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九十二

彩芳早起,柔溫,雲雄都去報社了,只雲靖帶了風兒,安琪兒在家。雲靖見彩芳道:「他們呆會兒都會回來,一塊出去玩,這次是玉潔媽媽安排的。」彩芳也沒這個心情,見這大致人又多,便說回家去。雲靖道:「問你哥,你姐他們去不?」彩芳答應下。

到家時,歐陽國難,寶寶都上班了,韋剛,彩蓮也不在。文雄和彩雲都在家,彩雲這是歇產假,還有半年。彩芳回到自己房間,拿了雲龍的信又看,不禁又傷心起來。文雄看到彩芳嚶嚶地在那哭,自家裏說不出來的不得勁,那滋味實在是不舒服,可他又有口難言,有手難描,只好在一旁干**,唉聲嘆氣地打不起來精神頭。自己的小妹妹,從小便又聰明又美麗,又淘氣又刁鑽,她的好處讓他歡喜,讓他快樂,她的任性處便給他帶來無窮煩惱,而且這一切一點點都成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沒有了它們,就象沒有了空氣和水,就活不下去。她不高興時,他想辦法讓她高興,她受委屈時,他幫她開心解悶,她不理睬他時,他還是鹹鹹淡淡地往上湊合,如果她長時間不折磨他,不罵他,不動腦筋弄些讓人難過的事送給他,他就不自在了,於是就會象個大猴子沒看住的小猴子一樣,東瞅瞅,西看看,冷不丁跳過去捅一捅她的神經,讓她跳起腳來大罵他一頓,或是拎着他的耳朵,曆數着他的罪過和短處拉出去示眾一番,他這才會耷拉着腦袋,心滿意足。就這樣,戰爭與和平的悲喜劇在兄妹間不間斷地上演着,從彩芳懂事開始直到她上大學好幾年就從未停止過,而且在彩芳有了雲龍以後這遊戲便達到了高氵朝,不住的花樣翻新,使他着實享受了一番。他十分感激雲龍,因為小妹妹火越大,氣越足他越是喜歡,不象以前弄過了火他也要大難臨頭,或是被父母數落一通,或是被逼着出點血,現在有了雲龍頂着,他可是彩芳最好的消火栓和出氣筒,他不怕把簍子捅大了,得氣她就氣她,然後他在一旁看她生氣,發火,撒嬌,最後誰也哄不好,收拾不下殘局的時候,她撲到雲龍懷裏大哭一場也就可以了結,而且,他發現小妹妹每次在雲龍懷裏哭的同時卻又幸福得了不得,雖不說什麼,他心中便也感動不已,美的不行,暗自讚頌自己的功德,可現在,小妹妹回來了,見了他彬彬有禮,一口一個哥是叫得挺甜,可他心裏就是不美,小妹妹不知怎麼變得又穩重又端莊,該生氣的事淡淡地一笑,該大樂一場有趣的事,她一笑淡淡,她不再又喊又叫,滿屋子亂蹦亂跳,弄得空氣緊張,塵土飛揚了,他感到他永遠失去了自己的小妹妹一般,他感到自己孤苦伶仃,可憐至極,於是茫然若失,如喪考妣。

彩芳一哭,文雄不禁心痛,過去哄道:「乳乳,怎麼了?」彩芳流淚道:「雲龍,他,他」說了便又說不下去。文雄見彩芳似乎有點回到過去的樣,柔聲道:「他沒事,你不見到了嗎。」彩芳臉上又現出往昔的嬌媚,將頭靠在文雄胸膛上,仍哭道:「二哥,我受委屈了,嗚嗚,雲龍,他他委屈我,不理人家,他欺負人,他早就知道人家是怎麼想的,可他還是不理人家,冷落人家可是,可是,他不知道,我一直喜歡他呀!象從前一樣,可他卻說不愛人家了,嗚,嗚,二哥,我要他愛我,沒有他我不能活!我就想和他在一起,可他就是不來,臭雲龍,該死的臭雲龍,我再也不和你好了。」文雄感動得熱淚盈眶,便覺了頭腦發熱,腦筋蹦起一寸多高似的,他感到他被折斷的手腳又被人接上了,被挑斷的筋脈又續合了,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了,他真想大叫一場,可小妹妹溫暖的身體在抱,他幸福得不行,他大氣地道:「你別哭,這個臭雲龍,我找他算賬,看他還敢不敢委屈我們的乳乳。」說了衝進客廳,看到彩雲,長歌,有些磕磕巴巴地道:「乳乳,她還是我們家的乳乳,她一點都沒變,她還會哭呢,和從前一樣,她」未說完便又搖頭道:「太好了,太好了。」說了撥打電話找雲龍。

