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婚最初版本23

恨婚最初版本23

吳博遠聽完經過,他慈愛的看看憂凄的梅艷冰再看看神色陰鷙的小剛,安慰道:「你們倆別難過,這事包在我身上!我親自出馬給你們說謀,保證讓你倆有情人終成眷屬!」

梅艷冰聞言大慰,她破泣而笑,感激地說:「吳伯父你真好!你欣賞小剛的才華,不因他出身貧寒輕視他!不像我爸爸整一個勢利眼!他明明是嫌貧愛富,卻硬要誣衊小剛是吃軟飯的小白臉,真氣死我了!小剛的每一塊錢都是他靠自己的本事賺來的,是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就看中他這點才愛上他的!」

吳博遠連連點頭,「別人怎麼看他不重要,只^H小說要你們互相信任,互相愛慕就足夠了!」

梅艷冰見有吳博遠給他們撐腰,不由寬心,她深情地望向小剛,卻見小剛眉宇間籠著一層陰影,出神地在想着什麼。

吳新來到小慧房前,旋了下門柄欣喜地發現門沒上鎖。他推門進去,見小慧在看書。他走過去挨着她坐下,抱住她問:「想我沒有?」

小慧扭過身子,冷冷地說:「你昨晚也不知到哪裏享受去了,我想你幹什麼?」

吳新笑出聲,作勢在她身上嗅着:「好濃的醋味,晚餐你吃了多少醋呀?」

「少跟我嬉皮笑臉的!」小慧仍然板着臉,「你去哪裏我也不想知道,也跟我無關!」

「是嗎?既然跟你無關,你幹嘛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吳新故意逗她,見她要生氣,忙解釋道:「別亂想了,昨晚我去了公司的辦公室,在那裏將就睡了一夜。你放心,公司閉路攝像都有記錄,你可以去查看。難不成你以為我真去找別的女人了?」

小慧聽他所言非虛,臉上才漸漸和緩,不過仍不搭理他。

吳新抱着她說:「今晚你可不能再把我趕出去了,你要再趕我走,我說不定真要去犯錯誤了!」

「討厭!」小慧嗔道,不過她沒有再拒絕吳新。她已經失去了高傲的資格,只好放低姿態遷就他。至少現在看來,吳新對她的情倒也不假。

臨睡時,見吳新心情不錯,她枕在他胸前說:「今天伯父提起我們倆的事了,他好像很贊同我們的婚事。」

「噢?」吳新本來迷糊著要睡,聞言便睜開眼,問她何出此言。

小慧便將早上在書房裏的對話說與他聽。吳新聽完接着閉上眼睛。小慧推他一把,「你說話呀!」

「說什麼?」吳新不耐煩的用手遮住眼睛,「關上燈睡覺吧,這事以後再說!」

小慧在黑暗裏大睜著雙眼,她悲哀地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其實一直不肯承認她的不是吳博遠而是身邊睡着的這個男人!當初,他敬她有如神明時,就說要帶她去見他的父親,並信誓旦旦地說除了她誰都不娶。而且吳父也提出要見她,這說明吳新是可以決定一切的,只要他態度夠堅決,吳父根本拿這個寶貝兒子沒辦法。如果不是鄭傑劫走了她,也許她已是吳新的未婚妻。這是天意嗎?她本出身低賤,難道根本就沒那個命做吳家的少奶奶?

淚在無聲的流着,她仍大睜着眼睛。吳家少奶奶?呸!她不希罕!無欲品自高,一旦放下情感的執著,心裏一陣輕鬆。從此她再不會整天跟在吳新後面逼問他什麼時候娶她,不光吳新煩,就連她自己都感到她像個既將遭人拋棄的怨婦,這讓她感到痛徹心肺的恥辱!「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讓自己成為讓你煩惱的對象!」唔,當初她是多麼驕傲!現在看來,這句豪言壯語竟成了最尖銳的諷刺。她的存在已讓他頭疼不已,而她還恬不知恥地糾纏不休,逼迫他娶她為妻。是啊,吳新是該輕視她的,她憑什麼逼他娶她?她是個不潔的女人,先失身給了別的男人,雖然又跟吳新同居,那也不過是自甘墮落。吳新有過的女人也不止她一個,若每一個都像她一樣吵著鬧着要嫁給他,那他還活不活了?

