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處治小太監
端木鈅剛走沒幾步,就看到幾個侍衛押著個衣衫襤褸的小太監,小太監髮絲凌亂,赤著雙臟腳丫。
小太監也看見了端木鈅,眼神中竟是恨意。這憤恨的眼神讓她不解,難道他跟自己有仇?自己剛來宮中,不認識什麼小太監啊。
「站住!」
「皇後娘娘。」幾個侍衛紛紛討好般的喚了聲。小太監依然是怨恨的眼神,似要用這眼神將端木鈅吞噬了般。
「你們這是做什麼?」她想探個明白,不明不白的被人怨恨可不爽。
一侍衛道:「稟告皇後娘娘,這是皇上親自審訊的小太監,剛審完,小的正要押他奔赴絕密刑場問斬。」
「他所犯何事?」端木鈅迎上小太監憤恨的眼神。
侍衛們吱吱唔唔的都不敢明說,端木鈅心裡更奇怪了,他們為何這麼為難?
「但說無妨。」端木鈅和顏悅色的說,想讓他們不這麼為難。
但侍衛們仍一副為難的神色。
汗~軟的不吃,只有來硬的了。
「不說是吧?你們若再不說,本宮嚴懲不貸!」
「皇后饒命,皇后饒命。」侍衛拉著小太監齊齊跪地。
小太監眼裡的憤恨一絲也沒有減少,仍直直的瞪著端木鈅。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來問別人做什麼?」小太監的聲音似女人般柔美。
「我。。。本宮不明白,你再說具體點吧。」或許真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才導致他這樣,一時間,端木鈅沒了往日的霸氣。
小太監轉過頭,看向一邊,並不回答。
一侍衛見不說出來她是不會罷休的,若誤了斬首的時辰,自己也難逃罪責,乾脆豁出去道:「啟稟皇後娘娘,這便是那日皇後娘娘在宣德殿跳舞時,與皇後娘娘共舞的那個小太監。因為此事不敢張揚,所以必須押赴絕密刑場問斬。」
端木鈅這才知道為何小太監這般恨她。
「本宮知道了,你們放了他吧。」
「皇後娘娘,萬萬不可,皇上若是知道定會將我們的腦袋搬家的。」侍衛們皆叩首祈求。
「你們若是違背本宮之意,本宮現在就賜你們一死。若你們放了他,本宮自會向皇帝說明,那樣,你們還有一線生機。是死是活,你們自個兒掂量掂量吧。」
侍衛們你看我,我看你,片刻之後,只好齊齊叩首:「小的願聽皇後娘娘的話,放了他。」
「如此甚好。」
她拉起小太監,他的眼神溫和了許多,不再那麼嚇人。
「你回去吧,都是因為本宮你才如此遭罪,實在抱歉,下去吧。」
小太監立即跪地叩首:「謝皇後娘娘不殺之恩。」
「快下去吧,若是被皇上看見了,又難脫身了。」
「放肆,本皇在此,休得放掉犯人!」
端木鈅心裡立即一驚,沒想到他來得這麼不是時候。
侍衛和小太監都誠惶誠恐的跪下行禮,侍衛的表情更是複雜,若皇上怪罪下來,自己腦袋不保是小事,若家人也因此受連累,自己還有何顏面去見自己的列祖列宗?
