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魂中之魂

「呃！」一聲低吟，宋言醒了轉來，入眼卻是白色的牆壁和穿著白色制服的護士，才醒悟自己居然是在醫院的病房裡，不由地感到一陣莫名其妙。搞什麼飛機呀，難道自己出車禍了？

不過此時，宋言突然覺得自己的頭很痛，完全不像平時喝酒宿醉后那般的難過，不由伸手撫住自己的腦袋，卻摸到了綁帶，才猛然想起昨天似乎被什麼人在頭上打了一悶棍，忍不住暗罵：「靠！是那個王八蛋打我！不要讓老子知道你是誰，否則一定操了你家祖宗十八代！」

宋言所睡的病床並不是單人房間，而是幾個人的通用病房，所以來來回回的護士比較多。這時見到他醒了過來，其中一個護士向另一個稍微年幼的護士吩咐了幾句，就走過來，和聲地道：「先生，你醒了？」

不同於一般人把護士當作白衣天使，宋言對護士向來就沒什麼好感，因為他最早的失戀女友就是一個護士，於是沒好氣地回道：「難道我這個樣子還像睡著嗎？」

這個護士顯然沒有料到宋言說話會這麼沖，臉色不免有些難看，不過畢竟受過訓練，而且平時也難免遇到病人家屬的唾罵，就沒有發作，只是聲音變得有些冰冷：「那你好好休息，等下有人會來找你。」說著，不再理會宋言，管自己走了。

宋言不禁罵道一聲：「靠！這什麼態度！」聲音雖小，卻還是被那個護士聽到了，不過那護士沒有回頭，還是走掉了。這樣無理取鬧的人，她也懶得理會。

「媽的！真是倒霉！失戀不說，還遭人悶棍，真是太沒天理啊！」摸著自己的腦袋，宋言暗暗詛咒老天爺。

這時，病房門口早先出去的那個護士領著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宋言不由記起剛才護士說的話，暗想不會這麼倒霉是來找自己的吧，自己好像沒犯什麼法啊！

不過很可惜，這還真的讓宋言給猜中了，那護士領著警察就朝他這邊走過來。

「你叫宋言吧？」其中那個身材魁梧、挺著些微啤酒肚、滿臉都是紅光的中年警察，一上來就這麼問道。

「是，警察同志，請問有什麼事？」宋言暗暗奇怪這警察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不過猜想可能是把自己送入醫院的時候翻過自己的錢包，查過身份證。

中年警察問道：「你現在怎麼樣，腦子清醒吧？想的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嗎？」

「昨晚？記得啊！」宋言回道。

「那好，你說說昨天晚上在三元巷小衚衕里發生的殺人案吧！你看到了什麼，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手？」據他們的了解，這個宋言昨天似乎喝的酩酊大醉，因此他殺人的嫌疑比較小些。而且，這件案件也非常古怪，不像是普通人所為。但是，他被打暈在作案現場，肯定是之前看到了什麼。

「殺人案？什麼殺人案？我不知道啊！」宋言不禁傻眼，怎麼自己又和殺人案牽扯上了。

「你不知道？那你怎麼被人發現倒在三元巷裡，還被人打過！老實交代，隱瞞案情真相可是犯法的。」

宋言哭喪著臉，說道：「警察同志，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昨天我心情不好，喝酒就喝得多了點，後來喝醉之後的事情我就不大記得清了。只記得我好像隱隱約約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在呼叫，於是，我就暈乎乎地走了過去，結果還沒看清就被人打了一棍，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兩個警察有些愣住，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難道說他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老實說案發現場那幾個人的死因也的確比較怪異，好像是突然之間凍死的，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雖然現在天氣比較冷，但也不可能一下子把人凍死吧。而且看那個情景，好像是正在發生一起強姦案，但到底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那三個人為什麼突然就一下子凍死了？而這個宋言為什麼會沒事，難道是因為他喝了酒的緣故？這些疑問其實在他們勘察現場的時候就有了的，但是現在現場唯一生者的口供居然這麼簡單，就是不知道三個字。

