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同床共枕

第二十二章 同床共枕

第二十二章同床共枕

我得意:「那是當然,我一向和小朋友合得來,凌陌小子不過是只紙老虎,一戳就破,外表傲慢,其實是個好孩子。」

「不過你和世子走得太近,皇上不是很高興,昨晚來到見你不在,知道你去世子家后,臉色臭臭的就走了,你得去跟他說明說明,畢竟皇上也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們難得和好,免得惹他生氣就不好。」

白夕煌生氣了,我奇怪,不就是在外面留宿一夜嗎?居然也能生氣,這小氣鬼。

「我和凌陌可是姐弟情深,他連小孩子的醋也吃,這也太荒唐了吧!」我甚是不以為然。

景雁頓了頓,無力嘆氣:「娘娘,只有你當世子是小孩子,在別人眼裏他就是個能入洞房的男人了。皇上看你和他非親非故,偏偏待他特別好,心裏難免不自在。要知道你和世子的年齡也不過是差幾歲,在皇上眼裏,世子是有成為情敵的可能性。」

我冷汗潺潺下,凌陌才十四歲,在現代就是個小毛頭,還在上初中的小屁孩,實在很難想像這是可以入洞房的男人。

古代的婚姻教育實在是太早了,小孩子都被過早摧殘,可憐啊~~~

景雁替我穿衣梳洗,把頭髮用扇子扇干。

我坐在銅鏡前昏昏欲睡。

景雁把我的頭髮扇干后,拿了玉梳子幫我把頭髮梳順滑,一縷一縷,從髮根到發梢,甚是舒服。

「要抹些花香油嗎?」

「不用,你知我一向不愛抹香……」咦,景雁怎麼變成了男人聲,我扭轉頭,白夕煌正興緻勃勃拿着梳子把玩着我的長發。

「你怎麼來了?」我精神提起不少,撒嬌似的往他懷裏倚靠,舒舒服服的,還有清淡的沐浴后香氣,令人疲倦頓減。

「我來看你回來沒有,你昨天沒有經過我同意就在外面露宿。」白夕煌語氣中充滿興師問罪的意味。

這口氣很不對勁呢,白夕煌不會真的吃醋吧,我難以理解他的思維迴路。

對付別人的質問,必須理直氣壯,道理不重要,氣勢才是硬道理,所以我無所謂道:「事出突然,我也沒辦法,總不能讓我丟下病人在那裏,而且我派人回宮告訴你一聲了,也算有交待。」

白夕煌眯眼,手指捲起我的頭髮,一圈一圈直到髮根,然後微微拽住讓我頭皮隱隱生痛,我狠狠拍打他的手,這壞傢伙在報復我。

「你還有理,他家家僕成群,怎麼論都輪不到你去侍候他,而且太醫署的男太醫是飯桶么,你不會叫他們去,非得讓你一個女孩子孤零零留在一個男人家裏。」

我頭痛不已,都不在該怎麼叫他別跟的小孩子吃醋,無力道:「白夕煌,你這個醋吃得莫名其妙啊,凌陌他沒有親人在身邊,我一直當他弟弟看待,他有事我必定加倍關心,姐姐照顧弟弟是天經地義的,有什麼不對,還有在我眼裏他還算不上是個男人。」

白夕煌開始咬牙:「哼,南郡王出征后,你跑郡王府比跑我的玉龍宮還要勤,你對他溫柔體貼,寵愛有加,卻跟我經常慪氣,你分明對他比對我還好。他又不是你的親弟弟,你對一個外人還好過我。即使你把他當弟弟,他還真把你當姐姐么,哼,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男女說什麼姐弟,哪裏可能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姐弟情意?」

我口呆目瞪,白夕煌還真是和凌陌扛上了,居然連我跑南郡王府都注意到多少次。

我深感挫敗,我知道白夕煌他不是個大度的人,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所以必須讓他相信我和凌陌純潔的感情,否則我真怕他對凌陌不利。

我都跟他解釋了不少,他為啥就不明白我和凌陌之間根本不是男女之情,這個老古董,難道以為男女間除了愛情,就不能有其他情誼。

我懊惱抓抓頭,突然想到白夕煌自小就是在個冷血的環境下長大,連他母親都不當他是人看待,他從來都不曾享受過母愛、親情,自然更不可能理解我和凌陌單純的姐弟情。

我躁動漸漸停下來。

「白夕煌,我對凌陌的好,和對你的好是不一樣的,根本就無法做比較。」

「那我和他在你心目中,誰更重要?」

「真要比較起來,自然是你,若是你遇到危險我會毫不猶豫為你犧牲,而其他人,我可能得猶豫下。我對他是親人的關心,對你是戀人的愛,這是不同的,就像我愛我娘親,我也愛你,但是我對着娘親不會有心動的感覺,而和你在一起會覺得很甜蜜。」

