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魚勇救男神

第22章 大魚勇救男神

86_86733店裏此時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冷冷清清的,只剩下俞玥孤零零地坐在那裏,周身瀰漫着傷感的氣息,好像被全世界遺棄了般,滿臉的可憐委屈。

唐晉川透過玻璃窗默默地看着她,忽然想起那晚在電影院,黑暗中也是這般,外界的喧囂熱鬧摒棄了她,別人的歡笑與她毫無干係一樣,透著說不出的傷感寂寥。

唐晉川再也邁不出一步,心裏的滋味複雜難明。

其實生日那天,冷靜下來之後他就後悔了。俞玥是不是真誠對待,他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出來。如果只是利用,咚咚又怎麼會和她如此親近?

可那時候的他偏偏失去了理智,以至於違背本意地說出了那麼多傷人的話,做出了再也不值得被原諒的事來……

唐晉川無聲地嘆息,深深看了她最後一眼,默默地轉身離去。

俞玥就這麼沒精打采地過了好多天,強忍着不去聯繫唐晉川,甚至每次去看望咚咚,都刻意避開他,免得惹他生氣心煩。

俞玥頹廢地窩在工作室里,關上門屏蔽那些員工或關心或好奇的眼神,大包大攬了許多活計,正準備用忙碌的工作讓自己分心不再去想亂七八糟的事,就接到了方侃的連環奪命call。

「我說俞大小姐,你也真夠可以的啊,怎麼着,最近是不是過得特別滋潤吶!」

方侃一上來就是陰陽怪氣的嘲諷,俞玥不由皺緊了眉,沒好氣地道:「你就不能說人話么?方大老闆,你不就剃了個鬍子么,沒把你那點男人的性子給剃沒了吧,怎麼說話跟個娘們兒似的酸不唧唧呢?再說,我這段時間可沒招惹你啊!」

方侃重重哼了一聲:「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講義氣,熱情善良的好姑娘,沒想到你居然忘恩負義,這才幾天啊就移情別戀了?得了好處就忘了恩人,過河拆橋,沒心沒肺!」

俞玥被罵得一頭霧水:「不是,我說方大老闆,咱能說明白點么,我怎麼就忘恩負義移情別戀了?」

「還說沒有?用得到人家的時候就喊人家小唐唐,用不着了就扔到一邊,你這人可真讓我不恥!」

「跟唐晉川有關?」俞玥琢磨出一絲意味,奇怪地問,「到底怎麼了?」

方侃沉默了許久,才懷疑地出聲:「你真不知道?」

俞玥正煩著呢,聽他唧唧哇哇半天都沒句爽快話,不由破口大罵:「我知道個蛋!」

沒想到,方侃卻沒跟她繼續撕下去,語氣沉重地道:「晉川出事了,昨天上午就被關了進去。」

俞玥的腦袋,轟一聲炸開,整個人好像被人重重敲了記悶棍,腦子徹底懵了。

方侃聽到那邊忽然沒了動靜,不由着急地催促道:「你快想想辦法啊,晉川在c市可就咱倆比較親近了,我實在沒轍兒,局子裏那邊也沒啥關係,拐著彎問了幾個哥兒們,都說幫不上忙……俞玥,我知道你家老爺子挺有本事的,這回真得靠你了。」

俞玥冷靜下來,迅速起身拿包,邊飛快地往外走邊開口問:「你現在人在哪兒?」

「跟局子外頭蹲著呢,昨天幫晉川找了個律師,這會兒正在了解案情。」

俞玥拉開車門坐進去:「你等著,我馬上就到,先把事情跟我說下。」

方侃就知道俞玥夠義氣,不由鬆了口氣,語速飛快地道:「晉川這回也是倒霉,正趕上黑市嚴打,本來也跟他沒什麼關係,可誰知道他之前丟了的那幅畫,被人拿去做了假,騙了個富商兩千萬……這不,偷畫倒賣贗品的人沒抓到,就找上晉川了么!」

俞玥一邊加油門,一邊不解地問:「既然是贗品,怎麼能斷定是晉川畫的?」

「唉,咱們這兒片,就晉川臨摹畫做的最好,又是以此出名的,局子裏的人可不就首先盯着他么!找了什麼專家過來鑒定,和晉川以往的作品對比,就認定他了!晉川也是笨,直接供認那畫出自他手,這下他就算說自己是冤枉的,也不好立即脫身了。」

