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程先覺和程決
當然，這城門口的事情已經和李元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了，在那些後秦軍士兵的帶領下，李元和他們徑直走到了冼城內的一家酒樓內。聽那些後秦軍士兵的說法，這家酒樓是冼城內最好最貴的一家酒樓，看來這些士兵們也沒有按什麼好心，存心是要讓陳二狗破財啊！
囑咐酒樓掌柜的好好招待李元和以及他的一干部下，那些士兵便是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前去通知陳二狗來請客了。他們已經能夠想象得到，陳二狗捂著空蕩蕩的腰包時，那哭喪著臉的模樣。
不過，讓他們沒有想到的，還未等他們前去通知，陳二狗就已經自己跑來了。看到那些士兵一個個面面相覷地看著自己，在酒樓門口的陳二狗卻是滿臉得意地笑罵道：「我就知道你們這群兔崽子不會安什麼好心思！幸虧老子早就有了準備！」
說完，只見陳二狗身子一讓，卻是讓出了後面的一個人影，不是那王也還能是誰。王也看了一眼酒樓門口的一眾士兵，卻是沒有理會他們，徑直朝著酒樓內走去。而留下來的那些士兵瞪著得意洋洋的陳二狗，一個個搖頭說道：「頭！你也太摳了吧？不是你說要請李將軍吃飯的嘛？弄了半天原來是讓王將軍來為你買單啊！」
「廢話！」奸計得逞的陳二狗一臉得意地說道：「要不是這樣，老子豈不是要被你們這群兔崽子給坑了！在這裡吃上一頓，老子連老婆本都要賠光了！我就知道你們這群混蛋不會安好心的！哼哼！從明天開始！訓練翻倍！」
且不說酒樓門口哀嚎聲一片，那李元和與楊白等人被酒樓掌柜的直接招待到了頂樓的貴賓包間內。雖然那掌柜的不知道李元和的身份，但看到李元和是被一大群後秦軍士兵畢恭畢敬地送來的，想來肯定是不得了的人物，又如何敢怠慢。客客氣氣地將李元和送進包間之後，也用不著李元和親自點菜，直接就是把店裡最貴最好的酒菜都給點上。掌柜的可不怕沒人付賬，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沒人付賬，掌柜的就算是自掏腰包請上這一頓，最起碼也能巴結上這些大官，說來也沒有什麼損失。
進了包間之後，李元和擺了擺手，示意那掌柜的先退出去，那掌柜的也算是聰明，二話不說，便是倒退著離開了包間，甚至也不忘順手幫李元和關上房門。整個房間內就只剩下李元和與楊白兩人了，至於那些子弟兵，當然也被掌柜的安排在了其他包間內就餐了。李元和轉頭看了一眼始終保持這一臉淡然的楊白，說道：「看這情況，恐怕三皇子，啊，不！應該稱呼為陛下，他們已經將我刺殺耶律廣浩的事情傳出去了！」
楊白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淡淡地說道：「這可以預見得到！面對遼族大軍的強勢，剛剛發動過動亂的後秦國可是有著很大的壓力的！加上周圍還有諸國虎視眈眈，他們就必須要樹立一些榜樣來建立國內軍民的信心！你現在是最合適的人選！」
李元和只得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當初他決定帶兵襲擊遼族大軍，甚至到後面刺殺耶律廣浩，都是因為一時的衝動，完全是出自對遼族的仇恨。至於現在這種結果卻是他事先根本沒有想到的，甚至李元和已經是抱著必死的心態去的，又怎麼會考慮到什麼名望。苦笑了一番之後，李元和又是滿臉擔憂地說道：「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陛下他們是不是將我刺殺耶律廣雅的事情也傳出去了！若是這個消息傳到遼族那裡，讓他們得知刺殺耶律廣雅的刺客竟然是我這個後秦國的將領，恐怕我和拓拔昊天的計劃就要功虧一簣了！」
楊白卻是突然轉頭望向了窗外，說道：「這你應該放心，後秦國的那些官員雖然算不上什麼聰明人，但也不是笨蛋，這種事就算你不說，他們也想得到。想來傳出去的，應該只有你刺殺耶律廣浩的事情吧。」雖然楊白的話是這麼說，但李元和卻是能夠聽得出來，從楊白的口吻中充滿了對後秦國那些高層的不屑。
李元和盯著楊白看了半晌，自從楊白之前提出的不肯到後秦為官的要求之後，李元和就隱約猜出，楊白肯定是和後秦國的高層產生了一些矛盾。只是楊白不肯明言，李元和也是無從知曉，只能是作罷。盯著楊白看了半天，李元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我說為什麼看到你一直覺得很眼熟呢！你這副模樣，卻是和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一樣！」
雖然李元和這麼一說，可是楊白卻是絲毫也沒有興趣的樣子，只是自顧自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水，掀開杯蓋，輕輕地拂了幾下之後，再淺淺地嘬了兩口，似乎是在很用心地品茶。楊白的這副樣子，讓李元和感到十分的失望，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你沒有聽到我說什麼嗎？我說……」
