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情相牽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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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內再次傳來撕心的吼聲,夜闌加快步伐繞過石壁。本書及時更新,請登錄【】只見青宿整個人躺在一塊圓形石台上,手腳和脖子被五條鐵鏈套著。
見有人進入,青宿雙目如熾火燃燒,更加用力地掙扎怒吼。
夜闌一步步靠近,越發狂地搖扯著鐵鏈。手腳之上,已滿是鐵鏈磨爛的傷口,像是一頭不屈不服的兇猛困獸。
「青宿~~~」夜闌伸手想要安撫狂躁的青宿,可當她的手還未靠近,便辛十三娘阻擋住。
「不要碰他!」辛十三娘沉聲喝道。
夜闌放下還未伸出的手,目光一沉,悲憤道:「十三娘,你們為何要用血魂丹將把他變成嗜血的魔頭,變成你們殺人的傀儡?」
辛十三娘的一根手指正纏玩著耳畔的一絲落髮,神態慵懶地把玩著,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凶光,道:「血魂丹?我鯤鵬教可沒有那麼多血魂丹拿來浪費,若不是當日鍾褚苦苦哀求,我怎會捨得用血蟒草來壓制他體內的邪氣,索『性』冷眼讓他體內邪氣暴走而死!」
「難道,是墨魂劍~~~」夜闌猛然想起二師姐曾向自己說起過墨魂劍與哈洛族的干係,劍身上封存著陰邪戾氣。
此刻,墨魂劍正橫在青宿的腰下,散發著攝魂的流光。
「砰」躺在石台上的青宿右手上的鐵鏈驟然斷開落下,伴著一聲長嘯,黑影如鬼魅撲來。
辛十三娘神『色』驚變,一手拉過夜闌,疾聲道:「小心!」
青宿不顧脖子上鐵鏈的束縛,瞬間抓住了夜闌的膝蓋,瞧了一眼辛十三娘,嘴角慢慢浮出一抹邪笑。
腕上力道一收,夜闌便被他一把拉倒在石台上。
夜闌腳下蓄力,猛然掙脫青宿的右手。
眼看著到口的事物跑脫,青宿眼路寒光,反手拔出墨魂劍砍斷手腳和頸上的鐵鏈。挺身而立,迸發出橫掃萬物的氣勢。
「快走!」辛十三娘拉起跌落在地上的夜闌,喊道:「糟糕,暗翼這傢伙失去控制了,我們趕快出去將地窖封住!」
「血~~~」青宿『迷』『亂』貪婪地望著夜闌和辛十三娘道。
辛十三娘與夜闌繞過石壁,疾步奔出甬道,青宿提著墨魂劍緊追不放。
「美人兒,你一出現,暗翼體內的魔『性』就瞬間失控。」倉皇逃離間,辛十三娘笑著打趣道:「你的血一定很美味!」
青宿已追至身後,夜闌和辛十三娘離地窖出口還有五步之遙。
兩人相對一望,同時足下一點,飛身向地窖外撲去。辛十三娘拔下頭上釵花,蓄力打落石壁上的燈盞。
「哄」的一聲,機關觸動,一塊巨石快速落下。
辛十三娘和夜闌剛站穩身形,那即將封住的出口處,竄出了青宿黑『色』的身影。
「他出來了!」辛十三娘面『色』驚慌,若是眼前魔鬼般的人離開地窖,院中所有的人都會受到傷害。尤其是那幫正酣睡好夢的孩子,她不能讓這般危險的人有機會離開地窖。
「十三娘,你先出去,將孩子們帶到安全地方,我設法攔住他一會!」夜闌已看出辛十三娘眼中的擔憂,說著,一把將辛十三娘推開,孤身上前與青宿相抗。
辛十三娘深深地望了一眼夜闌,感激道:「美人兒,我很快就回來!」
青宿手上的墨魂劍劍氣洶湧,夜闌只好凝氣指尖,吃力地與青宿周旋。
剛過十招,夜闌體內的真氣已經不住墨魂劍氣的劇烈衝擊,身形一滯,腰間被一劍劃破。
鮮血濺落長劍,青宿萎靡的目光為之一振。
他俯身『舔』去劍身上的血,血的味道,讓他痴『迷』著魔的味道。
夜闌按住腰間的深長的傷口,面對青宿一步步的『逼』近,她沒有躲閃。
「青宿,我知道你餓了,你想要喝血。」夜闌的語氣極盡溫柔,像安撫孩子一般,道:「青宿,我知道,我知道你能夠聽懂我的話,你不是一個嗜血的魔鬼,你是青宿,那個為了救我不顧一切的青宿。第一次見面,你給了我一塊解語石,就是正掛在你胸前的石頭,我一時之間將你錯認成了阿饅哥哥。」
青宿緩緩停下步子,眼中的凶光淡去許多,他動作遲疑不定,莫名地望著眼前這個對他毫無防備神『色』溫柔的女子。
「青宿,還記得歸塵居那顆銀杏樹上的最後一片落葉嗎,還有我們的未定之約?二師姐曾經笑問我是否喜歡你,我是否喜歡你~~~」夜闌低下頭,頓了頓,又抬頭向青宿淡然一笑,繼續道:「青宿,我喜歡你,當今夜你在我面前倒下的一瞬,我想起很多很多很多,原來,在我心裡,你一直都不是風歸塵,不是阿饅哥哥,不是七殺頭領,不是墨魂劍主,你只是你,是青宿,一個我喜歡的人。」
青宿瞳孔的顏『色』暗了下去,一滴『露』從眼角滑落,滴在了墨魂劍上發出巨響。
這聲巨響直襲心底,青宿手中的墨魂劍失去光暈,「哐當」一聲落地。
「夜~~~闌~~~」青宿干啞的嗓子慢慢發出聲音。*
「你終於想起來了。」夜闌婉然一笑,整個人頹然地向後倒了下去。
青宿猛然間徹底清醒,飛身上前一把摟住夜闌。望著她腰間的傷口,仿若一把錐子『插』入心上。
「夜闌~~~是我傷了你~~~是我傷了你」青宿滿心自責愧疚,趕忙封住夜闌身上『穴』道。
青宿抱起夜闌,向地窖外走去。
猛然間,一把寒光凌厲的劍擋住了去路。
「放開她!」這聲音里透著滔然怒意。
青宿目光清冷地望著來人,臉上的神情瞬間凝住。
那是一張熟悉的臉,慍怒時嘴角微微上揚的樣子好不陌生。每當七殺中有人做錯了事,他便會『露』出這幅神情嚴厲斥責,隨即又會溫言地安慰。
他的身形,比多年前更加魁梧挺拔。
他的眉目,比多年前更加硬朗明亮。
原來,那個如父如兄的人,他還活著,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