彩雲和長歌莫名其妙,兩個人相視一笑,便又明白了,彩雲道:「二哥好一陣子沒這樣了,還是乳乳,家裏一有了她,人人都不一樣了。」聽了文雄粗聲大嗓地訓雲龍,彩雲和長歌只是笑。長歌道:「我說,你讓人家兩個自己說吧,你別瞎攪了,弄不好又是個賣力不討好的。」文雄連連擺手,讓雲龍立時來。

彩芳自房裏出來,已不哭了,似乎心情平靜了,和彩雲道:「我上玉潔阿姨家去。」彩雲道:「去吧,讓他后追去。」彩芳抿著唇兒,帶着一絲喜意走了。

彩芳到了玉潔家,卻見只剩雲靖一個,雲靖道:「他們都出去玩了,剛走,彩雲來電話,說你來,我就留下來,其實我正有話和你們說呢。」彩芳低頭道:「雲靖姐,若是真生分了,我們還能和好嗎?」雲靖道:「怎麼不能,你們都不知道,我和你雲雄哥一樣地鬧過彆扭,居家過日子,哪有舌頭不碰牙的,而你們正年輕,變化更快,沒矛盾就更不可理解,但看人終歸要看人的本質,是不是適合自己,他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是自己所熱愛的,愛人之間,要學了互相體貼諒解,不能一有了不如意,便把對方什麼好處都忘了。彩芳,你和雲龍的事,雲靖姐也不好說,姐和他通過信,他常提你的,也埋怨你的,可是他正是因為愛你才這樣的。」彩芳聽了不語,好久才道:「他看都不看我一眼。」雲靖心中笑道:「這又走火入魔了,等雲龍來吧,看他怎麼說。」

雲龍到了歐陽家,文雄,彩雲又給叮囑了一番,說你們有話好生說,別一吵嘴又誰也不理誰,以前小,現在都大了,再這樣,大家可就都看不起了。雲龍答應了往玉潔家來。

彩芳聽是雲龍在叫門,和雲靖道:「雲靖姐,你就說我走啦,我藏冰清屋裏去。」雲靖笑了道:「你去吧,我不和他說。」雲龍進來時,已嗅到了女孩子身上的香氣,只裝了不知道。雲靖笑道:「雲龍,這些天雲靖姐也沒得空跟你說太多的話,現在有機會,你把心裏話跟雲靖姐講了,雲靖姐也好,嫂子也罷,總比你大,幫了你解脫些壓力,你不說話,我越發覺了你心事大呢。」雲龍嘆道:「嫂子,對我們每個人來說,我們最大的成功便是我們進一步認清了很多事情,失敗算不了什麼,我們年輕,不怕失敗,我們的道路還很長,怕只怕失去生活的目標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和信心。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說,我堅信僅僅我們這一代人就可以重新使國家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而不倒,同學中信仰民主,自由的比任何一個時代都要多。欸,嫂子,我現在真不想說這個話題,總得讓人喘口氣。」雲靖笑道:「雲龍,嫂子這幾年和你通信,也得了不少新東西呢,最起碼對安琪兒和風兒,我就努力尋求一個最好的教育方法。」雲龍道:「你找到了?」雲靖道:「找到了,盡量不限制束縛他們,任由他們的愛好去自由發展,至於人格的形成,我們光說是沒有用的,要身體力行,盡量影響他們吧。」雲龍道:「嫂子,你也和以前不一樣了。」雲靖道:「只你哥沒變,和從前一樣,骨子裏認定一個事就再不改變,讓他回家他也不去。」雲龍道:「這事還是怪我爸。」雲靖見雲龍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便笑道:「還是說你的彩芳吧,嫂子也想知道呢。」雲龍嘆道:「嫂子,我認定一個事,也是永不會變的,但又不等於不變,若有了新的信仰和熱愛,我仍會去固守的。」雲靖笑道:「我知道,嫂子已從你哥身上獲益多多了,是他改變了我的生活。」雲龍道:「不,嫂子,你給他的幸福和他給予你的一樣多。」雲靖感到地道:「旁人都說我命好呢。」雲龍道:「這是落後的宿命論,最要不得的,人的幸福,不是天命,也不掌握在他人手中,我是不信這個的。嫂子,你知道嗎?我為你而感到驕傲,我為有你這麼好的嫂嫂而感到無比的自豪,我只怨自己喜歡你而幫不上你們的忙,我那時甚至不知去反對什麼,從現在開始,雲靖姐,我永遠站在你一邊。」雲靖歡喜地把雲龍擁抱在懷裏,幾乎落下淚來,在他的臉上親道:「謝謝你,好弟弟,你不知嫂子聽了你的話有多高興,好弟弟,嫂子太喜歡你了,除了雲雄,嫂子再沒吻過旁人的。」雲龍忽然間激動不已,他捧起雲靖的手吻了吻,放到自己的胸懷間,一臉的熱誠專註輕緩舒展着撒向窗外的天空,他嘆吟道:

說不盡的話語,表不清的衷腸

它們都追逐著飄渺的雲霞述說

你看高山親了碧空,她也吻了我

我呀,我想全力地高歌

因為你不知道,她的愛是多麼的難得

她呀,是愛我的嫂嫂

她高貴,端莊,嫵媚

她豪放,成熟,堅強

她的手啊,柔柔的還有少女的氣息

春天的芳澤

那幽香就昭示着我的希望

那氣息就預示着我的生活

雲靖聽到這,有些羞澀地嗔道:「好弟弟,你說的快沒邊際了。」雲龍不睬,仍吟道:

為什麼啊,吻吻嫂子的手,我就不知所措

為什麼啊,不聽話的淚兒要從我的臉上流過

為什麼啊,孤寂的心房又充滿熱血

因為

雲龍有些哽咽,他聲音低啞地吟道:

因為,我的乳乳在這

彩芳步履踉蹌地自冰清房中踏出門來,美麗的大眼睛浸滿了幸福,渴望的淚水,她怔怔地望着雲龍,嬌聲嚶道:「雲龍,雲龍」說了再踏不動步,哆嗦著在那哭起來。

雲靖愛撫地拍拍雲龍的身體,笑道:「我還以為你都是為了我呢,原來是為了這個小傢伙!你們吶,其實心裏全是主意,根本用不着我們瞎操心。」雲靖把雲龍拉到彩芳身旁,將兩個人的手合在一起,笑道:「妥啦,這回好了,別再分開了。時間寶貴,別再浪費了,你們倆呀!有時候純粹是自討苦吃,聰明靈秀得過了頭。」說了雲靖開門說是去找玉潔,雲雄他們去,只留了一對親密的愛人在家。

雲龍拉着彩芳的手,反又說不出話了。彩芳也一樣,只緊緊握著雲龍的手,一語也無。兩個人誰也不敢去看對方,只是用整個身心去感覺對方,感覺他是不是自己的雲龍,感覺她是不是他的乳乳。雲龍眼中含着淚,心中早原諒了乳乳,只是男兒的自尊,那種不怒而威,沉靜多思的個性拘束了他,象他們第一次鬧彆扭一樣,彩芳也恍惚回到了從前,今天的景象似乎早就發生過的,她轉到雲龍的正面,去看他晶瑩閃耀後面那漆黑如墨的瞳仁,那信息是無法言喻的。彩芳只覺大腦深處一聲巨響,天旋地轉,愛人那剛強冷峻的面容一下擊潰了她這些天來形成的那堵堅固的防線,自愛,自尊,自憐之情頓時軟化了,天地之間唯一剩下了他的雲龍。彩芳只覺自雙乳之間的地方湧上來一股熱流,酸酸的,疼疼的,她顫聲喚道:「雲龍」隨即,她整個人便隨了這兩個字的飄溢開來而撲入雲龍的胸懷。

雲龍緊緊抱住了他日思夜想,從來也不曾忘懷的乳乳,淚水奪眶而出,他咬着嘴唇,仍是一聲不吭。彩芳哭了一會兒便去找雲龍的嘴唇,找到了就吮起來,哭一會兒,歇一會兒,吻一會兒,紅霞飛滿了她幸福的臉頰,什麼憂怨,凄苦剎那間都化為纏綿不盡的柔情。彩芳嬌吟道:「雲龍,你最好了,你比他們都好。」胸間懷裏滿滿的,又不僅僅是她的雲龍了。雲龍擁抱着彩芳,他感覺得到,她雖不完全是從前的乳乳,可仍是他的乳乳,許多的情與愛,許多的許多,她仍然是沒有改變的,陌生的是少的,熟悉的仍多。

彩芳和雲龍回到冰清房裏,手拉了手去放音樂聽,然後擁攜著一同偎到床上,連日來也沒休息好,一時間都覺了睏乏,彩芳更是心滿意足,擁著雲龍,竟先睡去了。雲龍一旁看視了一會兒女孩子嬌媚的臉蛋,也擁了她的腰肢睡過去了。

等雲龍醒時,彩芳正在那顧盼着他,見他醒了,似乎有些羞,誰讓自己偷看了人家。雲龍微笑道:「乳乳,怎麼了?」彩芳哼道:「我問你,你幹嗎不理人家?你知不知道,人家多哼,不和你說,你個呆鳥。」雲龍往日的筋脈活絡了,笑道:「想我,是不是?乳乳,讓我香香。」彩芳不退反進,頭拱在雲龍額頂道:「不行,我不是風兒,我不用你香,要香你找風兒去。」雲龍道:「那就吻一下,乳乳,求你了,你的雲龍求你了,就吻一下。」彩芳噗哧一聲笑了,嗔道:「我不,臭雲龍,你個壞蛋,饞嘴烏鴉。」雲龍笑着攬了她的小蠻腰,長長地在她唇上用情地印上一個吻。說不給吻,人家吻來了,彩芳不自覺屏住呼吸,嬌嚶著迎合著愛人。雲龍一吻之下,去看自己的乳乳,她睫毛忽閃著,淚珠兒又溢出幾滴,臉兒光燦燦,艷麗迷人。她洋洋中等待着,雙唇蠕動着,呻吟著,意猶未盡的樣。雲龍悄聲道:「乳乳,你真美,從來沒有這麼美過。」說到最後,雲龍把唇貼到彩芳的耳旁,輕吻了下她的耳垂。

