刑的!」

這時兆治信卻輕輕地牽動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覺得意外只會發生在我身上么?」

一語既出,章季民愣在當場。

而兆治信不願意再跟他多說廢話,示意保鏢著手準備相關事宜。

本來兆治信出現在這裡就是被默許的,提出什麼樣的要求自然不會被拒絕。

很快就有警員接通水管扯進來遞給保鏢,保鏢沒有多說什麼,過去把章季民的頭蓋上一條毛巾按住,源源不斷的涼水開始沖刷章季民的臉。

見到章季民想要躲避,警員便出手幫忙按住令他無法動彈。

這種方法跟把人按在水盆里有異曲同工之妙,用不了多久人就會感受到肺部即將炸裂的感覺。

水不斷湧入,毛巾防止他把水吐出來,就像吸塵器一樣抽走所有的空氣。

中樞神經的條件反射使章季民張開大口用力地呼吸和吞咽,導致大量的水被吸進胃中肺葉中,激起連續的嘔吐和咳嗽,雙手亂划雙腳亂蹬。

兆治信冷眼旁觀著章季民的掙扎痙攣,這種方式可以令人產生溺水身亡的感覺,取材簡單,但是也有窒息致死的風險。

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對於無法呼吸的章季民來說,甚至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因此,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

抬手示意可以停止,重新呼吸新鮮空氣的章季民伏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嘴角鼻孔流出血絲。

「我父母的車禍你知道多少?」

見章季民逐漸恢復正常呼吸,兆治信開口問道。

章季民無力地搖頭,剛才的窒息體驗實在太恐怖,也讓他意識到形勢的嚴峻性。

「我真的沒有參與……」歸根結底章季民賺錢還是為了家人更好的生活,可是命沒了要錢還有什麼用?現在不止他本人危在旦夕,家人也同樣面臨著巨大的威脅,「不過我知道……」

曲辰看著裡面的章季民的狼狽樣,不合時宜地想起來自己腦後的傷疤,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耳後露出來的那一截疤,心說這次兆治信已經算是是手下留情了。

外傷並不多,章季民也沒出多少血,只不過是讓他體驗了一下溺斃的感覺。

點到為止,不會危及生命。

畢竟,在人家眼皮底下總不能把人給弄死吧?

讓兆治信進來干涉審訊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兆治信開門走出來,目不斜視地經過曲辰身邊。保鏢跟在後頭,終於按捺不住提出去醫院的要求。

兆治信應允。

曲辰不動聲色地偷瞟一眼高大威猛的保鏢,時至今日,他還是對這個保鏢感到有點發怵。

但是,有的時候該爭取就不能放棄。

曲辰定了定心神跟隨著兆治信走出去,在停車場加快步伐趕在他上車之前關上車門。

兆治信皺眉,目光終於落在曲辰身上。

「信……我一直跟你說你不要逼得太緊,你看這次是車禍下一次不一定是什麼了!」

「與你無關。」

曲辰啞然片刻,繼續說道:「有關,我替你調查線索就有必要提醒你。」

「我說過不需要會擅自行動的棋子。」

「我需要隨機應變啊!」曲辰急急地伸手過去拉兆治信的衣角。

兆治信不著痕迹地躲開,然後挑眉,「打陳越是隨機應變?」

「我……」曲辰有些無所適從,眼神閃躲。

「你不是初犯,再追究什麼都於事無補,從今天起,你我的合作關係終止。」說完便拉開車門坐上去,保鏢把門關上,客氣地請曲辰站得遠一點,車要走了。

曲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車漸行漸遠,反思一下自己投靠兆治信以來的所作所為,的確是越來越無法無天,恣意妄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他以為兆治信的容忍是摻有感情的,結果忘了實際上他只是一個棋子,隨時都可以放棄。

有利用價值便用心拉攏,當曲辰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高於曲辰的利用價值時。

該如何決斷,無需多談。

然而,顯而易見的是,兆治信也沒有真正把他這顆會擅自行動的棋子放在心上。

「我會讓你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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