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掌門師兄，您覺得您這樣做對得起蜀山派嗎？對得起那些敬重您的弟子們嗎？」白桑豈不明白君莫失的心思。

白桑自己也是過來人，曾經的自己是南詔國拜月教的大祭司，在拜月教裡面的地位跟樓雲溪是一樣的，倍受南詔國百姓的愛戴，可是自己因為一個『情』字差點丟了性命不說，還背井離鄉來到了堯水，要不是君莫失的幫忙估計自己早就客死異鄉了，他只希望君莫失現在不要為了一段不可能的愛情付出一切，到時候悔不當初。

「兩年前我就知道自己對不起蜀山派了，這一世我只能下地獄，白桑師弟，我累了，真的好累。」君莫失這兩年來呆在蜀山派的思過崖上他無時無刻不感到累，累真的好累，他想放手，不管結果如何，不管自己是什麼下場。

「掌門師兄，您真的要這樣做嗎？」白桑知道此時的君莫失一點也聽不進去他所說的話，於是他也不想再執著的勸說下去了。

「蜀山不是我一個人，我並沒有什麼資格做什麼啊？但是，我卻是自己的，這兩年來如果你不說，我就從不問蜀山派的事，那是因為我曾經追求的『天道』比不過我現在認為最重要的東西，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君莫失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白桑，說完后他那雙黑色的眸子神色不由的黯淡了下來。

聞言白桑瞪大自己的眼睛看著君莫失，君莫失的意思說的很明顯，蜀山派不屬於他君莫失，他君莫失也不屬於蜀山派，不管蜀山派的成敗都與他君莫失無關。

可是，這樣的君莫失，還是君莫失嗎？沒有了悟道，沒有了追求『天道』的他，還是他嗎？白桑突然間感到好像天塌下來一般。

「君莫失，蜀山派是你生長的地方，難道你想看著它破敗嗎？你想它百年來的基業都毀在你手上嗎？」白桑自進蜀山派以來頭一次直呼君莫失的名字，他沒有尊稱君莫失為『掌門』，他言語無比激動的說道。

「白桑師弟，我不想與你爭論這些了，兩年前你應該看清了事情的真相吧？」君莫失不想與白桑爭論這些個責任什麼的，他緩緩的，顫抖不已的緊握住自己的手心。

「君莫失我只希望你明白，你是蜀山派的支柱，你要倒了蜀山派豈不是也要倒了。」聞言白桑語重心長的說道。

「白桑師弟，這兩年來我也嘗試著心無旁騖的修鍊，可我的修為就是禁止不前，難道這些還不能說明事情的真相嗎？我已經廢了，你懂嗎？那樣的我還配留在蜀山嗎？蜀山派百年的基業何不會毀在我手上。」君莫失的腦海裡面回想起自己在思過崖上的每一天，那些日子裡面自己是怎麼過來的，他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何必因為自己在連累蜀山派百年的基業呢？

「君莫失，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會叫你一聲『掌門』了，你請自便吧？」白桑聽到這裡，他已經完全明白君莫失的心意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些什麼了。

「白桑師弟······？」這時換成君莫失無語了，他不知道該怎樣與白桑說，於是他輕輕的喚了一聲。

「君莫失，你走吧？」白桑覺得自己與君莫失之間沒什麼可談的了，說完他慢慢的走回剛剛自己打坐的蒲團那邊，他想去做剛剛沒有完成的冥想，於是他直接下逐客令道。

見狀君莫失也不好在打擾，於是他轉身離開。

離開后的君莫失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上了禁地的思過崖，他還想在哪裡呆上一兩個月，他要在哪裡等著樓雲溪出關。

時間飛逝，一天過了又一天，不知不覺就兩個月了。

自從君莫失和白桑談崩了后，白桑再也沒有找過君莫失，君莫失亦不關心蜀山派任何事情，當他下定決心要離開蜀山派時，那他就得鐵下心來不關心蜀山派任何事情。

這時君莫失播動著自己的手指掐算著：「嗯，好像出來了，她人在哪裡了，我怎麼就算不到咧？」

此時的君莫失知道樓雲溪已經出關了，他正想去找她，可他不知道的是樓雲溪自己已經送上門來了。

書院。

「白桑大祭司，進來可好。」樓雲溪出關后第一件事就是來蜀山派找白桑。

對了，她是來找白桑的，不是君莫失，因為拜月教的聖物『天爵』是跟著白桑一起丟失的，她想找回『天爵』那她一定要找白桑了解事情的原由，於是她一出關誰也沒有說就離開了南詔國來到了蜀山。

