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追到西涼夏

第33章 追到西涼夏

第33章追到西涼夏

一顆心撲嗵撲嗵跳得飛快,震得耳鼓生痛。連旁邊捏泥人的老頭說了些什麼也沒聽見,她可以感覺到查哈巴特爾的視線剛剛從她身邊掃過,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這時,老人的說話聲才漸漸聽清,他正小聲提醒說:「姑娘,戴上面紗就沒人看見了。」老人怎麼知道她在躲人?她驚駭的看著老人,手下意識的將面紗蒙上面龐。老人會心的一笑,「想不想要個泥人?」

不等她點頭,老人已經開始做了。尚謠聽見馬蹄聲拐入了這條街道,並離她越來越近,耳邊不時聽見黑衣人在打聽畫像上的姑娘。尚謠的手指不聽停喚的直發抖,好想快點離開這兒,但是兩條腿已經軟得邁不動步子了,也怕自己一動,立刻引來查哈巴特爾的注意。老人溫和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視線又朝她身後飄去,似乎猜到她跟身後的那位大人物有什麼聯繫。尚謠屏息的傾聽著,知道查哈巴特爾此刻就在她身後,幾乎可以感覺到坐騎身上傳來的熱度。

千萬不要被他發現啊!尚謠額頭滲出密集集細汗,臉色益發的蒼白,背對著查哈巴特爾一動也不敢動。黑衣人正跟周圍的商戶打聽畫像,就在這時,耳畔響起查哈巴特爾低緩深沉的聲音,坐騎更近了她一步:「阿謠,你以為逃到西涼夏,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他的聲音猶如一道雷聲般在她腦際轟然作響,身子瞬間變得僵硬了。就在這時,離她幾步遠的一個外形酷似尚謠的姑娘猛的被查哈巴特爾揪住轉過身,那個姑娘嚇壞了,驚叫出聲:「你、你幹什麼?」

查哈巴特爾微怔,想不到認錯人了,手指倏的鬆開放那姑娘離去。那名姑娘象被他眼中的暴戾之氣嚇到倉皇的逃走了,查哈巴特爾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手緊握成拳微微顫動,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極低的念道:「……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揪出來,看你能躲到幾時……」他轉動頭朝旁邊看來,尚謠忙把頭低了一低,手捂著嘴,心止不住的心悸,因害怕被查哈巴特爾看到。查哈巴特爾始終沒有注意到身旁那個穿著披風正瑟瑟發抖的小身影,他要找的人就在身邊。

危險的境地被尚軒看個正著,他和衛夫轉了一圈回來發現尚謠不見了,兩人馬上分頭尋找,尚軒很快找到這條街道。當看見查哈巴特爾騎著高頭大馬站在街道中間帶人搜尋時,很是吃驚,想不到查哈巴特爾竟然追到了這裡。更讓他震驚的是,尚謠就躲在他身後,看樣子嚇壞了動也不敢動。要想辦法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才好。尚軒急中生智,馬上想到一個主意。

正在前面搜查的一名鐵衛突然叫了一聲:「他在那兒!」

幾名鐵衛馬上朝前面的尚軒追去。查哈巴特爾的視線很快追了過去,尚軒即然在這裡,那尚謠肯定也不遠了,一雙憤怒的黑眸微微眯起,雙腿一夾馬肚,坐騎立刻竄出去直朝目標追去。

這時,泥人老頭的活計剛忙完,笑眯眯的把一支美人雕塑遞給尚謠,「送給你吧。」捏的正是她的全身像,像極了。尚謠很感激的低聲道謝,拿上泥人轉身就要走。趁查哈巴特爾離去,她也要趕緊離開這兒,剛走了幾步,忽被迎面衝過來的某人一把扣住手腕。正緊張萬分的尚謠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了好大一跳,抬頭一看,來人已把她緊緊抱住,小聲在她耳畔急道:「我快被你嚇死了,快跟我走!」

原來是尚軒。他花錢買通了一個小夥計,讓人家換上他的衣服往人群里跑。趁鐵衛們紛紛被吸引過去,他這才快步趕到尚謠身邊。「二哥,對不起……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

查哈巴特爾在另一條街道正對目標窮追不捨,眼看就要追上時,目標鬼兮兮的回頭看了一眼,竟是張陌生面孔,查哈巴特爾猛然間想起什麼,急忙拉住韁繩剎住坐騎。不對,上當了!這分明有人想引開自己,再細細回想先前的一幕,恍然想起曾有個可疑的身影就站在自己身旁,不會是他要找的人吧?

