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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突如其來的一陣秋雨終於應聲而落。

此刻的莫鑫鑫卻在也憋不住了,雨水混著淚水從臉頰上滑落。他的眼中終於看到了他,但是卻拒絕了她。一想到他,心就一陣疼,撕扯的厲害。在這漆黑的夜,瓢潑的雨中,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哭泣,不被人看到,一邊哭,一邊走,一邊叫着君沉璧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似乎只有喊着他的名字,才能夠減輕心中的痛。

「鑫鑫——鑫鑫——」密佈的雨簾中,她看到那個打着傘朝她奔過來的人,朦朧看不清。

「原來是子昭啊。」莫鑫鑫想扯起嘴笑一個,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來連笑的力氣也沒有了,哭的更難看。

「怎麼了,怎麼了?」陸子昭趕緊把傘遮到她頭上,心焦地問道。自己在房內等了好久不見她回來,明明比平時出去地早,再她多等了半個時辰后還是不放心出來找她了。

「子昭,嗚嗚,沉璧,沉璧——他——」帶着哭腔,斷斷續續的說着,最終也沒有把話說完。然後「哇」的一聲撲在了陸子昭懷裏,放聲大哭。

陸子昭看着莫鑫鑫這副凄慘的模樣,又氣又心疼:「好了,不哭不哭,我們回去。」

到了屋內,陸子昭把已經哭歇的莫鑫鑫安置在凳子上坐好,自己就急匆匆翻箱倒櫃的去幫她找衣服。找到之後看到她那依舊失魂落魄的模樣,自己就下手去剝她那濕淋淋的衣服。這東拉西扯的一陣搗騰也終於把莫鑫鑫的魂給撤回來了。她那受傷的心忽然止住了一下疼,好奇地問道:「你這是——嗝——做什麼?」還順帶打了一個嗝。

「都淋得這麼濕了,你到你淋多久了?會生病的。」陸子昭苦口婆心道,「趕緊把衣服脫了,到被子裏去啊。」一邊說一邊還在用力的扯,該死的她這衣服怎麼就是脫不下來呢?

看到陸子昭這心急火燎扯衣服的模樣,真的很像曾經顧咪咪發酒瘋的模樣。莫鑫鑫一陣忌憚,為保清白,「還是,還是我自己來吧。」然後乖乖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鑽進了被窩。整個人縮成一團,腦袋都進去了,蓋得嚴嚴實實的,彷彿只有這樣才更安全。

陸子昭被白花花的肉看花了眼。決定到外面去靜一靜,剛打開房門就聽到了從被窩下傳來的哭泣聲,放被窩裏那隻縮進龜殼的豬自生自滅?她做不到,還是一步一步移到了床邊,掀開被窩一角,把留在床邊的衣服塞了進去。

「鑫鑫,怎麼了?跟子昭姐姐說說。」沒反應。

「說話啊,你這樣我會很着急的。心情不好更是要跟我說啊,是不是君沉璧對你怎麼了?」「好,你不說是吧,我這就去找君沉璧。」說着假裝要出門去。

「別去,別去,不關他的事。」莫鑫鑫連忙從床上爬起,一把抓住了陸子昭的衣角。被子又要滑落,莫鑫鑫用另一隻手拽了拽,還是露出肩膀及胸口一大塊皮膚。白白嫩嫩,好不肥膩。

陸子昭在心裏默念:我什麼都沒看到。豬肉,豬肉。伸手過去幫她把被子弄好,嚴嚴實實,密不透風。「那你自己跟我說怎麼回事吧。」

——嘀嘀咕咕嘰里呱啦劈里啪啦——

陸子昭這位知心姐姐終於磨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陸子昭為難的看着她,他該怎麼辦呢。看來她是真心喜歡那個君沉璧的,只是玩玩的話何必做到這種地步。鼓勵她繼續追,繼續讓她去做些蠢事?還是讓她就此止步。她和君沉璧的差距如此之大,真的會有未來嗎?君沉璧真的會喜歡上她嗎?

狠狠敲了敲腦袋,他在想什麼,難道他真的為她出謀劃策習慣了?他居然在為這隻蠢豬着想,在雨里淋了半個時辰還真是蠢到家了。算了,好歹同學一場,斷了吧,趁她現在陷得不深回歸正途,將來也好少受些折磨。但張口,鬼使神差卻變成了這般:

「你還記得你寫的那首詩的最後一句是什麼嗎?

「記得。」

「你說一遍。」「不離不棄,不死不休。絕不放手。」

「你都說了絕不放手,那你現在這副德性是準備放手了嗎?」

莫鑫鑫搖搖頭,她只是很難過,很傷心而已。

「而且君沉璧說的那些話,並沒有明確表明拒絕,有可能是你完全曲解了。他也許在關心你啊!他說嗓子不好,天氣涼了,他這是在擔心你的身體。而且摘下來的花很快就會枯萎,確實綻放在枝頭更好看一些。」

「真的?」

「是的。除非他親口說出他拒絕你的話。」到時候你再哭吧。

「子昭,謝謝你啊,你真厲害。我碎成一塊一塊的心好像被你修補好了耶。」直起身子從床上一跳又掛在陸子昭脖子上去了。

她從來沒有把她看得這麼徹底過。「穿衣服穿衣服。」陸子昭撇開眼睛不去看,但是自己的手在扯下來時還是感受到了那綿綿柔柔的觸感。精挑細選,上等五花肉,陸子昭的腦海中飄過這麼一行字。

「夜深了,你好好休息,我也回房去了。」說着趕緊匆忙的轉身跑向門邊,門都拉開了。這次一定要跑出這道門,不能心軟。無論她說什麼都不回頭。

莫鑫鑫乖乖縮進被子,露出一隻小手指,指了指房間內的另一方向:「你的床不是在那一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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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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