「我讓你感到心動甜蜜?」

「嗯,白夕煌,或許你不能理解,人與人之間可以有很多種感情,一個人可以對許多人產生親情、友情的感覺,而每一個人卻只能真心愛上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愛着兩個人。我愛上了你,所以別人永遠都入不了我的心裏。你在擔心什麼,難道你懷疑我對你的愛?」

自小的成長環境造成,白夕煌極度缺乏安全感,即使我告訴他,我愛他,也不能讓他完全放下戒心。

白夕煌伸出手摟緊我,很緊很緊,好像怕一放手我就會消失不見。

「不,我知道你愛我,可是你像風,太自由了,我怕留不住你。」

我心瞬間柔軟,回頭對他笑:「白夕煌,你這個大傻瓜,我的心留了給你,我還能跑到哪裏去,一個人沒了心是無法活下去的,你握著了我的心,所以我跑不掉。」

白夕煌終於露出了笑容。

「是嗎,那我要抓得緊緊,不讓你跑掉。」

我靠在他肩上,兩人隨意聊天,我想起今天下午的事,忍不住問他。

「白夕煌,聽說有十幾個京官被無聲無息暗殺了,而且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兇手。」

白夕煌沉默片刻,淡淡道:「這些事你就不要理會太多,安心在太醫署吧,我正在想辦法抓拿兇手。」

「我也不想理會,不過我總覺得不對勁,聽說這些暗殺是那個逍遙教所謂。你不覺得他們太猖狂么,白夕煌,雖說他們殺掉的多數是太后的官員,但是他們今日敢殺朝廷命官,以後一樣敢殺你的人。」

「而且,兇手這樣逍遙法外,終究會令大臣們惶惶不安,也令整個大秦朝廷顏面掃地,朝廷居然連一個教派也對付不了,豈不是令百姓對你失去信心。」

這個逍遙教處處透著詭異,如果任由它為所欲為,以後難保它不會引起大動亂,畢竟它有龐大的教眾,若有朝一日造反,必定是一大災難。

白夕煌低下頭,宮燈照耀着他暗黑的眼瞳,折射出清冷的光芒,我覺得他眼底深處藏着些淡漠,想仔細看時,他卻撫慰般笑笑:

「你想到的這些我都考慮過,我明白你擔憂什麼,不過現在還摸不清逍遙教的底細,貿然行動,惹惱他們,被暗殺的人可能就變成我們。所以現在我正着手加強京城防衛,讓侍衛護衛大臣上下朝,希望能在他們再次動手時抓住他們。」

「這事你就不要插手,畢竟我們對逍遙教一無所知,若是你被盯上,那我就要把你鎖在宮裏,哪裏都不准你去。」他淡淡威脅我。

我明白他的擔憂,想來他也是不想我涉險,我便說:「好,我想插手也插不了,我又不是辦案官員,只希望早點抓到兇手,即使他們是太后一派的人,他們也是人,該有的交待和撫恤還是要有的。」

「我已經讓人賞賜些金銀,也安排和尚給遇害的官員做法超度,你不用擔心。」

我點點頭,看看窗外,月影高移,萬籟俱靜,想來時辰也不早,宮裏的人已經躺下。

我忍不住打呵欠,這兩天精神高度集中,也沒好好休息,累死人了。

我瞟了眼白夕煌,他還是懶洋洋把玩着我的頭髮,好像沒有走的意思。我免不了要着急,又不好直接趕人。

「啊~~噢~~」我開始誇張伸懶腰,半眯起眼睛打着呵欠。

這麼大動作,不信他不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白夕煌關切問我:「你累了?嗯,好像已經子時了,原來這麼晚了。」

「是啊,太累了,眼皮都快掉下來了。」我猛點頭,真上道,一點就通,那就快點走吧,讓我好安歇。

「那去睡吧,總這麼累著對身體不好,你才傷好了沒多久。」白夕煌體貼把我的頭髮捋順放在背後。

我笑:「那傷都是什麼年代的事了,早就沒事了,我身體超級棒,恢復快。」

白夕煌沒好氣戳我腦袋:「你總不拿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沒見過像你這樣神經大條的大夫,大夫們不都是很懂得保養身體,延年益壽嗎?不知道到了老時,我們誰會先走一步。」

我心微微顫慄起來,眷戀凝視着他。

我也想和他一起慢慢變老,可是我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我大概還有三十年命左右,不過我從來都沒後悔過。

