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奇怪的客人

第一回 奇怪的客人

漆黑沒有星光的夜,詭異無比,各種蟲子的叫聲組成了一首怪誕的交響樂,幾個黑影正努力的抬着一具女屍往棺材裏放,突然其中一個黑影離了手,坐在了地上,沒命在向後蹭著。

「馬哥,小姐好像動了!」

「狗東西,你真是個窩囊廢,一個死人給你弄成這樣?!」

「大哥,她可是惡鬼纏身才死的啊,不對,她到底死沒死啊大哥,她身子還是熱的呢。」

「我看你是活夠了,趕緊給我過來抬着。」

「大哥,她根本就沒死,她沒死,咱要把活人放棺材裏憋死了,她做了鬼可放不過咱兄弟!」

「再不過來信不信我一刀扎死你?」

「別別,大哥,我抬就是了」

眾人七手八腳的再抬起了那具女屍,輕輕的放在了棺材裏,蓋上了棺蓋,四散消失了.......

小豪的真名,沒人知道,生下來父母就把他包好放在了別人家的門前,只在包他的布上寫上了一個「豪」字,幸好在他還沒有斷氣之前,這個好人的人家發現並收養了他,並把他養大成人。因為他還算機靈,這收養它的胡師傅還把自己的技藝一點點的傳授給他。

說起這胡師傅還是個遠近有些名氣的人,因為胡師傅會些奇怪的技藝,簡單說來就是制些殺蟲滅鼠的毒藥,往往哪裏死了人,也會找胡師傅一看,甚至年年有人登門送些份錢,師傅不說,小豪知道這些人多是些仵作和衙役,一旦這些人事先打過招呼的活,胡師傅定會有所注意。胡師傅有時暗暗地對小豪說,說自己做了太多,一定活不長。

鄉里鄉親都很敬重胡師傅,或者說是因為有那麼一點點的恐懼,他們感覺胡師傅家裏好像什麼東西都泛著藍光,普通老百姓是不敢在胡師傅家裏做客的,更不敢在平時招惹胡師傅,他們感覺若是有什麼言語不對恐怕第二天就得到外面什麼陰溝或者大街上或者是什麼恐怖故事經常發生的地方收屍。

小豪學的可是一杯子不滿,半杯子晃。但是胡師傅家的雞啊,狗啊的死於非命的居多,小豪生來有些馬虎,做出來的東西隨手就扔,沒用就撇,可着實讓胡師傅捏了一把汗,好幾次要不是胡師傅眼明手快倒掉一些菜飯,胡師傅和師母估計早就被小豪袖口上或者是小手指上的殘葯送上西天了,搞得師母就是異常的看不上小豪。

這一天,天色有些陰沉,樹上的烏鴉像是奔喪一樣不停地嚎叫,叫的讓人心煩,大清早就有人敲門,小豪在床上擺了無數個姿勢后不情願的去開門。

咦?門外站着一個中等身材,瘦的快要死了的人,臉上的肉像是被刀削過一樣,哭喪個臉,唯獨一雙眼睛渴渴的望着這個世界像是將死之人看世界一樣,一個圓框的眼鏡擋不住那來自他那小眼睛射出的陰寒的光芒,但是這樣的人卻是穿了綢緞的衣服的,他那身材穿上那個衣服真的就像一幅骷髏披上了塊蓋屍布,隔着衣服都能數清他身上的骨頭,如果不是小豪見多了屍體,早嚇跑了。

「您有事么?」

「小夥計,胡師傅在家嗎?」骷髏動了動下顎,露出了骨感的微笑。

「您是.......」

骷髏正了正衣衫,很自豪的表情,彷彿所有骨架都來了精神一樣,「我是城北解家的管家,我姓史,家裏有事想請胡師傅出個差,煩勞您小哥通報一聲。」

骷髏說的神聖,小豪聽了卻想笑,這城北解家本是大戶,名門旺族,宅院就大的令人咋舌,可是這兩年鄉里鄉親卻是沒給他們解家好臉色,先是解家大兒子偷偷投靠了革命黨,害的家裏把大把的家產獻了官府這才保住了一家子的命,然後又出了個生性淫蕩的小姐解飛蘭,本來婦道人家沒有什麼名字,可是這個小姐跟洋人亂搞,竟然自己給自己還起了個名字。

這解飛蘭確是一個讓人垂涎欲滴的尤物,清秀的臉龐五官嬌小端正,乳豐臀肥,細細的腰肢,走一路來一股子勾人的勁兒,平時出頭露面無不都是被眾人的眼光射穿所有的衣衫。可偏偏這麼個主兒招了個無奈的上門女婿,本來人精壯的很,可是有一次男人回家一進門便發現這飛蘭和洋人在床上亂搞,還沒等動手,大喝一聲便口吐鮮血,不省人事,經過這大夥的搶救最後卻變成了活死人,只能看得見,能吃喝、卻口歪眼斜,不能言語,全身不能動彈,大小解都全靠人照顧。結果這解飛蘭更是放肆,一次家裏送柴的漢子又騎上了大小姐,全然不顧在一旁的男人,飛蘭越是忘情的叫,那男人越是狠狠的睜眼,最後竟然把眼角睜破了,再次吐了幾口鮮血便再沒醒過來。男人的家屬找上門來,竟被解家的護院家丁打得不成人形,那個送柴的漢子也被解家秘密的送走了,不知去向,送柴漢子家裏的那口子知道這些醜事,也不追究了,回了娘家不好意思出來見人。從此之後解家在這小鎮是徹底的臭不可聞。