想罷,他急忙調轉馬頭速速回趕,當他出現在街道一端時,尚軒已經護著尚謠從另一端消失了。

「大人,那個人抓住了,他說有個年輕人給了他十兩錢,讓他換上一身衣服只管往前跑,象是故引開我們的注意力。」鐵衛來到查哈巴特爾身後稟道。查哈巴特爾陰沉著臉,唇邊竟然泛起絲絲冷笑,「無妨,這總歸是個好消息,他們果然在西涼夏,而且就藏在這一帶。」

「大人,要不要召集人手重新盤查這一帶?」

「當然,伊達正在附近待命,通知他,速趕來與我們匯合,我要徹底清查這一帶!」查哈巴特爾拍拍身下的坐騎,陰沉多日的面龐終於有了第二種表情,唇邊綻起一抹自負的冷笑,低沉輕緩的念道:「你跑不了多遠的,是不是?走著瞧!」輕柔的語氣彷彿尚謠就在面前似的,而此時,尚軒已經帶著尚謠抄小路繞回原來住的客棧了。

回到客房裡,尚軒生氣的說了小妹一頓,責備她不該四處亂跑,尚謠低垂著頭沒有分辯,衛夫則雙手抱胸站在窗戶旁默默的望著窗外,不想插手他們兄妹間的事。自從尚軒出現,照顧她的任務便落到了親哥哥頭上,而他自動退到了第二線。尚軒越想剛才的事越悶氣,走來走去的數落著:「……阿謠,你知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查哈巴特爾離你近在咫尺,只要一回頭就能發現你,你膽子怎麼就那麼大,想想我們一路逃得多麼艱辛,你想讓我們的努力全白費嗎?我真是快被你氣死了!」尚軒喋喋不休的說著,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尚謠手拄著下巴,偷偷斜眼瞄著二哥,心裡止不住的嘆氣,二哥這要說到幾時才罷休啊?無奈,她只好可憐兮兮的朝衛夫看去,衛夫看了她一眼心有不忍,便開口勸道:「好了,副統領,別罵她了,她也是無心之過,誰知道查哈巴特爾也在這裡。」

見衛夫替她求請,尚謠眯眯笑,長舒了口氣。尚軒豈會不知她的小動作,無奈的斜了小妹一眼,很快擔心起眼前的事情。「現在查哈巴特爾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裡了,肯定會拉來大部隊搜查這一帶,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阿謠,從現在起,在沒有離開西涼夏之前,你不可以四處亂走。」

「知道了。」她乖乖的點頭。尚軒這才釋了口氣,在床畔坐下來。「從打聽到的情況來看,事情有點不妙。附近沒有明軍的消息,可能蒙恬他們還沒有趕到這裡。而原先我們制定的接頭地點已被人破壞,我擔心蒙恬他們不知道我們的下落,無法接應我們。」他們費盡周折終於趕到了接頭地點,誰知接應的人還沒有到。

衛夫斜倚著窗口,靜靜的想著對策。「只要不被查哈巴特爾發現,我們完全可以在這裡躲上一陣子,直到蒙恬將軍接應我們。」

「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查哈巴特爾一定會挨家挨戶的搜查過來,這裡安全不了太久。」尚軒埋頭苦想著對策,「明天我要出去一下,想辦法給蒙恬留下口信,只要他們一到西涼夏就可以知道我們的下落。」

第二日一早尚軒就出門了,尚謠乖乖待在客房裡,實在無聊就洗起他們三人的衣服。衛夫第一次見她洗衣服,洗的還是他的衣服,於是趴著椅背上專註的看著,感覺蠻溫馨的。「阿謠……」他正要說話時,恰好同一時間尚謠也開了口:「對了,衛夫……呃,你要說什麼?」衛夫聳了聳肩,表示不是很重要,她笑了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說當初紫陽發現我們藏在馬車上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揭穿我們?後來二哥還說了一句,如果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把紫陽將軍爭取過來,那是什麼意思?」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衛夫手拄著下巴,靜靜的講起來,「當初你二哥被查哈巴特爾從苦窯里放出來以後,一直想辦法要救你走,起初計劃拉籠一些你身邊的人協助。他覺得紫陽是漢人,對你又很關照,曾試圖拉籠過他。偶而交談了幾句試探了一下紫陽的口風,結果紫陽不置可否笑了笑就離開了,權當沒有聽過這回事。後來你二哥見紫陽不受鼓動就放棄了。他在苦窯做工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熟人,他們商量聯合所有的明軍苦工在查哈巴特爾大婚那日發動一次暴亂。還記得你跟查哈巴特爾大婚那日附近發生了三起火災事故吧?」