現在看着他站在我臉前,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至少我們還有三十年在一起的時間,比起很多相愛不能相守的情侶,我大概還算幸運,儘管我的幸福也不能長久。

「我必定會比你先走。」我恍惚開口。

在我死時,他應該還有十年的壽命,那是我用心頭血換來的,終究我們還是生不同時,死也不同去。

白夕煌皺眉,握着我的手生痛。

「顏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住我,你的嘴唇怎麼蒼白了?」

我恍然回過神來,勉強鎮定心神,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想想我是個女孩子,若是你死在我前面,我得多難過,所以我當然要在你之前離開這個世界,那時你就可以把我安葬在青山綠水間,然後在我墓前種一顆櫻花樹,每當櫻花盛開的時候,花瓣落滿我的墳墓,你就來看望我,陪我聊天。」

我構想着三十年後的事,心情既悲傷又浪漫,這樣也是一種幸福吧。

白夕煌輕輕抱着我的肩膀,輕笑:「或許到時我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然後埋葬在一起,那時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你,連死亡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死亡也不能把我們分開。這句話真美,是的,當我們的心連在一起時,世界一切都不會把我們分開。

我見夜色沉沉,便勸他早點歇息。

「好了,咱們也別說這些生老病死的話題,活着時就該盡情享樂,到了必須面對時再去打算吧,反正這些事都不是人力能控制。你明天還有早朝,最近還有一大堆的煩心事,好好睡一覺,爭取儘快解決問題。」

「好,那便歇息吧,看你累得小臉都跨下來了。」白夕煌心疼擰擰我的臉。

「哈哈,睡一覺明天就會恢復元氣。」我也不再廢話,穿上拖鞋往內室走。

我走到宮燈前,把燈調暗發出微微光芒,再蓋上紗窗,防止蚊蟲飛進來。

打開放置在內室的幾個冰桶,一陣陣比空調好舒服的冰冷從冰桶的小孔里透出,把室內的熱氣驅散,感覺好像置身野外的冰泉邊上,太舒服了。

哈哈,古代雖然沒有空調這東西,不過對付酷熱,古人也是很有智慧的。他們冬天把城外河道的冰塊撬開成巨大的冰塊,然後用特製的隔熱桶盛着,埋在陰冷的地窖中。

冰塊也不會融化,夏天時,就從地窖中搬出冰塊鑿成碎冰,用來冰鎮水果、糖水,消暑解渴。

冰塊另外的用處就是給室內降溫,用處就和現在的空調差不多。不過這些都是有錢人的特權,普通人家是享受不到這清涼的夏天。

「這些下人做的事,讓下人去乾的就好,你幹嘛要自己動手。」

白夕煌不知何時跟了進來,我估計他大概要看我睡下才肯走,所以趕快去鋪床。

我鋪好涼席,套好枕頭,在床外點了驅蚊子的熏香。

「都是小事,自己能幹的幹嘛麻煩別人,大家都睡了,還爬起來為我一個人折騰,我才不好意思。而且我也不想成為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米蟲。學會照顧自己,那走遍天下也不怕,像你這樣習慣被人侍候着,若是把你丟到荒郊野嶺,大概你就活不成了,你想一想若真是這樣,死得多冤,大事難不倒你,小事反而把你打倒。」

白夕煌抱胸倚靠在帷幄邊,嘴邊是懶洋洋的笑,魅惑眾生。

「你太小看我,若一群人落在荒山野嶺中,能活着出來的必定是我。野外求生,最重要的不是生活技巧,而是求生的慾望,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那所謂的困難都不會成為困難,環境會逼着你學會一切能生存下去的技巧。」

「這是經驗之談?」我的手僵滯下,忍不住輕聲問.

