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微笑沙場、龍吟虎嘯英雄劫

第二章 微笑沙場、龍吟虎嘯英雄劫

秋天的冷風輕輕揉動着滄桑的石路。路上,一片孤葉飛過。然後,又是一片孤葉落下。

夕陽已經沉了,老了。

聽琴忽然說:「你為什麼一直跟着我?難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小女孩的聲音像春風那樣溫柔:「吃了我也不怕,誰讓你是聖女姐姐的丈夫,害得我心魂不定的。」

聽琴轉身對那個漂亮的小女孩說:「難道你以為聖女只能終身不嫁嗎?為什麼心魂不定呀?」

那小女孩忽然紅了臉,然後嬌羞地說:「因為……因為她曾答應我過一句話。」

聽琴微笑地說:「難不成你們是要一直在一起,如果嫁人也要嫁給同一個人?連暗黑族的軍師的女兒難道要……」聽琴居然想不到小女孩還有這麼害羞的樣子,所以故意打趣道。

那小女孩的臉更紅,頭已經低了下去:「原來聖女姐姐已經告訴你了。」她當然不知道聖女已經暈迷的事情。

聽琴嚇了一跳,難道他隨便打趣的竟然被他說准了,這回聽琴的頭開始疼了,要知道他向來不羈,可就一天內多兩個老婆,那還得了?

小女孩抬起頭看了看聽琴皺眉的樣子,然後哀怨的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覺得我變化無常?」

聽琴慢慢地點了點頭。

沒有人可以欺騙自己,所以他不喜歡欺騙別人,否則這更是對自己的背叛。

可小女孩忽然信誓旦旦地說:「我池芊芊以後一定做個最乖巧的女孩,什麼事情都聽琴哥哥的話,否則你就趕我走吧。」

聽琴的心忽然間軟了下來,說:「可是你總不能和我這個流浪的人混在一起吧?」

芊芊說:「軍師說了,要取得魔龍膽,一定要殺了魔龍,可是天下間知道魔龍蹤跡的只有星龍學院的益元大師才知道,所以我們要去找他,就要先入學選他的課程,而且據說他一年只教一次課的,所以我們一定要找到他。不過無論你走到那裏,我也會跟着你。」

聽琴說:「如果我不讓你跟呢?」

芊芊說:「那我一定會纏着你。每天都讓你看到我的影子,聽到我的聲音,而且我會易容術,你會經常很不小心地發現,我隨時可能就是你身邊撿破爛的乞丐,武林的第一美女,騎馬的貴人,菜館里的老闆……」

聽琴忽然想像著這樣的小美女裝扮成乞丐的樣子,衣不遮體的,越想越覺得好笑,最後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芊芊看到聽琴笑的樣子,居然覺得全身有種奇妙的感覺,像是一朵美麗的玫瑰綻放的聲音在她的心底飄曳,芊芊情不自禁地靠着聽琴的肩頭。

聽琴連忙把身子側開,結果芊芊重心一失去,就向前栽倒,聽琴又連忙去扶起她,結果芊芊就落入了聽琴的懷抱。

芊芊感覺到聽琴懷裏溫馨的聲音,嬌羞地說:「我有個秘密,你想不想聽?」

聽琴既然已經抱着她,而且這個美麗的小女孩看起來很受用的樣子,就知道推開她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更何況,芊芊長得如花似玉,的確也沒有什麼人忍心把她推開。

於是他只好說:「如果你告訴我了就不屬於秘密了。」

芊芊嬌笑地說:「可是這件事情現在應該已經成為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了。」

聽琴忍不住問道:「什麼秘密?」

芊芊說:「你把耳朵靠過來。」

當聽琴把耳朵靠過去的時候,芊芊忽然輕輕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說:「我發現我愛上你了。」

芊芊說完后,人已經從聽琴懷裏脫了出去,然後向外飛出三丈,回過頭來,向聽琴嫣然一笑,說:「跟上來呀。」

聽琴忽然感覺到她語氣中的真誠和心意,看着芊芊期待的樣子,便微笑地說:「你不要跑了。」然後他一個彈身,人向芊芊飛去。

芊芊一個折身向遠處飛去,但聽琴速度實在太快,她的腰已被聽琴撈住,然後她「嚶」的一聲,也不做抵抗,就很乖巧地躺在聽琴懷裏了。

聽琴說:「你還小呢,如果等你再長大一點還對我這麼說,我就接受你。」

芊芊努著嘴說:「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看待好不好?」在聽琴的懷裏她一挺胸,那胸前的兩顆玉丸雖然不算大,卻在外形上顯得很精緻極了。

