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番外(二)

【番外?大結局續篇】

換下濕漉漉的衣物,我被言衣帶到了碎月閣。

安排好了一切,我便在碎月閣中住了下來,言衣在一旁神色淡漠。

我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王爺叫什麼名字?」

言衣道:「你竟連王爺的名字都不知道?」她的表情讓我十分的迷茫,難道我就要知道百里這一世的名字嗎?

「三王爺名叫君珏。」

君珏君珏,誰敢與君絕?我淡淡笑了笑,看言衣背對着我打了個哈欠,我道:「你下去休息吧,不早了。」

她向我欠了欠身,飛快地退下去了,關上了門。

這是一處較為精緻的別院,四周很安靜,也適合我的性格。

我坐在檀木椅上,感覺到關着的門被打開了。

但房門外卻連一個人都沒有,然後房門又被關上了。

「七月?」我抿了一口茶,問道。

一道身影慢慢顯現出來,正端坐在我的面前,大口大口地吞下桌上的點心,還十分高興地道:「新歡姐姐,大人原來在這一世已經有愛人了。」

我瞥了一眼他,「我知道。」

「你知道?!」七月叫了一聲,「那你知道是誰嗎?」

「誰?」

「是長安當紅的花魁,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全長安的男人都被她迷倒,只是她性情高傲清冷,對於普通的男人都不屑一顧!卻偏偏和當今三王爺君珏有着不為人知的關係。」

「花魁?」我挑了挑眉,有些驚異。

「而且最奇怪的是什麼你知道嗎?」七月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那雙紅眸有些猶豫,但看我期待的表情,他緩緩說道:「那個花魁的名字,叫做漠兮。」

「……」我愣在了當場,一模一樣的名字,竟是一模一樣的名字?

「君珏曾經要娶一個風塵女子為妻,卻被他的父親阻止,並且差點要將那位花魁逼死,但是三王爺也不是什麼吃軟怕硬的人,他以帶兵出征為要求,只要他能將西單部落驅逐出境,皇帝就會讓他娶了漠兮。

「聽聞這幾日便要完婚,還是由君珏親自去迎娶她。」七月幽幽嘆了一口氣,「新歡姐姐,你看這事情該怎麼辦?」

「我們不動神色便是。」我道,「我們下凡來不過是為了看看他,這一世的情劫,還是讓他自己經歷,我們也不能改變什麼。」

「可是……」七月還想說什麼,看到我不耐煩的表情,只能作罷。

「睡覺。」我跳上軟綿綿香噴噴的床,捲起被子倒頭就睡。

坐在凳上的七月撇了撇嘴,十分不滿地消失在房內。

隔日清晨,天公不作美,下氣了綿綿的細雨,天氣比平日壞了許多。

我撐了一把傘,踩碎了一地的水,很是閑暇自在地出了碎月閣。

我記得來時,碎月閣旁還有一個小花園,那時是夜裏,所以看不到什麼花,現在去一看,說不準花朵都被雨給打蔫了。

不過多久,花園便出現在眼前,樹上的花朵大多都被雨水打落在地上,順着雨水淌走了。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蹲下身撫弄起花瓣來。

「這是合歡花。」背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我被嚇了一條,頓時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今天一席淡紫色的袍子,腰間系了一塊溫潤的玉佩,頭髮懶懶散散沒有束起來,全都散開來。他修長的手指中握著一把翠綠的傘,但雨水還是飄了進去,弄濕了他的發梢。清雅的眸子裏光波流轉,芳華萬千,他離我很近,都可以看清他眸中倒映的景象。

「怎麼,也來看花?」他看了看那些落敗的花朵,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我手上的花瓣,竟伸手拿了去,「為何撿這些花?」

「只是覺得它們無依無靠,很是可憐。」我道。

「可憐?」他墨色的眸子中閃過什麼情愫,很快便消失了,「你覺得她們可憐?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她們甘願如此,何來的可憐之說?」