突然覺得這樣問觸及他私隱,邊扭轉身去,假裝不在意。

身後的白夕煌靜默了很久,靜得連我低低的呼吸都可以聽見。

「不是。」他毫不猶豫說。

我略感失望,到現在他還是無法對我坦誠他的過去。

不過我知道他有心病,日積月累下來,已經成了頑疾,他需要時間來治療,然後慢慢向我敞開心扉,我願意給他時間。

「嗷嗷~~累死人了,我最愛就是床。」

雖然沒有席夢思,不過我把幾張棉被墊在床下,再用細細的藤織套子裝上些中草藥,鋪在床墊上,最後在最上層放上清涼的竹席,健康、涼快又養生,舒服得不得了。

我大字型仰面朝天倒在軟軟的大床上,有了甚比空調的冰桶,我終於又過上夏天蓋棉被的幸福日子。

「你這床有點奇怪,幹嘛把床墊得那麼高。」白夕煌走到我床前,打量着我的傑作。

我嘻嘻一笑:「這是我的發明,平常人是享受不到的。超級舒服的王朝顏牌床褥,睡了就不想再起來,無論你有多疲倦,一躺下去,立即疲勞盡消除哦。」

白夕煌一聽來了興趣,把我往旁邊一推,也像我一樣攤在床上。

我望着帳子翻白眼,這傢伙居然敢霸佔我的最佳位置。

我用力推開他,想奪回我的領地,不過這頭豬好重,我那麼使勁,他居然紋風不動,還很愜意閉上眼睛,舒展着身體,像條美人蛇似的在竹席上扭來扭去。

我奈何不了他,只好乖乖佔着自己小小的空間。

「怎樣,很舒服吧,是不是感覺像躺在雲朵上,軟綿綿的,清涼又宜人,不是我吹噓,這絕對是天下最舒服的床,你的龍床也比不上。」

我得意洋洋拎過枕頭,側頭看着他,蒙蒙的光線里,他的翦影蒙上一層柔淡的光澤,輪廓深邃,高鼻深目,睫毛濃密得像女孩子,帶着點玩世不恭的妖嬈。

現在這個妖精是屬於我的,我想到這,嘴巴都笑咧了。

「確實比不上,這床柔軟適中,躺下去整個身體無比舒暢,還有香味,難道是你的體香?」白夕煌把我拉過去,硬是把頭湊到我脖子上聞啊聞啊,熱熱的氣息噴在頸脖上,感覺好像小狗在嗅我。

我癢得不行,一腳踹他,這傢伙立即爽快用腿壓住我的腿,任我怎麼推搡踢打,就像牛皮糖似的粘得緊緊。

「不要亂動,這香氣真好聞,聞着就覺得很舒服,有些昏昏欲睡,顏兒,你好香。」

白夕煌就是摟住我不放,在我頸脖里蹭啊蹭著,我咯咯笑。

「聞着很舒服吧,那想不想聞更香的地方。」我狡猾誘惑他,手指挑起他下巴作調戲狀,哈哈,本姑娘也調戲老公一把了。

白夕煌抓住我的手,側身撐起上半身,兩眼發亮俯視着我,色迷迷問,眼睛還亂瞄,瞟向我的胸部,這大色狼果然想歪了,我汗顏。

「哪裏?讓我聞聞看是不是真的。」

我忍住笑,指指他屁股下面的竹席。

「就在你屁股下面啊,那裏壓着一包安神消除疲勞的草藥,你剛才從我身上聞到的香氣都是從那沾上來的,你不是很喜歡聞嗎?我不介意讓你聞個夠,你喜歡還可以帶包回去。」

白夕煌扭開屁股,果然見到竹席的縫隙下有包薄平的草藥。

於是他臉色臭了,剛才的色迷迷表情被打擊得蕩然無存,皺着臉恨恨盯着那包草藥,咬牙切齒:「原來說的是你。」

我故作不解:「要不你以為是啥啊?剛才不是說很喜歡嗎,那你就好好聞聞吧,這對你有好處的,紓解疲勞睏倦,睡不好也可以安定心神。」

「這香是好,不過在你身上聞到更舒服,大概混合了你身上的香氣,特別迷人,嗯,顏兒就像朵香甜的梔子花,又純美又芳香,抱着你睡覺必定很舒服。」

白夕煌肆無忌憚伸手環過我的腰際,用力一卷,我身子不由自主落在他懷抱中。

他低頭溫柔吻着我的頭髮,指尖若有若無劃過我背脊,淺淺遊離,那撩人的觸感,卻直透心底,讓我背脊彷彿升起一股電流沖向頭頂,瞬間連骨頭都酥軟。

我半眯著星眸,嗔怒斜睨著白夕煌,按住他肆意遊動的手指。

「顏兒,你可知道現在的樣子有多嫵媚誘人,你在勾引我嗎?」

白夕煌氣息不定喘息,更低頭凝視着我。

暗光浮動的眼睛變得有些不一樣,眸色更深了,眼神迷離沉醉,眉梢微微翹起,流露出別樣的妖嬈風情。

勾、勾引?我是在瞪他,阻止他的非禮,他居然說我在勾引他,難道我真是不自覺露出欲迎還拒的嬌嗔。

好冤枉啊,我絕對沒有這種意思。

我嘟起嘴:「才不是勾引,我沒看到我瞪你嗎?唔,你幹嘛吻我……」

嗚嗚,白夕煌這個大尾巴狼居然壓到我身上,還堵着我的嘴,抓住我雙手,壓着我的腿,我頓時全身動彈不了。

好重,這傢伙那麼瘦,居然那麼沉,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真懷疑他的肌肉是鐵做的。

