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魔晶煉成

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和樂的在一起說說笑笑，剛剛學會了魔法的小魔女當然免不了想要在家人面前炫耀一番。

「爸爸媽媽，你們看好了，我要變魔法啰！」柳季雨興高采烈的放下筷子，開始想象魔力的聚集，然後吟唱咒語。「特喔系彌嗯吧拉蜜嘟庫嗯達卡貝剎思！」

咒語吟唱完畢，「水球術」釋放成功。可是這個水球似乎小了那麼一點點，比剛才在柳仲羽的書房裡的彈珠水球還要小很多，才只有季雨哭泣的時候的一滴眼淚那麼點大。

小魔女不禁慾哭無淚，鬱悶地想道：為什麼會這樣呢？剛才還是魔法小水球，現在怎麼就變成魔法小水滴了？是誰偷偷把我的水球調換了嗎？

不過季雨的父母可不知道女兒此時的想法，見到她真的變出了魔法來，連忙鼓掌，並溺愛地贊道：「哇，季雨！你真的會變魔法了，真是了不起！」

「小妹，學了魔法后，你可就是一個小魔女啰！以後我可再也不敢惹你啦！哈哈！」事業有成，面龐上已經帶著幾分威嚴的老大柳伯羽，這時也完全沒了在下屬面前的嚴肅，開起小妹的玩笑來。

正盯著小水滴，發著悶氣的柳季雨，聽到大哥的調侃，不同意了，生氣的道：「哼！臭大哥，我才不是小魔女。我可是美麗可愛的女魔法師，就像《哈利·波特》里的赫米恩那麼漂亮又聰明。哼！你要是再惹我生氣，我就在你屁股上變條豬尾巴出來。」柳伯羽連忙討饒，嬉皮笑臉地連呼不敢了。

可惜，美麗可愛漂亮又聰明的小女魔法師剛發完魔威恐嚇了大哥后，那可憐的小水滴便在空中化為烏有。柳季雨不禁大叫：「啊！連小水滴也沒有了！二哥，怎麼會這樣？剛才還能變小水球的，這次怎麼變出小水滴了，現在連小水滴都沒了！二哥，是不是你把它變走了？」

雷因斯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一次沒有自己的暗中幫助，小雨完全是憑著自己那麼微弱的一點精神力，能夠聚集起魔力來已經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於是，解釋道：「小雨，這變魔法是需要魔力的，就像汽車需要汽油，電燈要用電一樣。剛才呢，是二哥在幫你聚集魔力，你才能變出大的水球，這次的小水滴用的是你自己聚起來的魔力，所以才比較小。以後你只要多多練習，就能聚集更多的魔力，變出更大的水球了。」

「噢，原來是這樣啊！」柳季雨有些垂頭喪氣了，不過馬上又精神過來，一臉期盼的看著柳仲羽，像是知道二哥一定會有辦法，問道，「那，二哥，你一定有辦法讓我集聚更多的魔力吧！快告訴我嘛！我好想變出大大的水球，就像皮球那麼大。不不，要像臉盆那麼大！」

「嗯，其他的辦法呀，有是有啊！但二哥我還沒有試過，不知道行不行。過幾天試試看再告訴你吧。」雷因斯自己的心裡在暗暗嘀咕。這個世界魔獸都沒有，想必也沒有魔晶了。不知道提斯的魔晶鍊金術在這裡還行不行，如果行的話，說不定就能煉出魔晶來。到時煉一顆水系魔晶，小雨就能提升魔力的聚集度了。

雷因斯自己還不能確定，柳季雨倒是對這個二哥信心十足，說道：「我相信二哥一定行的，二哥是最棒的！」

「小妹，大哥是臭的，二哥卻是最棒的。你這可真是階級敵人區別對待呀！」

「哼，誰讓你總惹我生氣。你就是臭，臭大哥！」

「好了！別鬧了！吃飯，吃飯，菜都涼了！」

※※※

鍊金術，是龐大的魔法系統上衍生出來的一個重要分支，也是一門極其複雜深奧的技術。它要求鍊金術士們首先要理解世界、理解物質基礎，才能夠進而改變物質、改變世界。

譬如，這個世界的化學，通過不同物質的反應，能夠產生新的物質，也可以說是一種鍊金術。當然，化學這種鍊金術和提斯的鍊金術有些不同，畢竟兩個世界的構成有些差異。在提斯，大部分鍊金術和契約魔法一樣需要借用妖精或是神靈的力量，而這個世界的化學明顯不需要這些。

幸好，關於魔晶合成的鍊金術不一定需要藉助神靈的力量，僅僅依靠鍊金術士的力量也同樣可行，當然，煉製出來的魔晶品質自然就差很多了。不過，這些並不是雷因斯無法確定自己能不能夠煉成魔晶的重要原因，主要還在於魔晶煉成的原料問題。