俞玥眉頭皺得很緊,飛快地道:「行,我大概了解了,這就打電話找找關係。放心,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一定把他給撈出來!」

掛了電話,俞玥立即給父親打了過去。

「玥玥,什麼事兒啊?」

女兒很少會在工作時間給自己打電話,俞善洲平時很忙,總有開不完的會,因此除非事態緊急,俞玥一般是不會在這個時間找他的。

俞玥着急地道:「爸,我男朋友出了點事兒,想找您幫個小忙!」

「等等……」俞善洲皺了皺眉,「你談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兒啊,也不帶回家給爸爸見見……」

「哎喲爸!這會兒是聊這個的時候么?」俞玥無奈地道,「先幫我想想辦法,把人給撈出來再說吧。」

俞善洲不滿地道:「你找的那是什麼人啊,怎麼好端端的會被抓進去?玥玥,你可不能和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啊……」

「行了,爸,他是個再正經不過的人了,比您還刻板傳統呢!」俞玥喘了口氣,將事情簡單跟他說了,最後懇求道,「爸,你相信我的眼光,我看上的絕對是這個世上第二好的人!」

俞善洲的關注點十分奇葩,立馬笑着問:「為什麼不找世上第一的好男人?」

俞玥這時候了還不忘順便拍個馬屁:「這還用問么,世上第一好男人當然是您了!」

俞善洲很給面子地哈哈大笑起來。

俞玥將老頭哄開壞了,急切地問:「那這事兒您到底準備怎麼辦?」

俞善洲收斂了笑,嘆氣道:「玥玥,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個畫家是被冤枉的,那麼要不了幾天,他自然就會被放出來。這點小事兒,真用不着我的關係,如果一旦我介入了,可能事情就會變得比較複雜……」

俞玥心一沉:「您這是不想插手了?您想清楚啊,那可是您未來女婿!」

俞善洲無奈笑道:「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兒……唉,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用不着。這些年你自己的人脈發展得也不錯,一點小事,你是關心則亂,才會急吼吼地找上我,不然憑你自己也能搞定的。」

俞玥不高興地道:「拘留室環境多差啊,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沒有,晉川那麼老實的一個人,在裏面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呢!爸,我這不是怕拖得久了讓他受委屈么。」

更別說唐晉川有口不能言,即便滿腹冤屈,也無法訴說,那種委屈,只要想一想,俞玥就心疼得直抽抽。

俞善洲到底心疼閨女,不想她這麼着急上火的,便委婉提醒道:「行了,求我不如去找杜家,他們和局子那邊向來關係密切……我記得杜家那小子和你挺熟的吧?」

俞玥一想就明白了,立馬笑着道:「謝謝爸,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聯繫杜文東!」

掛了電話,正好趕到市局門口,俞玥剛下車就看到方侃嗖地躥了出來,大熱天戴着個鴨舌帽,還嚴嚴實實的在臉上糊了個口罩。

俞玥鄙視地打量他一眼,不屑哼道:「你至於么,搞成這樣跑局子裏來,回頭人以為你不法分子上門砸場子來了,別再連累了我家唐唐!」

方侃翻了個白眼:「我發誓鬍子長出來前絕對不出門見人的,為了哥們兒我什麼都不顧了,你還想我怎麼着啊。」

俞玥摸了摸鼻子,笑着道:「你要真為哥們兒兩肋插刀,就該以真面目示人,沒準兒人瞧見你白嫩年輕,以為你是中學生呢,心一軟,就放了我家唐唐。」

方侃狠狠呸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還戴着口罩,這一呸口水全糊自個兒臉上了,登時被噁心得夠嗆,一臉嫌棄地扯下了口罩,露出一張悶得通紅的小臉。

「看你還有閒情逸緻跟我在這兒臭貧,想必事情辦妥了吧?」

俞玥搖了搖頭:「有點眉目,不用擔心,我得先去了解了解情況。」

正說着話,就見裏頭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西裝革履,戴着副眼鏡,手裏拎了個公文包,一派精英人士的范兒,想必就是方侃請來的律師了。

果然,等兩人門口說完話,西裝男就徑直往這邊走了過來。

「嚴律師,情況怎麼樣?」

嚴律師推了推眼鏡,笑着道:「沒多大問題,畫的的確確是唐先生畫的,但是並沒有確鑿證據可以證明他參與了詐騙。不過因為涉嫌的金額數目過大,暫時還不能放人。現在主要的問題是那家裝裱店,他們可能是為了避免麻煩,所以不肯承認那幅畫是在他們店裏丟的,也或許將畫賣給嫌疑人的就是店裏員工,所以才推脫責任。」

