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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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林黛聽他掏心掏肺的話,輕輕的抬起頭,看着他痴痴的看着自己,驀然的想了這身體本來的主人,她對他的情意那是三生三世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做點兒什麼呢?

「寶二哥。」她應了一聲便又低下了頭,不知道是因為再見面的羞澀還是其他什麼的。

「林妹妹~!」但見她這個樣子,更是叫他怦然心動,倏的忘記了兩個人現在的身份,恍然間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的光景。

「你這是在做什麼?」王夫人緊鎖著眉頭走到了賈寶玉的面前,用力的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林黛怯怯的朝着賈母身邊靠了靠,賈母馬上握緊了她的小手。

「這手怎麼這麼涼?」她說着將手放到了她的額上。

「有些燙呢?身上的病還沒有徹底好吧?」

「嗯。」林黛乖巧的點了點頭,美眸轉動掃了一眼賈寶玉,又看了一眼為賈寶玉又羞又惱的薛寶釵才道。

「寶姐姐與寶二哥喜結良緣,妹妹我倒是錯過了,現在給兩位補上——道喜了。」她說着站起來盈盈下拜。

「唉!」賈母看着她這樣,似乎比以前在多人面前健談了,看着她這樣的人唏噓不已。

「謝謝林妹妹。」寶釵含笑的走過來,扶着她的手道:「說了這麼半天的話兒,這又沒有外人,怎麼不見妹夫進來呢?」

「他?」林黛輕吐了一個字便低頭不語了。

「怎麼?」王夫人見此,唇角閃現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都說兩個人恩愛似神仙,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嗎?如果真的好的話,她應該不會還是這個樣子,雖然這一次她回來,是水溶送過來的,可是卻沒有跟過來,那麼兩個人之間應該出了什麼問題,想是那高高在上的王爺圖的也就是她病西施般的美貌,可是她尖酸的小脾氣,刻薄的話語又有誰能長期的受得了呢?

「是不是兩個人鬧彆扭了?」她似是關切地問道。

「沒有。」林黛輕輕地搖了搖頭,確實沒有。

「年輕人,過日子就是這樣,等有了孩子就不同了。」她說着,卻看了一眼薛寶釵,薛寶釵聞言臉刷的一下白了,她是再說她嗎?這怪得了她嗎?誰不知道這寶二爺不是真心的喜歡她,就是敷衍老太太、太太,天黑了到了房裏,只是蹬了鞋子往床上一躺,管她的死活和委屈。

「二舅母說的極是。」林黛輕柔的笑了笑,然後她便轉身來到了賈母的面前。

「外祖母,玉兒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等晚些時候再和您說話,玉兒肚子裏可是有好些話要跟您說呢。」

「嗯,好孩子,回去歇著吧,若是實在太累了,晚上就不用過來了。」她擺手笑道。

「是。」林黛俯身一一拜別,雪雁仍是扶着她,賈母令派了一個丫頭,兩個婆子過去侍候她。

林黛剛回到館躺下來,水溶便徑直的找了過來。

「姑爺,您來了?」雪雁見他這個時候過來,臉上全是高興的神色,將他迎進來之後,馬上走出去為他泡茶。

「怎麼才過來?」林黛有些病懨懨的看着他。

「怎麼這麼沒精神兒?」他說着走到床前拉着她的手。

「手還這麼涼,何苦呢?在這裏怎麼比得上在我的身邊照顧的周全?」

「我知道哥哥最疼了我了。」林黛無力的笑了笑,她這也是沒有辦法啊?那縷絳珠仙草的遊魂纏身,況且確實是她欠她的,還了這份恩情,她應該就能徹底解脫了吧?

「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想怎麼過呢?」林黛微笑的看着他。

「只想守着你一起過,不過現在妹妹在這裏,似乎是不可能了。」他說着輕輕吻上他手中緊握的小手,這一剎那的舉動完全的落入了興沖沖而來的賈寶玉的眼中,他手中的的香袋瞬間掉在了地上。

「寶二爺,你怎麼站在這裏?」雪雁看着她的背影,奇怪的問道。

「寶二爺?」雪雁見叫他不動,便放下手中的茶水,伸手推了他一下,誰知他忽然『誒呀!』一聲倒是把雪雁嚇了一跳,屋子裏面的水溶和林黛聞聲也望向了門口,看到了寶玉眼神直直的看着她這邊,莫名的心頭一酸,林黛的眼淚便流了下來,這到底是什麼孽緣那?