白夕煌見我喘不過氣,終於微微挪開了尊嘴,讓我沒有成為因接吻窒息而死的傻妞。

我胸膛起伏,大力呼吸,然後用譴責眼光看着眼前明顯很享受的人。

「白夕煌,你好沉重,我差點被你壓成燒餅了,你放開我好不好?」

想像一下近乎兩百斤的精壯豬排壓在身上的滋味,真是甜蜜並痛苦着,儘管接吻很令人沉醉,不過變成肉餅也不好受。

而且無論我怎麼扭動,都擺脫不了他,做女人真可憐。

白夕煌輕咬住我下巴,一點點吞噬在唇齒間,身體連動一下也沒有,依然把我壓得陷入床褥中。他眼裏火花更盛,灼燒着令我看不透的光點。

他含着我下巴,沙啞開口,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彷彿讓心弦也微微共振起來:「顏兒,這個重量壓住你,我僅僅吻你,你也承受不了……那以後你該怎麼辦,難道你要在上面,我在下面?」

說完他還特流氓對着我咧嘴笑,一副嘲笑我的樣子。

我奇怪:「上面下面?其實我更喜歡站着,那樣更舒服。」

站着時,他全身的重量不會壓在我身上,我反而可以舒舒服服靠在他懷中,用不着感覺被壓扁,當我被吻到暈乎乎,我就可以摟住他的脖子,這樣最好了。

哪有接吻還躺在床上那麼誇張。

白夕煌笑得更妖魅,兩眼發光,用神奇的目光看我:

「哦,沒想到你的愛好這麼特別,原來你喜歡站着,那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多嘗試幾個姿勢,不過我最喜歡還是把你壓在身上,緊緊納入懷中,所以你要好好習慣我的重量,以後運動更劇烈時,你也不會不習慣。」

什麼叫運動更劇烈我承受不起,不就是接吻嗎?

有什麼了不起。我抓抓腦袋,不好意思道:「其實雖然你的接吻技巧很不錯,不過即使吻得再劇烈些,我也承受得起,這個你不用擔心。」

「咚」——

白夕煌突然從我身上滑下去,我不解看他,怎麼表情好像要發飆,剛才那情意綿綿的溫柔不見了,取而代之是懊惱萬分,以及恨鐵不成鋼的悲哀。

我疑惑,難道我說能承受得起,他覺得我太直接了。古代男人大概都喜歡女人嬌羞一些,含蓄表達愛意。

他莫非被我嚇倒了。

「你怎樣了,你不喜歡我這樣說,你覺得我太直接了嗎?」我戳戳他的手,心下惴惴,不太確定問。

要知道我是個兩輩子都沒談過戀愛的悲催女孩,所以對於兩人談戀愛,其實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做,有些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就好,我可以下載幾本戀愛攻略手冊,來惡補惡補功課,也可以到論壇發帖子,諮詢下姐妹們的意見。

這樣我就不會在白夕煌面前顯得傻裏傻氣,他心裏一定笑翻了。

嗷嗷~~~這就是沒經驗的悲哀,可憐我這個初嘗戀愛滋味的小菜鳥,在老鳥面前丟人了。

白夕煌更古怪盯我,好像我臉上長了怪東西,我對他眨眼,摸不著頭腦。

看我還不明就裏,白夕煌終於全身無力攤倒在那裏,口氣含着萬分哀怨:「我發覺我愛上了個缺心眼的丫頭,明明外表一副聰明伶俐,為什麼對愛情中必做的那些事,遲鈍到不得了。」

「什麼缺心眼,你到底要說什麼?難道我理解錯你的意思了?」

白夕煌摸摸仍傻傻的我,哼了聲:「你以為我在說接吻?只有你這個笨蛋才不懂我說的話,笨丫頭你難道要我說出來才明白?」

「你不是說接吻,那你說什麼?」我眨眨眼,開始重新想起他的話,他說以後運動更劇烈,不是說接吻,那是說啥?

運動?更劇烈?

我忽然靈光乍然,難道他說的是床上運動?

然後我囧了,血液全部以詭異的速度急沖入臉部,連毛細血管都溢滿血,我想我大概臉紅了,大概還紅過蘋果。

我確實沒想到他是這個意思,畢竟我沒有戀愛經驗,連初吻也是給了白夕煌,更不可能過什麼床上經驗。

一直都是個雛的我,在現代也不會關心這些,連AV都不沒看。

當然我不是不知道這種事,畢竟生物課不是白上的,但是我真的沒想這些男女之情事離我那麼近,我以為戀愛接個吻,擁抱擁抱就夠了。

顯然我已經忘記了我是白夕煌的妻子這個事實,我當然也不會想到什麼夫妻義務的,其實他現在是有權要求我洞房的。

可是我好像挺害怕發生這種事,難道別人有婚期恐懼症,我有洞房恐懼症?