「嗯」彩芳極為嫵媚嬌柔地哼了一聲,身子按著雲龍熟悉的姿勢和力道偎進他的懷中,唇兒又尋探來,雲龍按老規矩,乖乖地送上自己的雙唇。彩芳吸吮著,她使出了吃奶的勁,似乎年來積壓的思念和委屈都要在這一吻中得到補償。不吻還沒什麼,這一個高強度的痛吻,勾得兩個人的舊情真正的,徹底地複發了,那雙雙聰明乖巧的唇兒對吻的記憶力要比兩個人的大腦對愛情,對我愛你,你愛我這些抽象的字眼的記憶要清晰得多,也深刻的多,那曾熾熱燃燒過的愛情之火象火山爆發了一樣,烈焰衝天而起,不知何物幻化成的萬道金光也向他們奔涌而來,天地一時間全被打開了,兩個年輕的身體哆嗦成了一個。也不知過了多久,彩芳吻得乏了力,又象以前常有的,邊哼央邊吻,時不時地停下來嗚咽兩聲,她不是在哭,而是在渴求。

雲龍微笑着打量彩芳如釋重負,彩虹和芬芳齊射的艷臉媚唇,心裏又是快慰,又是酸楚,可算是又找到了共同的感覺,自家也是疲憊萬端,大夢初醒了一般,嘬了唇兒又去輕吻他的乳乳,才吻到她的唇角,懷裏的彩芳顫抖了一下,雲龍眼見着她的大眼又迷迷濛蒙起來,剛才的急切和貪婪又不見了,那久違的賽過千言萬語的嬌羞不勝的樣兒又重現在這個總自稱人家,人家的刁鑽的,鬼古靈精的,可愛的女孩的臉龐上。彩芳此時,心裏跟喝了蜜一樣甜,她最喜歡這麼換著樣來,她任自己的臉蛋緋紅如七月的玫瑰,只承受了片刻,又覺了不趕勁,手兒探入愛人堅挺而又柔軟的胸間,唇兒輾轉着又佔先機,嚶聲過後,丁香暗涌,游入了雲龍的唇舌間,重重地吮吸了一口,滿唇滿頰的芳香,她早合上雙睛,醉陶陶地嘆了一聲。