「妹妹這可是為我哭的?」賈寶玉心痛的問道,此時他的心中卻全是自己的不好,是自己對她不夠好,若是他持之以恆,全心全意的對她,她又怎麼會遠嫁外面,卻是不知道這幾年過得怎麼樣?如今人回來了,卻是病著,雖說眼見着他和她深情相依的模樣,可是他不相信。

「寶二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這淚水憑什麼是為你流的?」林黛身子傾在水溶的懷中,即使是她要為真正的那位林黛玉以淚還恩,她也不想水溶誤會,她扶著水溶的臂膀只是輕聲的抽泣著。

「林妹妹……」賈寶玉似乎是沒有聽見她說的話,沒有看見她對水溶的情誼一般,腳步朝着屋子裏面邁進來,水溶抱着林黛的發抖的身體,目光盯着賈寶玉,知道他是個痴人,沒想到卻是痴到了如此的地步。

「賈公子請止步。」他冷著臉呵斥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情意妹妹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地步?」他兀自自言自語着,水溶朝着雪雁使了一個眼色,雪雁連忙拉住了還要往前走的寶玉。

「寶二爺,您快別這樣了,姑娘身子不舒服,現在要休息。」她說着連拉帶拽的將他扯出了房間。

「你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怪我任性,等我做完了這件事情,我們就離開這裏,再也不會來。」林黛輕聲的說着。

「只要妹妹覺得需要留在這裏,我就陪着你。」他輕輕地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然後放開她,林黛躺在床上,誘人的小臉兒,蕩漾著不正常的紅色。

「過了今年,明天開春兒的時候我就十六歲了,我們……」

「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水溶堅定地說道。

「嗯。」林黛點了點頭,不舍的看着他。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明天我再過來看你。」水溶溫柔的說着,轉身離開了館,林黛望着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竟滿是苦澀。

當夜,卻忽然颳起了大風,不一會兒的功夫,外面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打窗欞,外面的竹子被吹打着嘩嘩作響,林黛在睡夢中再一次的驚醒了起來,她滿身被汗水濕透了。

「姑娘~姑娘~」悠悠不真切的聲音似從天邊飄過來。

「姑娘並不是我苦纏着你,這一切本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數,誰知道半路被你佔了身體,我本是沒到離去的時候,心愿未了,不能離開塵世,上的天庭,便一直都在世間遊盪。這時候眼見着該是我要離去的時候了,所以我才想讓你幫我了了心愿。」曾經出現在她夢中的林黛玉再次出現。

「等淚乾了,我便走了。」

「淚乾了?是不是十六歲的時候?」林黛怔怔地問道。

「應該差不多吧。」

「那我呢?你走了,我會不會……會不會死掉?」林黛擔心的問道。

「這……應該不會。不過——」

「不過什麼?對了,我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即使我再流淚,那淚水也不是為他流的,那麼又怎麼能夠還淚呢?」

「正是,我正是因為此事才又現身的,姑娘,你就可憐我和寶玉,讓我和他相處幾天,好還他的眼淚。」

「嗯?」林黛聞言愣住了。

「什麼意思?」

「你,你把身體讓給我幾天,等我……」

「讓給你,那我怎麼辦?」林黛心一顫。

「你不會有事的,我只是佔用這個身體,你的靈魂還在這個身體裏面,只是沉睡了過去,等我離開了,你就會回來的。」

「可是如果你,如果你……」

「我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林黛玉楚楚可憐的看着她。

「……好吧。」反正這個身體原來就是她的,她也不能蠻不講理。

「可是現在不行,我不想讓水哥哥誤會我和寶玉之間有什麼。」林黛說到這裏皺起了眉頭。

「我明白的,會有機會的。」她淡淡的一笑,慢慢的消失在空氣中,林黛的身子一動,醒了過來,卻原來又是一場夢,不過她相信這夢裏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真的。

「姑娘,您沒事吧?」雪雁聽到了屋子裏面的動靜連忙推門走進來。

「沒事兒,只不過又發夢了。」林黛長長地噓了一口氣,雪雁將手中的燭火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走到了床前。

「姑娘您最近怎麼老做噩夢啊,瞧瞧這身體,連帶着一直都是時好時壞的,可怎麼好呢?」

「沒事兒,以後應該不會再做了。」她拿過她手中的帕子,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道。

「你也回去睡吧,我們事兒了。」林黛說完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翌日清晨,雪雁推開窗子,外面清新的空氣夾雜着蕭瑟的涼風吹了進來,剛剛從被子裏做起來的林黛,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雪雁見了連忙又把窗子關好。