聽琴笑罵地說:「這麼快就勾引起我來了?」

芊芊那嘴巴努得更大,說:「你是我丈夫呀,這怎麼能算勾引?」

聽琴把她的嘴巴一捏,說:「難道聖女當時會答應你這個荒唐的要求嗎?」

芊芊笑道:「當然不會了。」

聽琴吃了一驚說:「原來你都是騙我。」

芊芊搖頭說:「她雖然不答應,可是我卻和她打了一個賭,結果她輸了。」

聽琴奇怪地說:「什麼賭?」

芊芊說:「不告訴你。」

聽琴看着她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便說:「那我就不問了。」

芊芊在聽琴懷裏越覺溫馨,但看到聽琴的表情,卻說:「如果你不想知道,我就偏偏要告訴你。其實這個賭很簡單,因為聖女姐姐她曾發誓說要終身不嫁。可是現在她卻已經淪陷到了你的手中。所以如果要嫁,肯定是把我也當作買一送一來嫁。」

聽琴說:「什麼?淪陷?小丫頭你說的過分了吧。」他佯怒道,可說着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想着買一送一這個詞用在嫁人上,聽琴實在覺得……

芊芊說:「對了,你那天見到了聖女姐姐嗎?和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好嗎?」

聽琴點頭說:「不錯,那天我在軍師的帶領下走進了暗黑殿,看到了你的聖女姐姐……」但他卻沒有說下去,可是他的記憶似乎遙遠起來,然後他似乎回到了當時:

天藍色的石塊鋪砌讓聖女的寢室顯得幽雅,聽琴看到床上躺着一個清純如水,臉色卻又透露著無限的蒼白的女孩。那女孩似乎芙蓉般,肌膚潔白,似雪,讓人覺得冷酷,不可親近。但隱隱中透出的氣質,流於天然,讓人有忍不住要膜拜的衝動。

女孩並不漂亮,但她的氣質可以說是冠絕天下!

聖女?聽琴喃喃道。但他的手已經在顫動,聖女,多麼熟悉的面容。似乎千年以前,似乎冥冥之中,他們早就相識。

而今,聖女在他的面前,出現地天經地義。

聖女,記憶中,曾經多麼溫柔的回憶呀。

聽琴恍惚中覺得身體不受控制,他只是聽到自己對聖女說:「我會好好呵護你的。千年以前,也許我們曾相遇,我是路旁為你守侯的小草,每天只是等待你的經過,我能見到你。我想,這已經足夠了。我不知道有什麼樣的魔力,我永遠不能自拔,但我心甘情願

我不知道我那樣望了你多久,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那是我今生唯一的期盼。千年後,我能站在你的面前,這是我的幸福。我會好好把握的,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你受苦的,我們會好好的,我知道你不了解我,但我會永遠去呵護你。我不會去做你不願意的事情,我永遠會讓你開開心心的。」

聽琴不由自主地**著一首詩歌:

蘭花淺笑,千年黃沙淺淺

滄海也有淚,濕了別人,惟獨自己凄涼

月色明亮在水美人的懷中,水美人不過是你的微微一笑罷了

我輕輕嘆息那輕舞的菊花,在愛人的手中為你獻上

清明時節,只記得當初你的素妝

紅塵多磨,

去罷,江南的一葉雨兒,打過了芭蕉,打過了亭榭

我們曾在這裏攜手嗎?莫.

幾疑是夢裏,天涯海角,清風拂着你的腰

千年的等待,只為你一笑

夕陽明了又滅,掬出你的碧水嫻柔

我輕聲呼喚,哪料天邊釣來一個天使,早被你陶醉過去

默默立着,你手裏還是千年前我給你的蘭花

蘭花淺笑,千年情結為你,痴痴再結一個千年

聽琴不知道這首詩從那裏來,只是知道記憶中千年溫柔的等待渾然天成,點出他的內心,他痴痴地曾守侯了千年。這般想着,眼淚忽然從他的眼眶裏流了出來。

他已經不記得他是楚聽琴,他只知道曾經有段甜蜜的回憶在深刻地刺痛了他。

永遠不會失去她的!聽琴只是聽到自己一直呼喊著:「碧菊若!菊若,菊若,菊若……」

而聖女不能動彈的身體顫動了一下,然後一滴眼淚從眼眶裏輕輕滑下。

★★★★★

路上經過一個很小很小的村莊,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在收割的農民。

聽琴和芊芊覺得他們的淳樸和臉上的笑容都格外親切,一路上都和他們打了招呼,那些村民都紛紛露著笑意和聽琴親昵地打招呼。有些村民就前來領路,或者帶他去家裏坐一下喝茶。家裏雖然很樸素,但讓聽琴卻覺得有很舒服的感覺。