「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不過表情怎麼這樣一驚一乍,你不會從來沒想過這種事吧!難道出嫁時嬤嬤們都沒教過你嗎?虧我剛才還以為你很期待這種事,以為你喜歡學那春宮裏站着做。」

白夕煌懊惱得幾乎把我的臉盯出一個大洞。

「才不是,我怎麼可能和你討論這種羞人的事,是你自己誤會了,你是大色狼。」

我被白夕煌露骨的話,說得臉紅耳赤,差點羞死過去。

想起剛才我說站着,他卻以為我喜歡時站着,天啊,怎麼會有這麼烏龍的事,我一個雛怎可能想那種事。

「對自己的妻子有這樣的想法死理所當然的,怎麼就是色狼了,如果我沒想法,你大概就該難過了。呵呵,顏兒,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哦,這裏熱得可以煎蛋了。」

白夕煌把手擱着我臉上,戲謔調笑,我更是羞惱交加,臉紅又怎樣了,是個女孩子面對這些事都會臉紅,不紅才怪。

這個無敵大尾巴狼,大混蛋。

我扯來被子,靈敏鑽進去,連臉也縮入被子中.

和他還繼續討論這個危險而色情的話題,我大概要慘遭毒手,我才不要在這睏倦交加的時候被欺負。

「不和你說,累死人了,我要睡覺了,你快點走,」我悶聲催促他,快走吧,不走我難以安眠。

「你居然趕我走?」白夕煌危險隔着被子吼我。

「要不你打地鋪。」

我好心提出切實可行的建議,只要不睡我,睡哪裏都沒關係。

「我們是夫妻,你讓我打地鋪?傳出去不讓別人笑死我。」白夕煌更咬牙。

「我不習慣兩個人睡啦,而且床太小了,我喜歡滾來滾去。」

白夕煌才不理會我的理由,他一錘定音:「你都給我好好習慣,你的床很舒服,我已經決定了,以後都在你這兒休息。你覺得床太小,咱們可以摟在一起擠一擠,滾來滾去不是睡眠的好習慣,所以我會努力幫你改掉的。」

不是吧,來真的?

他還要以後都住在我這裏,那我豈不是呆宰的羔羊,我的處境會變得很危險,萬一他撲過來要求我行夫妻之禮,我是該讓他吃掉好,還是反抗。

真傷腦筋呢。

我拉開一點被子,露出雙眼,垂死掙扎:「我可以拒絕嗎?」

「你可以拒絕啊,我是很體貼的。」

我眼一亮,白夕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少見呢,趕忙抓住機會:「那我不同意。」

白夕煌得意摸著下巴,霸道十足道:「那也沒關係,我同意就行了,出嫁從夫,你的意見和我的相左時,聽我的就沒錯了,所以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不要再耍小聰明想騙我走。以後咱們就天天同床共枕,同睡同起,我也可以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你,這種感覺真不錯。」

我氣餒,根本就是霸權主義嗎?這叫被同意。

不過每天同床共枕,同睡同起,醒來就可以看到他,好像也不錯哦。

我喜滋滋想。

「看來你也沒意見了,噢,真累,今天批了處理了一天的事務,頭都爆炸了。」白夕煌扯開被子,也鑽了進來,緊緊挨着我。

我臉紅,然後壓抑著擂鼓般的心跳,手忙腳亂,不知手該放哪,腳該放哪,身體僵硬了,不敢動一下。

「既然很累,那就快睡吧!呵呵,睡眠是健康最大的保證,咱們好好休息。」累好,最好他夜夜都這麼累,就不會動什麼花花腸子了,那我也不用提心弔膽。

白夕煌側過頭向我笑,眼波瀲灧,勾魂攝魄:「顏兒,過來。」

他的聲線妖氣中帶着淡淡的柔媚,誘惑人心,我被他盯得臉頰生暈,更加往床裏面縮去。

「快睡覺。」我嗔怒喝他。

這樣挑逗我,叫我怎麼睡得着覺。

「是你說床太窄,人家才打算抱着你睡。」白夕煌聲音更好委屈,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瞪大眼嗔怨我。

