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信任

第48章 信任

第48章信任

在返程的航班上,鍾岳的心情已經和來時截然不同。在他身邊的位置上,童恩正閉着眼睛假寐,挨着鍾岳的一隻手被他緊緊地握在手心裏。從上了飛機,鍾岳就一直這樣握著童恩的手,童恩笑他說:「你不握着我,我也跑不掉,除非我能變成窗外的白雲,可以在空中自由地飄浮。」鍾岳聽了不置可否,照樣緊緊地握著,好像只要他一鬆開,童恩真的會從密封的窗戶飄出去。童恩也只是搖頭一笑,沒再說什麼,由他握著。

飛機平穩地飛行着,客艙里大部分乘客都在閉目養神。鍾岳扭頭看着童恩,童恩閉着的雙眸在微微地顫動,鍾岳知道她沒有睡着,再有一個小時就要見到兒子了,她心裏緊張的很。鍾岳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兩隻大手掌心,用力握了握,輕輕在她耳邊說:「別緊張,有我呢。」

童恩的睫毛抖動了一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側身把頭倚靠在鍾岳的肩膀上,她知道,她今後再也不用獨自一人面對所有問題了,這雙堅實的肩膀,永遠會讓她倚靠着,永遠會給她力量。

鍾岳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從心底笑了,童恩的信任讓他的心情就像窗外睛朗的天空,一片澄明。

當他們在童恩簡陋的小屋裏再次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身體親密地貼在一起,心靈也毫無縫隙地貼在了一起。童恩的眼睛清澈湛藍,像大海一樣蕩漾著無限的深情,雖然還含着淡淡的羞澀,但不再躲避,不再掩飾,坦誠、依戀地凝視着他,讓鍾岳的心幸福地不敢呼吸。

她看了一眼頭頂的鬧鐘,「呀」的一聲坐起來,「已經九點了,我遲到了,怎麼辦?」她緊張地看着鍾岳,驚慌失措地樣子是鍾岳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從昨晚到現在,童恩給他的驚奇和喜悅太多了,他真有點兒應接不暇呢。他坐起身,低頭在她的肩上吻了一下,輕笑着說:「你打算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裏,自己去上班?」

「啊?」童恩有些發愣。

從見到鍾岳到現在,不是在激情中沉溺,就是在夢鄉里沉睡,根本沒時間考慮眼前發生的事情。鍾岳的到來,意味着什麼?她心裏已經隱隱知道,但卻沒時間去細想。

「不上班怎麼行?我還沒有請假。」這份工作得來不易,剛剛有了起色,童恩心理上一時沒有準備。

「現在請啊。」鍾岳把手機放在童恩手上,示意她,「打電話。」

童恩看看手機,又看看鐘岳,深吸了一口氣,下了決心。

童恩之所以決定來香港沒回美國,主要是因為這裏離媽媽相對近一些,而離鍾岳也比較遠。但倉促來港,又沒有朋友幫助,找工作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履歷上,她也沒填在道森公司的工作經歷,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又沒有工作經驗,想找一份合適的工作,談何容易。最後,憑藉着美國名牌大學經濟系的文憑,得到了勵升公司市場銷售部業務員的職位。

以童恩的工作能力和勤勉,很快被上司慧眼發現,三個月之後便被從總部調到位於尖沙嘴彌敦道的銷售分部任外勤業務主管。童恩工作起來本來就是個拚命三郎,再加上為了忘掉鍾岳,她不讓自己有一點空閑胡思亂想,銷售分部的業績連續三個月蒸蒸日上。

這個時候請假,她心裏明白鍾岳的意圖絕非請一天假這麼簡單。她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上,而這一次,是鍾岳替她拿的主意,雖然她不知道前方到底是鮮花還是荊棘,可那裏有她割捨不下的珍寶,有鍾岳陪她一起走,她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這個假非常好請,因為童恩工作半年來從未請過一天假,而且業績出色,所以剛一開口,上司就批准了。童恩打電話的時候鍾岳就坐在她身後,嘴唇一刻沒閑地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輕吻著,弄得童恩身體一陣陣酥麻,好不容易打完電話,童恩伸手抓住胸前那雙不安分的大手,轉身問道:「現在咱們幹什麼?」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鍾岳順勢反抱住她,逗着她說:「還能幹什麼?睡覺啊。」

