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竊雲虎（6）

珍妮聳聳肩：「說不定沒裝子彈呢。」

「我們還是寧可信其有吧。那隻雲虎在哪裡？」

「這邊走。我們先在猴子窩那兒停一下，免得引起警衛注意。」

這是個機靈的女孩兒，金髮和修長的美腿也藏不住她聰明的思路。他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哪怕在動物園，哪怕在猴子窩。

又過了一會兒，他們慢慢吞吞走近了目標，尼克專註地觀察起動物園的方方面面-大量的糞便從鐵欄后的工作門傾瀉而出，一名飼養員正用水管沖洗籠子附近的水泥地，一個上了年紀的小販正用氣槽給氣球打氣。這時進門處的某些東西吸引了尼克，他問道：「那輛武裝車是幹什麼的？」

她順著尼克的視線望過去：「那是運鈔車，來取昨天的門票收入。」

「兩毛五分硬幣也是錢哪。」

「別提了，趕上人多的周末，也不過兩三千美元。我們是做大買賣的。」

他在目標籠子前停住腳步，情不自禁地讚歎道：「果然夠大，果然是大買賣……」

這隻雲虎體形巨大，傲然獨立，它皮毛上的斑紋不同於尼克之前見過的任何一隻老虎。它在籠中邁著有力的大步，似乎在昭示自己的卓爾不群，甚至連獅子和相鄰籠子里的更純種老虎也被比了下去。別說是月黑風高的中印邊境，就是在陽光明媚的星期六下午，在動物園，它逼人的氣勢都絲毫未減。

「我不喜歡它，」珍妮的身子在發抖，「它看上去好像隨時會從那些欄杆後面猛撲過來。」

「說不定它真有這個本事。但話說回來，我的工作不就是把它弄出來嗎？」

「科爾米克真是瘋了！有誰聽說過從動物園偷一隻老虎這麼誇張的事呢？」

尼克笑道：「我偷過比這更奇怪的東西-那次任務是偷自動售貨機，十噸。」雖然說著話，他並未忘記眼觀六路。每個籠子都有門相互連接，但是雲虎籠子兩側的門卻上了厚重的門閂。靠後的牆壁上有一扇門通往獸巢，唯一的另一個出口是籠子前側的一扇小門，供餵食和清潔用。他端詳著門上用掛鎖鎖著的鐵鏈，沒有發現什麼漏洞。

「看夠了嗎，尼克？」她等了很久問道。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