俞玥皺了皺眉:「那晉川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嚴律師看了她一眼,笑着安撫道:「只要找出確切證據證明唐先生的清白,警方就會立馬放人,如果你們不放心,也可以想辦法保釋的。」

俞玥點點頭:「謝謝嚴律師了,我這就想辦法先讓人出來。」

俞玥使了個眼色,等方侃招呼著嚴律師離開,才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許久才接通,那邊聲音非常嘈雜,還伴隨着陣陣海浪聲,聽得俞玥直皺眉頭。

「我說,杜大少,您這是到了什麼犄角旮旯去了,這麼樂不思蜀的,怎麼着,不打算回國了?」

「哈哈哈,是小玥玥啊,怎麼,想哥哥了?」

俞玥無奈地嘆息:「東子你至於么,剪頭三天丑,不就被我們嘲笑了兩句嗎,還非得躲到國外去,這麼長時間頭髮也該長出來了吧?」

杜文東沒有回答,過了片刻,可能是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電話那頭安靜許多,這才哼了聲道:「哥這麼英俊的人,怎麼能讓一個髮型毀了哥的英明!誰讓你們嚷嚷要給我拍照發圍脖的,這年頭你們這群狗仔那麼喪病,防不勝防的,我不跑還不得被你們拿着照片嘲笑一輩子啊!」

俞玥沒心情跟他瞎扯,連忙打斷他道:「行了,國際漫遊你不嫌貴啊……跟你說正經的,我這邊有個……朋友,出了點事兒,現在被拘在裏頭了,他可是冤枉的!你和市局關係好,幫我通融通融,看能不能把人給放出來。」

「哎,我說什麼事兒呢,就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兒,也至於你急赤白臉地打斷哥哥的狂歡……行,我這就幫你打電話問問看。」

俞玥立馬鬆了口氣,笑着道:「謝謝了啊,等回國了一定請你吃飯!」

俞玥掛了電話,方侃立馬湊上前問:「這就完了?」

俞玥瞪了他一眼,搖了搖手機道:「等著!我這朋友很有些門路,黑的白的都混得開,回頭再托他幫着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出些證據,到時候就能還我家唐唐一個清白了。」

杜文東辦事效率很高,沒多久裏頭就出來一個人,高聲喊道:「哪位是俞小姐?」

俞玥忙答應一聲,和方侃一起跑上前去。

「進裏頭把表填了,再交點保釋金,就可以把人領走了。」

俞玥笑着道:「太謝謝您了,同志!」

辦完手續,唐晉川就被帶了出來。

許是因為裏頭環境太差,一夜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官司纏身,唐晉川的面色有些憔悴,看見俞玥的時候,眼神微微閃動。

雖然唐晉川除了臉色難看一點,連根頭髮都沒掉,可俞玥就是覺得他受了莫大的委屈,簡直心疼得不行。她不敢想像這一天來唐晉川是怎麼度過的,不會說話,孤身一人,被冤枉的委屈和惶恐,拘留室里烏七八糟什麼人都有,如果是她,估計早被嚇得哭着喊著找爸爸了。

俞玥連忙拉着他往外走,唐晉川掙了掙沒掙脫,便由着他將自己帶上了車。

「喝點水,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方侃剛坐到車裏就被俞玥前所未見的溫柔麻得一激靈,不由翻了個白眼。

唐晉川接過水瓶,搖了搖頭,遲疑着比劃道:「我想先回家。」

俞玥二話沒說,開着車直奔金玉蘭庭而去。

「唉,晉川,你這次倒霉可倒大發了,要不是大俞仗義出手,兄弟我真不知道怎麼幫你好了!」

方侃從後面探過頭來,拍著唐晉川的肩膀感慨道:「別擔心,咱們一起想辦法,你是無辜的,一定會沒事兒的!」

唐晉川默默看了眼身邊的人,想到那天自己的口不擇言,面上帶出一絲羞愧來。

俞玥從後視鏡里瞪了方侃一眼,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地道:「前面路口好打車,方老闆我就送你到這兒吧!」

方侃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立馬嚷嚷起來:「幹什麼啊,晉川受了那麼大的驚嚇,我得好好陪着他,再說這麼大的太陽,你想熱死我啊!」