雲龍放彩芳的雙乳入懷,擁緊她的腰肢,一隻手迎握了她的一隻小手,盡量放鬆開自己,任由身體被彩芳的嬌軀壓得後仰了去。這通纏綿,彩芳動上情來,又忘了天地何在,日月何方,十八般武藝就要施展個三十六番,最後竟失了態,沉醉中習慣地撕扯雲龍的衣褲。雲龍覺了不對,輕聲道:「乳乳,現在不行」彩芳哼道:「不么」雲龍嘆道:「乳乳,等晚上,好不好?我們再愛,我知道,你是太喜歡了。」彩芳道:「雲龍,我要你,我要你給我。」雲龍哄道:「乳乳,我愛你,我只愛你,我也想要你,我知道你是多麼的美妙,我不會忘懷的!乳乳,我們再也不嘔氣,什麼也分不開我們,乳乳,我是你的,永遠是你的!」雲龍眼光也見散亂,漸漸的語無倫次中也要失去自持。彩芳嬌央道:「我不要你光說不練,我就是想要你,你今兒不給我是不成的。」忽地又吃吃笑道:「鬼雲龍,你也蒙了一次吧,等我說給雲靖姐和冰清她們聽去,才和好就亟不可待地摟了人家求歡,簡直就是個大色魔。」雲龍氣道:「你戲弄我?好,我今個兒還非要不可了呢。」清醒過來,雲龍反把彩芳壓在身下,彩芳嬌笑了道:「你來呀,你一樣樣做了我看。」雲龍見狀又失了勇氣,氣惱之餘,便去膈肌她。彩芳咯咯笑了道:「死雲龍,你別,人家最怕這個,給你還不成嗎。」雲龍道:「誰讓你欺負人。」彩芳笑了道:「人家全滿足了,咱們好好躺了說話好不好?」雲龍聽了便不再鬧,仰天躺下。彩芳又捨不得了,反身趴到雲龍身上,道:「雲龍,咱們哪天還去見葉老師吧,這些天我也總惦記着這個事,老師她太可憐了,才和曲冠南好上就遇上這麼不幸的事,現在她孤單一個人,該有多痛苦!我們得常去安慰她才好。我都想好了,我一定多幫葉老師介紹些人給她。欸,只不知她還能不能去喜歡別人?雲龍,你說,葉老師是不是得傷心好一陣子?欸,我也得跟着傷心好一陣子了。」雲龍道:「乳乳,能找到,遇上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愛上他,讓他也愛自己,這是多麼難的事,愛是多麼的不容易啊!」彩芳笑道:「人家愁,你也感嘆上了,誰不知道這個理兒,人家是讓人幫着想個好辦法,別讓葉老師太傷心了。」雲龍道:「辦法只有一個,找個人來愛她,或是總讓她和大家在一處,快快樂樂的,總會沖淡許多悲傷。只我不行,我一見葉老師就想起冠男的事,一幕幕的,夢中我也擺脫不掉,不知葉老師見了我是不是這樣。」彩芳道:「雲龍,我們認識的人裏面還有沒有適合葉老師的?」雲龍道:「也沒誰呀,比我們大的都結了婚,和我們一般大的也沒誰能配上葉老師,再一個,乳乳,葉老師一定是喜歡那種又天真,又成熟的人,曲冠南不就這樣!」彩芳道:「這個柔溫倒合適,他那些我們不在意,可葉老師說不定喜歡。」雲龍道:「那不成,葉老師才不會喜歡柔溫哥那種調皮的樣,再說他還有玉潔阿姨呢,怎麼能來真格的?」彩芳道:「試試嗎,說不定行,反正有機會,我一定拉葉老師和我們一塊玩,反正我想明白了,有個她不討厭的男人常在她身邊溫柔著,總比什麼沒有要強百倍。」雲龍道:「聽你的也行,只自然些,別讓葉老師看出你的用意。」彩芳道:「反正我們是為她好,我們認識的人里也沒有壞蛋,害不着她。不過之平哥不行,他是真花心,聽二姐說,他什麼人都沾,他們要是在一處,我可得給葉老師提個醒。哎,需要好男人時,好男人怎麼都不見了?再找不出一個人來對葉老師好了。」雲龍道:「乳乳,我第一次見你這麼關心人,這次我是真心真意地敬佩你。」彩芳聽了笑道:「人家早先就不這樣呀!我從來就是最關心人的一個。」雲龍笑道:「咱們別再打仗了好不好,這不又回到過去了。」彩芳道:「那你以後就聽我的,我們就再不會打仗了。」雲龍道:「只怕結果更糟,弄不好就是背叛,逃得你連影也見不到。」彩芳道:「那我就聽你的。」雲龍道:「別,這個更要不得,咱們還是互敬互愛,互容互讓的好。」彩芳道:「你這麼說話,我爸我媽聽了會第一個高興,他們喜歡你的,可能正在這呢,傻雲龍,傻倒是真傻,可也真有傻福。」

玉潔,雲雄,冰清,小意,雲靖,強兒,風兒,安琪兒,紫薇,雲海,柔溫一乾子人是去公園玩的,因為帶小孩,禾禾知了信兒也抱着兒子讓林之平開車陪她們來了,文雄,長歌一家三口,加上彩雲母子也去了,共樂了大半天,互相告別了回家。林之平走時和大家道:「我現在和禾禾住在郊外別墅,地方大得很,歡迎你們常去玩。」禾禾道:「你們去吧,一般人他是從不邀了上門的。」文雄道:「沒說的,倒出空我們肯定是要去吃大戶的。」林之平笑道:「來吧,你們來吃光了我也心甘情願,今天還有好些個人沒見着,可真是遺憾。」柔溫道:「不用着急,等雲雄,雲靖他們真回來了,還要拉上程慧兩口子,謝東和菲菲,反正不少呢,夠樂的了。」林之平道:「那個小彩芳哪去了?」柔溫笑道:「談戀愛去了。」林之平道:「和誰?」柔溫道:「雲龍。」林之平笑道:「還是那個雲龍?」柔溫道:「怎麼象是忘了似的?不是那個又是哪個。」林之平笑道:「印象真不太深,只那個小彩芳,讓人忘不掉。」

