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我想你了

089 我想你了

黑色的寶馬跑車在柏油路上急速行駛著,抓著方向盤的五指緊緊的併攏在一起,嚇人的青筋盡顯,像是在極力的剋制著什麼。但是儘管這樣,有些東西還是無法隱藏的。比如落寞,比如傷痛,比如絕望,比如……憤怒等等。

凌厲的眼眸狠狠的眯起,冰冷中透著懊惱、怒火以及那深深的絕望、傷悲。心中的疼痛猶如滔滔江水般襲卷而來,讓歐陽彥痛得無法呼吸。

夏小優走了,真的毫不留戀的離開了。歐陽彥原本以為甩了夏小優一巴掌並撂下狠話后,他就可以把那當作是對夏小優最後的訣別。可是就在他走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時,當他那顆大腦雜亂無章的運轉時,他的步伐停下了。站在某根柱子後面,看著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提著行李和雲希澤一起從二樓下來,並往登機的方向走去。

最終無可避免的,歐陽彥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夏小優離開,走離他的世界。如果他有骨氣的話,他就應該同時轉身離開,而不是像這樣很沒有志氣的強逼自己看著她走。他的腳步,一點都不聽他的。這種無法控制自己的現象讓他很措敗,無可奈何。他氣,他怒,一點用處都沒有。

當歐陽彥看到夏小優快要消失在拐角的時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麼想衝上前從後頭抱住她,攔截她,阻止她前進的步伐。但是當他發現他無法用任何理由來挽留夏小優的時候,這股衝動就被他硬生生的壓下了。

那一刻他深切的體會到,有些言語、有些解釋、有些理由在一切都已經快要塵埃落定的時候是那樣的蒼白、空洞。因為,已經不具備任何意義了。不管他說什麼,夏小優是堅決不會改變主意的。

夏小優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嗎?不,那只是他被拒絕後不甘心才說出的氣話。他生氣,他氣夏小優竟然用他的愛來作為讓她離開的理由。所以,他才會怒不可遏的甩了那一巴掌。

他想,那一巴掌肯定打得夏小優很疼吧?畢竟,他是打得那麼用力。腦海里也同時浮現了那般撫著臉頰,一臉震驚的面容。

濃黑的眉頭皺起,歐陽彥在心裡無聲問道:「夏小優啊,夏小優,你說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

不一會兒,黑色的跑車便習慣性的停在了他和夏小優一起居住的公寓樓下。抬頭望了下所住的樓層,歐陽彥一時間不大想上樓。

因為,他知道迎接他的是什麼。除了滿室的空寂,他什麼都不會有。雙手按壓在方向盤上,看著前方,嘴角苦澀的揚起:「除了這裡,他又能去哪裡呢?而且,他就這麼不能適應沒有夏小優的日子嗎?」

心中的傲氣否定了剛才臨時發起的怯弱,打開車門,歐陽彥便上了樓。當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如他所料,空蕩蕩的,被黑暗籠罩的公寓有一種蕭索的氣息。

把燈全部都打開,試圖趕走那令歐陽彥很不舒服的黑暗。有些疲累的歐陽彥,落坐在沙發上,看著房裡的某一處,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探尋著什麼。

這套公寓太安靜了,靜得連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得出來。歐陽彥便起身,打開了音響,聽著一些帶著某種傷感的英文歌曲。

房間很亮,而且也不會太過安靜,但是那種寂寥的感覺還是縈繞在歐陽彥的心間。拿起桌上的一根煙點燃,重重的吸一口,然後呼出。視線有些迷朦的看著那白色的煙霧緩緩上升。

看來,他一開始的感覺就是正確的。他不能沒有夏小優,現在沒有了她,什麼感覺都不對了。

心中的黑,心中的孤獨,心中的空洞,只有一個人能給,只有一個人能驅散,而不是外在的燈光和音樂。

抿著雙唇,眼露嘲諷。在心裡暗自斥責著自己,他怎麼這麼沒有用呢?一向喜歡佔據主導位置的他,竟然讓自己陷入了被動、矛盾的境地。

他想去找夏小優,但是他猶然記得離去前他對夏小優說過的話。他說過他要讓夏小優後悔的。如果現在就這麼迫不急待地打電話給夏小優,那不是顯得他一點格調都沒有嗎?