俞玥冷哼一聲,靠邊停了車:「你不是想更爺們兒點么,多晒晒太陽,黑了就顯得雄壯了!下車,你就看在晉川受了那麼大罪的份兒上,讓他清靜會兒成不?」

方侃委委屈屈地看向唐晉川:「你也不想我陪你么?」

唐晉川沉默地看着他,緩緩伸出手,在他驚喜期盼的眼神中,幫他拉開了車門。

方侃:「……」

方侃狠狠剜了他們一眼,憤憤地跳下車,回頭沖着他們豎起中指:「姦夫毒婦,狗男女是沒有好結果的!」

俞玥一個漂亮的大轉圈,甩了他一臉尾氣。

車裏終於恢復了安靜,俞玥努力讓自己專心開車,控制着不去偷偷瞄他的表情,猶豫很久,才假裝很認真地看着前方,不經意似的輕聲開口道:「對不起,我只是想幫你,不是故意要出現在你面前的……」

唐晉川愣了愣,才想起那天他說的話,登時更加無地自容起來。

沒等他想出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歉意,俞玥就停了車。

「到了!」俞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你要不要我陪你上去?」

唐晉川沉默地看着她,俞玥立馬乾乾笑起來,擺了擺手道:「算了,我開玩笑的,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唐晉川忽然點了點頭,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俞玥瞬間被驚喜淹沒,咬着唇傻傻笑起來,連忙屁顛兒屁顛兒地跟上去。

唐晉川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拿了衣服去洗澡,這麼熱的天在密不透風的拘留室里待一夜,可想而知身上的味兒有多重,也難為俞玥不嫌棄親自開車送他回來。

俞玥許久沒踏進過這間屋子了,再次進入竟然有種終於回家的感慨,環顧一圈,先打開空調換氣,然後叫了外賣,這才幫着收拾客廳散亂的畫具。

唐晉川這個澡洗了很久,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了,早已經飢腸轆轆,出來一聞到飯菜的香味,肚子立馬咕嚕咕嚕起來。

唐晉川對上俞玥的視線,不好意思地別開眼,揉了揉不爭氣的胃,耳朵悄悄泛起了紅。

頭髮上的水滴沿着俊朗的輪廓緩緩滑落,沒入大敞的衣領中,因為水汽的緣故,薄薄的襯衫緊貼皮膚,影影綽綽的,顯露出性感的肌肉形狀。

俞玥連忙強迫自己的視線從精瘦的腰上收回,笑呵呵地招呼他:「餓了吧,快過來吃飯!」

飢餓讓唐晉川暫時拋開了心裏的不自在,坐下來接過筷子,動作優雅卻速度極快地吃了起來。

俞玥溫聲安撫道:「案子的事兒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了可靠的朋友幫忙,律師也說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你只管放心過自個兒的日子就好。不過想要徹底擺脫嫌疑,恐怕還得慢慢找證據……」

唐晉川點了點頭,感謝地望着她。

俞玥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繼續道:「我聽方侃說了,當時你把那副德加送到店裏去裝裱,後來去取的時候店主告訴你丟了,你還記得當時交給誰了嗎?」

唐晉川想了想:「見面應該認得出來,不過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唐晉川忽然眼神一亮,放下筷子起身,從屋裏拿出紙筆,飛快地畫起了素描。

沒多會兒,唐晉川就將畫拿給她看:「這個人就是收了我畫的店員。」

俞玥驚嘆道:「太好了,我回頭就把這幅肖像交給警方……晉川,你真厲害,我差點沒想到,你還可以把嫌疑人畫出來的……嘖嘖,畫得太好了,我都有點捨不得交出去了呢!」

唐晉川見她笑起來,表情也不由變得柔和,還帶着一絲被人誇獎的靦腆,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拿筆在速寫本上畫了個痛哭求饒的小人,旁邊還寫着一行字:「對不起,上次我不該那麼說你。」

俞玥愣了愣,忙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應該我說對不起才是……我不該自作主張地給你過生日,我知道自己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唐晉川聽她這樣說,心裏更加愧疚不已:「你沒錯,是我不好,我不該罵你的,你是好心想幫我。」

俞玥微微鬱悶地嘆了口氣:「我做事太魯莽了,都沒想過你需要什麼,就自以為是地忙活起來,我的確該罵……對不起,其實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有點不擇手段,但我是真心想對你好的!我承認,可能我不自覺就利用了咚咚,利用了你的好心,可我也是真的喜愛咚咚,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唐晉川點點頭,認真地看着她:「我知道,那天是我一氣之下口不擇言,我說的並不是真心話。你……很好,你是個善良真誠的好姑娘!」