「還睡覺?」童恩眼睛瞪得像個小燈籠,這個傢伙不要命了。

鍾岳一本正經地說:「是啊,從昨晚到現在總共睡了不到五個小時,我都快困死了。」

童恩這才鬆了口氣,這一夜,她也累壞了。可一看見鍾岳臉上壞壞的表情,她的臉又紅了,氣憤地捶着他:「你怎麼這麼壞啊。」

「幹嘛打我?我又犯什麼錯了?」鍾岳一臉無辜地申訴。

「不理你了。」童恩說着轉身想下床,被鍾岳一把摟住拉回懷裏,「幹什麼去?」

童恩轉回頭,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她從來不知道鍾岳還有這麼賴皮的時候。

「不上班,也不能總在床上獃著。」童恩緊皺着眉頭。

鍾岳前後左右打量著童恩窄小的房間,強詞奪理地說:「這房間這麼小,不在床上獃著,還能在哪兒獃著?」

童恩知道他在耍賴,可又掙不脫他,只好說:「我餓了,你不會打算把自己和我都餓死吧?」

鍾岳也笑了。緊緊地摟着童恩,臉頰貼着她的臉頰,依依不捨地說:「我也餓了,我這會兒餓得能吃下一頭牛。可就是不想放開你,你說怎麼辦?」

鍾岳孩子般的依戀讓童恩的心頓時柔軟的一塌糊塗,她緊緊地依偎着他,良久,才喃喃地說:「又不是只有一天,以後時間還長著呢。」

鍾岳忽得扳過她的身體,盯着她的眼睛問:「你是說我們還有長長的未來,是嗎?」

「是,如果你願意的話。」童恩深情地回望着他。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那你答應我,不管將來遇到什麼困難,不管前面等待我們的是祝福還是抵毀,你都會信任我,再也不離開我。」

「我答應。」

「你保證。」鍾岳緊緊地握住她的雙臂。

童恩的眼眶潮濕,目不轉睛地看着鍾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童恩,現在發誓,無論今後遇到什麼困難,無論前面等待我們的是鮮花還是雷電,我都會和鍾岳一起面對,永遠愛他,信任他,永遠不離開他,至死不渝。」

鍾岳的眼睛濕潤了,從不輕彈的男兒淚把眼眶充塞得滿滿的,臉上是欣慰的笑,嘴唇卻顫抖得發不出聲音。

童恩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鍾岳肩頭上依然鮮紅的齒痕,聲音啞啞地說:「我已經在你身上蓋過私章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誓言,我不介意再蓋一次。」

鍾岳笑了,一串灼燙的淚毫不羞慚地滾落下來,兩個身體緊緊地抱在一起,嘴唇和著彼此的淚水互相宣告著彼此的所有權。

出了機艙,童恩的步子越走越快,鍾岳在旁邊大步跟着她。

在飛機上心裏還一直忐忑緊張,下了飛機,一想到宇豪就站在外面大廳里等着她,童恩恨不能一步就跨到兒子面前。

宇豪,宇豪。

這兩字在嗓子眼裏梗著,梗得童恩眼圈發紅。就像是知道童恩在想什麼,鍾岳伸手摟住她,安慰地拍拍她的頭。

就要見到兒子了,卻不能告訴他,我是你的媽媽,這種心情,想想就讓人心酸。可是童恩堅持先不告訴宇豪自己是他的親生母親,在宇豪的心裏,童恩只是一個他非常非常喜歡的阿姨,他心中的媽媽是另外一個女人,林夕。林夕的照片就放在宇豪的床頭旁,天天陪伴着他,那張美麗的臉龐,已經刻在他的腦子裏。這個時候突然告訴他,那個他天天想念的媽媽不是他的親媽媽,對一個剛剛六歲的孩子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

對宇豪的虧欠,是童恩心裏的一根刺,她總覺得,她不配媽媽這個稱呼。兒子從生下來就離開了她,她沒有盡過一天做母親的義務,在宇豪面前,她永遠都是自責的。

脖子上的項璉雖然沒有什麼重量,但童恩卻覺得沉甸甸的。

鍾岳把這條項璉帶到她脖子上的時候對她說:「童恩,跟我回家吧。」

「回家?」她重複著這兩個字,眼睛怔怔地看着鍾岳。

「回家。你不想兒子嗎?」

兒子,她怎麼能不想兒子呢?那是她心裏永遠滴血的傷口,是她不敢觸碰的疼痛。大顆大顆的淚成串的落下來,從來都不哭的她,在鍾岳面前總是忍不住流淚,她緊緊地抓着鍾岳的衣襟,把頭埋進他胸前,哭的渾身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鍾岳輕輕地抱着她疼惜地說:「哭吧,把心裏的苦都哭出來。」

