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爭氣的杏子娘(修改)

第三十九章 不爭氣的杏子娘(修改)

86_86881第三十九章不爭氣的杏子娘

屋裡阿奶一連蒼白的閉目躺在床上,額頭上敷了張折成長條的布帕,聽見林魚和杏子的聲音這才睜了眼,緩緩的看向林魚,有氣無力的說道:「....魚兒....來啦........」

林魚快步走了上去坐在床沿邊上,關切的問:「阿奶不是好了許多嗎?老毛病咋又犯了呢?」

「…呵呵……阿奶…沒事兒……休息兩日啊…就好了……你別太掛心…………」阿奶緩緩笑道,想伸手去揭額頭上蓋的布帕,林魚趕緊接了過來放到旁邊的案几上,見阿奶撐著手想要坐起來,又趕快拿了枕頭墊在她的背後。

「……大夫不是開了葯嗎?怎麼一下就變得這麼嚴重啊?…阿奶……你是不是又生氣了?」林魚見阿奶只不過起了個身,額頭上就冒出了虛汗,微皺眉頭擔心的問。

「……哎…………」阿奶閉上眼睛搖搖頭,將臉轉到里側,揮了揮手沉聲嘆氣,不知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魚姐……我娘……又跑出去了……」杏子將碗端進灶房去放好,過來就聽到林魚的問話,便走到她身邊遲疑了下后喃喃說道。

「又跑出去了?打牌嗎?什麼時候的事兒?那栓娃呢……」杏子的話一出口,林魚便知道阿奶嘆氣的原因了,她反射性的扭頭看了看門外然後看向杏子,連問道。

「栓娃倒是沒出去,我爹說你都會打獵了,讓栓娃跟著去學,前幾日就帶他出去了.....……我娘......她............」杏子回答道,說到她娘的時候見奶不停的給她遞眼色,不讓她說,便有些支支吾吾。

「你娘是你爹走了后.....就出去了嗎?.........」林魚見她欲言又止,直接問道。

這猜也能猜到,打牌的人都是有癮的,就像抽煙一樣,很不容易戒掉,杏子娘年初時得了教訓,能撐到現在才忍不住,也算是不容易的了。

「嗯..我爹和栓娃剛走那日....村裡春杏娘來嘮了會兒嗑.......我娘就想跟著她出去......我和我奶攔著她才沒走.......可是她卻跟奶大吵了一架......接連兩日她在家裡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我們不順眼……今兒個一早.....春杏娘又來找她.....我奶攔著......她就把我奶推到地上.......然後就走了.........」杏子覺著林魚來了,就像有了主心骨,不顧她奶的制止,委屈的掉著眼淚抽泣道。

「不哭了......啊........」林魚將杏子拉到自己面前,用袖口給她擦了眼淚,才又看向阿奶,卻又不知該怎麼安慰,只叫道:「阿奶........」

「唉.......」阿奶又閉了眼,將頭靠在床頭搖頭嘆氣,半響后,才慢慢睜了有些渾濁的雙眼,看向林魚,喃喃道:「魚兒啊.....阿奶...讓你笑話了........這些個醜事.......阿奶沒臉說給人聽啊...........」

「阿奶......我怎麼可能笑話你您......這事兒我和杏子一樣難過....」林魚聽了阿奶說的話也有些委屈,趕緊辯解道,深怕阿奶誤會她。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阿奶的心思林魚很能理解,就像自家雖然窮,可還是照樣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些家裡不光彩的事,也不想宣揚出去讓別人同情、可憐、笑話,說這是自卑心作祟也好,假清高也罷,說到底也不過是想留住最後一絲尊嚴。

「..阿奶當然相信你....是阿奶自己沒臉............」阿奶苦笑著搖搖頭,精神似乎更不好了,一看就是思緒過重。

「阿奶…你不要多想……保重自己的身體要緊…………」林魚將阿奶的手握住,一臉擔憂,阿奶是她穿到這裡第一個對她表示善意的人,她真的不想她老人家有事,前段日子她見杏子每日都給她熬藥,而她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便想著只要長此以往下去,阿奶的病也就控制住了。

可如今,才一個月沒見,現在她卻如此嚴重,定是杏子娘氣到她了,她不敢評判她的所作所為,只得不住安慰阿奶:「阿奶……您不要想那麼多…好不好………人家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嬸子只是貪玩兒了些……您就等柱子叔回來……讓他們自己處理……你好好將身體養好…………大夫不是說了嗎……要您心態放平穩些……不要生氣…………你說……你這要是不打開心結…………這心疾怎麼能好啊……我還想著長大了……給您養老送終呢…………」