俞玥開心地笑起來,雙眼亮晶晶地望着他:「你真這麼覺得,不是騙我的吧?」

唐晉川不知為何,就是有點沒法兒面對那雙明亮烏黑的眼睛,不自在地別開臉,點了點頭:「我不是因為你幫了我才故意說好話給你聽的。」

俞玥忙不迭笑道:「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有點不敢相信!就算你真那麼想我、生我氣,我也會毫不猶豫去幫你的!」

俞玥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你別誤會,我給你開辦畫展,從來沒想過靠它賺錢,或者用你的名聲來給工作室盈利。我是真的覺得很可惜,你那麼有才華,那些作品又那麼好,不該被淹沒的,所以我才想幫你……這個展廳我已經租了下來,閑着也是閑着,我不打算再轉出去,就交給你打理吧,不管你想用它來做什麼都可以,希望你不要拒絕我的好意。」

唐晉川眼神複雜地看着手裏的鑰匙,許久才搖了搖頭:「這份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

俞玥無奈地笑了笑:「你就當……幫我個忙吧,替我保存着這把鑰匙,就算是對救命恩人的報答好了。」

唐晉川不解地看着她:「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俞玥愣了愣,哭笑不得地開口:「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啊?天吶,怎麼會有你這麼遲鈍的人!」

唐晉川皺緊了眉,微微不悅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茫然。

俞玥簡直都要哭了,難怪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不由無奈又氣憤地瞪着他:「你沒發現我在追你嗎唐大神?我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連方侃都看出來了,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死乞白賴留在你這兒過夜,甚至還故意穿着你的襯衣來勾引你……你不會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唐晉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俊臉微紅,半晌才尷尬地擺了擺手:「……別開玩笑了!」

俞玥瞪大了眼:「開玩笑?我哪裏開玩笑了!你也不想想,哪有女孩子開玩笑會犧牲自個兒色相的?我還是大閨女呢,怎麼可能為了開玩笑就跑你家裏跟你孤男寡女共度良宵!」

唐晉川的臉色驀然漲紅,顯然想起了那天讓人窘迫的畫面。

俞玥看着他的表情,不由長長嘆了口氣:「果然……看來你以前還真沒談過戀愛,難怪這麼不解風情。」

說的就好像她過盡千帆了一樣。

唐晉川努力板着臉,只可惜滿面的紅色讓他無論如何都嚴肅不起來。

「別胡鬧了!」

俞玥攤了攤手,眨巴著無辜的雙眼,理直氣壯地開口:「我哪裏胡鬧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老早就喜歡你了……哎喲我去,可算讓我把這句話給表白出來了!你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我剛開個頭,還沒把『喜歡你』三個字說完,就會被你給各種打斷,憋得我恨不能噴你一臉姨媽血!」

唐晉川嘴角一抽,無聲地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不敢相信,他這種人,不說話,又沒什麼本事,除了會畫畫,連基本的為人處世都不行,怎麼可能會有女孩兒喜歡他呢?

更何況還是俞玥這種各方面條件都那麼出眾的女孩兒……

俞玥見他滿臉不信,撅了撅嘴不高興地道:「你要覺得我是逗你玩的,那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表明自己的心意!你等著,我會證明自己的認真,到時候看你還逃不逃避,我非讓你正視我的追求不可!」

唐晉川想到俞玥那些層出不窮的小花招,登時覺得頭疼不已,只得無奈地嘆息:「好吧,我相信你是認真的,我現在就正視你的……追求,所以以後你可以別再胡鬧了嗎?」

俞玥眨了眨眼:「這怎麼能說是胡鬧呢,我一直都在很認真地追求你呀!」

唐晉川頭都大了,本想好好勸說她放棄,可俞玥實在是油鹽不進,只得咬咬牙放出狠話:「可我已經拒絕了你的追求,你不該放棄么。」

俞玥笑嘻嘻地開口:「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棄呢?這也顯得我對你的感情太經不起考驗了吧!你放心,不達目的我是不會罷休的,你不也說過么,我就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

唐晉川被堵得無話可說,喉嚨里如同卡了她之前宣洩不出的滿腔姨媽血,半晌才挫敗地看着她:「算我錯了行么,你那麼好,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人,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

