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婚最初版本32

恨婚最初版本32

「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兒呀!」小剛不以為然的說,「你犯不着為他惱傑哥,這個沒良心的到元旦那天要娶別的女人做老婆了,你還不知道吧!」

「知道!」小慧將賀卡甩給小剛看。

小剛看完,心裏有數,不過仍幫鄭傑說話,「俗話說該是誰的誰也搶不走,不是誰的誰也勉強不來。你跟吳新恐怕就是這輩子該著沒緣,別抱怨了,順其自然吧!」再拉住要走的鄭傑,「傑哥,你的傷也好了,真要走我也不攔你。不過今晚先住這吧,明天再走。」

鄭傑偷眼看小慧,小慧沒說話,好像也就是不反對。他心裏一陣寬慰。眼看就要遠行,他,真願跟她多待一會兒。

小剛上班去了,小慧還坐在那裏生氣。毛衣已經織完了,她沒事可干只好看電視。手持遙控器,一個接一個的換台,心情鬱悶到家。

鄭傑在客廳里徘徊著,想跟她坐一起又怕她更生氣,想回房睡覺,又實在想多看她幾眼。

「你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好不好!還嫌我不夠煩!」小慧瞪他一眼。

鄭傑訕訕地走近她,厚著臉皮坐下。

「叭!」小慧將搖控器摔到茶几上。

鄭傑被燙到屁股般又站起來,再看看她的臉色,只好沮喪地扭頭回屋裏去了。

鄭傑剛回屋,門鈴又響了。小慧心裏狂跳,該不會是吳新舍不下她又回來了吧?

她沒看貓眼就急不可待地打開門,卻見站在眼前的竟是好久不見的梅艷冰。

^H小說「我可以進去坐會兒嗎?」梅艷冰問。

「當然。」小慧從意外中醒過來,將她讓進屋。又拿瓜子又倒茶水地忙個不停。

梅艷冰坐下后,將手提包放到一邊。「你不用忙了,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說說話。好長時間沒見面了,有點想你。雖然我跟小剛已經分手了,不過我們還是好朋友啊!」

小慧坐下細細打量她,見她明顯憔悴了,眉宇間含着憂傷,不過仍然明艷動人。「其實你跟小剛……」

梅艷冰擺擺手,「不要提他了,我不是為他來的。」頓了頓又問:「你現在還是整天待在家裏呀?悶不悶?」

「習慣了。」小慧笑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覺得快樂就好。」

「是呀。」梅艷冰勉強笑道。「我們倆性格不一樣,我喜歡熱鬧。」沉靜了會子,又輕輕地嘆道:「我跟小剛分手那陣,我以為自己要活不下去了。在家裏越呆越煩悶,就去學校上課。跟那些朝氣蓬勃的大學生們在一起,久而久之心情也就開朗了。」

小慧出神地聽着,深有感觸地說:「你能從傷痛中走出來那是最好。姻緣天註定這回事,有時由不得你不信。光有愛情沒有緣份,再怎麼努力好像也是瞎折騰。」

梅艷冰看她一眼,小心地問:「吳新元旦結婚的事,你知道了吧?」

小慧眼裏又浮起痛苦,她下意識地摳著沙發上的一個小洞。「他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梅艷冰看出了她的難過和言不由衷,她的話語里有了絲恨意,「你說,男人一旦絕情起來怎麼心腸都那麼硬呢!」

小慧聽出她對小剛的怨意,嘴裏口口聲聲說已放開了,其實還是不能釋懷。「誰讓我們女人都太把愛情當回事呢!一旦愛了就不顧一切非要有個結果不可。男人不一樣的!」她輕輕嘆息著,「自古以來痴心的女子何止千萬,痴情的男人又有幾個?」