到了中午時分,遠處慢騰騰地走來一個老人,旁邊還有一個如小鳥依人的小女孩,眼睛亮得像雪一樣,她看着聽琴,然後開心地說:「哥哥好。」

聽琴的眼睛忽然亮了:「妹妹也好。」

芊芊馬上在聽琴的耳朵邊輕聲說:「琴哥哥,你讓我吃醋了。」

聽琴說:「以後的日子還長的呢。你莫忘了,我還沒有同意你做我的妻子,你可要……」

可是聽琴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小女孩已經走到聽琴面前,然後挽著聽琴的手說:「哥哥一定餓了,所以我一定要請你去我家吃飯。」

無論誰聽到一個漂亮乖巧的小女孩去請一個小男人去吃飯,一定不會去拒絕的,何況聽琴本來就發現自己的肚子開始叫了。於是聽琴很樂意地點頭。

那小女孩張著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對芊芊說:「姐姐你不一起去嗎?」

芊芊嘟著嘴說:「我不餓。」

可是聽琴忽然脫開小女孩的手,走到芊芊旁邊,輕輕地攬住她,說:「小寶貝你不去會餓壞的。」

芊芊看到聽琴溫柔的眼神,氣似乎完全消了,說:「壞死了,老欺負我。」

可是她已經很順從地陪聽琴走了過去。那小女孩看着聽琴攬著芊芊的腰,目光竟然痴了,說:「莫非你們……」

芊芊得意地說:「他是我的丈夫。」可是聽琴又忽然走到小女孩旁邊,騰出一隻手攬著小女孩的腰,說:「哪有叔叔也會是老公的?」小女孩忽然笑了起來,眼神中透出一種得意,說:「如果是你的丈夫,那你的丈夫原來這麼不老實,那肯定是你的叔叔了……」

芊芊皺眉剛要說話,老人已經咳嗽了一聲。

小女孩看了老人一眼,說:「爺爺你又笑話我了。」

爺爺忽然笑了,看見這些只是小孩子們的親昵,他的表情中露出一種欣慰。

★★★★★

爺爺走的不快,走了一段才到了一間木屋。

可是那爺爺卻好象手腳很不靈活,無論拿什麼東西都不靈便。廚房的物品,都要仔細地去瞧上一眼,才去拿過來,而且還錯把醬油當作醋倒了進去。聽琴忽然注意到爺爺的手,卻似乎全是白皙的。

聽琴說:「爺爺你在這裏幾年了?」

爺爺嘆了口氣說:「都快二十年了,人老了。」

聽琴微笑地說:「可爺爺你的手保養的很好呀。」

那爺爺怔了怔,說:「這是握槍的手呀。老了,保養的再好也沒有用了。」

他的聲音異常蒼老,聽着讓人感覺到風燭殘年的悲涼。可是聽琴卻注意到爺爺的目光中偶爾閃出一絲神采。聽琴正奇怪,可外邊卻傳來一個凄厲的聲音,有人驚慌地喊著:土子來了,土子來了。

小女孩和她爺爺面色頓變!

那爺爺慌忙地對聽琴說:「你們趕快逃命吧,否則就……村裏只有我唯一學過一些武功而且久經沙場,雖然老了,可我即使拚死也要出去擋一下。」

聽琴的目光露出一種冷然的表情:「請問爺爺,土子代表什麼意思?」

爺爺看着聽琴冷然的表情,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心道好濃的殺氣!他緩了一口氣,說:「土子就是這裏的強盜。在殺人搶劫的這些幫派中,大陸上把土子幫排為大陸第三大黑幫。其勢力之強大,連正規軍都忌憚三分。」