尚謠點點頭,衛夫淺笑:「那是我和你二哥做的,想趁機分散查哈巴特爾的注意力,誰知道查哈這個人很警覺,派重兵把守別院四周,讓我們無法靠近,偏偏暴亂那邊也失敗了,主打盡,連夜突擊審訊,後來聽說指揮暴亂的主犯被秘密處死。你二哥知道后說紫陽這個人不壞,他懷疑紫陽有意將此事瞞下來,不想繼續追究下去,這也等於救了我和你二哥的命。因為被處死的那名主犯參與了策劃實施暴亂整個過程,所有事情那個人都清楚,相信紫陽也知道你二哥與暴亂的事脫不了干係,但是他跟其它人說起此事時始終沒有提過你二哥的名字,甚至回稟查哈巴特爾時也沒有提及尚軒。」

紫陽……好象真的在暗中幫助他們……尚謠聽著聽著洗衣服的手停了下來。紫陽是個嘴緊的人,想做什麼從不在嘴上表現出來,所以沒人能猜得出他的心思。但是,她跟衛夫的看法一樣,若要拉籠紫陽讓他背叛查哈巴特爾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衛夫繼續往下說:「紫陽知道你二哥一直想方設法要救你走,可他沒有跟查哈巴特爾彙報,再後來就是發現我們藏在馬車上這件事,他當初沒有揭穿我們,相信心底確實有幫我們的意思。你二哥認為,如果再多給他點時間,肯定能把紫陽爭取過來,讓他為我們做事投誠大明。」

尚謠自失的一笑,搖了搖頭,「我二哥不如我們了解紫陽,他想得太美了,紫陽寧可自殺也不可以有背叛查哈巴特爾的,你覺得呢。」

「英雄所見略同,我跟你意見一致。」衛夫抿唇而笑。尚謠甜甜一笑,忽而想起什麼,恍然說道:「啊,我現在明白了,紫陽調查暴亂的事沒有得到任何收穫,查哈巴特爾非常不滿,就讓伊達繼續追查此事。伊達好象真的查出了什麼證據,懷疑紫陽處死那個領頭的將官在有意隱瞞重要線索,以致於惹得查哈巴特爾大怒,狠狠責罵了紫陽一頓呢。」

「是么?都是我們連累了紫陽將軍……」衛夫輕聲說了一句。

「紫陽對我一向很好,我多少猜得出來他為什麼要幫我。」尚謠想起以前的事,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洗著衣服。「以前紫陽總是勸我接受現實,安心留在查哈巴特爾身邊,直到……」說到這兒,她突然打住話音,怔怔的想起來。那次她惹得查哈巴特爾大怒,強行佔有了她,後來被紫陽看到她手臂上的點點青痕,當時他的表情很是吃驚,眼底深處隱約閃過一抹歉疚的眸光。也許那時他就有所動搖了吧。

衛夫還在看著她,她掩飾的一笑,「……直到發現我一直過得不開心,所以心軟了吧。」她不想讓衛夫和二哥他們知道,自己跟查哈巴特爾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很想把這個秘密隱瞞下去。

衛夫注意到她眼神閃爍,話語中帶有幾分顧忌似乎藏有什麼心事。他靜靜的看了她半晌,突然輕聲問了一句:「不久蒙恬將來就要來接應我們了,你想他嗎?」

尚謠神情一怔,低下頭,她的動作很慢,默默的搓洗著衣服。沉積在心底的平靜心海被衛夫一句話激的緩緩波動起來,情緒漸漸翻騰起來。她怎麼會不想,來時的一路上一想到蒙恬心裡便隱隱泛痛,時時處於一種恐慌不敢面對的壓力之中。不知為什麼,她很怕見到蒙恬,也許因為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完壁單純的阿謠了,哪裡有勇氣去面對蒙恬那雙清澈微笑的清眸呢。

蒙恬怕已成為她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了吧?就在尚謠默默不語的時候,衛夫隱隱感覺到自己的話給她帶去不小的衝擊,只是不明白她到底在介意什麼,輕輕的說道:「我是說蒙恬將軍是你未婚夫,你一定很期待著跟他見面吧。等離開大漠,你會過上新的生活,有個新的家庭,身邊還有蒙恬照顧你……」

……也許那時不再需要他了吧?衛夫默然的想道。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唇邊泛著極淡的笑,但聲音中隱隱透著淡淡的失落和孤單。當他想到尚謠以後就會有歸宿了,替她高興的同時,心裡卻也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兩人各自想著心事,一時間屋裡變得安靜下來。

滴答……滴答……一滴滴淚珠接連不斷的墜落水盆中,衛夫意外的發現尚謠在哭,她一動不動的低垂著頭,好半天才緩緩動起來接著洗衣。他愣愣的看著,越來越覺得尚謠有沉重的心事,不然為什麼一提到蒙恬,她就會落淚,想起以前也發生過同類事情,她到底隱瞞著什麼?