雲雄和著大家出了公園,遇上齊戰廠里的袁長伍。袁長伍先時常去齊家,打雲雄小時就認識他,他見了雲雄招呼道:「雲雄,什麼時候回來的?」雲雄道:「回來沒幾天,袁叔。」袁長伍道:「哪個是你媳婦?」雲靖早站到雲雄身旁,懷裏抱着安琪兒,小意也抱了風兒過來。袁長伍贊道:「孩子都這麼大了,雲雄,你可真成了大人了,媳婦也不錯。」雲靖笑了打過招呼,和玉潔她們頭裏走了。袁長伍見剩了雲雄一個,道:「聽說你一直和你爸鬧彆扭?」雲雄道:「他太武斷,不尊重我們。」袁長伍道:「當兒女哪有不聽爹媽話的?這養育之恩比天還高,他們由小把你們照顧大,可這些年,你照顧過你爸嗎?嘿,我自小看你到大,不怕你生氣,哪有這樣的兒子?前一陣兒你爸有病住院,我去了聽你媽說,獨你不回來看,這對嗎?有事?再有什麼事還能比這大?」雲雄聽了道:「袁叔,這個我和您的看法不太一樣,兒女孝不孝,不在表面那些,鄉下我見過不少了,窮得穿不上褲子還成千上萬地給老人樹碑立傳,其實只給死人立碑罷了,卻是給活人立傳,一個個紅光滿面的,不過是為了一個虛榮。在我看來,一個孩子,只要有出息,便是孝的,無能才是不孝,最大的不孝,不但辜負了父母的養育,也辜負了社會的期望,小的來說,無能者只怕連自己都過不好,拿什麼去孝敬父母?不吃自己父母的就是好事了。我不回來,一是工作,二是不想,也不必迴避這個,見了反要生氣。只爸媽老時,我不會不管。」袁長伍道:「聽你說了也似有理,只帶媳婦也回去看看,面子上也過得去。」雲雄道:「雲靖帶孩子回去過一次,我媽我也見過了。」袁長伍道:「回去吃頓飯吧,怎麼着也是父母。」雲雄笑了說好,說只憑袁叔這句話,自個兒也得回去一趟。袁長伍笑着去了。

雲雄到玉潔家時,屋內沒旁的人,只雲靖手中捧著一本精緻的書,看着安琪兒和風兒玩。安琪兒不時把一些小玩意放到媽媽面前,再邁開他圓鼓鼓的小腿跑開。風兒跟着安琪兒跑,把他安排整齊的東西弄亂,咯咯咯地笑個不停,玩厭了,跑乏了,就靠在媽媽身上看着安琪兒自己玩。雲雄笑道:「玉潔她們呢?」雲靖道:「去市場買些東西,你悄聲些,彩芳,雲龍還在那睡呢。」雲雄便坐在一旁逗兩個小東西玩。

一會兒,冰清肩上扛着強兒撞開門,走到雲靖這邊來,象扔面袋一樣把強兒拋下。頭髮似亂草的強兒掙扎著剛爬起來,就被冰清拎着腳腕子掀翻,摁住他的屁股就打,邊打邊惡狠狠地道:「看你還淘氣不!看你還淘氣不!你個小混蛋,跟你爸一樣。」風兒見狀跑過來抱住冰清的手道:「姑姑,你不打他,你不打他。」強兒睜著一雙骨碌骨碌轉的眼睛,縮著小腦袋嘻嘻地下。冰清低頭見了,又瞪起眼道:「你還不怕,是沒打疼你。」說着褪下強兒的褲子重重打了兩下。強兒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好姐姐,我服了你了。」他眼中真還流出幾滴淚來。冰清這才得意洋洋地住了手。強兒淚水馬上就沒了,可還看着冰清的臉色帶了哭腔求饒道:「小爺我服了你了,小媽呀」這時走出來的彩芳和雲龍聽了都笑,彩芳道:「冰清,強兒這小傢伙讓你給慣壞了,看了好東西就搶,不給就打人腦袋,抓人頭髮,想來你小時候也這樣?」冰清笑道:「你有雲龍呢,我要是也有了什麼雲了龍的,我也會甜蜜蜜,暖洋洋的。」聽了這話,彩芳嘴角溢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安琪兒從雲靖身邊跑過來,有些敬畏地繞過冰清跑到彩芳面前,道:「姑姑。」冰清道:「叫什麼姑姑,叫嬸嬸。」「姑姑。」安琪兒仍清晰地說。「叫嬸嬸。」冰清又道。安琪兒聽了急忙向雲靖那跑,邊跑邊看着冰清,最後一頭扎到雲靖懷裏,轉頭睜著詫異的大眼睛一絲不苟地道:「姑姑。」冰清笑了道:「咦,你還敢藐視我了!」雲靖道:「他知道什麼叫藐視,他知道你說些什麼胡話。」雲靖抱了兒子,親他的臉蛋道:「我們這才叫母子呢,你們家,一切都亂了套。」玉潔,柔溫也都進屋了,柔溫道:「這是詆毀我們什麼?」安琪兒蹬著上下一樣粗細的小腿向雲靖懷裏攀,仰了頭嫩聲嫩氣地喊:「媽媽,媽媽。」他一隻小手伸到雲靖懷裏,抓媽咪的奶頭,一隻小手支在雲靖下頜上。雲靖笑道:「我的好寶寶要吻媽媽呢。」說了便和兒子親吻,臉上現出幸福的異彩。「這個小天使啊!」柔溫嘆道,眼睛卻望着玉潔笑。玉潔可是知道他的,氣道:「又學到新東西了?他才二歲半,你不羞啊!」柔溫窘了一下,訕訕地搭腔道:「古人云:『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后,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無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他雖小,經驗未必少,你豈不聞有少年老成之說。」冰清不屑地道:「我看你是少年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成天纏了媽媽不讓我們碰還不知足,今天跑來又跟安琪兒學東西,真不害臊。」柔溫笑道:「反正,冰清,你說什麼我也不在意,我是你爸爸。」雲靖笑道:「行啦,你們別拌嘴了,也不怕孩子們笑話。」

