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關於大學(5)

03、關於大學(5)

看著他們,我會想起自己的大學時代,八十年代,復旦3108教室,正是因為選擇太少,於是每一次的機會,都不願意錯過,從來不在乎講者是不是有名,或者話題是不是自己真的有興趣,一種強烈的求知慾,以及好奇心,期待著聽到那些對自己來說,是那樣新鮮,或者覺得過於深奧,甚至聽得一頭霧水。

那個時候,自己是一個是一個聽者,很少有互動的場景,更不要說針鋒相對的碰撞,而現在,當自己出現在大學講座的時候,自己是一個講者,而我不是一個擅長在講台上侃侃而談的人,我一直期待,所謂的講座,更多的應該是台上台下的互動,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體會到,現在的大學生,到底關心怎樣的問題,很多時候,自己擬定的主題,往往不是對方有興趣的。

我被問到最多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才能夠成為一個好的記者。問這樣問題的,大多數是新聞系的學生,或者是未來有些想要從事新聞行業的。

在五六年前,我會很有耐心的分享一些自己的想法,但是現在,我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樣的問題了,因為,在我看來,是不可能透過一個回答,就可以告訴這些年輕人,可以怎樣做。

我還記得在杭州,一個學傳媒的學生站起來問我這樣一個問題,她說,她是學新聞的,她對於我正在分享的利比亞見聞沒有興趣,她是一個內心沖滿了憤怒的青年,她聽一個我的同行說過,憤怒是年輕人的專利,因此她想知道,這樣的憤怒,是不是可以支撐她,讓她成為一個好的記者?

我感覺到她的憤怒,也感覺到她自我感覺的那種正義,但是我很擔心,我告訴她,如果一個想要做記者的人,對於正在發生的國際和國內的事情表示不感興趣,我不知道那一個要做記者的人,更應該關心那些事情。

至於憤怒,不管是生理上的概念,還是心理上的描述,都不是年輕人的專利。

我們需要憤怒,因為這樣可以讓我們對這個社會上的不公不會熟視無睹,麻木不仁,但是如果要成為一個記者,更需要提醒自己,不要被憤怒遮擋了眼睛,對於看不到細節,或者是有選擇性的報道事實,因為已經有了既定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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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中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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