還未等李元和把話說完，楊白便是淡淡地說道：「你說，有個人和我的樣子很像，是這個意思吧？」
「呃！」被楊白這麼一通搶白，李元和簡直就像是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可又偏偏發作不得，只得是說道：「有個人和你很像，難道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嗎？說不定他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呢？又或者是你從未見過面的私生子？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
楊白輕輕地將茶杯放下，只是瞥了一眼李元和，然後又轉回頭望向窗外，說道：「第一，我家九代單傳，我父母又早亡，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失散多年的兄弟！第二，我這輩子從來就沒有和女人親近過，自然就不會有什麼私生子！所以你所說的那些可能性都不存在！這世間的人千千萬萬，就算是碰上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那也不足為奇，更不要說是和我有些相像了。你碰上這麼一個人實在是正常得很，我又何必要關心？你要是想說，你就自然會說，你若是不想說，我也無需多問。」
楊白這麼一說，讓李元和越發覺得無趣了，幸好馬上就要回到卞城了，若是再和這個傢伙走一路的話，說不得李元和要被這個傢伙給活生生氣死。不過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李元和半途而廢也沒什麼意思，當即便是有些氣餒地說道：「我說的這個傢伙其實也不是相貌和你一樣，而是他說話的神態和語氣，和你差不多，都是一副死人臉！」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李元和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顯然是對楊白這種態度深惡痛絕。而楊白對李元和的話則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淡淡地回應：「作為一名統兵將領，那是要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冷靜的態度，這樣才能夠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李元和已經是被楊白的話給堵的無話可說了，只能是垂頭喪氣地說道：「想來你也很快就能夠見到他了，說不定你還認得他呢！雖然他沒有說，但我感覺他原來也一定是後秦軍的將領！對了，他的名字叫程先覺！」
李元和剛剛說出程先覺的名字，那楊白卻是突然眼睛一臉，少有地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說道：「你是說，他的名字叫程先覺？」
「呃！」對於楊白的反應，李元和顯然也是很吃驚，雖然他剛剛說過楊白可能認得程先覺，但那也只是那麼一說罷了。可是沒有想到，這楊白果真認得他，當即便是好奇地問道：「你難道真的認得這個程先覺嗎？莫非他原來也是羅大將軍手下的將領？對哦！難怪鍾離威將軍也認得他呢！」
李元和突然想起來，程先覺之所以會跟著他一同北上征討砮城，那也是因為鍾離威的關係。而鍾離威則是當年羅天寒手下的老部下之一，在那些羅天寒手下的舊將當中，有著不小的威望。這麼一說起來，那也算是說得通了，程先覺是羅天寒的舊將，而楊白和鍾離威都是羅天寒的舊將，所以他們才會相識嘛。難怪鍾離威一勸，那程先覺就答應了幫助李元和北上征討砮城。李元和用力地點了點頭，自認為自己是猜出了真相。
而在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楊白又恢復了平常的那副模樣，只是嘴角卻是微微勾起，說道：「我不認得什麼程先覺！不過，我卻是認得程決！」
楊白的第一句話說出之後，李元和明顯有些失望，可是沒有想到楊白又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這有些像繞口令的話，倒是讓李元和感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臉疑惑地問道：「程，決，那是什麼人？和程先覺有什麼關係嗎？」
楊白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程先覺和程決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告訴你，我不認得程先覺，但我卻是認得程決！程決，奇將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