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等待【4】

是舊疾複發了嗎，也是，在雪地里坐了那麼久，不會痛才奇怪。

本來一到冬天，這條腿都會隱隱作痛，前幾天她就有感覺到了，只是都習慣了，也沒去理會。

現在，這般疼痛，讓她連路走不了。

「阿姨，你怎麼了？」一個小女孩許是見她突然跌坐在椅子上，跑過來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閃爍著看着她。

誒？季含淺抬起頭看着小女孩，見到她那可愛的模樣，似乎剛才的疼痛都不見了似的，臉上笑容舒展開來，搖搖頭，「沒事，剛才腳崴了一下。」

「是嗎。我看你坐在這裏很久了，是在等人嗎？」小女孩看了看她的腳，又奇怪的問道。

「嗯。」季含淺點點頭。

「那阿姨等的人怎麼還不來呢，天好冷的，怎麼可以讓你在這裏等那麼久，他是不是不會來了？」大概每一個小孩子腦子裏都裝着許許多多的問題，和好奇，所以小女孩也不例外。看着季含淺的眼睛裝滿了疑惑。

季含淺卻是被她這個問題問的心一怔，臉上的笑容被風拂去，只是獃獃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寶貝，你在做什麼呢，快過來，不要打擾到人家。」一個聲音傳來，才讓季含淺回過神來，小女孩卻已經從她面前消失了。

會來嗎？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坐在這裏，期待那個身影迎著風雪而來，將自己摟在懷裏，將所有的寒冷都驅散。

只是，這些都是假想嗎？

季含淺不知道自己又坐在這裏等了多久，只是覺得天色似乎開始調暗了顏色，廣場上的人開始稀少起來。

沒有來，還是沒有來嗎？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人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人接通，裏面傳來的聲音卻讓她整個人都碎裂成冰，所有的等待都成了諷刺，一種巨大的諷刺。

「啊呀，是你呀，幹嘛？」電話那頭，zoey的聲音得意而尖銳，一點一點的刺激着她的耳膜。

「他……人呢……」季含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問出這幾個字的，只覺得似乎這一生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這裏。

「雅紀啊……雅紀在浴室里洗澡呢……」

聽到這裏，季含淺直接掛掉了電話，將那邊傳過來的聲音徹底隔絕了。

洗澡……所以他說的要事是在陪zoey。

陪着zoey……

讓她在雪地里等了幾個小時，而他卻在陪着另一個女人。

也是，zoey是他最愛的女人，換做是她，也會陪着自己喜歡的女人。

季含淺笑了起來，好像這一刻什麼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心都被凍的僵硬了，全身的神經細胞都失去了感覺，哪裏還會覺得疼痛。

慢慢的站起身，卻覺得眼前一黑，好像是夜晚真的降臨了，她像是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疲憊的只想在這黑暗中沉睡下去……

「你在哪裏發現她的，她怎麼凍成這樣子了，要是在晚一點的話，不被凍死才怪，還是一屍兩命。」迷迷糊糊中，季含淺好像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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