兩個同病相憐地女孩彼此安慰著憐惜著。她們都曾為愛瘋狂過,也都最終被情所傷。

門鈴又響起。小慧自嘲道:「今天我們家可真夠熱鬧。」說着起身去開門。

這次進來的居然是個乞丐模樣的人,他進門就抓住小慧,嘴裏「嗬嗬」地叫着,「我總算找到你了!快給我錢!快點給我錢!」

*

小慧嚇得尖叫起來,拚命想掙脫開這個瘋子。

梅艷冰雖然也害怕,但見小慧有難,便鼓起勇氣仗義地上前相助。「哪來的神經病!你再亂來我們要報警了!」

小慧卻已認出了這個人,「阿伯!是你,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這乞丐正是倪霏仁,他竄掇劉孫二人出賣鄭傑投靠韓老六,倒又過了幾天好日子。不過韓老六死後,他又被其手下踢了出來,重新成了流浪漢。這幾天他好容易打聽到小剛和小慧新住處的地址,因為懼怕小剛沒敢上門騷擾。今天犯了毒癮實在熬不了,瞅著小剛上班的時間跑來跟小慧要錢。

倪霏仁不再怪叫,揩著不斷流出的眼淚鼻涕,口齒不清地嚷着:「我、我毒、毒癮發、發了,難受地、要命!小慧,好孩子,可憐可憐阿伯……給我錢、買白、粉……」

「啊?你吸毒!」小慧驚叫起來,「天吶!吸毒會要命的!你怎麼吸毒呢!」

倪霏仁此時哪有心情聽她的規勸,見她還啰里啰嗦說個不停,不耐煩地推開她,開始翻箱倒櫃的找值錢的東西。

梅艷冰戰戰兢兢地問小慧,「你養父怎麼比以前更可怕了呢!我看我們還是報警吧!」

小慧怕報警會牽連到鄭傑,忙勸她,「他不會傷害人的,你別怕,等會我給他點錢讓他走。」

倪霏仁拉開衣櫥,「呼啦啦」,衣服散了一地,露出兩隻厚大的黑膠袋子。他以為終於找到值錢的東西,大喜過望。狠命地撕開袋子,頓時一股腐屍的惡臭瀰漫了整個客廳。他定睛一看,竟是具開始腐爛的屍首。「媽呀!」他嚇得坐倒在地。

小慧和梅艷冰更嚇傻了。衣櫥里竟藏着死屍!幾分鐘前她們還毫不知情地跟死人共處一室。

倪霏仁爬起來想開溜,不料抬頭看到鄭傑端著槍幽靈般站在面前。這一驚非同小可,本來腿肚子就轉筋,這下再也撐不住「撲通」跪下,陪着比哭還難看的笑:「啊、傑、傑哥……您老、老人家、可好?」

「我好得不得了!」鄭傑咬得牙格格響,「老窩被人端了,腿差點給人打殘了!成日價喪家狗般東躲西藏!這所有好處都是拜你倪大爺所賜!我真要好好謝謝你!」

「呀,誤會、都是誤、會……」倪霏仁差點嚇癱過去。

「誤會?」鄭傑嘿嘿冷笑着,「劉軍和孫浩都跟我說了!我正愁找不到你呢,你倒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他們兩個狗日的陷害我!」對死亡的巨大恐懼戰勝了毒癮,他口齒清楚起來:「不信,你把他們找來跟我當面對質!」

鄭傑嘲弄地朝地上的兩隻屍袋呶呶嘴,「他們都在那兒,你和他們……到陰間對質去吧!」

倪霏仁知道今日多半要喪命於此,但他不甘心就此任其宰割。他裝作瘋癲的樣子奔爬向屍袋,嘴裏大叫:「劉鵬孫浩,你們起來跟我對質……」突然跳起來將離他最近的梅艷冰拽過來擋在身前,恐懼地看着鄭傑,「別,別開槍!不然、你會、會打死她的!」他真希望鄭傑能顧及梅艷冰的性命,順帶着饒了他的性命。

鄭傑笑得更陰沉更殘酷,「這個女人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死了就死了,你去陰間路上還有個美女相伴,艷福不淺哪!」

倪霏仁連珠價叫苦,失算,失算,應該抓小慧做人質才對。但她站在鄭傑身邊,相信不等他靠近就准做了鄭傑的槍下鬼。

鄭傑嘴角的冷笑消失,眸中湧起殺機。

小慧突然擋住他,「傑哥你不能開槍!你會傷到艷冰的!再說他雖不好也是我的養父,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殺他!」

