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竊一池碧水（10）

「那就等明天吧，老兄。」

等並不是問題。只要到了合適的時間，他一定會提出心裏由來已久的疑問。但是現在，他有的是耐心。

第二天早上，莉迪婭·菲茲帕特里克帶着他們來到泳池邊。阿什爾今天淡色上裝配長裙，這一改前幾日她給尼克留下的簡約印象。一起改變的，還有她的眼神-那種令人愉悅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尖銳的冷硬。

「阿什爾！一切可好？」山姆·菲茲帕特里克從躺椅上直起身來，向兩人打招呼。

「我好得很，山姆。」語調沉穩，嘴唇緊繃。

「你又把維爾維特先生帶過來了！」這話在尼克聽來顯得有些假。

一根花園用的水管從泳池邊垂落，涓涓細流正在注入池底。

「我們受不了沒有游泳池的日子，」莉迪婭解釋道，「可重新注滿需要一個禮拜。消防隊員昨天要用水-」

菲茲帕特里克已經重新回到躺椅上，阿什爾仍然站着。

「你說的我早就知道了，」她說，「告訴他們，尼克。」

「我認為有些事情你沒必要說了，」菲茲帕特里克說道，「後來我認出了穿消防服的維爾維特先生-不過已經來不及阻止他取水，我猜那把火是你放的吧？」

尼克點點頭：「這位年輕的女士付給我兩萬美元，請我把您池子裏的水偷走。」

「兩萬……阿什爾，你是不是瘋了？」

「錢是我家裏的，我認為他們一定會同意我的做法。」

「為什麼？」

「我從這池水裏取過樣-前前後後有一百多次了吧，不過還沒完。所有的樣本都作了分析，山姆。」

「分析？」

「池水裏含氯。你顯然並不怎麼熟悉氯和鈣化水泥之間的化學作用。這池水裏可以檢測到鈣元素，山姆，尤其是過了十年，濃度更高。」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