歐陽彥隨即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便繼續抽著煙,吞雲吐霧。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白色的煙霧,什麼都不想。

天慢慢變亮,褪去了沉重的黑色。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歐陽彥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便進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飛往美國的夏小優也到達了她想要去的城市——紐約。

一年後

黑色的夜幕早已垂下,原本該被黑夜迷蔓的城市,此刻正亮起一盞盞迷離的燈光,照亮這座華麗的城市。

一向把上班時間和下班時間分得很清楚的美國人,早已經不知道去哪裡釋放、狂歡。可是在一間寬大的辦公室里,有一個人正埋首於電腦和文件之間,神情專註。

緊皺著細細的柳眉,像是被什麼疑難問題困擾著。翻閱著厚厚的一疊疊文件,夏小優頓時變得異常煩躁。都已經將近三天了,可是她對於這期新品的發布策劃一點概念都沒有。

搖了搖頭,用力的呼出一口氣,夏小優起身到休息室倒了一杯咖啡。不想再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夏小優便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奢華卻透著孤寂的城市。

一年了,她來紐約已經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不過還好,在這一年裡她過得很充實。剛開始來紐約的時候,由於很久沒有說英語,就連最簡單的對話都答不上。無奈,她只好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去上語言班,最後總算是把那些忘記的知識全都補回來了。

一個月後,機緣巧合之下她進入這間公司。從一個最基本的實習生做起,慢慢的發揮自己的能力。或許她該覺得慶幸,這間公司並沒有任何的種族歧視,一切靠實力說話。

經過將近一年的垂煉,她開始混得不錯,她已經開始自己負責個別的項目了。雖然忙碌,但是偶爾午夜夢回,她的心裡還是會想起某個人。

這一年裡,她的身邊也不乏有很多追求者。但是全都被她拒絕了,一點都沒有猶豫。她對那些人的感覺只是淡淡的朋友,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心,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的波瀾。這是她一直想要追尋的生活狀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她在早上獨自一人醒來的時候,有時她在看到一對對情侶甜蜜的擁抱親吻的時候,她的心卻是空蕩蕩的,就像是一片荒涼的沙漠,讓她難受極了。

就像此時的她一樣,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淡潢色的月影透射在她的身上,給人一種寂寞的感覺。

抽回飄遠的思緒,夏小優收回視線,端著咖啡走回了位置上。她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準備回家。她想,繼續待在這裡也沒有意義,看著那些資料只會讓她忘記她原本初步構思的想法。她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回去洗個澡,然後睡個美美的覺。

乘座電梯,夏小優步出了大廈,腳步頓住。輕嘆了一口氣,抬頭仰望著天空,剛才的天氣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卻飄起了雨絲?

夏小優正苦惱著該怎麼回去,她的身旁卻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她的耳旁就傳來了一道令她的心強烈跳動的問話。

「夏小優,你通常都加班到這麼晚嗎?」

不可置信的轉過身,看著眼前身穿一套合身的銀灰色的亞曼尼西裝的歐陽彥,給人一種優雅、高貴的感覺。一向冰冷的眼眸,此時正帶著絲絲的笑意望著她。

夜是那麼黑,昏黃的燈光投射在他的身上,這讓夏小優感覺有些不真實。這是她的幻覺嗎?這個人是真的歐陽彥嗎?

夏小優隨即否定了心中的想法,在心中失笑。她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虛幻的。只是,她想不通歐陽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是來找她的嗎?還是巧合?

「你怎麼會在這裡?」雙手略微用力的抓著背包,夏小優沒有回答歐陽彥的問話,故作鎮定的問道。她的問話,沒有包含任何的驚喜,反而淡如水。

「你真讓我傷心啊。難道這一年裡,你一點都不期待我的出現嗎?」薄唇揚起一抹微笑,歐陽彥低聲問道。他的眼眸,貪婪的直視著眼前讓他思念的人兒。他已經有多久不曾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了,想想已經整整一年了。而此時,他卻覺得異常滿足。

「時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夏小優淡淡的笑了笑,不再多問,也不想回答歐陽彥的問題,便找了個借口離開。她想,歐陽彥是不會回答她的問題的。而她,也不想回答。

這一年裡,她期待過歐陽彥的出現嗎?她不知道,因為那只是偶爾,而偶爾的想法有時只是一個煙霧彈而已,當不得真的。

「夏小優,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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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婚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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