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86_86145方虞想起來了，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發現有人在背後跟蹤他，鬼鬼祟祟的，像個變︶態狂一樣，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不僅如此，這個酷愛跟蹤他的人還總是喜歡以各種理由出現在他的面前。

方虞記得有一次，他走到自己跟前突然摔倒了，似乎扭到了腳，還故作可憐地喊自己幫忙扶他去醫務室。結果，方虞連眼睛也沒眨一下，裝作什麼也沒看見，轉身就走了。

真沒想到，原來那個變︶態就是喬征！

怨不得他後來不再出現了，原來是自殺死了……

隨著喬征一步步地走近，方虞想起了越來越多過去的事情。待到喬征來到他身邊的時候，方虞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鐵青的了。

他好像猜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了呢。

那喬征見到方虞，驚喜溢上了眉梢，可卻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這位同學，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故作不認識，就好像剛才問陸芳「是不是方虞？」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簡直夠了。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方虞側過頭看了看還在走廊不遠處站著的數學老師，道，「過會兒李老師如果問你，是不是你幫我寫的作業，請你回答是。」

「咦？」喬征表現得很詫異，「讓我承認我幫你寫作業？你的這個請求還蠻特別的。我當然可以答應，不過我背了這個黑鍋，有什麼好處嗎？」

「如果你答應，中午我請你吃頓飯好了。」方虞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喬正這個變︶態絕對不會沒有任何好處就幫助別人的。

「嗯，這個建議不錯，但我中午沒時間，下午放學以後去吃晚餐怎麼樣？」喬征看起來興緻勃勃的樣子。他可是算計得好呢，下午吃完飯以後會有更多交流的時間，不必像中午一樣，只有短暫的兩小時。

「……好吧。」

方虞答應了他，立刻轉身走了，而喬征則一臉喜氣洋洋地跟在方虞身後。李老師還沒問完是不是他幫方虞寫的作業，喬征毫不猶豫地就承認了：

「是的，老師！」

數學老師聞言，忍不住揚了揚眉，出賣隊友的事情他見多了，那麼痛痛快快出賣隊友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呢。

喬征這小子。嘖。

「你平時跟方虞關係還不錯吧？」李老師想了想，問道。

「啊，當然不錯。」喬征伸出大長爪，一把攬住了方虞的肩膀，「我們倆好的恨不得穿一條褲子呢，是不是啊方虞？」

方虞臉色陰沉得幾乎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但也只得強作歡笑道，「嗯……是、是的。」然後撥開他的爪子，甩到一邊。

「既然這樣，喬征，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李老師推了推眼鏡，「你們兩個是好朋友，方虞家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你應該也清楚。他現在成績退步那麼多，你有時間幫他寫作業，為什麼不拿那個時間來教他學習？」

「老師，我知道錯了。」喬征微微眯起了他那雙桃花招子，笑道，「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看方虞學習的，下次考試就讓他衝進全班前十名！」

「學習的事兒倒是急不來的。」李老師搖搖頭，「但總歸，你們是好朋友，就該幫助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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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完錯誤，送走了李老師，走廊上就剩下他們兩個面面相覷。

喬征也不說話，歪在牆柱上，一雙桃花眼只帶笑瞧著方虞。

方虞突然有些想不明白，這樣的一個人，前世為什麼要自殺。明明喬征笑起來賤賤的，一看就像個禍害，根本不是那種容易想不開的人么！

「剛才的事情謝謝你。」方虞道，「下午放學后我會去你班上找你。」

這話說完，方虞準備轉身離開，結果卻被喬征一把拉住了。

喬征離他很近，幾乎是要貼在方虞身上，而後在他耳邊輕聲地，以一種膩死人的口吻說道：「虞虞，我給你寫了那麼多封信，你一封也沒回復，要不是出了今天這事兒，我還一直以為你從來就沒看過我的情書呢。」

——喊誰「虞虞」呢？

方虞的表情有一瞬間綳不住了。而且……情書？！喬征這個變︶態給他寫過情書？！

「是不是你偷偷學了我的字，昨天認認真真地寫了作業，然後卻被數學老師冤枉了？」喬征靠的更近了，嘴唇都要貼在方虞的耳朵上，也不害怕萬一被來來往往的同學看了去，「這種事你直接否認就好了嘛，大不了當面寫給他看就是，幹嘛還把我喊出來？不過，我很好奇的是，我在信里並沒有署名我是喬征，你是怎麼只憑著一個『喬』字，就認出來是我呢？早知道你已經認出來我，方才我也不必跟你裝不熟，裝得那麼辛苦了。」