「端木鈅,你想做什麼?」皇甫景宏一臉怒氣。
端木鈅回頭看著他:「我做什麼?你沒看見嗎?本宮要釋放無罪之人。濫殺無辜,可不是本宮的風格。」
皇甫景宏怒道:「無罪之人?你也好意思說。若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遭來殺聲之禍。」
「正因為他是因本宮遭罪,本宮才要不惜代價放了他。」
「放了他?那你的醜事豈不要名揚四海?」皇甫景宏一臉鄙夷,內心深處卻有一絲疼痛、憐惜。
端木鈅逼近他:「殺了他這事就永遠不會被人知道了嗎?那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也在場,要殺,為何不把他們也殺了?」
她附在他耳邊,喃道:「那日,你也不也在場,為何不賜自己一死?」
皇甫景宏氣得臉脹得通紅,「你。。。。。。」
端木鈅再次蹲身去拉小太監,小太監卻不敢冒然起身。
「起來吧,別跪了,該幹嘛幹嘛去。」
「把他押入大牢!待朕他日定奪。」皇甫景宏毫不理會端木鈅對小太監的溫柔。
雖然內心糾結著該聽誰的才好,但畢竟江山是皇上的,侍衛們只有強行拖著小太監走,任憑皇后呵斥。
侍衛們已走遠,皇甫景宏表情複雜的看了端木鈅一眼,準備離去。
「你為何這樣殘忍?他只是一個小太監,那天也是我強行拉他到我身邊的,你為何要置他與死地?」
端木鈅瞪著他的背影討伐。
他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看她的眼神中複雜的情緒。
「不,我一定要救他。」端木鈅喃語著向侍衛們走的方向走去。
大牢中眾將匍匐行禮,高呼皇后千歲。
端木鈅著急問:「帶本宮去見剛才被帶來的小太監!快!」
眾將不知何事,為難道:「皇上有旨,牢房重地,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這規矩是以前沒有皇后的規矩,現在有了皇后了,規矩自然是要變的。本宮和皇上恩愛有加,不分彼此。難道也必須要皇帝懿旨?你們就不怕本宮將此事稟告給皇上,讓皇上降罪於你們?」
「皇後娘娘饒命。」所有人都磕頭告饒,一首領起身引著她走入牢房深處。
「你來了。」
皇甫景宏的聲音?他不是走了么?怎會出現在這牢獄中?
「你怎麼在這兒?」端木鈅既好奇又詫異,如果他在這兒,那自己還是不能順利的解救那小太監。
「朕的皇宮,朕想在哪兒就在哪兒。皇后怎會來呢?這種地方,瘴氣又重,若像上次一樣身染瘴氣,你家又會怪朕的不是了。若被天下人傳了出去,又會說朕這個『夫君』不體貼。朕看,皇后還是離開吧。」
他將『夫君』二字咬得極重。
「本宮來看看那位小太監,看皇上將如何處治他。」端木鈅毫不示弱。
「皇后請。」一旁的牢獄看守不明白兩人在互相譏諷,還以為皇后真是要看看小太監,不識時務的做了個請的動作,氣得皇甫景宏嘴都歪了。
端木鈅順著牢獄看守所指走近,看見小太監被吊在一根粗繩上,面部表情已經被髒兮兮的灰塵、血漬掩蓋。
「快解開他!」端木鈅不忍見他這般痛苦的模樣。
「皇后,這等小事怎可勞駕你親自動口?」皇帝阻止道。
立即吩咐牢獄中的執行者們:「還是綁著吧,朕一向獎罰分明,對待有罪之人就得如此。皇后還是不要操心才是。」
端木鈅看了看牢獄中的人,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話。在朝堂之上如何與皇帝作對,如何桀驁不馴,都不會傳到民間。若在這牢獄中與皇帝大聲嚷嚷,難保牢獄中的人不把這些事,這些話添油加醋的傳到民間。自己還不想作個惡皇后呢。
「皇上何不把這小太監交給臣妾處治?皇上日理萬機,勞心費神,若再為這些事傷了身子就不好了。」
皇甫景宏被端木鈅的一席話給弄迷糊了,這女人怎麼了?發燒了?還是腦子出問題了?怎麼說話溫柔起來?
他得意的以為,她的變化是因為他前些日子對她的征服,她的桀驁不馴,他總有一天會征服的。
只是沒想到成效這麼快,也這麼大。
「不,既然本皇來此,就讓本皇將他處治了再說。來人,斬!」
端木鈅剛想說不,奈何執刑快如閃電,一把大刀片攔腰將小太監截斷。
「不~」端木鈅又驚又傷心,淚奔騰而出。
皇甫景宏摟過端木鈅,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就像一切男子安慰自己的女人一樣。
端木鈅還沒有從驚嚇、傷心中回過神來,只能任由皇甫景宏將她抱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