「姑娘,@這一夜睡得可好?」端著水盆她走到了床前。

「還好,沒有在做什麼亂七八糟的夢,等會兒我們吃了早飯後,到外面的園子裏走走吧,不知道這裏變沒變。」

「那能有什麼變的,這麼大的園子建起來不容易,我才不信他們榮國府有的是金銀來修建著玩兒?」雪雁撇了撇嘴說道。

「呵呵……」林黛聽了笑了笑,這雪雁嘴越來越刁了。

「等我們離開這裏的時候,可的給你這丫頭找一個能管住你的人,看看你這張嘴。」

「哼!姑娘,我這張嘴可是全都跟您學的。」她說着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弄得房子裏面的林黛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林黛吃過早飯,剛到園子裏轉了一圈兒,就有一個小丫頭跑了過來。

「林姑娘……」

「我現在不是姑娘了,你該叫我水夫人。」林黛糾正道,雪雁雖然還是姑娘姑娘叫,可是那也是沒辦法,她已經糾正很多次了,雪雁就是改不過來,所以時間長了也就隨她了。

「是,水夫人。」小丫鬟乖巧的叫着。

「水夫人,府門外停著馬車要接您出門呢。」

「出去?是誰?」

「水夫人,聽聞是誰過生日,連同府上的老爺、寶二爺一起過去呢。」

林黛聽了想了想,便知道了這過生日的可能是水溶了,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王爺,誰還會上趕着給過生日,倒是奇怪了?

「雪雁,你先到外面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先回去換衣服。」林黛吩咐著走回了館。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雪雁走回來道:「姑娘,就是姑爺過生日,不過似乎是忠順王府那邊的人派人來接姑娘的。」

「嗯?」林黛蹙起了眉頭。

「你打聽清楚了嗎?」林黛可沒聽說水溶和他的這個叔伯哥哥有什麼相交甚好的過往。

「打聽清楚了,確實是咱們的姑爺過生日,而且設宴的地點還是曾經的北靜王府。」

「……算了。」林黛搖了搖頭,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倒不如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個人走出榮國府的時候,外面的車駕已經全都準備好了,有小廝拉過一個馬鐙,林黛低頭還未等上車,就有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

「啊!」林黛低呼了一聲,等抬頭的時候,卻看到水溶正笑着看着她。

「你正是做什麼,嚇死我了。」林黛一隻手拍著胸口,嗔怒的看着他。

「對不住了,沒成想會嚇到了妹妹,原本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他一使勁兒,林黛上了馬車。

「確實是有驚卻沒喜的,不過——」林黛挨着他坐下,輕挑了一下帘子看了看外面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說是你要過生日,可是他們這些人也不必這樣吧?你現在可已經不是王爺的身份了。「

「哼!「水溶冷哼了一聲,不甚在意的將她的手拉回來說道。

「妹妹難道不明白雖然我不是王爺了,可是到底還是皇親國戚,而且在軍中甚有威望,所以——」

「哦——所以忠順王府那邊才做了一個順水人情,他們這樣做難道他們有所圖謀嗎?」林黛依偎在他的懷中問道。

「妹妹就是聰明,這次回來,我也抽空請旨進宮了,這皇帝的身子卻是一日不如一日,可是現在太子之位懸而未決,皇子之間的爭奪異常的激烈,那些有希望奪得太子之位的人,那個不是明裏暗裏無所不用豈能。」

「水哥哥這次回來,他們其他皇子就沒找過來嗎?」

「呵呵……當然有了,只不過我一直都是住在御史府,你那大哥彭翰文一張冷臉是出了名的,倒是沒有什麼人到他這裏來找晦氣,忠順王府的那邊人還是趁我昨兒從榮國府這邊出來之後,截在路上與我說的話。」

「那哥哥今天的壽宴全是他們那邊一手包辦的了?」

「隨他們折騰了,反正現在我什麼都不是,難得有人願意為我做壽,我有何樂而不為呢。」

「呵呵……」林黛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靜靜的靠在他的懷中。

車子慢慢的走着,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原來的北靜王府,車子停了一下,林黛順着車簾的縫隙掃了一眼外面,卻一眼看到了府門上的匾額換了,原來是北靜郡王府,可是現在一塊嶄新的匾額,上面蒼然有力的書寫着「水府」兩個鎏金大字。

