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異像琉璃珠

第八十一章 異像琉璃珠

第八十一章異像琉璃珠

秋風瑟瑟秋雨涼,落葉平平望秋風。衰草寒煙渺茫茫,何處秋雨不凄涼。冷月躺在貴妃椅上,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穿過窗戶,細細密密的落進來,那似乎是帶着傷感的雨絲。一點點在她攤開的掌心凝固成滴滴血跡。

那鏡中女人的表情,陌生得好像另一個人的臉,連她自己也無法看清。

端起碎夕泡好的茶,早已經涼透了,一口氣喝下一大半,縱然好茶,也索然無味。那些曾經的茫然和頹廢,她竟然能日漸遠離,到底是變了,從看到他胸口染血的一霎那,她終於不得不承認,她想要那個男人,她的隱忍退讓,她的阿諛奉承,以前覺得那不過是一場好玩的遊戲,如今想來,也許她這是在害怕,所以才自欺欺人。

「娘娘,下雨了,關上窗吧。」碎夕的聲音依然冷清。

「不用。」不想回頭,就任憑那一絲絲冰涼的雨落入眼中,她感激這場秋雨,讓她有些急切的心跳聲,慢慢地歸於平靜。

哪個TM的人說雨是浪漫,此情此景,想起床上的男人,窗外的光變得異常刺眼,多一刻都會變成滿眼的痛。她的人生失去的太多,去沒有一次猶如此刻般撕心裂肺,讓自己陷入這樣麻煩的局面,真不是她冷月會做的事,不是處理不了,而是覺得麻煩,可她竟然無法像以前許多一次一樣瀟灑的轉身離開。

祥寧殿,她像最近經常做的事,輕手撫上他溫熱的臉,猛然覺醒她的手指也許是染上了秋雨的寒氣變的冰涼,她突然有些負氣,將那冰涼如水的手鑽入他的衣服內,月清淺的體溫透過她的指尖溫熱她的血液,然後流回心臟,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傻,淡淡一笑后,收回手。

「娘娘,齊丞相在雅閣等候。」

嘴唇嘲諷的一笑,還是來了。

雅閣內,齊桓靜靜的等候,即使他最得力的門生正被綁在刑場也許明日太陽一出就會死去(色色小說,此刻他也鎮靜淡定,此刻他閉眼假寐,似乎不是來找皇后理論而是在喝茶拉家常來着。

「娘娘,我主一向是以仁義治天下,老臣不明白朱大人是所犯何罪需要受如此殘忍的刑法。」

「所犯何事?」冷月讓衛欽將朱士榮的罪證交給齊桓,別說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即使朱士榮一生清白,她冷月不想讓他活總有辦法無中生有,何況,從淤池裏出來的,能清白的了么,捕風捉影誇大其詞不就是嘴上兩句話么。

「娘娘,這些證據也不足以定朱大人的罪啊。」

「所以本宮做不了主,就只能讓老天爺做主了,都說蒼天有眼,憐憫眾生,捆綁朱大人的繩子都是用藥水浸泡過的,在陽光照射之下就會收縮,最後窒息而死,近日都是陰雨天,說不定十天之後朱大人就平安無事的活下來了。齊大人你說呢?」

「娘娘怎可如此輕言人命。」

「齊大人說這話不覺得可笑,難道齊大人嘴裏的人命會比本宮的重么?」果然人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她冷月一項認為自己也算是野蠻無恥的一類,出了社會才發現,無恥之人,不會像她這麼誠實可愛。

「娘娘,紀檢局零零一求見。」

「進來。」

剛毅冷麵的零零一踏入殿內,靠腳抬手敬禮一氣呵成,沒有多餘的其他動作:「報娘娘,朱士榮就在剛才咬舌自盡。」

齊桓眉眼都沒抬一下,倒是冷月看起來有些不忍:「朱大人怎麼能如此衝動呢,熬過十天不就能平安無事了。」算他聰明會咬舌,「去借朱大人的手指畫個押。」

齊桓的臉色更冷了:「娘娘,請儘早安排人員擔任中樞省士大夫一職。」

「齊大人可有合適的人推薦?」

「微臣惶恐,聽憑娘娘處理。」

「齊大人謙虛了,這三朝元老除了蔡中平蔡大人也就屬齊大人了,齊大人為先皇為明冥鞠躬盡瘁,本宮雖然暫管朝中事物,卻還要多多仰仗齊大人,這人事方面,齊大人一定比本宮清楚了解。」你們那些個拉幫結派的她還不了解,嘴上說着大家是一條線上的蚱蜢,有好處上頭拿大半,你拿小半,大家一起開開心心過這富裕的生活,出了事,就是有福我享,有難你當,消滅那些有可能阻礙他們過生活的人,最終達到不沉船的目的。要她安排人,還不是把羊直接仍狼坑裏,有進無出。

