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家子的老少妖怪
85_85336吃完晚飯,差不多到了《小兒難哄》的播出時間,三個大人在餐廳收拾餐桌,電視機里開始放《小兒難哄》的主題曲。
兩個孩子搬來自己的小沙發在電視機前排好,認認真真地跟著旋律一起唱,雖然基本上聽不出調。
可衛栩他們三個人還是被感染到,收拾餐桌的過程中全程有說有笑。
「誒我說,衛栩你可以啊?現在提起姓兆的頭不抬眼不睜的,沒事人一樣的。」向卿一邊收桌子上的螃蟹殼一邊打趣衛栩。
衛栩在水池旁邊洗碗,笑了一聲,「我是誰啊!說無所謂就是無所謂!好不容易脫離苦海,我幹嘛還往火坑裡跳啊?」
「話又說回來,姓兆的還算沒被那什麼液充滿腦子,咱們發布會之後就反應過來冤枉你了。」
「那不還是冤枉了?都一樣,冤枉了就是冤枉了,補救也沒用。」
話是杜淳風說的,語氣不太友好。衛栩聽在耳里,沒應聲,手裡洗碗的動作也沒停下。
「對對對,姓兆的再怎麼補救也不能更改他冤枉衛栩的這個事實,讓他做青天白日夢去吧!」
向卿說完話之後,廚房餐廳一片沉寂,沒有人願意再開口說話——衛栩家裡,只要提起兆治信那就毫無懸念的一定會冷場。
兆治信這個名字真是魔性的很!
餐桌收拾完杜淳風和向卿倆人去客廳跟孩子一起看電視,節目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
廚房裡,衛栩把每個碗盤子都用清水涮好然後一一擦乾,依次放進碗櫃,衛栩這一切做得極其緩慢,並不是他對於家務多麼享受,而是他在想事情。
剎車印很奇怪。
距離兆治信很遠的時候地上很明顯有一段剎車印,這說明司機當時是有意識想要停車避免這場車禍的,剎車踩得很踏實。
然而在那段剎車印之後,地上再沒有任何跡象能夠表明司機想要避免這場車禍的意圖。
地面乾淨得只有一點點灰塵。
甚至,衛栩完全可以惡意的推測,那個司機只是在猶豫,踩過剎車之後又下定決心,把剎車上的腳又挪到油門上,一踩到底。
兆治信這是惹上了什麼不得了的仇家啊?
一腳油門踩到底!
多大仇!
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中國公民,衛栩覺得他有必要跟進了解一下這場交通事故的來龍去脈,以及後續報道——兆治信到底撞成什麼程度?
衛栩捧著一盆下午抽空烤好的曲奇餅乾來到客廳,杜淳風和向卿窩在沙發里一副大爺樣,衛栩踢了踢他們倆的腳,「給我挪個地方出來。」
向卿沒動地方,杜淳風勉為其難地往邊上挪了挪讓衛栩能坐在他倆中間,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坐在中間兩邊的人都能吃到餅乾。
給衛滾滾和衛蛋蛋用一個小盆裝滿一盆餅乾放在茶几上,一家子開始聚精會神地看電視。
節目播出已經有一段時間,衛栩父子臨時客串之前這一家子就是節目的忠實粉絲,每周五都會風雨無阻的聚在這裡看電視。
今天是衛滾滾第一次熒屏亮相,人必須得到齊,大肆慶祝一番。
電視上正在放衛滾滾和夏侯音在烈日底下接受節目組的餿主意試煉,節目剪輯以後加上文字,音效,變得生動有趣。
不識字的衛滾滾和衛蛋蛋並排坐著看電視,衛滾滾雖然不識字,有的詞語他也不太明白具體是什麼意思,但是,憑感覺猜測,他好像被一群大人給戲弄了。
即使實際上那並不能算是戲弄。
衛滾滾不太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索性低下頭擺弄餅乾,不去看電視。
衛栩烤的餅乾做成各種小動物的形狀,平常來教他們認識動物,教完了就當成獎勵吃掉。
衛滾滾低著頭把餅乾在茶几上排成排,幾乎整個盆里的餅乾全被他拿出來擺在上面。
忙著看電視的衛栩沒有注意到衛滾滾的舉動,自顧自地跟杜淳風向卿說笑。
三個大人和衛蛋蛋一笑,衛滾滾忍不住抬起頭去看電視,發現自己在拼了吃奶的勁兒往起搬衛栩的包,模樣滑稽,衛滾滾更加不開心了,又低下頭。
衛蛋蛋對於哥哥的變化很敏感,立即湊過來貼著臉問衛滾滾:「哥哥,你怎麼啦?」
「沒怎麼。」
衛蛋蛋嘿嘿一笑,一副別騙我啦你早就暴露了的樣子在衛滾滾的臉蛋上吧唧吧唧親了幾口,「哥哥最棒了!不要不高興!」
衛滾滾的情緒有所緩和,臉上也有放晴的趨勢,隨手拿起茶几上的一塊餅乾塞進衛蛋蛋嘴裡,「乖,好好看電視。」
衛蛋蛋來者不拒,一邊嚼著餅乾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哥哥也一起看。」
「好。」
作為大家長的衛栩同志這時終於發現自己兩個兒子的注意力並不在電視上,好奇地問:「你們哥倆說什麼悄悄話呢?」
衛蛋蛋回頭狡猾一笑,抿著嘴樂,「不告訴爸爸。」
衛栩開始跟兒子賣萌,眨眼睛:「告訴爸爸好不好,乖兒子。」
衛蛋蛋一揚脖,「不告訴。」
衛栩泄氣,轉而去問衛滾滾,打算從長子那裡打聽點什麼,「滾滾,你們在說什麼?」
衛滾滾跟衛蛋蛋對視一眼,莞爾一笑,「我也不告訴爸爸。」
向卿撲哧一聲笑出來,樂不可支,「誒喲,你倆兒子已經不跟你一條心咯!是不是覺得這心裡,酸溜溜,空蕩蕩的?」
衛栩滿頭黑線,這兩個孩子,真是同步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絕對的兄弟一心,其利斷金。
但是,對待他們的爸爸,最親的人!怎麼能這樣!