鄭傑望着她哀求的眼神,心不由軟了。只要她開心,饒這條狗一命又何妨。他持槍的手慢慢垂下。

倪霏仁此時要走就白撿一條命,但他疑心鄭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趁其不備放出了馴養的毒蛇。

鄭傑目光何等銳利,他抬手一槍就射中了他的眉心。倪霏仁不甘心地圓睜雙眼撲倒在地。

小慧和梅艷冰都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在地上遊走的毒蛇受驚后本能自衛,先在離它最近的梅艷冰的腳踝上咬了一口。然後快速游爬向鄭傑。

鄭傑大驚,忙閃身躲過。這畜生再襲向小慧。

「小慧快躲開!」鄭傑大叫,但小慧已嚇傻了,動都動不了,眼睜睜地看着這個可怕的東西逼近她。

千鈞一髮間,鄭傑橫下心,飛步上前,伸手就捏住了對着小慧探起的蛇頭。毒蛇趁機飛快地在他掌心噬了一口。

鄭傑頓覺掌心一麻,但他沒鬆手,反拎起來沖地面狠命一摔。「叭!」毒蛇全身蛇骨寸斷,登時斃命。

「傑哥!」小慧再次驚叫,她撲上去扶住他。鄭傑整個手掌瞬間黑青,並很快出現耳鳴心跳眼花頭昏的中毒徵兆。

他用僅存的意識找了條毛巾用力扎住手腕,以減緩蛇毒隨血液循環流向心臟的速度。

「艷冰!艷冰!天哪!」小慧見梅艷冰已經昏迷,嘴唇也呈現青黑。她抱着頭,「要冷靜!要冷靜!」她喃喃著,「對!先打急救電話!」

她發瘋樣地衝到電話機旁,撥通了120,哭喊著:「是急救中心嗎?快來人救命!救命!」

在等待救護車的時間裏,小慧又撥通了小剛的手機,她只哭道:「家裏出事了!你快回來!」

接下來她就癱坐在了地上,左邊是已經深度昏迷的梅艷冰,右邊是已開始昏迷的鄭傑。後面是兩具散發着惡臭的屍首,靠近門口的是倪霏仁的屍體。他兀自圓瞪雙目,從眉心流下的血液將他骯髒的臉分成了兩半,更顯醜陋猙獰。再遠一點就是那條死蛇。

小慧感覺自己好像坐在一座墳墓中。

時間彷彿凝固了。

救護車終於趕到了,醫護人員動作迅速地將還有呼吸地梅鄭二人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

恰在這時小剛也趕到樓下。他驚恐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拚命地追着兩個擔架跑着喊著,卻被幾個護士攔住。兩個擔架被分別抬到兩輛救護車上。

*

小剛正準備也跳上車跟去醫院,忽聞警聲大作。只見好幾輛閃著警燈的警車也呼嘯而至。他忽然省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忙趕在警車停下之前飛奔上樓。

氣喘吁吁地推開門,他看到屋裏的慘狀更加吃驚。來不及多想,奔到還在發獃的小慧面前,扳住她的肩使勁晃着,大聲說:「小慧,你快清醒一下,警察馬上進來了。等會我們到了警察局一定要說,是鄭傑以你做人質脅迫我收留他。我們都是被他威脅的!你千萬記住了!一定要這麼說!啊!」

小慧清醒過來,聞言更愣了,「這不是全都推到鄭傑身上了嗎?」

小剛急的直抓頭,「讓你這麼說就這麼說!不是我小剛不仗義,不然我們倆都得坐牢。鄭傑身犯數罪早就夠上槍斃,虱子多了不咬人,也不在乎多加一條劫持人質罪了!」

「哐!」門被重重踢開。全副武裝的警察將他們團團包圍。「不許動!請你們二位跟我們回警察局接受調查!你們之間不許再交換談話!」

在警察局裏,連夜開始審訊。

他們先審訊了小剛,小剛一口咬定是鄭傑先劫持了他姐姐小慧,他受其威脅才包庇他,並且為其隱藏了被殺害的死者屍首。

輪到審訊小慧時,她瞪大一雙驚恐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任憑審訊人員怎麼盤問,她就是不開口。

