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失去（83）

他站起來要把杯子加滿，問她是否想要喝一杯。她搖了搖頭，眼睛看著他的空杯子。

「今天的第二杯。」他說著，朝廚房走去。

「到底是什麼使你想要這麼做的？」她跟在他後面。

「什麼？」

「突然想要休假。」

他朝她掃了一眼。「我昨天去看薩米了。她說她跟你說的話比她跟我說的多。」

「有些誇張了。」

「我是這麼說的。不過，她說對了一點。」

「哦？」

他這一次少倒了一些水，或許也多倒了一些威士忌。「我是說，我知道我很容易……分心。我知道我有些令人討厭。」他關上冰箱，轉向她，聳了聳肩膀。「差不多就是這樣，真的。」

他一邊說，一邊盯著玻璃杯，心裡卻在想，為什麼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腦子裡會閃現出詹妮斯·米度假的照片。

「我一直在想，你會回來的。」佩興斯說。他看著她，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管你去了什麼地方。」

「我就在這兒。」

她搖了搖頭。「不，你不在這兒。你的心思一點兒都不在這兒。」她轉過身，走回起居室。

過了一會兒，她上床睡覺去了。雷布思說他可能要過一會兒才睡。他切換著電視頻道，可是一無所獲。於是，他打開圖文電視，翻到第三百四十六頁。他戴上耳機，聽著創世紀樂團①的《為了缺席的朋友》。當他一頁一頁地翻看著失蹤者名單時，傑克·莫頓就坐在沙發扶手上。沒有達蒙的名字。雷布思點燃一支香煙，沖著電視吐了一口煙霧，然後看著煙霧消散。就在這時，他想起這裡是佩興斯的公寓，而她是不喜歡抽煙的。他走回廚房，內疚地熄滅香煙。在「創世紀」之後，他轉到家族樂隊②演唱的歌曲《沉沒的愛人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