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殤戀

004.殤戀

高強一臉苦相的站在紫煙面前,「紫煙姑娘,您老還有什麼吩咐?」

「王妃喜歡吃肉,所以拿些雞鴨魚之類的,如果有黃鱔鯽魚呢,就最好了,還要一些紅棗啊,桂圓,山楂之類的。」紫煙想了想,突然想起什麼,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還要紅糖,雞蛋。」

她隱約記得,這些東西似乎怪地瞧了他一眼后,拎着一大包的東西轉身去了廚房。

煮好了粥,端進屋子放下,涼一會兒,然後去了大門口,高強已經等在那裏了,見到紫煙來了,面『露』喜『色』,指着腳邊的一個籮筐,「您老要的,我都盡量拿過來了,只不過沒有魚,也沒有桂圓和山楂,還不到時節。」

紫煙翻了翻籮筐里的東西,點點頭,「雖然差強人意,也還湊合。如果王妃還有什麼吩咐,還得麻煩大哥呢。」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應該的。」高強立刻賠笑,心裏直向上天祈禱,千萬別來折磨他了。

*

這邊,紫煙細心地伺候着蘇以心,一點點地給她餵了些加了紅糖的粥。

那邊,楊宥熙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不許任何人進去。

衛豐守在書房外,處於神遊狀態。

剛剛悄悄給王妃送了金瘡『葯』,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只有紫煙一個人在,一定很辛苦吧。

還有自家主子,其實也很苦,一點也不比王妃好受。

至少,王妃昏『迷』了,什麼也不知道,而王爺,卻要用酒來買醉。

聞聞空氣中這刺鼻的酒味,就知道王爺喝了多少,簡直是想醉死自己。

書房被關得嚴嚴實實,裏面一片昏暗,只有透過窗戶『射』進來的淡淡陽光。

書桌旁,楊宥熙坐在地上,手裏抱着一個酒罈,腳邊,還有幾個空罈子,地上,灑了些酒,空氣里,是令人窒息的糜爛酒精味。

昏暗中,又背着光,看不清楊宥熙的表情,只看得到他一頭小卷長發凌『亂』不堪。

抱起酒罈,猛灌幾口,楊宥熙無力地扔掉已經空了的酒罈,口裏喃喃念道,「以心,以心,以心……」

夾着哭音的呢喃呼喚,滿是深情的眷戀,無盡的愧疚,還有無助的彷徨。

一腔愛意,竟無處可訴,只能借酒消愁。

「以心,我該怎麼辦?我這麼愛你,這樣深愛着你……」

楊宥熙輕輕撫『摸』著左手腕上的翡翠鐲子,似對待世間至寶一樣輕柔,生怕一不小心弄碎了它。

兩滴水珠悄然落在手鐲上,陽光落在水珠上,泛著晶瑩的光芒,卻是那麼的刺眼。

楊宥熙抹了把臉上的淚,輕輕地,將手鐲取下,看着內側,眼神如被釘住。

昏暗的光芒下,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手鐲內側刻着幾個字——宥以心熙,攜手白頭。

「宥以心熙,攜手白頭……」楊宥熙輕聲念著,似乎以心就在眼前,明媚鮮艷地笑着,「呵呵,可笑,真是可笑……」

突然,楊宥熙臉『色』一變,仰頭大吼,「為什麼連這麼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滿足我?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書房裏,一直回『盪』著這三個字,無止無盡。

他淚流滿面,卻渾然不覺。

頭無力地靠着桌腿,傻傻地笑着。

看着,讓人心碎斷腸。

若是清晨的那一幕,只是一個噩夢,該多好!

聽着楊宥熙幾近絕望的嘶吼,如天崩地裂般的崩潰,衛豐鼻子一酸,竟流下鼻涕,他趕緊抹掉,讓人瞧見,可是丟人了。

這一抹,才驚覺臉上涼涼的一片,擦了擦臉——他竟然也哭了。

*

天,漸漸暗了。

月兒彎彎如鈎,越爬越高。

屋外,落着小雨,細細碎碎,綿綿不絕,如同流不完的淚。

紫煙給蘇以心餵了些紅棗雞湯,見她只是安然沉睡,別無他恙,便去書房找了幾本書來看。

蠟燭的光不是很明亮,在這慵懶的夜,讓人昏昏欲睡。

紫煙坐在床榻一側,看書,時不時看看還在昏『迷』中的蘇以心。

蘇以心的臉頰有些紅『潮』,在蒼白的面上,尤為詭異;她的眉,緊緊鎖著,似乎很是痛苦。

紫煙忽然發現了異樣,忙到她跟前『摸』了『摸』她的額頭,天吶,竟然這麼燙!

小姐發高燒了!

紫煙大驚,趕緊跑到園子門口,乞求的眼神看着高強,「大哥,王妃發高燒了,求你去請個大夫吧!」

兩個侍衛一愣,高強想了想,為難地說,「紫煙姑娘,這恐怕不行,王爺特別囑咐,不得請大夫!」

紫煙氣得一滯,破口罵道,「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王妃都病成這樣了,連個大夫也不請,到底是王爺的命令重要,還是王妃的『性』命重要?!」

高強看了眼沒什麼表情的常夜,為難地開口,「實在對不住,我們不敢違抗王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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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搶下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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