在提斯，開始並沒有這種魔晶合成的鍊金術，最初的魔晶都來自於魔獸，而且是強大的魔獸，越強大的魔獸，魔晶的品質也好，相對的數量越是稀少。戰爭消耗著大量的魔晶，擁有魔晶的魔獸幾乎被各族捕殺殆盡。因此，一直藉助魔晶提升魔法威力的魔法師們，力量一下子降低了很多。然而，卻也因為這個原因，讓原本冷門的鍊金術開始興盛起來，漸漸成為一門能與正統魔法相媲美的科目。

之後，一位偉大的鍊金術士兼魔獸學家，發現了魔晶產生的奧秘，並通過鍊金術合成了魔晶。

原來，魔獸誕生之初並沒有魔晶，只有魔核。然後，隨著魔獸的成長，魔力慢慢增強，這些能夠存貯魔力的魔核在日益強大的魔力壓縮下慢慢凝積，最後結成魔晶。那位偉大的鍊金術士兼魔獸學家明白了這個過程后，藉助神靈的強大魔力，在煉金試驗中，通過強大元素力量的極度壓縮注入，直接把魔核煉成，形成擁有強大元素魔力的魔晶。

令人遺憾的是，這個發明卻直接導致了鍊金術從鼎盛走向衰落，因為魔法威力的輕易提升，讓更多的魔法師又回到了正統的魔法上面。世界真的很奇妙，鍊金術最初應魔晶而興盛，最後又應魔晶而衰落。一起一落，彷彿冥冥中自有其主宰。

現在處在這個新世界里，雷因斯想要煉成魔晶，也同樣需要魔核。但是，這個世界連魔獸都沒有，又哪來的魔核。可惜，雷因斯發明的魔化劑的原料在這個世界里找不到，不然可以先生產出魔獸來，然後就可以取得魔核，煉製魔晶。現在嘛，只能打那些普通生物的腦核物質的主意了。

腦核是任何生物都有的東西，一個生物的精神所在，一般位於大腦的前面，譬如人的腦核物質就處在眉心裏面一些這個位置。如果是一個魔法師，這個腦核物質就會慢慢魔化，形成魔核，接著，如果這個魔法師的魔力足夠強大，這個魔核同樣就會慢慢變成魔晶。雷因斯相信，現在的自己已經在慢慢凝積魔核，正向著魔晶轉化。

不過，用沒有任何魔力的腦核物質進行魔晶煉成，雷因斯之前並沒有聽到過這種信息，他自己也沒有嘗試過。當然，或許可能有其他鍊金術士試驗過，但肯定是沒有成功，因為在提斯根本沒有這種成功的技術流傳出來。這也是雷因斯不能確信自己能夠成功的原因。不過，試還是要試一下的，試了總比不試好，試了就有希望。

既然想要煉成的是水系魔晶，雷因斯就選擇水中的魚這種生物作為對象。魚，常見而廉價，雷因斯基本上除了早餐每頓都可以在餐桌上看到，實在是一種方便的原料。只不過魚的腦髓雖然不少，但是腦核卻極其少，好在能以數量積累。

第二天，雷因斯就吩咐傭人去市場買了五條十幾斤重的胖頭魚。小心翼翼的解剖，五條胖頭魚也才取了一調羹不到的腦核物質，提純后就更少了，不過做試驗想必勉強可以應付了。

鍊金術試驗的地點雷因斯選擇在花園的水池邊上，因為附近的水元素比較多，容易聚集。原因是這一世的身體不比前世的魔化之身，聚集魔力的能力遠遠比不上前世。現在能夠利用的環境就要盡量利用。

雷因斯仔細地在地上描繪煉金陣，把神靈的符號換成是能夠代表自己的標記，這樣就可以用自己的魔力代替神靈的強大魔力，當然效果就差很多了，畢竟自己本身的力量不可能和神靈相比。

畫好后，把盛著腦核物質的容器放在煉金陣中間，雷因斯開始聚集魔力。這個煉金之術需要強大的魔力才可能成功，用自己替代了神靈，雷因斯不得不竭盡全力去聚集魔力。自從在這個世界醒來后，雷因斯還沒有一次用這副身體全力的聚集過魔力，這次也算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了。

雷因斯的精神力實在太強大了，實在是不負魔導皇帝之名。

隨著精神思感的擴散，魔力從遠方朝著雷因斯匯聚，先是四周變得沉寂，所有的聲音彷彿被隔絕，無法傳播。接著，緩緩颳起了微風，不過這個風卻是從四面八方一起向雷因斯吹拂，附近的花草樹木都作著無聲的搖擺。然後，甚至連天空也開始動蕩，雷因斯頭頂的雲層慢慢旋轉，並有一種被向下吸引的趨勢。如果被有心人發現，准又以為是什麼UFO出現，外星人來訪了。最後，隨著魔力的聚集完畢，雷因斯的周圍彷彿凝固一般，即使是在白天，也能看到一絲絲的光帶圍繞在雷因斯的身體周圍。