「這些都是微臣應該做的。」齊桓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清楚冷月在提醒他跟他同為三朝元老的蔡中平的下場,「臣以為新科狀元范卿為人正直不阿,是個適合的人選。」

「那此事就交給齊大人了。」

「是,微臣告退。」

「衛欽,讓范卿行事更小心些,齊桓這個人心思甚深。」關鍵宮裏還有個齊心田,那斯到目前為止都沒什麼動作,她是真的看不懂齊心田,衛欽說自從她三年前離宮之後,月清淺就沒踏入過後宮,辰絲旖還三天兩頭的跑去雅閣吵鬧,而齊心田就這樣安靜的呆在齊宣殿內擺弄花草。

「娘娘,辰裕谷那邊?」

「暫時都不要動,辰裕谷也就是個武夫,跟辰絲旖一樣沒腦袋,光看他迫不及待集結水師就知道,以為弄個軍演的名頭本宮就不敢把他怎樣了,藍家的船造的怎麼樣了?」

「回娘娘,船隻已經在以最快的速度改造,近日應該就可完工。」想起那批可怕的軍用船,衛欽至今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從皇后回來后,就立刻招來了藍家人,把原本批量生產的商用船全部改造成帶火力的軍用船,一旦竣工,辰裕谷的水師根本不堪一擊。

冷月點頭:「你下去吧。」

「是。」

大殿內又只剩她一人了,冷月將衛欽給她的名單再看了一遍,無聊的折成飛機,斜放在蠟燭點燃的火苗之上,起先只是零星小火,一下就竄起了火頭,映着火光的黑瞳晦暗不明,這份名單是混在辰、齊勢力里的可用之人,這些人並非一朝一夕就可培養而成,顯而易見這些都是月清淺有意培養的,可是他為何要這麼做,她深信只要他在位一天,這些人都不會造反,難道他早已經料到有今天,如果是那樣為何還要讓事情發生,他到底在想什麼。

啊啊~事情真是一刻都不讓人省心。其實按着她的性子先一刀捅死齊桓,在一巴掌拍死辰裕谷才符合她的作風,不過齊桓那可樹牽連太大,當然她也可以用對付蔡中平的方式對付他,不過那樣一來,明冥就會處於一個半癱瘓的狀態,好歹也是自己相公的事業,搞不好她家相公醒來以後對着她哭咋辦。至於辰裕谷,等她的炮造好了,第一個轟了他的水師。

不知不覺又走到祥寧殿,本想轉頭,想想來了就進去看看,雖然每天她都是自言自語,不過誰說自娛自樂不是件趣事:「相公你在不醒我的名聲可就壞了,我冷月動刀的從沒一個人睡那麼久的,相公,你不會真成植物人了吧,要是那樣,我就把你種齊心田的景觀盆里,沒事就給你澆澆水抓抓蟲子。也省得我心煩。」

「相公,聽說你三年都沒進後宮,莫非是為了我?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一下好了,真死腔!喜歡人家就說唄,相公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一見鍾情?日久生情。。。。」

夕陽收斂起他最後的光芒,那染紅的地平線,輕風吹動這窗微微搖擺,寂靜的傍晚,女子磕著自己的手,席地而睡,守護著床上沉睡不醒的男子,那和諧安詳的氣氛,漸漸變成一個古典的精緻。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慘白的世界一黑一白一男一女兩人在說着什麼,女子看起來十分的悲傷,她聽不清,也看不明,然後那世界便開始天崩地裂,她猛的驚醒,原來是星晴正在搖她,觸手的冰冷讓她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琉璃珠?

「這珠子怎麼會在這?」她明明留給獨一了。

「娘娘說什麼呢,這珠子一直被你握著啊。」星晴說着,「娘娘地上冷,起來回房睡吧。」

不可能,她的記憶不會出錯,琉璃珠里流沙似的混沌似乎閃了一下,冷月不是很確定:「星晴,你看到沒,這珠子剛剛發光了。」

「哪呢?星晴沒看到。娘娘一定你太累了,所以看錯了,星晴扶你早點休息吧。」

梳洗好的冷月並沒有馬上入睡,她靠在床上,反覆轉動這手裏的琉璃珠,可是裏面一片死寂,並沒有什麼異常,真的是太累了所以看錯了么?無論她怎麼看也看不明白什麼。決定不去想了,將琉璃珠放在枕邊,翻個身,沒多久就睡著了。

窗邊金色的琉璃珠發出微微的螢光,裏面出現流沙似的異動,一瞬間又歸於平靜,夜一如往常的安寧,新月高懸,在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銀光,夜一刻比一刻更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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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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