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商榷關於稱呼問題

第28章 商榷關於稱呼問題

85_85336偌大的安寧園裡,蟲鳴聲陣陣。

「爸……我想你了。」衛栩覺得自己眼角有些濕潤,翻了翻白眼,把眼淚憋回去,上墳哪有哭哭啼啼的。

「爸,你看,這是兒子最新研製的點心,你看看,小傢伙可愛吃了!小孩嘛,都愛吃。」衛栩打開帶過來的點心盒,在墓碑前擺好,「這裡頭有餡兒,你要是不願意吃就託夢給我,你都多長時間沒回來看我了,你一點也不關心你大兒子啊!」

衛栩神經病一樣在墓碑前面碎碎念,幸虧早上人少,衛栩附近更是沒有人,要不然真得把他當成神經病給抓起來。

擺好供品,給衛父倒上一杯水,衛栩準備點香,結果找遍渾身上下的口袋也沒翻出來個打火機,就在衛栩即將決定下去到門口買個打火機的時候,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拿著打火機遞過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衛栩被嚇了一跳,差點折個跟頭,轉頭一看,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媽媽的,居然又是兆治信那個挨千刀的。

「你,怎麼在這裡?」衛栩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認命地接過打火機,低頭拿起紙錢點著,扔到地上把香的一頭湊過去。

「跟你一樣,掃墓。」兆治信的底氣比在醫院見到的時候足了許多,臉色也沒有那麼蒼白,看起來恢復得挺不錯。

「來看我爸?」

「衛叔,今天來得有點晚,這胳膊穿衣服不太方便。」兆治信沒理他,對著墓碑抬了抬打著石膏的那隻胳膊,自顧自地對衛父說話。

聽起來,這傢伙似乎還是這裡的常客。

衛栩點燃香遞給兆治信三根,眼見他只帶了一束花,就知道兆治信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文明祭祀。

「來都來了,上柱香再走吧。」

兆治信接過香站在一旁看著衛栩恭恭敬敬地拜三拜,然後也走到墓碑前,標準的九十度鞠躬,「衛叔,我來看你了。」

手臂打著石膏,兆治信鞠躬有些不方便,拜了三拜準備把香□□香爐。

一直旁觀的衛栩沒有遲疑,直接伸手接過三柱香,替兆治信插好,然後把剩下的香也依次插好,末了義正言辭地解釋道:「我是怕你把香拄折了,千萬別多想。」

「嗯,我知道。」

借著光兆治信注意到衛栩額頭上沾上些許被風吹起的香灰,抬起手過去準備拂掉,不料,衛栩一臉戒備地向後躲了一下。

皙長的手指懸在半空中,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兆治信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隨即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收回自己的手,「香灰。」

「哦——!」衛栩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想到他現在居然對兆治信本能地抵觸,完全條件反射地保持距離。

一個錯神的功夫,衛栩彷彿看到兆治信眼底轉瞬即逝的一抹落寞,眨了眨眼睛,衛栩信誓旦旦,一定是看錯了。

「你居然記得我爸的忌日。」衛栩真的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兆治信日理萬機怎麼可能記得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記住自己情人的生日是為了增加情調,記住前情人的親爹忌日是什麼情況?

總裁的情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獵奇?

恍惚間想起以前還沒出四年前的那檔子事的時候每次忌日來掃墓總能看見墓前擺著一束鮮花,當時以為是向卿或者杜淳風——還有聯繫的朋友也就只有他倆,連葬禮都沒露面的親戚怎麼可能會記得忌日過來掃墓。

而現在看來,向卿和杜淳風的可能性很小,怎麼看怎麼覺得兆治信的嫌疑最大。

向卿和杜淳風倆人跟衛栩都是一路人,上墳不燒紙拿束鮮花裝文藝的事情做不出來。

那麼,真相只有一個。

天啊擼!兆治信居然每年衛父忌日都過來祭拜一次!這信息量略大,衛栩的腦子有點頓卡。

「衛栩?」

「啊?」衛栩臉上的驚訝屏保被兆治信的聲音解鎖,換成一副茫然的表情。

「你……什麼時候走?」話在嘴邊繞了山路十八彎,最後卻變成跟最開始想說的話完全不一樣的話。兆治信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把視線挪到別的地方。

「哦,我再等一會兒走,我擋你路了吧?」墓碑前面只有一條供一人通過的小路,衛栩和紙錢把兆治信堵在裡面出不來。因此,善解人意的衛栩把塑料袋裡的紙錢挪了個地方,人也側出半個身子,準備讓被堵在裡頭的兆治信走出去。「過吧。」

沒辦法,不管兆治信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話趕話,事情發展成這麼個情況,他也就只能隨波逐流,順著衛栩的話,一點點挪,從衛栩的面前過去。

兩具曾經對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體貼得如此之近,只隔著夏天薄薄的衣裳,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傳來的溫度。

偏偏兆治信挪到衛栩正對面的時候就不動了,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杵著,跟被施了定身術似的,站得那叫一個標杆溜直。

「兆總,你倒是走啊……」衛栩為了能讓兆治信輕鬆地通過,整個人都輕微地向後傾斜,這種高難度動作堅持這麼半天,衛栩的老腰已經有些承受不住,開始忍不住微微顫抖。

於是,忍無可忍的衛栩出聲提醒兆治信,讓他丫的快點他媽的走!到別處寬綽的地方站軍姿!

「栩栩……別動好么?」兆治信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的無奈與悵然,話一出口,沒有打石膏的手緩緩抬起,搭上衛栩的肩膀,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將衛栩摟進懷裡,並沒有很用力,但是讓人覺得莫名地心安。

久違的氣息撲面而來,衛栩的腦子完全當機,不是兆治信的懷抱有多溫暖多讓他留戀,而是這個小名,自衛父去世以後他還是第二次聽到,近十年的時間,他已近而立之年,沒想到能夠再次聽到。

定了定心神,衛栩的神識逐漸回歸本體,主宰身體。

然而,衛栩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不拒絕兆治信的擁抱也不回應,甚至都沒有提出疑問,依然是無動於衷的樣子。

「栩栩……」兆治信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如果是以前,衛栩恐怕是要立即繳械投降,任君採擷。

可是衛栩此時此刻基本上對兆治信免疫,鼻尖貼著兆治信的耳邊,輕悠悠地開口:「兆總,我都是當爸爸的人了,你再這麼叫我不太妥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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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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