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月,孫文謙 番外(1)

張君月,孫文謙 番外(1)

x縣。

正值初秋,炎夏的氣息隱約盤桓在空氣中,枝椏茂盛的扶桑樹亭亭玉立,風華正茂。陽光淡淡暈染於樹影中。

縣城的街道並不寬闊,沒有呼嘯穿梭迅猛的車輛和蒼鬱勃勃的行道樹,這裏的人帶着獨特的寧靜居於這片小天地維持@日常生計。阡陌小巷間縱橫交織,嘹亮帶着地方鄉音的叫賣聲和吱吱輾轉的三輪車聲綿延無止,勾勒出一副天上人間的美景。

只有親臨其境蘇晨才能理解顧梓言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了。

漁家山村,烏衣流水,男耕女織,世外桃源,這裏一切都符合她們最初的憧憬。

林揚穿着簡單明快的白『色』運動上衣和卡其『色』休閑褲,欣長挺拔,側臉線條英俊分明,他的左手搭在蘇晨的肩上,右手扶着她的手臂,極其親密專註。

蘇晨的視線一直流連於街上,婉約清麗的唇角柔和安然,略帶讚歎:「這裏真美……要是洛洛也在就好了。」她們當初想的未來生活環境大抵就是如此了。

林揚的清冷的目光微微溢出了一絲笑意,聲調略轉高了一些:「她?她要是敢走,秦湛家又要雞飛狗跳了,不得安寧了……」

蘇晨也笑了:「秦大哥是怎麼說服洛洛的?」以往洛洛可是獨斷得很,臨走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誇下海口,也快要上飛機了才接到電話說不來了。往日自信滿滿的聲音也偃然息鼓。

「秦湛哪有那個本事……他是名副其實的妻管嚴。不過這次倒是學乖了些,居然想到給他母親打電話。」

「秦伯母?」蘇晨唇邊的笑意愈發濃了,恍然說,「怪不得洛洛打電話的聲音蔫蔫的……」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

林揚溫熱寬厚的手掌小心翼翼輕撫上蘇晨尚且平坦的腹部,有些意味不明的輕聲說,「秦伯母一聽說洛洛大著八月的肚子跑來這邊,立馬就着急了,跑到他們家,把洛洛也指責了一頓,現在更是每天不分日夜的看着,就怕洛洛惹事。其實秦伯母有句話說的對,有了孩子就應該好好在家休養,男人是用來靠的,有些事就應該交給他們辦……」

聽着林揚的絮念,蘇晨低低的笑了,他的手搭着她的肩,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的以一種保護的姿勢攬着她,這樣淺顯的心思她又如何看不明呢。

「林揚……」蘇晨的聲音帶着無限的暖意和淺淺的一縷撒嬌,「現在剛三個月,你上次不是也聽一聲說了沒問題嗎?我保證我要是不舒服第一時間通知你好不好?」她澄凈的眸光滑過一瞬的流光,尾音又恍惚帶着一點點哽咽,「不親自來這一趟,我心底始終放不下。」

半個月前蘇晨接到一通電話,電話那頭靜默無聲,蘇晨第一直覺便是顧梓言,可是無論她如何講話,那邊一直都沒有回應,過了短短一分鐘,電話又悄然掛掉。蘇晨第一時間通知了季風涵他們,查了電話區號和運用全球定位系統查到了兩個地址,然後立即兵分兩路的去尋找。如今三天過去了,兩邊都沒有任何消息。

長久的擔心和一次次等待后的落空讓蘇晨有些心力交瘁,對顧梓言幾乎又氣又怨。初到x縣的安和心態一掃而空,沉沉霧靄瀰漫着眼底。

林揚拂開她額前的碎發,低低嘆了一聲,無奈妥協:「不要難過了,我們這次一定能找到她。」

兩個人到街心小公園的一個長椅上休息,林揚替她擦掉眉間的熱汗,看看四周,「你在這休息,我去買兩瓶水,自己小心點。」

蘇晨點了點頭,目光一直隨着林揚的背影直至消失。

和煦的清風撲頰而來,帶着樹木的清香流竄於鼻翼,若有若無的童謠在風中『吟』歌。

月光光星亮亮

騎白馬過蓮塘

蓮塘背種韭菜

韭菜茫打花喊崖摘苦瓜

苦瓜茫打籽喊崖捉蛙子

蛙子鑽入洞喊我捉蝦公

蝦公白雪雪喊我學打鐵

打鐵沒鐵鎚喊崖

蘇晨隨着歌聲望去,看見草地上一個不過四五歲的小男孩在玩泥土,小臉極其認真,他似乎在堆城堡,黑乎乎的土塊也無法擋住他胖嘟嘟的小手。

蘇晨不知不覺便看痴了。大概是因為腹中孕育孩子的關係,現在的她分外喜歡小孩,總覺得莫名的親切和溫暖,常常看着其他小孩的模樣便輕輕撫『摸』自己的腹部。

過了一會,遠遠的聽見一聲清脆的喊聲,蘇晨覺得熟稔,那個小孩子也順着聲音的方向轉過頭,白皙英俊的小臉上突然洋溢着璀璨的笑容,高聲應了一聲:「媽媽,我在這。」

一位婀娜纖細的女子如同『亂』花雲塵中的舊日夢境,翩然的從薄霧『迷』情的情事中款步走來,蘇晨有些不可置信的站起身,那個女子的身姿如過境而去的帆船從她身邊走過,仿若全世界的視線都停留在不遠處的孩子身上,雋永而深刻。

蘇晨低喃了一聲:「大君……」聲音清渺如天邊的浮雲。

那段錯誤的終結不隨年華的老艾而告一段落,張君月似風的從蘇晨身邊掠過,然而她終究聽見了那一聲低音,大君停住腳步,沒有任何動作。

時間定格,依舊是昔日清心裊裊的松墨香,只是今日卻氤氳了彼此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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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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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花開又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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