心已徹底冰冷,她再看一眼正在酣睡的吳新,忽然覺得他是如此陌生。他是個豪門貴公子,是個身家數億的黃金單身漢,他的身邊應是美女如雲。雖然梅艷冰沒看上他,但相信只要他願意,絕對能娶到不遜於梅艷冰的豪門千金。她奇怪她怎麼會躺在他的身邊?按理說像她這樣平凡的女人就連給他做情婦都不夠格的!她驚惶起來,忙不迭坐起,好像剛剛從一個荒誕的夢境裏驚醒。她蜷縮在一角,恍惚間竟想起鄭傑。也許這真的是天意,她只配給那個痞子做女人,她記得鄭傑也曾許諾要娶她的。可如今呢,她沒有把握,也許鄭傑也會因為她做過吳新的女人而嫌棄她。當初她是兩人你爭我搶的香餑餑,現在成了沒人希罕的破鞋。

秋夜涼如水,她用力抱緊臂膀,卻難祛心底的冰冷。小剛說的沒錯,吳新和鄭傑對她的感情都不會持久,但她想不到兩個人這麼快都厭煩了她。是的,小剛早就看透了,他說這兩個傢伙污濁不堪,偏喜歡如白紙一樣純凈的她,一旦她不純了,根本一文不值!

母親臨終時的衷告又在耳邊響起:「慧,聽媽媽一句話,世上男人多涼薄!你不要對任何男人付出太多的感情和精力,否則一旦受傷,你會承受不起!」啊,媽媽她在風塵里跌爬了一輩子,可謂閱盡天下男人百態,竟將世間男人的劣根性看得無比透徹!

不知呆坐了多久,她的腦子裏翻江倒海無半刻平歇。夜還是漆黑一片,彷彿永遠都沒有盡頭。她不想睡,只想等下去直到天亮。這無邊無際的黑暗讓她膽怯,她怕再次迷失在昏暗的夢境裏!

*

早晨六點鐘,吳新手機上的鬧鈴響起,他上午要處理一些生意上的業務,需要早去公司。打着哈欠坐起,卻發現小慧奇怪地蜷坐在床角。她髮絲凌亂,臉色因熬夜黃腫悴憔,整個人獃獃的,好像沒了魂魄。

他去拂她的臉,擔心地問她:「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身上不舒服嗎?」

小慧抖了一下,像剛剛蘇醒過來。她看着被曙光染亮的窗帘,說:「呃,天亮了!」聲音因熬夜而暗澀發啞。

她起身下床,去了洗漱室。

吳新雖覺得她怪怪的,但時間緊迫,不容他多揣想。他穿上衣服,打開門,去了隔壁他自己房裏的洗手間。

吳新洗漱完畢,咬着傭人送上的三明治,端著杯熱牛奶,又走回小慧的房間。

他見小慧正在整理衣服,忙得頭都不抬。他看出端倪,將手中的牛奶放在桌子上,走過去問:「大清早,你搞什麼名堂?」

小慧抬頭對他一笑,她化了淡妝,來掩飾臉上的憔悴,「你去上班吧!我把這些東西整理好,就給你放在這兒啦。」

若在平時,他也不在意,今天越看越覺不對。「給我放在這兒?什麼意思?這些衣服我都是買給你的!」

「反正我也沒穿,你看着處理吧!」小慧友善地看着他,感情雖結束了,但她想保持風度,不然那才真是丟臉到家了。

吳新瞳仁收縮,他太了解她,每當她不合常理地表現出溫和禮貌的表情,那就證明大事不妙!他將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扔在桌子上,走近她,仔細觀察她的臉。他小心地問道:「你又在跟鬧我彆扭?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我說的那句硬話?你看我這麼早要去公司,得早睡覺,心裏一煩說話就沒那麼客氣了!再說兩個人朝夕相處,哪來那麼多客氣話講?如果跟你講每句話都要陪着小心,我豈不要累死了?」說到最後語氣里又有了怨意。