這是魔力接近物質化的表現，可惜這裡沒有人識貨，也沒有人看見。雷因斯早就吩咐家裡的人這個時候不要靠近這裡了，以免打擾到他的試驗。

魔力聚集完畢，雷因斯把所有的精神都用在控制魔力的上面，正準備把魔力注入煉金陣時。突然，腦海里閃過一副副畫面，一個個鏡頭。這一次雷因斯能夠比較清楚的看見，這些都是自己這世的記憶片斷，冷靜沉著如雷因斯也忍不住一陣激動，自己這世的記憶終於要回來了。

在雷因斯分神的剎那，集聚凝聚起來的魔力突然劇烈抖動。雷因斯嚇得一陣冷汗，連忙回神全力控制魔力，不再去注意這些記憶畫面。反正已經知道方法，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以慢慢地喚起自己這世的記憶，也不急於一時。

幸好雷因斯反應快，差一點就造成魔力失控。這種程度的魔力失控可不是鬧著玩的，輕一點，自己遭到魔力反噬，失去生命；重一點，甚至連周圍數百米內也全都飛灰湮滅。

雷因斯控制著魔力，分出一部分去啟動煉金陣。煉金陣在注入魔力后，神秘的符號和線條一點點亮起，接著整個煉金陣光芒大盛，開始逆時針旋轉，並瘋狂吸收雷因斯剩餘的魔力和附近的大量水系元素。

這並不是一蹴而就的瞬間，整個過程相當漫長。在吸收了水系元素后，煉金陣的閃光開始轉變成藍光，並且慢慢變強，把整個院子映得仿如夢幻世界。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煉金陣的光芒突然瞬間增強，刺得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來。然而，緊接著光芒又一下子消失，地上的煉金陣也沒了蹤影，只剩下中間的容器還在。

此時，雷因斯已經無力的坐在地上，身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掉。剛才這麼一場煉金試驗，已經把他的精神和魔力都消耗殆盡，沒有神靈的協助光光依靠自己實在太累人了。

同時，雷因斯不停地在心底暗暗慶幸。這次煉金試驗真是太冒險了，無法用結界做好防護，還一下子聚集這麼多的魔力。萬一試驗失敗了，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幸虧沒有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錯誤。看來靈魂記憶雖然完全是前世的，但自己已經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大意了，以後還是要謹慎使用魔力。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煉成魔晶，還是煉出了其他的什麼東西？

過了一會兒，雷因斯恢復了一些精神，便站起來走到原本盛放腦核物質的容器邊。只見容器裡面，一塊指甲大小的淺藍色透明結晶體，正散發出柔和的綺麗神秘之光。

雷因斯撿起結晶體，拿在手裡仔細觀察，又用精神思感探測了一番，得出一個結論。鍊金術似乎成功了，這的確是魔晶沒錯，但這魔晶的品質好像差得不是那麼一點半點。

在這塊晶體裡面，雷因斯幾乎感覺不到含有什麼魔力，差點讓他以為這僅僅只是煉成了一塊普通寶石而已。不過，好在雷因斯還是察覺到了晶體的異常，在精神探測進去的時候微微的感到一絲吸引。

這真是魔晶最大的特徵，能夠自動吸收回復魔力。這個特徵也正是魔晶與魔核的不同之處，雖然兩者都可以存貯魔力，但魔核不光是存貯量遠遠比不上魔晶，而且在魔力釋放后就無法再回復。

雷因斯感到疑惑的是，照經驗來說，魔晶煉成后必定是充滿了魔力的，不會像這塊魔晶般煉成后連一絲魔力都沒有。不過，畢竟雷因斯在前世的時候也沒有用不含魔力的腦核物質做過煉金試驗，不知道兩個世界的煉金結果是不是一樣，也許是這個世界的特殊環境才產生這種狀況也不一定。但是不管怎麼想，這次煉金試驗從結果上來講，已經達成目的。

周圍的魔力在剛才被一抽而空，而且雷因斯暫時也無力聚集魔力。因此，這顆魔晶短時間內還得不到魔力的補充，也就無法判斷它的魔力容量如何。不過想來也不會很大，但給季雨當玩具應該足夠了。

雷因斯捏著魔晶，一邊走路，一邊思量著該把這個魔晶做成什麼東西。

魔杖就算了，才那麼小的一粒，還是做成首飾好了。戒指，耳環，項鏈？嗯，似乎小學生不能戴戒指和耳環，那就做成項鏈好了。等下休息好了就開始動工，爭取在晚上給小雨一個驚喜，就這樣。

※※※

京城的某地。

「頭，剛才能量監測儀探測到城市西南方向有高能量反應，時間持續一刻多鐘，能量類別無法判定。」

「嗯，你先派人去附近調查一下，看看是什麼情況。還有，讓監測員打起精神，多留意那個方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