「……」

#簡直不知所謂。

我從來沒看過什麼情書，更從來不知道喬不喬的是誰！#

「哈哈。」喬征看方虞依舊沉著臉，不由得低聲笑了出來，「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不過沒關係，對你，我有的是耐心。」

說完這句話，喬征甚至還抬起手，略嫌輕浮地在方虞的臉頰上輕輕拍了拍，這才轉身離開。

——這、個、變、態！

這下，方虞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猜出這個喬徵到底是誰了。不過為了避免鬧烏龍，方虞還是決定要問清楚。

「我需要幫助。」方虞低聲地說道，等待1385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很快，他便聽到了「叮——」的聲音。

「1385，你在不在？那個叫喬征的，是不是就是你那個給我寫情書的爸爸？」方虞問道，「還有，他給你安裝的『學霸手』軟體，所謂學霸，是不是借指他自己？而且用這軟體寫出來的字，還會和他的字一模一樣？！」

「啊。」1385讚歎的聲音響起，「宿主你好聰明哎。一下就被你猜中了！」

「……既然我已經找到你爸爸了，就應該物歸原主。現在我打包把你還給他還來得及嗎？」方虞的聲音冷冷的。

「哎呀。」1385很羞赧地道，「宿主你明明知道，我現在跟你是一體的。你要想把我還給我爸爸，那就要把你自己也一起送給他了嘛！宿主你這麼不矜持真的好嗎？」

「……」

短短的幾個小時，這是方虞第三次嘆氣了。

「好吧，學霸手這個軟體是他搞出來的，那為什麼剛剛他和我說話時，卻給我一種感覺，似乎他並不知道自己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方虞很是無奈地道，「喬征這傢伙是不是特別喜歡演戲？」

「啊，其實他沒有在演戲，事實是這樣的。」1385耐心地解釋道，「在這個平行世界中的喬征，他可以感覺到自己已經沒有了神格，也能感覺到今生的自己是生活在他用神格創造的世界里的。但具體的說，他卻不知道我的存在，也不知道有學霸手這種東西。因為，畢竟對現在的他而言，所有的事情還都沒有發生呢。啊，對了，這種有哲理的話，宿主你能聽明白嗎？」

「……」方虞道，「好吧，我當然明白你在說什麼。對這個平行世界的所有人而言，我前世所遭遇的很多事情現在還沒來得及發生呢。除了我以外，甚至喬征自己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是不是這樣？」

「嗯嗯。」1385很滿意，「所以對宿主而言，這是一個好消息呢。我爸爸現在還沒有黑化，也沒有喪心病狂到要自殺，你們很有希望能甜甜蜜蜜地在一起呢！」

「哦。」很明顯，方虞對1385的建議並不怎麼感興趣，「話說……在我原來的那個世界里，他為什麼要自殺？」

「事情是這樣的！我爸爸是保留著記憶，投胎來到二十一世紀，特地來找你的。那一世，他用了十四年，才剛剛修仙到鍊氣期七層，甚至還沒有築基！他對這個完全不適合修仙的身體絕望了，結果你又總是不理他，他就放棄生命，回到上界去了。」1385解釋道，「不過剛才我檢測到，他的修為已經到了練氣十層，很快就可以築基了。發生了這種轉變，也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對神格的控制權，產生了危機感，開始努力奮發修鍊了。我想，他這一世是不會再輕易放棄自己生命了。」

「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候，他這個變︶態一定要死在我的教室門口？！」方虞覺得自己說完這一番話，都忍不住要咬牙切齒了。

「這不是，要給你留下比較深的印象嗎？」1385嘆了口氣，「不然你重活一世，哪裡還能記得住他？」

「所以，他當時是準備噁心我的？」方虞滿臉黑線。

「昂，可以這麼理解吧。」1385聳聳肩。為了滿足方虞的求知慾，出賣粑拔算什麼呢？

而聽聞這，方虞頓時感覺到了一陣無力。

「為什麼是我？」他不死心地問道，「他為什麼抓著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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