對於他的詰問,小慧只報以淡淡的微笑,根本不跟他爭吵。她回身繼續整理衣物,柔聲說:「時間不早了,你快去公司吧!」

吳新潛伏心底的怒氣被她的漫不經心徹底激發出來,他狠狠拽過她,吼道:「你到底要怎麼樣?你對我哪裏不滿意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你說啊!」他氣急敗壞,怒不可遏。他不怕小慧跟他吵,就怕她冷淡不可捉摸,這會讓他感到無法把握她,隨時都有失去她的危險!

小慧氣得差點失控,她渾身都在顫抖,抑制住大喊大叫的衝動,她冷聲說:「吳先生,請你冷靜點,你抓疼我了。」

吳新終於被她打敗了,他咬牙鬆開她,眼睛戒備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小慧深吸一口氣,連着熬了兩個不眠之夜,又被吳新大吼大叫一番,腦子竟有些眩昏。她振作精神,摘下手指上的鑽戒放在疊好的衣服上。「你的東西都在這裏,我什麼都不要。這裏沒有我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她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平和,她說:「再見。」然後從容地向門口走去。

「你回來!」吳新抓住她,並將她狠狠地摔在床上。不顧她的驚呼,一隻手揪起她,另一隻手握起拳頭用儘力氣捶著床面。「這張床你還認識吧?昨天晚上,我們還在上面顛鸞倒鳳,恩愛無邊。今天一早你就翻臉不認人了,你這個女人多可怕!」他咬牙切齒,俊逸的五官也因憤怒扭曲變形。

小慧冷冷地望着這個歇斯底理的男人,恨意爬上心尖。她以為她放手,就可以結束這場鬧劇。儘管她已被他傷到痛不欲生,但她還是打算原諒他。而現在這個不肯給她婚姻的男人竟然毫無愧疚地要求她繼續做他的性伴。男人你怎麼可以自私冷酷到如此地步?

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來,吳新知道是公司的秘書催他去辦公,他看也不看掏出來狠命朝地下摔去!「叭」,手機打着轉在地板上滑著,質量很不錯,居然沒有四分五裂,不過鈴聲也戛然而止。

小慧趁機掙開他,不想再跟他廢話,又起身想往外走。

「你回來!」吳新再次抓住她。他好像恨不得要狠狠揍她,到底沒敢動手,只蠻橫地說:「你哪都不許去!」

小慧看着他,眼裏是深深的失望。記得初識他時,他是那麼溫文儒雅,風度翩翩,與現在的窮凶極惡,全無風度截然相反。佳公子變成了瘋狗,時間真是殘酷,它可以剝去人最後的一層面具,讓你清楚地看到隱藏在最底處的真面目是多麼慘不忍睹。

最後一絲感情也煙消雲散,她挺起胸膛大聲說:「你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吳新怒沖沖地盯着她,見她好像不是嚇唬他,怕她當真喊叫引來人解了圍,她便會一去不返。當下他決定改變戰略,粗魯地推着她,「拿上你的身份證跟我走!」

「幹什麼?」小慧警惕地看他。

「你哭着鬧着跟我作對,不就是為了吳家少奶奶的寶座嘛!我今天成全你!拿着身份證,我們這就去民政局領結婚證!」吳新雖嚷着要與她領結婚證,但眼中無半分柔情。他諸事苛求完美,實在不甘心娶這麼個女人做髮妻。她和鄭傑的事情,就像一道潰爛的傷疤,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心,偏偏他又拿鄭傑沒辦法。這塊心病梗在胸口,讓他怎麼接受她?結婚後又怎麼可能幸福?但他確實就是舍不下她,到了感情臨近崩潰的時候,只好不情願地用一紙婚契留住她。就因為這個決定是如此的情不甘意不願,他才更怒火衝天,為什麼這個女人要這樣為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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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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