玉潔拉了強兒,看了雲靖和兒子的親密樣有些覺醒,看來不能把兒子再當成小動物養了,以後可得費些心力。強兒見爸爸,姐姐都挨了說,高興了便用京韻大鼓的調唱道:「我的耗子葯真奇妙,大耗子,小耗子全葯著噢,搖搖尾巴,蹬蹬腿呀,小眼睛一翻就玩完了哇啊」說了果往下倒。大家不笑旁人,都看了冰清笑,冰清怒道:「強兒,好的話不學,凈說這些嘎屁溜的混話,都是誰教給你的?」說了又要打。強兒聽了道:「你也聽了呢,你也樂了呢。」冰清道:「可我沒學着說,你懂什麼?讓人樂的東西就好嗎!就能跟着說?」柔溫一旁溜縫道:「停一停,站一站啊,瞧一瞧,看一看啊,看看是誰上樑不正還要底梁正,瞧一瞧有個姐姐為了一件小事要對她的小弟弟大打出手啊!」大家笑個不止,小意已跌到了彩芳懷裏,眼淚都笑出來了。玉潔和雲靖,雲雄笑道:「沒外人還好些,有了你們,他們更勝臉了。」

風兒見買回了不少東西,好奇地跑到外間地兒去瞧,看到筐里的魚便用小手去摸了玩,不想被魚兒鋒利的牙齒鈎住了,血立刻就流下來了。雲雄聽到風兒帶着哭腔喊爸爸,急忙跑出來看。雲靖在屋裏問:「雲雄,風兒怎麼了?」雲雄道:「沒什麼,她手指被魚齒鈎住了。玉潔,你給我些雲南白藥,那個止血最有奇效。」說了雲雄把風兒的小手從微張的魚口中拿出來,用嘴裹了裹。風兒顫抖著小身體,憤恨地瞪着咬了她的那條魚哭。雲雄看風兒手上的鮮血滲的不快,也不深,就不心急,只抱了她,安慰地吻吻她粉嫩嫩的臉蛋。

風兒哭道:「爸爸,爸爸,你打他,他咬我呢。」「爸爸打他。」雲雄用手指彈了彈那死魚頭,抱了風兒到了玉潔的屋裏。風兒憤憤不平地嘟著小嘴仍哭道:「爸爸,他怎麼這麼壞呀!我又沒有欺負他,他幹嗎咬我呀?」不等雲雄回答,又道:「他不是好孩子,他欺負人,風兒不和他好,不和他玩。」雲雄道:「爸爸也不和他好,也不和他玩。」玉潔拿出一寸多高,裝雲南白藥的精巧小瓷瓶,給風兒敷上些,用紗布包了,笑道:「我真羨慕你們有這麼一雙好兒女,一點不用人操心。」風兒平靜下來,忽閃著大眼睛好奇地看玉潔給她包紮。玉潔看了便道:「痛嗎?」「不痛。」風兒的聲音又嬌嫩無比,悅耳動聽了。雲雄向玉潔努努嘴,風兒轉臉道:「謝謝阿姨。」大眼睛睒了睒,又道:「謝謝玉潔阿姨。」玉潔喜歡得不行,抱過風兒親了幾下。風兒早抓過她注意了半天的那個乳白色,半透明的小瓶,捧在手裏,把弄著玩起來。

放風兒跑出去,玉潔道:「雲雄,雲靖跟我說了,說希望你和她一塊回家去,她回去,你爸你媽對她特別好,那爺爺奶奶更喜歡孫子,孫女呢,你也別太過分了。」雲雄笑道:「我聽你們的成不成,我再堅持,我反成一個罪人了。」玉潔笑道:「我願留你們住的,只你爸,你媽打電話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雲雄聽了也笑。兩個人聽屋外柔溫道:「風兒,來,咱們表演一個。」接了聽柔溫唱道:「小羊乖乖,把門開開??」雲雄,玉潔出來,見風兒人群中站着,擺了小手唱道:「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沒回來,誰來也不開」唱了小腰,小屁股還隨了節拍扭起來。大家聽了看了,開懷大笑,再想不起有什麼愁事了。