「你怎麼在這裡。」原本在的白桑，他不敢相信突然間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樓雲溪，他感到震驚的說道。

「我來找你啊？」樓雲溪淡淡回了那麼一句話。

「找我，你不是應該要找的人是君莫失嗎？他在禁地的思過崖上。」白桑覺得樓雲溪應該要找的人是君莫失，於是他告訴樓雲溪說君莫失在思過崖。

「我要找的人是你。」君莫失現在對於樓雲溪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雖然君莫失傷了她，但她記得的卻是自己替君莫失擋的那一劍，與他無關，既然她與君莫失再無相干，那自己幹嘛要找他。

「你找我？」白桑不明白樓雲溪為什麼要找自己。

「嗯，我想知道『天爵』在哪裡？」樓雲溪單刀直入的說道。

「我不知道『天爵』在哪裡，我被綁架的時候，『天爵』就跟著一起不見了。」聞言白桑知道了樓雲溪此行的目的，他特別謹慎的說道。

「你少騙我，『天爵』是你拿了的，你把它交給烏伊了。」樓雲溪知道白桑不會對自己說真話，她只能下點猛葯。

「你說什麼嗎？我不明白。」白桑不知道樓雲溪是怎麼知道『天爵』在烏伊手上的，他強裝鎮定的說道。

「你不說是嗎？那我就去找你的女兒烏伊長老要『天爵』。」樓雲溪看著靈頑不靈的白桑，她言語威脅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想幹什麼？」聞言白桑大驚，他不清楚樓雲溪怎麼知道烏伊是自己的女兒的，烏伊的身世只有烏伊，他自己和烏伊的母親知道。

「紙是包不住火的，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有跟勁爆的，那就是前任拜月教教主就是烏伊的母親，我說的對不對啊？」樓雲溪特別想看到白桑驚慌的樣子，於是她說了一些她自己知道的事情。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樓雲溪口裡面說出來的消息，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勁爆，白桑聽得是心驚膽戰，他用顫抖不已的聲音說道。

「想幹什麼，我只想知道『天爵』在哪裡，是不是在你女兒烏伊手裡。」樓雲溪面無表情的看著身子搖搖欲墜的白桑說道。

「『天爵』不在烏伊手裡，『天爵』是烏伊讓我拿的，可我正準備交給烏伊時，我就別另一伙人給抓了，而且『天爵』也跟著我一起消失了，我真的不知道『天爵』在哪裡啊？」白桑回想起了那時的情景，他清楚的記得正當自己準備把『天爵』交給烏伊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群人來把自己給抓了，連帶著『天爵』也消失了，這兩年來自己也沒有停過找『天爵』的心思，可就是不知道當年是誰抓了自己，是誰拿走了『天爵』。

「你的意思是說，『天爵』沒有在烏伊的手上，還有另一伙人抓了你，是聖姑嗎？我記得兩年前是聖姑把你交給君莫失的。」樓雲溪還記得當年白桑是自己的姑姑樓心海帶出來交給君莫失，她心想著：『難道抓了白桑的人是樓心海不成。』

「『天爵』真的不在烏伊手上，抓我的人不是你姑姑，反而是你姑姑救了我，我也曾經問過你姑姑，知不知道是誰抓的我，可你姑姑說，她也知道是那一伙人抓了我的。」白桑本可以說就是樓心海抓了自己，讓樓雲溪回去直接找聖姑樓心海去，可畢竟事實是樓心海救了自己，他過不了自己的良心，於是他連忙解釋的說道。

「不我姑姑，那會是誰，蒙顏，蒙凌，大祭司洛韻，國師白乞靈，還有誰呢？」樓雲溪想著最有可能做這些事情的人，她不由的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