小豪也露出了不屑的神情,這窮人若是有一方面能壓得過這富人,心裏總是要很是高傲的。「你找師傅什麼事啊,師傅可不是什麼人都見得。」

骷髏眼中露出的一絲殺人的光芒讓小豪心中一寒,但是隨即史管家又恢復了正常,貌似是把心中火氣壓了一壓,看來畢竟是心中有卑啊,史管家輕輕的齒間露著寒氣的呲呲的說:「小哥,確實有要事」說完從衣服里摸出了一塊大洋,彷彿就是從那兩根骨頭中間摳出來的一樣,小豪的眼睛一直跟着這一塊銀色的閃光,輕輕的接了過來,剛要吹上一口,卻抑制住了這個動作的衝動。

「那我就帶你去吧,但是師傅若是不願去,我也沒辦法」小豪牛哄哄的說。

「勞煩小哥你了」骷髏卑微的說。

兩人穿過前院,緩緩的走到了師傅的房前。

「你在這等一下,我進去和師傅說一聲。」

「好的,謝謝小哥」這次,史管家露出了一幅奇怪的,放佛是勝利的表情。在他那扭曲的骨頭臉上更讓人感覺渾身發冷。

「師傅,師傅......有人來找你」小豪伏到了師傅床前,他眼睛一斜看到了他師母的一雙雪白的奶子還露在外面,立馬紅了臉趕緊別過頭去。師母先醒了坐了起來,剛要罵他,還沒張口,師傅醒了。

「小豪跟你說多少遍了,進門要知會一聲。」師傅緩緩的撐起身子,「誰找我?」師傅站起身後吃了一口隔夜茶,嚼了嚼茶葉「噗」的一聲吐在了地上。

「史管家。」

「啊?」師傅手中的茶杯一下了滑了下來,摔了個碎,臉色發青,「你說誰?你給我再說一遍?」師傅雙目圓瞪,喘著粗氣。

小豪被師傅的異樣嚇了一跳聲音也變得發顫了起來,「城北.....的史管家,解家....的史.....管家。」

師傅瞪大了眼睛一下子衝到了門前,一腳踹開了房門。

門外根本沒有人,只有一個石子壓着一張潢色的紙,紙上歪歪扭扭的寫着一個字:

「死。」

師傅臉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史管家應該已經不在了,他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死了啊.....」師傅的話一下子讓小豪寒毛緊豎,那他今天看到的是誰呢,難道是......可是小豪摸了摸身上的大洋,那個大洋仍然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口袋裏。

「他給你東西了?」師傅那張臉完全的貼在了小豪的面前,正在摸大洋的小豪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我,我.....」

「他給你什麼了!!」師傅咆哮著,小豪嚇得渾身發顫,他緩緩的摸出了那個大洋,那個大洋彷彿是一個瘟神一樣,剛掏出來就掉在了地上,小豪的嚇得跪下了。

「師傅我再也不敢了,師傅我不敢再收人家錢了,您饒了我吧。」

師傅看了看地上的錢,彷彿反而釋然了,嘆了一口氣,說道,「收拾東西,我們去解家。」

小豪明白,師傅說的東西,是他工作用的東西,是那些毒藥和一些長長短短的針,那是些很奇怪的針,這麼多年師傅一直教他用東西配毒,唯獨有一種毒藥和那些針的秘密沒有教小豪用。師傅總是告訴他,他要把這些東西帶進棺材,永遠不讓這個世界的人使用它。小豪也從來不敢偷看師傅用,因為師傅告訴他如果他知道了這個秘密,那麼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

師徒兩人坐上鄰居的馬車,顛簸了一小會之後,就到了離解家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馬車主卻不願意把車停到解家,師徒二人只能步行。

解家是本鎮的大戶,門口甚是氣派,高高的院牆放佛高不可攀,紅漆的大門緊閉,兩個獅頭的敲門環一派肅殺之氣,師傅走上前去重重的叩了幾下門,門發出短短的鈍響之後,門后似乎有個急急的腳步聲,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一隻眼睛,不耐煩的問:「幹什麼的?」

師傅一拱手,「麻煩通報,城南胡師傅拜訪。」

門再次緊閉了起來。

過了很久,放佛他們都已經忘了這個門的時候,門才開,門后的老傢伙一臉諂媚的笑着,「原來是胡師傅,老爺有請。」說完弓著身子把師傅往屋子裏讓。

師傅沒有看他,往院中走去,小豪想師傅原來在鎮里的大戶中也這麼有名,人人都懼他三分。

下人突然回過身來,「胡師傅,老爺吩咐,請您先在客房休息,我們為您準備了酒菜,請您慢用。」

師傅掃了他一眼,「我現在就要見老爺。」說完徑直向內院走去,下人一隻手臂攔在他前面,轉而馬上換成他的身子擋在師傅前面,身子依然弓著,面帶着微笑低三下四的說:「師傅請您別為難小的。」胡師傅一把推開他,「你給我滾開!」那個下人在旁邊不敢再攔,只是不停地哀求師傅,「師傅,這樣老爺不會饒了我的,求您......」

胡師傅卻已經繞過了屏風,師徒二人一下子看清了裏面一個很大很方正的院子,院子裏面站滿了護院的家丁,穿着最尊貴的老爺模樣的人站在中間,而在他面前擺着的,

是兩副一黑一紅的棺材.....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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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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