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十三步

第31章 二十三步

86_86775胡管家極有效率,當晚就出去,不多時就拎著三隻被修理的慘兮兮的狐狸回來了

也是那兩隻孽狐倒霉,正好約在一起喝酒,還找了個跟班在一邊兒伺候著,結果正好被一鍋端了。

主人既然沒有興趣,胡總管也不拿這幾個到主人面前礙眼,直接拎到了殷士儋的住所,殷士儋見狀,連忙趁著夜色避人耳目地繞路送到了楚家。

那楚家娘子被害的白天癱在床上氣若遊絲人事不知,晚上就滿地打滾又叫又罵地要找那「情郎」。

賈兒不敢叫外人知道出了這種醜事,只好和家裡唯一簽了死契的王嬸兩個人勉強支撐著。白天還好,到了晚上簡直一時一刻都不能離開眼睛,一老一小這樣日夜不休的熬著,全都身心俱疲,憔悴不堪。

好在賈兒白天的時候厚著臉皮去求了殷士儋,雖然沒得個准信兒,多少也算是有點兒盼頭。賈兒真心沒料殷士儋找的「奇人」這麼給力,居然當夜就把罪魁禍首給送來了,據說順手把禍首的同夥也給一併抓了。

叫王嬸先看著屋裡楚娘子,賈兒到外面點了燭火一朝,果然三條狐狸里有條尾巴齊根被砍斷了的,拿出被他一刀砍下的那條尾巴一對,果然嚴絲合縫地對上了。

「好孽畜,看這次你還能逃的了命去!」說完操起那砍掉狐尾的刀,一下把那斷尾狐給削掉了腦袋。

剩下兩隻被捆著倒吊在一邊的狐狸看著嚇得厲聲慘叫,抽搐了幾下,竟然暈了過去。

殷士儋不意外他這小兄弟手起刀落的乾脆作風,倒是偷眼看了一直默不作聲的胡管家幾次。

有個詞叫兔死狐悲,這都是狐,還搞得這麼血腥,胡管家不會身有同感什麼的吧。

不好意思,小書生白擔心了。

這開了智的狐和人也沒什麼差別,人殺人都不稀罕,看人殺個和自己毫無干係的邪路子狐狸,胡總管毫無感觸,再說這仨還是他親自出手抓的呢。

殷士儋心裡暗暗稱奇,這狐狸和狐狸果然也是大不相同啊,又想起抓三個作孽狐狸手到擒來的胡總管尊稱為「老祖」的范周,不由得更是心生敬畏。這次之後,再想與他們親近,殷士儋也不敢擅自造次了。

這頭殺的滿地腥血,那頭內室里王嬸忽然一聲帶著喜意的驚叫,賈兒連忙丟了刀跑進去。之間本來被團團捆住還作的披頭散髮眉目猙獰的楚娘子居然清醒過來了,茫然看著四周,嘶啞地正要水喝。

王嬸端了茶盞餵了她幾口水,楚娘子神智漸漸清明,見到賈兒跑進來,滿頭大汗,臉色漲紅,衣服上血跡未乾的樣子,不由得嚇得大叫。

賈兒連忙安撫娘親,又叫王嬸去外面置備茶水點心款待恩人,囑咐千萬要留住恩人,待他等會兒出去道謝。

這才脫了身上沾了狐血的衣服,解了捆人的繩子,跟娘親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楚娘子恍然大悟,繼而羞憤欲死。

賈兒趕緊開解她。

在賈兒看來,本來就是狐狸作惡害人,無辜受害的怎麼會有錯。

又說了他如何請託殷士儋幫忙,求得高人出手抓住了那幾條作惡的狐狸,剛才親手已將罪魁禍首殺死了,這才沾了一身的血。

楚娘子聽說恩人就在家中,自己這瘋癲模樣見不得人,趕緊催賈兒出去好好向恩人致謝,千萬不能怠慢了恩人。

賈兒答應了,去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把自己打理妥當,回到外屋時王嬸已經戰戰兢兢地把地上的血洗刷乾淨了,殷士儋正興緻勃勃地扒著胡管家想聽奇聞異事。

那兩隻被嚇昏的狐狸被捆著丟在一邊,不知醒了沒有,反正是一動沒敢動,似乎連呼吸都停了。

賈兒進屋,端端正正地給兩人行了一個大禮。

殷士儋趕緊站起來讓到一邊,急忙道:「並沒有我的功勞,全賴胡總管出手才能手到擒來。」

賈兒又端茶行禮給胡管家道謝。

胡管家推讓,口道不敢:「小老兒也是依了主人的話行事。這等不走正路的惡狐實乃孽畜,主人既然知道了便容不得它們再作惡,因此令小老兒將這幾隻惡狐擒來交與小公子處置。」

又指著那邊兒被捆著的兩隻狐狸說,「這兩隻,一隻是剛死那狐狸的兄弟,本身也有惡行,另一隻本事微末,只是被迫給那兩隻孽狐做個僕役,時常小偷小摸地給那兩隻孽狐弄酒弄菜罷了,倒還罪不至死。如今一起交給小公子處置了吧。」

賈兒聽了雖然不知道那隻狐狸做了什麼,料想既然是兄弟,所作所為大略也是一樣的。想起娘親受的苦,怒從心頭起,不管那狐狸禍害了誰,總之都是無辜婦人受苦,殺了也算替天行道。