聽琴點頭說:「好極好極!我正要見識一下。爺爺,我們出去。」

爺爺詫異地看着他。聽琴哈哈一笑,說:「男兒貴在不做懦弱逃避之徒,爺爺這般年紀尚且為村民早想,自己也不肯做縮頭烏龜,我雖然年紀小,又有何妨?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句話猛地震撼了爺爺。爺爺喃喃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那小女孩眼中也露出強烈的光彩說:「反正這裏也沒有藏身的地方,與其是躲,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出去戰一場。再說我也學了一點魔法,大女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爺爺讚歎地看着兩個孩子,說:「寧死不屈。好!我們走。」

四個人從容地走了出去。

外邊火光烈烈。四處充滿了殺氣。陽光再烈,也烈不過那些屠殺的聲音。看着被追逐屠殺的村民,爺爺大喊一聲:「土子爾等停手。」他一走出屋外,忽然不再步履蹣跚了,目光中充滿了一種攝人的氣質。

有個土子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隨手把手裏的槍向爺爺刺來。

爺爺哈哈一笑,隨手一操,把槍用雙手夾住,順勢一撥,就把那個土子撥倒在地。

爺爺又大喊一聲:「土子停手,如果再屠殺村民,哼。」

他發聲音里氣勢有種威迫,有些土子聽了他的話不由地向他看來。

這時候,又有幾個土子撲了上來,可是旁邊的芊芊只是輕輕一動手指,那些人竟然瞬間都被擊飛出去。

沒有敢輕視魔導師,否則一定會受到沉重的代價。

誰也不能,沒有人例外。於是芊芊再向前走幾步的時候,所有的土子都四散逃開。

爺爺搶了一隻槍,槍影頓起,那槍在他手中如有神助,連續刺掉了十幾個土子。旁邊的人都已經呆了。

但這個聽琴忽然笑了,他坐在了地上。

地面原本都是灰塵,可是聽琴卻像坐在貂皮的坐墊上,舒服的要命。

他舒服的時候卻已經有人不滿意了,幾個土子於是就沖了過來,他們用槍尖拚命地向他捅去。他們的武功雖然不強,可是殺人的本領卻高的很。誰也看得出來他們的眼神中有種興奮的噬血的氣息。

可是聽琴卻像是完全陶醉在坐着的感覺,像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是嘴角的微笑顯得更加明顯。

微笑里,一種溫暖在眾人的殺機里淡淡浮現。

旁邊的那個小女孩已經嚇得閉上眼睛,任何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局面的人,看到這樣的危險,一定會嚇得面色蒼白。

等小女孩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幾個土子卻都僵在那裏。

無論誰全身僵硬那一定會不舒服的,幾個土子也不例外,尤其是就在自己的槍離對方只有一寸的時候。

可是這一寸的距離就足夠了。聽琴淡淡地說:「我的速度絕對不快,可是你們在我眼中,就像烏龜在爬一樣。」聽琴轉頭對女孩說:「是不是,小妹妹?」

那個小妹妹拚命得點頭。

聽琴又笑着說:「小妹妹我給你變一個魔術好不好?」

小妹妹開心地說:「好。」

旁邊的所有的土子看到聽琴甚至連動也沒動,幾個去攻擊他的人就忽然被定在那裏,有人已經驚呼說:「是鬼!」

可是聽琴的身形忽然一晃,幾乎同時,圍在他五丈範圍內的幾十個土子忽然發現自己全身僵硬。

小妹妹只覺得眼前一花,可是聽琴還坐在地上,面色悠閑,她已經呆住了,說:「難道這是你做的?」

而這個時候天空中忽然下起美麗的雪兒,卻只是輕快地飛落在老人和小女孩的身上,兩個人忽然發現那雪竟然是熱的,一種溫柔的氣息覺得格外舒服。

忽然土子中傳起一個濃重殺氣的口音,帶着無比詫異:「魔法護佑?居然在這裏還有高級光系魔法師?嘿嘿,如果能歸順我,我就饒你一命。」

那聲音一落,一個三十多歲,面目猙獰的土匪打扮的人向聽琴走來。

可是聽琴嘆了一口氣說:「怎麼這個世道不知好歹的人竟然這麼多?」

那人一聽,忽然氣得全身顫抖,他被前面的這個少年輕視卻如受了莫大的恥辱一樣!這人怒喊一聲,雙手握拳說:「大家亂刀殺了他們!」

聽琴說:「哦?原來你這個匪首是讓你的兄弟們先去墊出一條血路,然後才在最後關頭出手。妙極妙極!」

那匪首氣急反笑,說:「憑你?」他忽然拍了拍手。

拍了手的同時,忽然傳來凄厲的聲音,聽琴和其他三人幾乎同時看到遠處的那些村民都被攏在一堆,被土子用槍一排排刺殺!