伏在鍾岳的胸前,童恩放任地痛哭,洶湧的淚水沖刷着她心底殘留的痛苦,衝掉了伴隨她多年的孤獨和寂莫,她不再克制地任淚水肆無忌憚流淌著,這是她從不敢奢望的,有一天能像這樣在親人面前釋放自己全部的痛苦。

直到童恩的哭聲漸漸微弱下來,鍾岳才捧起她的臉,仔細地擦乾臉上的每一滴淚,微笑着說:「好了,不哭了。我們回家,看兒子。」

童恩抽咽地點着頭:「嗯,我們回家,看兒子。」

「童阿姨,爸爸。」一聲清脆響亮的童音從前面接機的人群中傳來。

童恩精神一振,抬頭急切的向前看去。密密的人群中,只前鍾宇豪鶴立雞群地坐在林一南的肩膀上,興奮地沖他們招着手。童恩一下捂住嘴,扭頭激動地看着鍾岳,鍾岳開心地揉了揉她的頭,舉手沖宇豪揮了揮。

「童阿姨,老爸。」

「童恩。」

宇豪尖尖的童音和許卉清麗的嗓音一起一落地響着,童恩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鬆開鍾岳的手快步向前跑去。

林一南笑着把宇豪從肩上放下來,宇豪一下子溜過關口朝着童恩衝來。童恩緊趕兩步跑到宇豪面前,伸手把他緊緊地摟在了懷裏,那柔軟的小身體,清新的氣息頓時讓她熱淚盈眶。

宇豪,宇豪,童恩心裏一遍遍地叫着。曾經以為再也見不到兒子了,想不到今天還能把這個小身體抱在懷裏,童恩閉着眼睛不敢睜開,生怕這幸福的感覺從眼前消失掉。

鍾宇豪也激動地緊緊摟着童恩的脖子,心裏說不出的開心和興奮。自從老爸從香港打電話說要和童阿姨一起回來,連陳姨都高興地不得了,他就更不用說了,興奮地晚上都睡不着覺。他太想童阿姨了,童阿姨走了以後,他問過爸爸好幾次童阿姨的新電話號碼,爸爸就是不告訴他。後來陳姨悄悄跟他說,爸爸工作太辛苦,別再問讓他煩心的話了,他就不敢再問了。可他真的很想童阿姨,一個人偷偷地哭了好幾次。

鍾岳走到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面前,心裏也是抑制不住心酸。他輕輕地撫著一大一小兩個肩膀,盡量語氣輕鬆地說:「擁抱暫時結束,再不走,就該阻塞交通了。」

童恩笑着鬆開手,扭頭悄悄地擦掉眼中的淚花,伸手想把宇豪抱起來,一使勁,竟然沒抱動,她驚訝地說:「宇豪,半年不見,你長了這麼多?」

鍾岳哈哈大笑地說:「抱不動了吧?來吧兒子,還是老爸抱吧。」說着輕輕雙手輕輕一提,就把兒子抱了起來。

三個人剛一走出關口,許卉就尖叫着撲了過來,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許卉激動地淚流滿面,嘴裏不停地罵着:「死童恩,死童恩,真恨死你了。」

林一南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說:「恨死了還抱着不撒手?別太自私了,後面還有排隊的呢。」

許卉不好意思地鬆開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討厭,你跟着起什麼哄啊?」

林一南一咧嘴,說:「我又沒說是我,我說的是咱們的國際友人。」

童恩笑着跟林一南打招呼,「Hi,林一南。」

林一南沖童恩一笑,「歡迎歸來,童恩。」

「謝謝!」笑着點點頭,目光停留在站在他身後的傑瑞身上。

童恩一出來傑瑞就看到了她,她看鐘岳的目光,和宇豪擁抱時的激動,使他若有所思。他一直站在原地微笑地望着她,直到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才張開雙肩迎着她走過去。

童恩含着淚緊緊地擁抱住他,傑瑞的微笑和目光讓她渾身都覺得特別溫暖。傑瑞握住她的雙肩,後退一步仔細看着她,親昵地說:「又瘦了,不過氣色還不錯。」說着又緊緊擁抱住她。