說著話,她的眼睛也不由的紅了,有水蒸氣從眼底浮了上來。

「…阿奶也想見到你們……長大成人呢…………可是……魚兒啊…………這人的命是老天爺給的…………它要想收回了…………咱們也得跟著去……你說是不是…………」阿奶用另一隻沒被握著的手,想去撫摸林魚的頭,眼眶也潤濕起來,語氣是無奈又疲於反抗。

見林魚含著淚,不贊同的一個勁兒搖頭,她便又強笑著說道:「…阿奶…不會有事的……不擔心啊…………阿奶還沒活夠呢……老天爺也捨不得這麼早把我帶走…………」

「…這可是您說的啊……」林魚假裝破涕為笑,另一隻手拉過旁邊的杏子,像第一次知道阿奶病情的時候一樣,對阿奶說道:「等我們幾個都長大了…一個個的孝順您…………」

「誒……好………阿奶啊…一定等著那一天…………」阿奶露著虛弱的微笑,也像第一次那樣肯定的回答。

「嗯……阿奶………您以後一定不要生氣了啊…………你也不想看到我們擔心你……是不是…………」林魚拿起袖口抹了眼淚,說道。

「好……阿奶不想了…………等他們自己去解決…………阿奶好好養身體……看你們長大……」阿奶強打起精神,微笑著點了點頭。

見阿奶點了頭,林魚便給她說自己端了豆腐過來,是學著做的,和杏子去熱了一小碗,伺候著給她嘗了嘗后,又讓她好好休息,自己下次再來看她,才回了去。

回了家,飯菜都已經冷了,靈兒要給她熱一下,她卻怎麼也提不起食慾了,靈兒怕她餓肚子,卻不答應,讓她一定要吃點今兒做的豆腐,林魚這才同意。

在靈兒的強迫下吃了飯,她便憶起,前世她奶吃的速效救心丸的主要成分是川芎和冰片,其他的心臟病葯里好像有丹參和黃芪,冰片如今肯定是不好找的,不過川芎、丹參和黃芪都是中藥,不知道大夫開的葯里有沒有?

想到這些她便讓靈兒守著家,自己走路去了鎮上,找當時給阿奶看病的大夫。

淮口鎮上只有兩家藥鋪,林魚直接去了第一次和柱子叔進鎮時送蛇膽的那家,阿奶的心疾也是找藥鋪里的坐堂大夫看的。

大夫姓吳,五十來歲模樣,身著灰布襦袍,蓄著三寸鬍鬚,態度很是溫和,不過聽聞杏子問曲河村魏家大娘的診病記錄,卻甚是謹慎,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林魚最後無法,只得再次將他請到了曲河村。

再次診了脈施了針,大夫叮囑阿奶切記醫囑,須得卧床靜養,再不可動怒生氣,亦不可欣喜過度,又另開了些葯,才提了藥箱,示意林魚外面談話。

跟著吳大夫出了屋子,在離屋門較遠的位置站定,所謂醫者父母心,因將林魚看成了阿奶家人,口氣便有些不好,怪責道:「上次就告訴過你們,魏大娘的心疾是因寒邪內侵、情志失調、痰濕瘀阻所引起,切不可讓她悲喜交集、情緒過於激動,如今她的病症發作的如此嚴重,你們是如何照顧她的?」

林魚低著頭不敢說話,她雖說不是阿奶真正的親人,可她也同樣愧疚,沒有經常過來陪她解悶。

吳大夫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沒聽,不禁沒好氣道:「如今魏大娘胸痛徹背,背痛徹心,脈沉纖細弱,結代脈,弦,澀脈,老夫才疏學淺,只能為她開些暫緩病症之葯,想要她恢復如常人這般卻是無法了.......」

「不知吳大夫開的葯里有無川芎、丹參和黃芪?」林魚突然問道。

「丹參主心腹邪氣,寒熱積聚;黃芪則補氣生津與人蔘可相須為用,這兩味藥理當要開,不過這川芎是主中風入腦頭通,寒痹,金創,如何能開到這治心疾的葯里?」

聽聞林魚的問話,吳大夫搖頭否認,覺著林魚似在質疑他的醫術,不禁說道:「小姑娘是從哪裡道聽途說來的?這話可以亂說,葯不可亂吃,休得聽信了去,誤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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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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