衛夫輕步走到她身邊,蹲下身,這才看清她睫毛沾滿淚珠,臉上也是淚痕縱橫。「你怎麼了?」他輕聲問。

她緩緩搖頭,什麼話也不想說,見她還在洗衣服,衛夫握住她的手,尚謠掙扎了一下不動了,淚水更多的掉落下來。她的肩頭微微顫動著,嘴唇也在抖,低低的說道:「我……很怕見到蒙恬……更不敢奢望還能得到他的喜愛……」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尚謠沒有說話,眼圈紅紅的,嘴唇止不住的抖動。他試探的問:「是怕蒙恬將軍知道了你的遭遇嫌棄你是嗎?他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再說你也是身不由已啊。」

「我和查哈巴特爾已經成過親了……」她哽咽的低道,淚如泉湧般狂泄。

衛夫一聽,釋然的鬆了口氣,輕輕的握著她的手勸慰道:「成過親又怎樣,那是蒙古人的婚禮,你是漢人完全可以不承認,你大可以重新跟蒙恬將軍舉辦一個漢人的婚禮啊。相信蒙恬將軍一定會理解你,不會因為這個嫌棄你的。」

她抬起淚眼迷濛的清眸看向衛夫,鼻尖哭的紅紅的,「如果你是蒙恬,你能接受嗎?」衛夫看著她,目光依然是不變的堅定,他想也不想的點頭,「無論你變得什麼樣子,我都喜歡。」話一出口,他就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無意中,他竟然把自己的心事泄露了出去。尚謠眼中積蓄起越來越多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緩緩搖頭,滿心悲傷的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不,即便是你也不會接受的,因為……因為……」

她哽咽的說不下去了,衛夫不解的問:「因為,什麼?」

她緩緩摞起衣袖露出手臂給他看。她的皮膚白皙光滑,上面沒有半點瑕疵,衛夫不明白她到底讓自己看什麼,「沒有疤痕,沒有傷口,你在擔心什麼?」

「守宮砂……沒了。」她咬著下唇,哆嗦的說出真相。

「守宮砂是什……」衛夫剛要問她那是什麼東西,話才說了一半突然嘎然截止,眼睛頓睜得老大望著她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已經從她的表情中猜到了什麼,半晌沒有作聲。許久,終於回神的他不敢置信的低問:「……你是說,查哈巴特爾……」

她眼含著淚水無助的看著他,慢慢點了下頭,淚水源源不斷的流了下來。衛夫大力喘了口氣,眼神驟然變得異常憤怒,口中咬牙低咒著什麼,當看到尚謠那張無助的淚容,他不忍的伸出手臂將她攬入懷中,她把頭埋入他肩窩裡無聲的哭泣起來。「我該怎麼辦?衛夫,你告訴我……」衛夫沒有說話,胸膛劇烈起伏,此刻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拿刀殺人,殺了查哈巴特爾。

「不要告訴二哥……我害怕……」她抱住衛夫低泣。

衛夫緊緊摟著她,極低的聲音在說:「別怕,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尚謠伏在他肩頭痛哭失聲,此刻,衛夫才是她想依靠的人,不敢跟任何人說的秘密也只敢跟衛夫說。衛夫終於知道壓在她心頭的重石原來是這件事,對小小年紀的她來說的確是件不敢面對的事情,難怪沒有勇氣去見蒙恬將軍。衛夫輕輕拍撫著她后肩,眼中泛起絲絲憐惜。尚謠哭了好一陣子,情緒才漸漸平復,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直起身來,淚眸依然蒙著一層水氣。

「現在,你還敢重複剛才的話嗎?」她低問。

衛夫伸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痕,眼中依然是不變的堅定,輕聲答道:「如果我是蒙恬將軍,我一樣會喜歡你,會娶你。」她無力的苦笑,「可惜你不是他,蒙恬將軍那麼出色,他怎麼會要一個……殘花敗柳。」最後這個詞讓她倍受打擊,念的自然也份外艱澀。衛夫聽了她的話,不知哪兒來的一股怒氣,衝動的脫口而出:「你不是殘花敗柳!」

尚謠抬起眼帘看了衛夫一眼,梨花帶淚的面龐不禁動容了,咬了咬下唇,上前抱住他,任憑淚水肆意流淌。衛夫的怒氣漸漸消失了,拍撫著她後背,低勸:「你不要負擔,我相信蒙恬將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他會理解你,包容你的。」

在衛夫的勸解下,尚謠的情緒總算穩定下來。不久,衣服洗好了,她把衣服一一搭到窗外。衛夫好象很喜歡幫她的忙,站在旁邊協助她把衣服掛好。關窗戶時,她腳下的小板凳突然一晃,身子歪歪斜斜的朝旁邊倒去。「啊!」她驚叫出聲,衛夫見狀,手疾眼快一個箭步上前托住她。尚謠倒入他懷中,喘息未定,人卻不好意思的笑開了,「我好笨,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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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王的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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