「咦?」不自覺地林黛叫出了聲。

「怎麼匾額換了,這宅子現在是誰的了,難不成被忠順王府買了過去,現在他作為給你做壽的生日禮物歸還回來了?」

「呵呵……」水溶聽她這麼一說,禁不住的笑出了聲。

「你這個丫頭,還真能胡思亂想,你可要知道我這處宅子也僅僅是比榮國府的那邊差了一點點,要買這處宅子可的需要大價錢,忠順王府那邊可犯不着使那白花花的銀子為我做這些。」

「那是怎麼回事?這處宅子還是我們的嗎?」

「三年前當然不是了,可是現在又是了。」

「嗯?」林黛聽他說得莫名其妙的。

「到了昨天我才知道原來妹妹才是最有錢的,原來我還以為那位許成渝許二哥或許可以成為天下首富,沒想到天下首富竟然就在我的身邊。」他故意一副哀傷、失落的模樣。

「呵呵……瞧你說的,是不是成渝哥哥把宅子買回來了,把它作為你的生辰禮物還給了你。」

「嗯。」水溶點了點頭。

「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不過不是他送給我的,而是妹妹送給我的。」他說着將額頭抵在了她的額前。

「妹妹,妹夫,你們兩個就不要再在車裏面卿卿我我了,下面的人都等着你們呢?」許成渝仍舊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不過他剛才是壓低聲音說的。

林黛微笑着推開水溶,一挑帘子,雪雁搭着手,林黛先走了下來,水溶緊隨其後的跟上。

「咦,這不是府上的後門嗎?」林黛看着周圍的景緻不對道。

「就是後面,榮國府那邊並不知道我親自過去接妹妹,走吧,我們就從後面進去。」說着水溶拉着林黛的手,雪雁和許成渝跟在後面。

林黛一邊慢慢的走着,一邊看着周圍曾經熟悉的一切。

「妹妹還是不走了吧,我們現在應該算是有了自己的住處,何苦……算了,妹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水溶話說了一半,看着林黛哀怨的看着他,便說不下去了。

賈赦賈政先上來請安,捱次便是珍,璉,寶玉請安.

水溶也沒說什麼,只是擺了一下手。

「眾位有心了,起來吧。」五人站起來之後復又給忠順王爺請安,再起來的時候才看到都察院左都御史,從一品的彭翰文。

「彭大人,有禮。」賈政慌忙的再次的俯下身子,他沒想到雖然是沒了王爺頭銜的水溶,面子竟然這麼大,竟然連新晉的一品大員都來為他賀壽,那麼是不是預示着他很有可能會……

「免。」彭翰文臉上如掛着一月的寒冰,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賈政不以為意的站直了身子。

水溶掃了一眼他們幾個人,最後目光落到了賈寶玉的身上。

「你可是成親了吧?」他明知故問道。

「是。」寶玉低着頭回道。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記得了?」

「是三年前的事兒了,那個時候,王——您,您也是要成親的。」

「哦!」水溶眉峰一挑,嘴角溢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虧得寶兄弟還記着,可是昨天……」

「昨天?」寶玉不解的抬起頭,昨天發生什麼事,他竟然有些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嗎?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水溶一想起昨日他莽撞的舉動,心裏就來氣,所以說話就不客氣起來。

「我——」寶玉迷茫的看了他一眼,旋又把頭低下,認真的想了想昨天發生的事情,林妹妹回來了,然後他就到館去看她,再接着好像是林妹妹哭了……哭了…….好像她的身邊有一個人,卻不是雪雁,雪雁站在他的身邊,那是——忽的一下他想了起來,那不是水溶嗎?頓時,寶玉有些無措起來。

「哼!想起來了?」水溶反問道。

「是,都是小人一時糊塗,鬼迷了心竅。」寶玉說着撲通跪在了地上,水溶冷冷的看着他,他的痴心不錯,卻是用錯了人。

「政老爺,令公子資質不錯,確實要用到正途方好,別把心思都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他冷冷地說完,賈政已是汗津津的了。接着他又說了兩句謙辭,五個人一起肅靜的退了下去,水溶吩咐總管等讓在眾戚舊一處好生款待,這時屋子裏面又剩下了水溶、水胤等四個人。

「溶弟,不知哪個叫寶玉的是如何得罪了你,令你大生肝火呢?」忠順王水胤不緊不慢的問道。

「一些無關小事兒,只是讓他驚醒一下以後怎麼做,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水溶輕描淡寫的說道。

「呵呵……倒是四哥今日為小弟做壽,小弟真是愧不敢當。」說着他站了起來,一輯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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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一夢之這個黛玉有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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