審訊人員最後得出結論:這姐姐看起來是嚇傻了。從這方面看小剛的供詞倒是多了幾分可信性。

第二天,一位警官對小剛說,鄭傑正在搶救中,還沒脫離危險期。在沒有得到鄭傑的供詞之前,他們姐弟倆還得留在警察局裏。

小剛含淚問:「那位跟他一起抬走的女子怎麼樣了?她醒過來了吧?」

警官搖頭,「沒有。聽說她的情況更糟糕。唔,你家裏還有親戚嗎?通知他們給你們倆送點日常用品。」

小剛想起吳博遠,他說:「你們馬上通知我乾爹!這是他的電話!」

中午,吳博遠來了,他沒帶什麼生活日常用品,卻繳上了保釋金。小剛和小慧暫時得以重獲自由。

在梅鄭二人入院的第三天,醫院重症監護室的門終於開了,鄭傑被推出來,他已脫離危險期蘇醒過來。四名全副武裝的警察押着他轉入特別病房。

坐在走廊排椅上的人都站起來,梅母更激動,拉住走出來的醫生問個不停:「這個人醒過來了!那我的女兒呢?她是不是也快醒過來了?」

醫生拉下口罩,搖頭道:「她的情況不容樂觀。」

小剛一聽急了,「都是中一樣的蛇毒,為什麼救醒了一個,那一個卻還不醒。你們是怎麼當醫生的?」

小慧忙賠禮:「對不起醫生,他脾氣不好。麻煩問一下艷冰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我們都是她的家屬和朋友,都很擔心她!」

醫生瞥一眼小剛,不以為意地說:「這樣的家屬我見得多了!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們當醫生肯定會盡到職責,不可能偏向哪一個。女患者之所以沒脫離危險,第一,中毒后她沒有採取自救措施,比如那位男患者用毛巾紮緊手腕,這很重要。第二點,她是個弱女子,那位是個壯漢,體質和抵抗力肯定不一樣!」說完用手分開眾人,「對不起,我還要去查房,請讓一下。」

梅太太邊哭邊喊:「我的女兒呀!我的心肝寶貝啊!我苦命的孩子哪!」

梅智成也忍不住滴下兩行老淚,他強忍悲痛勸慰老伴,「醫生也沒說冰冰不行了,興許還有希望呢!」

小慧忙遞給梅太太面巾紙,勸道:「梅伯父說得對!我們不能自亂陣角,只要我們還抱着希望,說不定就有奇迹出現!」

梅太太揩一把眼淚鼻涕,指著小慧數落:「你還好意思說呢!全都怪你弟弟!要不是他,冰冰吃飽了沒事幹跑你家去幹什麼?有養狗的有養貓的,還沒聽說誰沒事專門養毒蛇害人的,你那死鬼老爸真是天下少有!這種變態惡魔能調教出什麼善類來!怪不得你弟弟傍富婆吃軟飯……」

「閉嘴!你這個死老太婆,我要不看在艷冰的份上,揍你兩個嘴巴!」小剛聞言大怒,不客氣地警告她。

「啊呀!這個小痞子光天化日之下恐嚇良民呀!」梅太太大哭起來。

小慧氣地推小剛一把,「你怎麼回事!她女兒命在旦夕,說幾句氣話理所當然,你跟她計效什麼!」

梅智成也埋怨老伴,「不怨他生氣,你說這話也太沒水準了!一個男人只要還有三分血性,被人當面罵吃軟飯不抓狂才怪!」

正吵鬧着,吳博遠適時出現。他先安慰了梅智成夫婦,再對小剛說:「鄭傑清醒后,警方已錄了口供。跟你說的一樣,他持槍脅持了你姐姐,逼迫你幫他做事。你們倆從現在開始都沒事了。」

小剛聽后並未感到意外,這本就是意料當中的。如果鄭傑不這麼說才反而奇怪,那除非是腦子被蛇毒侵蝕壞了。

吳博遠說已到了午餐時間,提議一起出去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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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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