我汗,我怎麼覺得我身邊睡的不是個男人,而是個風騷的男狐狸精。

果然男人風騷起來,那威力是航母級,煞死人了。

我拽拽他耳朵,這耳朵會不會突然變成毛茸茸的尖耳朵:「喂,白夕煌,你不是狐狸變得吧。」

如果白夕煌真是狐狸精,那一定是個皮毛雪白雪白,長得非常美艷的白狐狸,當然道行必定上千年,媚功一流。

白夕煌向我飛了個媚眼,拽住我的手,把我的指尖放入嘴巴中輕咬,我真怕他突然露出個尖牙。

「呵呵,小姐你猜對了,在下本是一世外仙狐,因仰慕小姐美貌,特意下凡以身相許,日日相伴小姐左右,一起看日出月落,花開花落。不知小姐是否嫌棄小生,若不嫌棄,小生願意與你春宵一夜,包你銷魂蝕骨,永遠忘不了我的好處。」

還變了聊齋,我真是佩服了這個傢伙的想像力。

我踹了他一腳,笑嘻嘻罵他:「你想得美,你若是只狐狸,撞到我手上,我就把你收了,讓你這個色狐狸還嘴巴流糖。」

白夕煌把我抱過去,緊緊摟在懷中,壓住不讓我動,然後唇瓣貼上我耳際,輕柔呢喃:「好厲害的女子,叫小生怦然心動,小姐,我長得那麼美你捨得收了我嗎?不如留下來……讓我侍候你,再生幾個漂亮的小狐狸崽子玩玩。」

太限制級了,我臉火燒火燎,瞪着他說不出話。

白夕煌得意勾起嘴唇,向我吹了口氣,我被他吹得頭暈暈,他趁勢壓住我,唇曖昧落在我頸后,留下一個個濕潤溢滿情慾味道的吻。

「你、你、你想幹什麼?人家很累,你是故意來折騰我的嗎?」

太慘了,在我筋疲力盡時,他該不是想動真格吧。

我才不想初夜糊裏糊塗失去了,這樣的狀態下,根本不可能舒服嘛!

初夜應該是一個溫柔又享受的過程,絕對不可以這樣。

白夕煌挫敗倒塌在我身上,咬住我耳垂,欲求不滿哼唧:「嚇嚇你而已,我怎麼捨得讓你那麼累。顏兒,你害羞的反應很可愛,我就想逗逗你。」

原來是故意逗我,這壞傢伙。

不過他情慾高漲時,還能體貼我的感受,我還是很高興,畢竟古代男人最不當女人是一回事,根本不詢問她們的意見,想要就要。

難得他願意尊重我意願,那麼下一次如果他想要我,那我就答應他好了。

「那逗完了吧,快睡覺,閉上眼睛。」我催促他去睡覺。

「好,咱們摟着一起睡。」

白夕煌乖乖閉上眼,我看他閉上眼睫毛輕顫,唇邊掛着滿足的笑容,忍不住笑了。

雖然不習慣被男人抱着睡,不過若是拒絕他,不知他又出什麼花招,唉算了吧,我就當自己是個大抱枕好了。

可是——

色狼就是色狼。

改不了隨時佔人便宜的本性。

「白夕煌,你的手摸哪裏?」

我睡得模模糊糊之際,突然覺得胸部擱著一隻手,還色迷迷的亂摸。

手停頓了下。

「乖,你在做夢而已,快睡吧,只是做夢。」

又過了一會兒。

一隻冰涼的手滑進衣服里,貼着我的背脊享受地撫摸。

「我不會又在做夢吧?」

「好顏兒,你真聰明,確實是在做夢,睡吧睡吧,睡醒就沒事了。」

唉,為了能睡覺,我只犧牲色相換取睡眠。

真悲催。

「景雁,什麼時辰了?」

我從床上起來時,伸著懶腰。

白夕煌已經不在身邊,我暗暗鬆氣,和他一起起床的場景讓大家看到,實在太不好意思。

景雁過來掀起我的帳子,笑得極其古怪:「很遲了,不過皇上說你昨晚太累了,讓我別太早叫醒你。」

「那個,景雁你別誤會,我只是照顧凌陌太累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着急解釋,耳根都熱了,怎麼古代人都那麼不純潔,都想到哪裏去了,太不純潔了。

我到現在還是處女一個,卻被以為昨夜大戰一場,怎一個冤字可以解釋。

「娘娘,正像你說過的一句話,解釋就是掩飾。你何必解釋,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什麼都不知道。」

景雁抿嘴偷偷笑。

唉,說的對,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反正我遲早都是他的人,現在就當適應適應吧!

