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情願付出一切（10）

和煜軾完全不明就裡，他仍是如同做夢一般，他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麼，只能沉默。

納蘭馨見皇浦彥卿似是相信了她所說的一切。

她轉向皇浦頊，幽幽的眼神，充滿無限的哀怨，讓人無法也不忍心去拒絕接受這眼神背後所隱匿的真情。

她可以去恨皇浦彥卿，她可以去怨納蘭德，可是她卻對兩個兒子深愛著。

尤其在面對皇浦頊的時候，她覺得愧疚，虧欠，無地自容，似乎一切都從那了雷雨交加的夜晚開始。

她每每夜半之時，都會從夢魘中驚醒，皇浦頊那充滿仇恨的小眼睛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之中。

她嘗試著走到皇浦頊身前，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胳膊，出乎意料的，皇浦頊並沒有閃躲，也沒有表現出厭惡與反感。

納蘭馨噙著淚花。

「頊兒，母妃知道，你恨母妃，你恨母妃背叛了你最敬愛的父皇，可是母妃的辛酸你又能了解幾分？母妃真的是情難自已。」

皇浦頊看著眼前這個本該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如今卻是這副模樣，他也開始隱隱的心疼。

「無論你有什麼苦衷，背叛父皇就是你的錯。」

皇浦頊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與納蘭馨講話。

納蘭馨見到皇浦頊細微的變化，心中波瀾四起，原來以一個母親的身份與兒子對話，是如此幸福、愜意之事。

「頊兒，若是沒有愛，如何能與之相守到老，如今母妃看到你的變化甚為欣慰，終於有個女子可以走進你的心扉，讓你為之牽挂。」

皇浦頊真的動了惻隱之心，他竟然不想看著眼前這個叫做母親的人去死。

他看了看與和煜軾站在一處的皇浦彥卿，他忽然產生了一種幻覺，彷彿父皇已經不是那個慈愛有加又令人敬重的一國之君，他只是一個步履蹣跚，滿頭銀絲的龍鍾老人。

或者曾經他利用手中的權利去剝奪了一個女人追求幸福的權利，但他也付出了二十多年的摯愛，以期望挽回一顆真心，可最終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他所承受的除了背叛，還有國人無盡的嘲笑。

納蘭馨不顧皇浦頊的反應，仍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彷彿要將這存了一世的話兒，在這一日統統講完。

她喋喋不休的說了許多前塵往事，表達了她作為一個母親面對兒子的不理不睬，冷漠淡視的痛苦，她突然從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妃演變成了一個街景巷陌之中的老嫗。

可無論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皇浦頊終是明白，她終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這血濃於水是永遠無法割捨的。

「頊兒，答應母妃，好好善待嫿兒，她是個好姑娘，母妃可以看出她是真的愛你。」

皇浦頊發現納蘭馨的臉色已不似方才那般蒼白，相反有了些許紅潤，整個人也變得神采奕奕起來，彷彿一夕間她又是那美艷不可方物的北齊第一美人。

她走到皇浦彥卿與和煜軾面前，「煜軾，哀家對不住你，哀家也對不住你的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