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來到火星（2）

圍牆的屋頂是固體玻璃打造的，約有11厘米厚，屋頂下面是好幾百個大蛋，渾圓、雪白。這些蛋大小一致，直徑不到一米。

其中有五六隻蛋已經開始孵化了，孵出來的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坐在陽光下，眨巴著眼睛，此景已足以讓我懷疑自己神志是否正常。他們身體又小又瘦，大部分都是腦袋，有長長的脖子和六條腿，或者如我後來了解到的，具體說來是兩條腿和兩隻手臂，以及長在

中間的亦腿亦臂的雙肢。他們的眼睛長在頭部的兩側，微微位於頭部中部以上，並且朝外凸出。如此一來，眼睛就可以向前看或向後看，彼此互不影響，所以這個奇怪的動物能夠看向任何方向，或者同時看向兩個方向，而無須扭轉他們的頭。

他們的耳朵長在眼睛的稍上方，靠得非常近，長得像是杯狀的觸角，它們小小的，在這些年幼的生物頭上伸出不到2.5厘米。他們的鼻子不過是一條縱向的裂口，裂在臉部的中央，也就是嘴巴和耳朵之間一半的位置。

他們身體上沒有毛髮，呈現出非常淺的黃綠色。不久之後我就知道，當他們成年後，身體的顏色會變深成橄欖綠，而雄性比雌性顏色還要深。並且，成年後，他們的身體也不會像幼年這樣比例不協調了。

他們眼睛的虹膜是血紅色，像患了白化病一般，但瞳孔卻是深黑色的。眼球本身還是很白的，和他們牙齒的顏色一樣。這些特徵在他們成年後會令那本已足夠可怖的長相變得更加兇殘至極，因為他們的下獠牙會向上彎曲，末端恰好彎到地球人眼部的位置。牙齒的白色也不是象牙白，而是最雪白、最閃亮的陶瓷的顏色。獠牙襯著他們橄欖綠皮膚，在這暗色的背景中會更為突出奪目，賦予這猙獰的武器以異常強大的外觀。

其實，這些特徵中的大部分都是我後來得知的，此時此刻我並沒有什麼時間來好好端倪這新發現的奇觀。我一直在觀看這些蛋的孵化過程，注視著這猙獰的小怪獸破殼而出，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二十個成年火星人正從我身後方向漸漸逼近。

他們踏著柔軟、消聲的地衣而來。實際上，這些地衣覆蓋了火星的整個表面，只有兩極的冰凍地帶和分散的耕種區例外。他們本可以輕而易舉地捕獲我，但他們的意圖遠要惡毒得多。還好有那走在最前面的武士的裝備所發出的嘎啦聲，讓我收到了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