「你們是要造反么?」衛栩伸手把衛蛋蛋抓進懷裡,撓他的痒痒肉,頓時衛蛋蛋像一條離了水的魚在衛栩懷裡不斷扭動,並且發出一連串的笑聲。
「嗯?告不告訴爸爸?」衛栩停下來給衛蛋蛋一個喘息的機會。
衛蛋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依舊堅定地搖頭。
然後,又是一連串的笑聲。
衛滾滾看著衛蛋蛋受困魔爪,發揮作為哥哥的自覺性爬到沙發上去撓衛栩的痒痒肉,衛栩配合地笑個不停,把懷裡的衛蛋蛋放開,冷不防地又抓住衛滾滾,「小樣兒,還敢動你老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衛栩家的笑聲此起彼伏,綿綿無絕期。
結果呢,樂極生悲,衛蛋蛋胳膊上貼著的燙傷葯被弄掉,衛蛋蛋愣了一下,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此處應該有哭聲,奈何情緒不到位,哼哼兩聲愣是沒哭出來。
只能無辜地看著衛栩。
杜淳風無奈,「讓你們鬧,紗布都碰掉了,蛋蛋跟我過來,重新上藥。」
衛蛋蛋躲在衛栩胳膊後面,頭扎進衛栩和沙發之間的空隙,只露出一張嘴,一癟嘴,「不,疼!」
杜淳風偷笑,「你看你自己都說不疼了,過來上藥。」
衛滾滾從衛栩懷裡下來,去給衛蛋蛋順毛,「摸摸,不疼,上藥去,乖。」
「不!」
衛栩騰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衛蛋蛋失去支撐倒在沙發上,小臉揪成一團,似乎又在醞釀情緒。
「滾滾,你是哥哥,弟弟不聽話應該怎麼做?」
衛滾滾過去抱了一下衛蛋蛋,又揉了揉衛蛋蛋頭上的絨毛,「蛋蛋乖,跟哥哥去上藥。」
「疼……」衛蛋蛋極其委屈,跟扎猛子似的往衛滾滾懷裡一紮,裝鴕鳥。
「我去把醫藥箱拿過來吧。」杜淳風很無奈,說著就進衛栩的卧室把醫藥箱拿了出來,有條不紊地在茶几上準備紗布,膠布,藥膏。
衛栩抱著肩膀在一邊旁觀,衛滾滾則把懷裡衛蛋蛋的腦瓜兒撥開,站起來走到杜淳風面前,極其認真地說:「杜叔叔,能不能教我?」
杜淳風手一頓,有點意外,「你想學?」
衛滾滾點頭。
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衛滾滾已經給過他們太多的意外和驚喜,這次也不例外。衛滾滾居然想學習怎麼給衛蛋蛋換藥,這也太……
「好啊,我示範一遍。」然後示意衛栩把胳膊伸過來,作為教學工具。
衛蛋蛋對於哥哥的舉動很好奇,把換藥這件事的主角本應該是他自己這件事忘到腦後,坐直了身子也在仔細看杜淳風的動作。
「懂了嗎?」其實問這話的杜淳風沒抱多大的希望,按常理來講都會說懂了,但是實踐總會有偏差,更別提一個小孩。
果然,衛滾滾又是點點頭,然後拿著紗布和藥膏到衛蛋蛋身邊,很自然地說:「胳膊伸出來。」
衛蛋蛋可能這會兒有點頭腦發昏,非常聽話地把受傷的胳膊伸過去給衛滾滾。於是衛滾滾有模有樣地按照剛才的步驟上藥,纏好紗布,不過到最後的打結工作卻怎麼也系不好。
衛栩作為隨時救場的家長過去接過衛滾滾的工作,給衛蛋蛋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應該這樣系的。」
衛滾滾勤敏好學,又把蝴蝶結打開,重新系好。
一直旁觀的向卿終於忍不住說話,「衛栩啊,你以後可省心多了,這兒子,嘖嘖,小妖怪。」
這話衛蛋蛋不愛聽,什麼叫小妖怪,人家衛滾滾是衛蛋蛋最崇拜的哥哥,「才不是小妖怪!你才是小妖怪!」
不,嚴格來說向卿如果是妖怪的話也應該是老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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