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嫡皇子

「兒臣給母后請安。」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奶』嫩男孩跪在我面前行大禮，旁邊『奶』娘趕緊提醒我，那是太子殿下，也就是我的養子，就是我存在這后位的理由。

「來，做到母後身邊來。」盯着那純凈無比的黑瞳，我知道我會對這孩子心存仁愛，因為他是我在宮中活下去的救命草，是我地位的保障，「汲兒，會讀書識字嗎？」

「會，在學《大學》，師傅都開始在教了。汲兒，很用心的在學。」學得比我還深，汲兒把臉靠在我的臉上，努力尋找我的溫存，看來這孩子是想念親母親了。

在我的初夜過後，皇帝美曰其名賜了補『葯』給我喝，只是那『葯』中香的異常，我就頃刻明白，沒顯『露』一絲不願，順當喝下一大碗。

我是皇后，我生下的孩子自然是嫡皇子，那嫡皇子會是比後宮嬪妃所生庶皇子對太子更大的威脅。

我隨手指著《荀子•；王制篇》中有的這麼一段話：「庶人安政，然後君子安位。傳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要年僅八歲的嫡皇子解釋，想不到他的答案卻是，「這篇文章簡直是胡說八道，皇帝為天子，是天神轉世的真龍，又豈會由平庸的百姓擺佈。」

怔住之後是片響沉默。

我吩咐宮人拿來筆墨，看着汲兒在我懷中寫字，我的笑容融化了，一幅母慈子樂的畫落在了剛進門的皇帝心中。

「父皇——」掙脫了我的懷抱，汲兒飛快跑到皇帝身邊。

有說有笑好一會，『奶』娘領走了汲兒，臨前我還喊了句，「汲兒，有空多來母后這。」

「原來皇后不是對所有人都是冷冷淡淡的。」皇帝這一句話意味深長。

「臣妾『性』子偏激，怕衝撞了陛下，故而少說少做，望陛下恕罪。」我哪知道這外表俊朗、內心(色色小說狠絕的皇帝何時會把我廢了。自己自然自動請罪，小心翼翼的。

「孤聽聞皇后原來是住在佛寺旁邊，想是聽佛書箴言過多，才這般與世無爭。」故意在最後四個字加重了語氣，觀察着我的表情，臨走前最後說道，「明日，孤要去天龍寺祭祖，皇后也去吧。」

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次祭祀之旅，幾乎要了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