許卉看着他們的親熱勁兒,又感動又妒忌,忍不住說:「哎,差不多就行了,也不怕有人吃醋?」

傑瑞和童恩笑着鬆開對方,傑瑞看着鍾岳,伸出手,鍾岳伸手握住對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傑瑞看看童恩,對鍾岳說:「鍾岳,很抱歉,我沒有告訴你童恩去了哪裏,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鍾岳搖搖頭,「我不會生你的氣,但是傑瑞,我很妒忌你,在童恩的心裏,你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傑瑞開心地看看童恩,又回頭看着鍾岳,「用中國的話說,你這叫得了便宜賣乖,你這個幸運的傢伙,童恩愛你,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而我在童恩心裏,只是一個最重要的朋友,用童恩的話說,是家人,我是她的家人,所以她不管走到哪裏,我都是她最信任的家人。」

鍾岳也開心地笑了,「所以,她斷絕了和所有人的聯繫,唯獨在信中告訴了你她去了香港。她不想讓你擔心,就像不想讓她媽媽擔心一樣,既然你是童恩的家人,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傑瑞看看微笑着的童恩,無奈地聳聳地肩說:「雖然我很不甘心,但也只好承認這個現實了。」

傑瑞一臉倒霉的表情,引得其它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只有許卉黑著臉,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恨恨地說:「鬧了半天,只有我是毫無關係的人。怪不得傑瑞一點都不着急,原來他根本就知道你的下落,就瞞着我一個人。早知道你這麼沒良心,我才不浪費細胞為你擔心呢。交你這樣的朋友,太讓人傷心了。」

童恩一臉歉意地賠著不是,「對不起,許卉。我真的不是有意讓你傷心的,我,我只是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對不起,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抱歉,對不起了許卉。」

許卉沉着臉,堅決不理。童恩內疚得要命,拚命搖晃着她,「原諒我吧,原諒我好不好?許卉,許卉。」

宇豪在一邊看着童恩着急的樣子,心疼地對許卉說:「許卉阿姨,你就原諒童阿姨吧,她不是有意讓你傷心的。你看,童阿姨也沒有告訴我她去了哪裏,我都沒有生她的氣。我知道,她不告訴我她去了哪裏,就一定會再回的。」

童恩的眼淚花地流了出來,許卉眼圈也紅了,摟住宇豪說:「好,阿姨不生氣了,阿姨原諒童阿姨了。還是宇豪最懂事,最會體貼人。」

童恩哽咽著撫著宇豪的臉說:「宇豪,阿姨沒有跟你告別就走了,你真的不生阿姨的氣嗎?」

宇豪抬起胖呼呼的小手給童恩擦着眼淚,「我真的不生氣。不過,以後你要是再去外地工作,一定要把手機號告訴我,千萬別再像這次一樣,讓我怎麼都找不到你。」

童恩使勁捂住嘴裏的哭聲,拚命地吸氣,好半天才斷斷續續地說:「好,阿姨答應你,以後不管去哪裏,都把手機號告訴你,天天都開着手機,讓你隨時都找得到我。」

「那咱們拉鈎。」

「好,拉鈎。」

童恩和許卉一人牽着宇豪的一隻小手走在前面,三個男人拉着行李走在後面,幾個人說說笑笑地向機場大廳的門口走去。

走了沒幾步,童恩感到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她下意識地抬頭尋找著這目光的來源。

沒費什麼勁,她就看到了發出這目光的那雙眼睛,那個直直地站在熙攘人流中的人,不是季思明還能是誰?

童恩腳步的遲疑使其它人也很快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十分顯眼的季思明,林一南皺起眉頭說:「怎麼又是他?」

童恩停下了腳步,其它人也隨着停下了腳步。季思明站的地方離他們並不遠,看到大家都看着他,微微一笑,邁步走了過來。他徑直地走到童恩面前,眉頭微微皺起搖了搖頭說:「童恩,你是在玩兒變魔術嗎?眨眼之間就不見了,可一眨眼你又出現了。」

童恩笑笑還沒出聲,傑瑞接過話碴說:「季,你有特異功能嗎?怎麼知道童恩今天回來?」

季思明哈哈一笑,「桑頓先生過獎了,我要是有特異功能,還會等到今天在這兒問這句話嗎?我只是來機場送人碰巧碰上了各位,不然恐怕再過上半年,我也不會知道童恩回來的消息。我說的沒錯吧?童恩。」說最後一句話時,他把目光轉向童恩。