中年警察問道：「那你暈了后，有沒有什麼時候突然之間感覺到特別的冷？」

「沒有啊！」宋言搖頭道，「我暈過去后，什麼都沒感覺了，剛剛醒來就是在這裡了！」

「嗯，這樣啊！」中年警察想了想，吩咐護士道，「護士，你幫他檢查檢查，看看他還有沒有事？如果沒什麼大礙，我們要把他帶回局裡問清楚！」

「警察同志，還要問啊！我可什麼都說了，真的不知道啊！」

※※※

警察同志最終沒能問出些什麼，而且也找不出是宋言殺人的證據，最後只好把他放了。這個案子後來除了上報外，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直呼倒霉的宋言，出了公安局后，無論如何要幾個哥們出去請他吃一頓，替他去去身上的晦氣，結果自然又是喝了個稀里糊塗。不過，好在這次有他的哥們在，把他扶著送回了家裡。

宋言像死豬一樣被扔在床上，人事不知地仰面打酣，呼呼大睡。把他送回來的哥們叫楊志龍，在他家裡喝了杯冷水稍微醒了醒神后，也就出門回自己家去了。

「呯」的一聲，門口傳來楊志龍關防盜鐵門的聲音。

而正在此時，沉睡中的宋言突然猛地睜開雙眼，眼底的深處閃過一抹詭異的藍光。接著，宋言一下子坐了起來，卻一點都不像是喝醉酒的樣子，精神奕奕地看了看房間四周的一切。

不錯，現在的宋言才是真正的雷因斯。

原來，當時雷因斯虛弱的靈魂意志雖然僥倖進入了宋言的身體，但是他的奪舍計劃並沒有完全成功，宋言的意志既沒有被他吞噬，也沒有被他驅逐，而是被他暫時壓制了。但是，受過天劍焚滅之刑的雷因斯，本身的靈魂意志早已殘缺羸弱，而那水妖精的能量也在他不斷地奪舍過程中一點點消耗，當雷因斯出手殺了那三個男女后，能量更是一下子消耗殆盡，雷因斯也因此陷入了昏迷。

但是，當雷因斯意志再次復甦的時候，發現宋言居然奪回了自己的身軀，而他的意識卻反而被壓制住了。當了解了這樣的情況后，雷因斯並沒有絲毫的沮喪，反而覺得這似乎是一個契機。

先前的他實在太急躁，也太肆無忌憚了，因為沒有感覺到比自己強大的存在，居然就毫無顧及地妄圖成神，結果被那個天所發覺，並且遭到毀滅的打擊。

雷因斯算是真正見識了這個世界的強者，或者可以說他們就是這個世界的神，那實在是太強大了，絕對超出雷因斯現在的想象，就像提斯的神一樣不可測度。甚至連那把天劍也不是雷因斯能夠了解，似乎那把劍能夠燃燒一切的執**，當雷因斯被那把劍擊中后，他的執**居然開始動搖，以至於最後差點又墜落無知的凡塵。

原本以為自己真的抵擋不住衝擊，要在那裡隕滅，但是雷因斯不知道自己分出去的元嬰小藍上卻保留著他的一部分意志，當他的本身被天劍泯滅后，他的意志居然在小藍的身上得以重生，而且那些事情通過先前他和**之間的時刻聯繫，也立刻明白過來。此時，雷因斯終於明白為什麼提斯的神靈要分出那麼多的妖精在大陸上，因為那樣就可以不斷地死而復生，達到永生不死的目的。

不過，雷因斯同時也了解到，這樣的永生並不安全，如果本身的力量弱的話，同樣會被人追殺，直至殺光所有的**。所以，雷因斯覺得以自己現在的力量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自己只有隱藏在暗地裡，慢慢積蓄力量，才有可能在以後的日子裡與這個世界的神靈強者對抗，然後抵擋一切毀滅的衝擊，見證自己的永恆。

雷因斯並沒有吞噬宋言的意志，所以不知道他的事情，但看了看四周后，猜測這可能就是他的家了。這裡大概是他的卧室，衣服褲子亂七八糟的亂扔，窗口邊寫字檯上的兩台電腦居然還開著，估計這個宋言是個網路迷，一個靠網路吃飯的傢伙。

不過，雷因斯也不會太去關注這些，現在他需要的是修補自己的意志，恢復自己的力量，然後去尋找更強大的力量，能夠對抗天的力量。

於是，雷因斯佔據著宋言的身軀，盤膝坐在床上，慢慢進入冥想的精神世界。他先要修補自己殘缺的意志。

當意志恢復時，力量自然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