聽琴從嘴裏重重地吐出一聲:「卑鄙!」說完的同時,他竟然如鬼魅般消失了,而同時在百丈外,那些被屠殺的村民旁,所有的土子馬上都被打飛幾丈開外。

匪首失聲說:「瞬間轉移居然能轉移百丈!」

芊芊看到聽琴飛過去自然也不落後,也向那邊飛了過去,一路上攔着她的土子,馬上在她強大的魔法攻擊中灰飛湮滅!

兩個人竟視阻截他們的千多人為無物!

那匪首目光竟呆了,但他馬上回過神來,掂起一把弓,忽然怒射向舉著槍的爺爺!

那箭走得急,老人行動不便自是避不開,於是他一個回槍阻擋,但卻明顯慢了一步,那箭居然射中了他的胸口!

血,狂濺了出去!

而幾乎同時,老人旁邊的小女孩竟然被幾個土子各劈了一刀在身上!

在遠方的聽琴雖然看到了這一幕,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趕回去,他的頭轟然一聲,整個人全都驚呆了。然後他一個飛身,在百多土子的包圍中,一聲大喝,人已經施展瞬間移動,出現在爺爺的身邊,撕聲地喊著:「爺爺!爺爺!」

爺爺暗淡的目光慈愛地看着他,說:「孩子,我不行了。我早知道我老了……」

聽琴看着小女孩已經是血肉模糊的樣子,眼淚控制不住地沖了出來

爺爺艱難地伸出手去撫摩著小女孩的頭髮,說:「好……我們死在一起……」

聽琴覺得心中有無數的痛苦,雖然僅僅只有剛見過面,可是他卻覺得過了一輩子這樣的漫長。

他的身體無助地搖了搖,然後踉蹌地站了起來,回過頭,剛好這個時候土子也衝到了他們的面前,聽琴的左手忽然用力地攥緊,他的目光中露出的是血一樣的殺機。右手一揮,一個月形的弧線出現在他的手中,然後只見到一隻龍形的火團沖了出來,張牙舞爪地沖向旁邊的土子。

幾個轟鳴同時響起,被那火龍經過的地方几乎都被炸開,那聲音響徹雲霄,久久迴響。

聽琴旁邊所有的土子全都屍骨無存,這個時候芊芊也黯淡地走到他旁邊。

爺爺胸口那隻箭在風中瑟瑟地發抖。

聽琴忽然用力地大聲吼叫。

那匪首看着聽琴發狂的樣子,腦中忽然閃現起一個名字,再想起聽琴剛才出招時用的手勢,面色變得蒼白,他暗自嘆道:此番栽在他手中,死定了。他已經準備開溜了,可是這個時候匪首目光忽然完全瞪大了——因為他被身後的一柄劍刺穿!

匪首後面有人嘿嘿冷笑,說:「你早該死了,這個位置我等了很久了。」

匪首艱難地轉過身,不可置信地說:「二弟?」

那人嘿嘿一笑,說:「我不是你的二弟,我現在是老大,這就夠了。」

然後那個人把劍用力地拔了出去,大聲說:「兄弟們,老大死了,是被那個少年殺死的。」那個人的部下早已經把周圍圍成一圈,還故意大聲悲痛地喊:「首領!首領!」

聽琴這個時候已經面色鐵青地站了起來。

可是這個時候爺爺忽然張開眼睛,那小女孩目光中閃出一種冷裂的殺機。

他們瞬間已經向聽琴撲過去,老人的手裏還拿着槍,小女孩的手忽然射出萬點寒星。

據說能雙手同時發出百件暗器的人並不多,能射出萬點寒星的人則更少。而且那些寒星似乎還沾上毒。

見血封喉。

據說在暗殺的「血手」集團中有一個小女孩叫中指,她的武功並不高,可是據說如果她發出「萬手觀音」,就絕對沒有人能避得開。這個大陸上還沒有活人見過她出手,只因為見過的人,都已經死了。

在血手中還有一個叫食指,據說武功已經到了龍騎士的水平,而且他雖然年紀只有三十歲,可是他使的槍法卻可以封六面之威!

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聽過血手會同時出動兩個頂尖殺手去完成一個任務。

而且這個時候聽琴還背朝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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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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