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那紅『色』的手術燈終於暗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緊張的看著大門被打開。

醫生走了出來，脫下口罩，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凌天明(色色小說激動的開口。

「經過我們的努力，病人總算是脫離生命危險。」

聽到醫生的話后，所有的人緊繃的神經都鬆弛了下來。

「只是，病人腦中的血塊壓迫了她的視覺神經，可能會失明，但是這種情況有可能只是暫時的，卻也可能會是長久的，所以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你說我女兒會失明，她還這麼年輕，怎麼能看不到了呢。」

凌天明忍不住失聲痛苦，所有的人都聽著這個驚人的消息沉默的說不出話來。

角落裡的歐世軒眼神里透『露』著空洞的絕望。。。

*

病房裡。

混沌不堪的意識正在漸漸蘇醒。

耳邊是熟悉的呼喚聲，努力的想睜開雙眼，卻發現全身刺痛。

為什麼她看不見了，只能聽到聲音。

爸爸的聲音，姐姐的聲音，依依的聲音，還有純的叫喊聲。

軒呢，她的軒在哪裡。

看到床上的人兒手指在動，所有的人都一陣狂喜。

「可可，你醒了，我是爸爸呀。」

「可可，我是依依，你感覺怎麼樣了。」

吃力的用手『摸』了『摸』眼睛，發現被緊緊的纏繞著紗布。

無力的伸出雙手想觸『摸』著什麼？

「爸爸，我的眼睛怎麼了，為什麼我一點也看不見了。」

凌可可恐慌的想從床上起來，可是卻發現身體不聽使喚了。

喬依依看著床上的凌可可，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依依為什麼你要哭，你和我說實話，我是不是真的看不見了。」

不知道是不是喪失了視覺，聽覺反而變得異常的靈敏。

喬依依沒有說話，那如死寂一般的沉默讓凌可可知道她沒有說錯，她真的失明了。

那掙扎的手突然無力的垂落，放棄了所有掙扎。

眼淚慢慢的浸染了紗布。。。

「孩子，我知道你受不了，可是醫生說你不能哭，否則會刺激到你的眼睛的。」

為什麼現在她連悲傷的權利都沒有了，失去了光明，連哭也不可以嘛。

難道這就是她恢復記憶后，註定要失去的東西。

光明，她最渴望的東西，她以後再也無法感覺到了。

「軒在哪裡，我要見軒，我要軒！」突然在沉默中爆發的凌可可嘶吼了起來。

「就是他害你變成這個樣子的，他不配來見你！」凌天明的聲音里滿是憤怒，他是不會讓一個害她女兒的兇手來見她的。

「爸，我求求你，我要見他，我一定要見他！」凌可可激動的滾下了床，跌倒在冰涼的地面。

「你。。」看著自己的女兒這個樣子，凌天明很是心疼。

「放他進來！」那短短的幾個字立馬讓凌可可看見了希望。

歐世軒在看到凌可可的那一秒時，心幾乎痛的不能呼吸了。

那隱忍許久的眼淚緩緩的流淌。

所有的人都退出了房間。

「軒，是你在那裡嘛？」凌可可雖然看不見了，但是卻能清晰的感覺到。

「可可。」他哽咽沙啞的聲音讓凌可可的心抽痛了一下。

「軒，你知道嘛，我記起來了，我全部記起來了，我們前世的約定。。」

他大步向前，緊緊相擁著他，看著現在的他，歐世軒寧願他記不起來，所有的痛苦都讓他自己一個人承受吧。

「軒，你還會離開我嘛？」凌可可像個孩子一般的說著，她真的很害怕，她已經不能再次去承受那種痛苦了。

他重重的搖了搖頭。。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可是我看不見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凌可可一想起自己的眼睛，心就控制不住的痛。

「當然不會，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我會牽著你的手，永遠都不會放開！」

那是多麼真心的誓言，凌可可的手被歐世軒緊緊的握住，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