這日早起,寶寶和彩芳道:「乳乳,你知今天什麼日子?」彩芳奇道:「什麼日子?」寶寶道:「你的生日啊!媽正準備給你做好吃的,生日蛋糕,文雄張羅去買了。」彩芳笑道:「我倒忘了。」寶寶道:「讓大家都來,下一個生日,該你自己過了。」彩芳道:「簡單些吧。」寶寶道:「媽知曉。」彩芳想了想道:「媽,別讓別人來了,大家都不閑着,象小意那樣的,時間更緊,只我哥,我姐和雲龍吧。」寶寶道:「怎麼着都成。」

也不等歐陽國難回來,他說廠里有事的。寶寶,文雄,長歌,彩雲,雲龍,就這麼幾個人。天宏仍是沒時間,彩芳也不以為然。雲龍送來了一束玫瑰花,連彩雲都笑他說見他第一次這麼破費。雲龍道:「這不是錢的事,誰讓我是男孩呢,時下又興這個,弄不好她又不高興。」隨花還有一張賀卡,紅線纏就。彩芳心中美美的,覺了唇上都甜甜的,她取花瓶洗凈灌些水,把花**去捧到自己房間梳妝台上。

吃飯時,彩芳只笑意盈盈的,也不說太多的話。寶寶和雲龍道:「你們都好好地吧,什麼事情都過去了,按我的經驗,將來也不能怎麼着,別再為這個讓自己痛苦,影響了自己的生活。為了誰民主?有多少人需要這個?太不值得了,以後可別再讓阿姨為了你們擔心。」文雄道:「什麼人什麼命,你說也沒用,我現在真不敢說明白他們要幹什麼,只要我說,還是說的多,做的少。工廠里也這樣,都牢騷滿腹,可動了真格的又都不愛幹活了,不願上前,有的人平日公平的了不得,可一有了點權,一闊臉就變,比誰撈的都凶。雲龍,要我說,你們還是小,社會上的事經的還是少,等工作了,多了解了解社會,你的觀念一定有所變化的。」彩雲道:「我也不懂這些,只為人好也罷,壞也罷,都適可而止。我們家天宏幹上工作就沒命,那胃病才好些,這一回刑警隊,又老犯了。」長歌道:「彩雲,人家乳乳的生日,咱們別老說這些傷了痛的。來,我祝我們的彩芳永遠幸福快樂,還有雲龍,祝你永遠對彩芳好,不再去愛別的女孩。」說得大家都笑。文雄道:「這個時代,什麼都難說,只你們兩個,我們都心許了,你們可別再因一點小意氣就打仗。」寶寶道:「不會了,雲龍跟我說了,花是新開的好,人是舊時的親。」彩芳聽了這話,抿嘴沖雲龍又笑了。

席散人空,彩芳和雲龍又出去壓了會兒馬路,方溫溫柔柔地回至家中,門口雲龍只擁了擁彩芳,道:「過幾天都要回學校,你也準備着,畢業了,我一定好好陪你,什麼都隨你。」彩芳嗯了一聲,開門進屋去了。

洗罷了手腳,彩芳也不去打攪旁人,回到自己房中,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那束玫瑰花出神。花兒香浸浸的,散滿了整個房間,湊到近前去聞,更覺了香氣濃郁沁心,心下怡然間,女孩取那賀卡打開來看,見上面工工整整的是一首小詩,詩曰:

玫瑰生日

送你二十二朵玫瑰

為了你燦艷的笑靨

你就似這珍貴無匹的花蕾

純潔,芬芳,嫵媚

我不該隨便地說你聰慧

只因你青春嬌柔的韻味

因為璀璨的儀容固然使人目眩

優雅的性情卻更加令人陶醉

而惟有自尊和仁慈

才會使人真的敬畏

我不敢空將天真,浪漫讚美

因她常常被無情的現實粉碎

也不敢僅僅用情感預定未來

渴望常常將人們拖累

更不再沉醉於兒時的夢幻

我心中醞釀的是沉重的責任

愛便是為了愛人的幸福

只有真誠才配將她品味

其它的一切都是幻景

會隨了秋風落葉凋零

祝你晚上睡個好覺

夢中能讓我為你蓋被

嗅着你香甜的體息

靜靜地把你擁抱

我心中充滿了絢爛的溫情

今天才敢告訴你知道

彩芳看罷,歔欷不止,心下又是感動,又是驕傲,雲龍的溫柔體貼,又一次打動了女孩家的芳心,一時間便覺了對雲龍又愛到了極處。開着壁燈擁著愛人的詩篇,看着那紫紅色的花瓣閃爍的奇光,暈陶陶的又沉浸到一種奇妙無匹的天地中去了。一切的一切,又是那麼的美好了!雲龍若在,他會看到他的乳乳睡去時,嘴角是帶着繾綣不盡的笑意的,那是可以與百花盛開相比的,萬世不復的嬌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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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吟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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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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