「她們被逼迫着從樹梢落下,怎不可憐?她們開在枝頭,為人所觀看,所讚歎,如此一來,又有誰會欣賞她們?」我反駁,語氣不留餘地。

他沉默地看着我,看了過半時間,才低聲笑了起來,笑的開朗溫和,就連冰封一般的眸里也融化開了一片冷寂,「難道沒人告訴你,女子無才便是德?」

「小女子不才,更別說有才了。」我垂下頭,盯着地面看。

他不語,將手又伸了過來,將花瓣還給了我,「我有種感覺,你不會是屬於這裏的人,你的眼神太過於淡漠,太過於,沒有。」他傾斜傘柄,一下子竟進了我的傘下。

許是我的傘太小,他大半身子都在外面。

他抬手,指尖柔和地觸上我的眼,「你想得到什麼?」

我搖了搖頭。

他的手下一刻就猛地抽了回去,失神地看了我片刻,竟拋下傘就這麼闖進了雨中,不一會就消失在雨幕中。

我拿着傘,愣了許久,然後才緩緩走回了碎月閣。

到了半夜,言衣突然叫醒了我,說是今天王爺不知道去了哪裏,一回來便渾身的,身體更是滾燙得厲害,口中還叫着漠兮的名字。

因為言衣知道我也叫漠兮,當然,也知道王爺喜歡的人也叫漠兮,但她又不能擅自出去找漠兮姑娘,於是就叫了我過去。

我到他殿內的時候,他渾身都很是灼熱,現在是春季,更是容易得風寒的時候。

我讓言衣拿來冷水毛巾給他敷上,又讓拿了許多退風寒的藥丸。

言衣拿了藥丸和水給我,因為是半夜,她也有些疲憊地哈欠連篇。

「你們下去吧,王爺我照顧就行了。」我開口道。

那些早就想睡覺的婢女紛紛都下去了,言衣也囑咐我要喂王爺吃了葯,才放心地出去了。

我拿着藥丸,含進嘴裏,灌了一大口水,然後嘴對嘴給他餵了下去,他聽話地將藥丸和水吞了下去。

我得意地笑,百里啊百里,沒想到有朝一日你也會吞下我的口水,嘖嘖。

吃過葯之後過了半個時辰,我探了探他的體溫,有些退下來了,但是對正常人來說,還是偏燙了。

又是一陣忙活,君珏的體溫終於退下去了,我累的夠嗆,眯着眼,就這麼直挺挺地上了他的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夢裏,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我住着那個身影緊緊不放,他每一次扯下我的手,我都會一次又一次緊緊抓着他。

這個夢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

當我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張似笑非笑邪魅非常的臉。

我一驚,像只野貓一樣渾身豎起了寒毛,噗通一聲掉下了床。

「你既然上來了,還會怕?」他勾了勾唇,好笑地看着倒在地下疼得齜牙咧嘴的我。

我翻了個白眼給他,揉着屁股從地上坐了起來,「我先走了。」在沒人之前,我最好快點回去。

「不許。」他甩了兩個字給我。

我懶得鳥他,連腳步停都懶得停一下。

「你走試試。」他靠在床榻上,一臉虛弱地望着我,目光似乎傳遞著某種可憐兮兮的情緒。

我心一軟,停下腳步,又坐回了床榻邊,輕聲問道:「身體可有什麼不適?」

「沒有。」他道。

「沒有?」我挑了挑眉,起身,飛快的沖向門邊,冷著臉道:「既然沒事,我先走了。」

「……」

在門口,我碰到了正要往裏面走的言衣,她看了我一眼,「幸苦了。」

我笑了笑,與她擦肩而過。

言衣回頭看了我一眼,進了門。

床上的男子抬頭看向言衣,「什麼事?」

「皇帝已經頒佈了聖旨,將漠兮收為義女,擇日完婚。」言衣淡聲道,「這一步棋皇帝走的是一箭雙鵰。」

「呵呵……」君珏笑而不語,默默地看着手指間那根玉質發簪,終於能一輩子守護你了,漠兮。

我回到房間,正遇上一臉嚴肅地依著門柱似是思考着什麼的七月。

他見我回來,拉着我坐下,「你可知大人這一世快要成親了嗎?」

此話怎講?我皺了皺眉。

他看了看我,才緩緩道:「三王爺君珏是在五年前認識那個和你同名同姓的漠兮的,那時候漠兮還不是長安最熱門的花魁,與君珏的相遇是在一個雨夜,她被人追殺,被君珏所救。從那時起,君珏便喜歡上了這個清冷孤傲的女子,這種喜歡是說不出的,但是再次相遇時,漠兮卻變成了與他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風塵女子,他不知道她為何會變成如此,但是他為了與她相見,不惜一切代價地花重金,只為和她呆在一起。此時沒過多久就被傳得沸沸揚揚,皇帝見自己的弟弟和風塵女子攪在一起,自然覺得對不住皇室的榮譽面子,於是禁止他和漠兮來往,但是君珏早就已經喜歡上了漠兮,而漠兮也對他有意,但兩人卻屈於皇帝的權勢,直到三年前,三王爺與皇上定下約定,只要他震退了西單部落,就收漠兮為義女,將漠兮許配給他。」

「也就是今天早上,皇帝下了聖旨,擇日他們就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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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師父醉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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