童恩看着他坦然一笑,「雖然走的時候沒和你告別,但回來了一定會通知你一聲的,另外,上次沒有事先交接好工作就辭了職,我應該向你道歉。」

季思明苦笑了一下,笑容里有着不加掩飾的失落,「你我之間,道歉就不必了,這次回來希望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童恩笑着回頭看看鐘岳,鍾岳微笑着對季思明說:「恐怕要讓季總失望了,童恩短時間內大概不會有空閑時間工作,因為我們近期就要結婚了,光是籌備婚禮和準備結婚物品,就夠她忙一陣子的了。」

季思明的眉心陡然跳動了幾下,他求證似的看向童恩,童恩面帶幸福地微笑點了點頭。季思明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眼神裏帶着很深的傷痛和一絲隱隱地擔憂,即而,他把目光轉向鍾岳,話裏有話地說:「那真要恭喜鍾總了,能把童恩娶回家,鍾總可真讓季某既佩服又羨慕啊!不過,不知鍾總在迎娶新娘子之前把家裏的舊房子打掃乾淨了沒有,如果還沒來得及打掃,那我勸鍾總還是不要急着結婚,否則房子裏的東西發起霉來,住着可就太不舒服了。」

鍾岳眉頭皺了一下,但隨即展了開來,「季總不必杞人憂天,我既然有信心把童恩迎娶回家,就有能力為她準備最好的新房。到時我們會給季總送一張精美的請帖,請季總一定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那是當然,如果你們的婚禮如期舉行,季某一定備一份大禮前去恭賀。」

然後他扭頭對童恩說:「童恩,別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我願意做你最好的朋友。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會在你身邊。我的車就在外面,需要的話,隨時叫我。」說完沖其它人一拱手,「各位,先告辭了。」大步流星朝大廳門口走去。

傑瑞不解地看看童恩和鍾岳,小聲地問許卉:「他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懂?」

許卉眉頭緊鎖,一臉狐疑地看着林一南,小聲地敷衍著傑瑞:「他是擔心鍾岳讓童恩住到他們家的舊房子裏去。」就在剛才季思明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時,她看見林一南臉色突然變了一下,心裏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安。

林一南一把抓住許卉的手對鍾岳和童恩說:「鍾哥,我和許卉先去把車開過來,你們就站在門口等著吧。」說着拉着許卉一溜小跑地跑向大門口。

鍾岳心裏也被季思明幾句話弄得有些心神不寧,只有童恩神態依舊地拉着宇豪的手,笑着對鍾岳和傑瑞說:「還愣著幹什麼?走吧?」

兩個男人這才從若有所思的狀態中清醒過來,跟着她快步走出了機場大廳。

許卉被林一南拽著跑出機場大廳,正想質問他剛才為什麼變了臉色,就聽見林一南低叫了一聲:「糟糕。」

抬頭一看,一個氣質和容貌都和林一南頗為相似的三十多歲女人站在林一南的汽車前,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們。

「她是誰?」許卉奇怪地問。

林一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嘴唇有些乾裂地說:「我姐。」

「你姐?怪不得跟你長這麼像。等等,你姐?你姐?你姐不就是?……林一南,你老實交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卉控制不住尖尖的嗓音,厲聲問。

「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會來。如果知道我肯定……」

「你肯定不會告訴她童恩今天回來對不對?」

「對對,我肯定不告訴。」

「可實事是你已經告訴了,是你告訴她童思今天回來,而且你姐早就回來了而你卻一直沒有告訴我。」許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她是回來看我爸媽的,我們聊天無意中說起鍾岳,我說漏嘴了,告訴他鐘岳今天從香港回來。」

「無意中說起?你是唯恐天下不亂,童恩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卉。」

童恩他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們倆身後,看着林一南滿頭大汗、百口莫辯的樣子,童恩阻止許卉道:「許卉,別怪一南,我相信他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從大廳一出來,看到他們倆還站在這邊,她和鍾岳、傑瑞領着宇豪朝他們走過來,才走了沒幾步,童恩感到鍾岳明顯一楞,臉色也變得有些發白,她順着他看的方向去,一個三十多歲的美麗少婦神情激動地望着他們的方向,對這張美麗的臉龐童恩有着很深的印象,即使沒有印象,單從鍾岳臉上的表情,她就已經猜到這個女人是誰了。

「媽媽。」

就在大人們都沒有從這突變的情況中反應過來,鍾宇豪突然激動地大叫了一聲撒腿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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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球媽咪總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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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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