俞玥搖了搖頭,用力握了握拳,堅定地盯着他,宣誓一般開口道:「好人卡妹妹卡什麼卡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唐晉川臉色紅了紅:「你怎麼這麼……」

「死心眼是嗎?」

唐晉川搖了搖頭:「不,我想說的是你怎麼這麼厚臉皮。」

俞玥不以為意地笑道,「我就是死心眼厚臉皮,喜歡上一個人就再也看不上別人,什麼都能豁的出去。所以你不用說自己哪裏不好,你就算壞透了,我也喜歡你!」

唐晉川的心,忽然猛地一顫,看着她堅定的表情,那張不算很美的臉上散發出奇異的光芒,竟然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

唐晉川微微嘆息,再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了。

俞玥忽然眼珠一轉,狡黠地笑了起來:「吶,如今我也算你的恩人了吧?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你是不是得回報我的恩情啊?」

唐晉川不知道為什麼,之前無辜被抓的煩悶倏然消散,心裏是前所未有的輕鬆,竟然忍不住跟着笑起來:「你這是打算挾恩圖報了?」

俞玥歪著腦袋,很認真地考慮片刻,點點頭笑道:「必要的時候,這也是一個好辦法!」

唐晉川還在保釋期,行動受到一定的限制,不過這點對於死宅畫家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俞玥再次滿血復活了。

挑明心意后,俞玥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求了。

女追男,隔層紗,可俞玥卻覺得,她和唐晉川之間彷彿隔了千重萬重,以至於不管她如何努力靠近,都看不透他的心。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積極地展開捕獲男神計劃。

一開始,俞玥還顧及著之前的爭吵,不敢做的太過,只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接近,從再次開始幫他叫外賣開始,然後沒有遭到拒絕和冷冰冰的紅包,隔天,外賣就由俞玥親自送上門了。

唐晉川默許了每天有人陪着一起吃飯,俞玥大喜過望,登時忘記了之前的教訓,得寸進尺地開始全方位侵入他的領地。

雖然唐晉川還沒有答應她的追求,可如今的局面,儼然是熱戀小男女的甜蜜生活。

莫妮花對此嗤之以鼻:「他要是真愛你,哪捨得跟你玩曖昧不清的遊戲,肯定一早就給你打下專屬烙印,恨不能昭告天下,你是他的,覬覦者死了!他這種不拒絕不承諾的態度,分明就是把你當成了備胎。」

俞玥根本聽不進去,痴痴地捧著臉笑:「我知道他還沒愛上我啊,他現在只是比較喜歡我……由此可見我的方式是對的,只要堅持,總有一天他會愛我愛得如痴如狂!」

唐晉川會不會如痴如狂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這朵奇葩已經非常癲狂,無藥可救了。

莫妮花乾脆利落的一個白眼,只當自己不認識她。

俞玥急吼吼地求表現,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在唐晉川面前怒刷存在感,對他的事兒自然百般用心。於是在她的監督催促之下,杜文東不得不犧牲自己度假的美好時光,隔着一個太平洋遠程運作,找人幫着搜集證據。

杜文東的確有兩把刷子,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沒兩天,那個販賣贗品的詐欺犯就鼻青臉腫的主動投案了,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哭着喊著求收監。

專家組做了鑒定,涉案作品,德加的《芭蕾舞者》確實曾被人改動過,唐晉川指出的曾署名的地方,在特殊試劑下顯示有被刮過的痕迹,也由此證明了他並沒有參與欺詐,是有人故意抹去他的署名將臨摹變成了贗品。

緊接着,在詐欺犯的指認下,當初偷偷轉賣唐晉川畫作卻謊稱丟失的店員也被警方抓獲,經過一系列審理調查,唐晉川被宣無罪。

俞玥一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唐晉川慶賀,甚至為了能狗血一把,專門從家裏酒櫃偷了瓶老頭子的寶貝收藏,以求能夠酒後亂性生米煮成熟飯啥啥的……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俞玥還沒到金玉蘭庭,就被俞善洲一個電話吼回了家。

「不管你現在要去幹什麼,見什麼人,都給我立刻回家!」

俞玥看了眼副駕駛上的酒,免不了有點心虛,不滿地哼了哼:「不成,爸,我這會兒有正事兒呢,您不想見自個兒女婿啦?」

俞善洲沉默許久,長長嘆出口氣:「回來吧,剛剛接到電話,你外婆……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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