乾脆地拎起刀,把另一隻孽狐也宰了。這次還吸取了經驗,免得被那狐狸的血弄髒了衣服。

剩下一隻可憐兮兮抖得跟篩子似的狐狸賈兒倒是有些犯難。

這隻據說沒幹什麼壞事,連個從犯都算不上,連坐未免太過分了,放了又感覺不妥當,畢竟小偷小摸也是惡。

賈兒雖然主意多膽子大,到底年紀還小,左右為難之下只好求助地看向胡總管:「首惡已除,剩下這狐狸雖然罪不至死,也不好就這麼放了,萬一縱虎歸山他日作惡那就是我的罪過了,還請老人家指點該如何處置才好。」

胡總管捋了捋鬍子,瞅著這賈兒的確有膽有識,不僅如此,修為精深之後胡總管觀氣的功夫更上層樓,早便看出這孩子頭頂彩雲面泛黃光,有為一方封疆大吏的官運,和殷士儋一樣是個權臣苗子。

心裡轉了幾個念頭,眯著眼睛微微一笑:「小公子不必煩惱,這隻狐狸並沒什麼本事,連化個人形都化不全,小公子若是不計較,大可以將它收了當個僕役,做些粗重活計什麼的,我保證它服服帖帖絕不敢生事,這樣也算是以勞役贖罪了,如何?」

賈兒沒料到胡管家竟然出了這麼個主意,既驚訝又覺得有些心動。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家裡有個狐狸當僕役這種事情聽上去就挺神氣,不過即使沒本事也是個能化成人的狐狸,賈兒還是有些擔心。

胡管家察言觀色,笑道:「小公子不必擔心,小老兒這裡有主人賜下的靈符,只要給那狐狸用上,既不會被人發覺它本是狐狸,又能保證它從此別無二意忠心耿耿。小公子出了氣,還能得一免錢的僕役豈不是好事。」

說著當真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符紙來。

刷——

書生和小孩兒的兩雙眼睛頓時齊刷刷地亮了起來。

這倆大膽又好奇的傢伙不是沒見過符紙,這東西道觀寺廟裡比比皆是,不過這可是高人拿出來的符紙啊,肯定是真貨!

看新鮮看得眼都直了的倆貨完全聽清胡總管都說了些啥,只顧點頭。

胡總管暗笑了一下,手一揮。

那輕飄飄的符紙就跟長了眼睛似的自己飄到了都快抖傻了的那隻狐狸頭上,倏忽間,符紙沒進狐狸腦中,繼而紅光一閃,地上不見了狐狸,多了一個穿著棕色衣服,長著一把大鬍子的骨瘦男人。

殷士儋和賈兒看得目不轉睛嘖嘖稱奇,一起湊上去圍觀。

那男人被捆得結實,又驚又怕,被兩人目光灼灼地這麼盯著看,嚇得簡直快尿了。目光游移躲避間忽然對上了一旁胡總管的眼睛,頓覺有聲音直接鑽進了他腦子裡跟他說話。先是嚇得差點兒跳起來,幾句之後就低垂了頭,還是瑟瑟縮縮的樣子,眼中的懼意卻少了許多。

賈兒見識了這奇妙手段,打開了眼界,當即決定把這狐狸留下來使喚,便問那狐狸變成的男人:「你可有名字?」

男人哆哆嗦嗦地答說叫狐三。

賈兒搖頭,「既要在我家做活,便重新取個名字吧,叫做古三好了。」

那狐狸本來就被使喚了許久,能逃得一命哪還在乎其他,因被捆著不能行禮,就恭恭敬敬地謝過主人賜名。

賈兒心情大好。

殺了仇家,好了娘親,見識了不凡手段,又白得了個狐狸僕役,這真是漫天的烏雲都散了。

前段時間的晦氣一掃而空。

眼見天已經快要亮了,胡總管便起身告辭,「小公子這裡的事情已經了了,小老兒也該回去復命了。」

殷士儋也跟著告辭。

賈兒也不強留,恭敬地將二人送至大門,「讓二位為我忙碌奔波,本來應該置宴酬謝,可惜今日時間不當,我年紀幼小,做不得主人,等我父親回來,我必詳細告知,來日我父子當做東酬謝,還請二位千萬不要推辭。」又躊躇地看向胡管家,「不知尊主人是否也可賞光,此事於尊主人不值一提,我全家卻是受了大恩,只盼能當面向尊主人致謝。」

胡總管笑道:「這小老兒卻做不了主,小公子也不必放在心上,且妥善照顧令堂為重,此事已了,不會有風聲傳出。小公子年少有為,前途可期啊。」

說罷一揖,幾個呼吸就不見人影了。

殷士儋和賈兒面面相覷,賈兒粲然一笑,「當初大哥說遇到了奇人,我還不信,以為大哥被坊間騙子給迷惑了,原來這世上果然是有奇人的,都是小弟見識淺薄,這次全賴大哥牽線,給大哥添麻煩了。」

殷士儋一拍賈兒肩膀,「你我意氣相投,忘年相交,說這些客套話做什麼!」

賈兒噴笑:「什麼忘年相交,我今年十歲,大哥你也不過比我大了幾歲而已,待我再長几年,到時候和大哥你走在一起,十個人里大概有九個要以為我才是你大哥呢。」

殷士儋不是個弱書生,也練些強身健體的拳腳劍法什麼的,不過身高很是一般。

賈兒天生體壯,才十歲就已經長到殷士儋肩膀處了,將來長成虎背熊腰什麼的一點都不稀奇。

腦補了一下賈兒形容的那畫面,殷士儋頓時惱羞成怒,一甩袖子,「等你你爹回來,必叫他教訓你這沒大沒小的孩子!」

賈兒嘻嘻一笑,目送殷士儋故作惱怒地快步離去。

仰頭望天,霞光初升,又是個大晴天。

深吸一口氣,伸個懶腰,又長出了一口氣,吐盡胸中塊壘,方才滿面笑容地蹦跳著回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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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神話傳說]套狐狸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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