我吃着早點,想着今天為崔顥準備踐行的事。

唉,朋友要走了,不知何日再重聚,心裏總覺得悶悶,若是在現代多好,即使他飛到南半球,一個視頻聊天,就可以見面。

哪裏像現在,從大秦的東邊走向西邊都要一個月,出個遠門就是件大事,重聚也顯得那麼遙遠。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句話現在我深切體會到,並且覺得人生聚散無常。

其實即使再見面,也許到時也是物是人非。

「今天的點心,怎麼好像不一樣?」我隨口問。

景雁拿起個熱氣騰騰的紫砂壺,沖了杯普洱茶,遞給我。

「皇上專門吩咐御膳房的師傅為你準備的,都是些各地的明點,說一天換處地方,這樣即使娘娘不走遍天下,也能吃遍天下。」

我驚訝,然後心柔軟幾分。

我對他說過我想走遍天下,他居然記在心上,大概為了安慰我不能滿足這個願望,所以讓我吃吃各地的點心,也算了卻一點心愿。

我甜蜜蜜吃完早餐,心情總算歡快起來。

雖然朋友總免不了要離開我,但是還有白夕煌會永遠留在我身邊,這樣即使孤獨,我也不會太寂寞,有愛人陪着的感覺真好。

我剛走出庭院,就在花園的曲徑中遇到白梨。

自從上次我挨打后,我就沒見過白梨,我一直沉浸在幸福中,也幾乎忘記了還有這麼一號厲害女人。

白梨恨恨盯着我,我懶得理會她,這種女人和她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她總以為她想要的都會成為她的,說白了就是個偏執加自以為是的女人。

我無視她,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王朝顏,你給我站着。」

見被無視,白梨更怒,轉身衝到我跟前,一手攔住我的去路。

我抱胸挑眉:「白梨,你一大早跑來我宮裏挑釁,算什麼意思。你有空玩這種把戲,我可沒時間陪你。」

白梨鳳眼如刀,銳利射向我,厲聲質問我。

「昨晚皇上在你這裏留宿?」

我翻白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嗎?這種白痴問題還問,她大概妒忌得失去了正常人的思維。

「你不是一早收到消息,能忍到現在才來,你是看白夕煌不在,以為可以來欺負我嗎?可惜我也不是你隨便可以欺負。」

若是白夕煌在,他必定站在我一邊幫我,白梨占不了便宜,所以趁着他不在,來挑釁我。

她當我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嗎?

我悠哉的態度,更加激怒了白梨,她胸脯起伏不定,眼中火花劈里啪啦。

「他有沒有和你行房事?」白梨直截了當問我,口氣裏帶着莫名的緊張,白牙咬在妖艷的紅唇上,留下一行深深的齒印。

我臉忍不住一紅,這種事由我敵對的女人嘴中問出來,我氣惱又尷尬。

我的事與她何干,連這種事也要過問,她未免太自以為是。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是我和白夕煌的私密。沒必要告訴你這樣的外人,如果你是妒忌心作祟,來找茬,那恕我不能奉陪。」

我向門外走,不想再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白梨左手出手如電,握住我手上的脈門。

我看着她的手,有種奇怪的感覺掠過,想抓住卻也想不起是什麼事?

她狠厲威脅我:「臭女人,你說不說,信不信我掐死你。」

居然仗着武功來威脅我,但是我知道她不過是想恐嚇我,若是我死了,她的下場必定比我慘千倍,所以我也不怕她。

「白梨,不是你的始終都不會屬於你,你年輕長得又漂亮,何必弔死在一棵不愛自己的樹上。愛一個人是痛苦的,只有被愛才會幸福。如果不能兩情相悅,只會造成兩個人的痛苦。為什麼不去重新尋找自己的幸福,妒忌和憎恨解決不了問題。」

我說這番話是有私心,白梨畢竟不同那些有名無份的侍寢女子,而且她跟隨白夕煌多年,有名有實,想打發起來不容易。

可是愛是自私的,既然白夕煌要和我在一起,我們之間絕對不能插入其他人。

我也不能容忍三心兩意的愛情,既然有了我就絕對不可以有別人。

我可以給時間他安置白梨,但是我不能讓這個女人繼續留在他身邊。

白梨冷哼,對我的勸解一屑不顧,冷眼挑眉。

「你何必說得那麼了不起,難道你以為主上就屬於你了,你知道主上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了解他的過去嗎?你根本不了解他,你只是看着主上籠罩着光環的外表,你傾慕他的容顏財富地位,妄想搶到他,你不過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我也冷笑:「我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在我眼裏他的財富、地位、容顏一文不值,我愛的是白夕煌這個人,不是他的附加值,至於你信不信我也無所謂,反正白夕煌相信就行了。」

「我確實沒有和他一起經歷過去,但不代表我不了解他,我了解他的心,我們心意相通。我願意用愛去溫暖他,以後的磨難我也會陪他一起度過。」

我自信自己能打開白夕煌的心扉,終有一天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秘密。

「那你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對你做那些事?」白梨對這個問題仍不肯死心,固執問我。

我真覺得荒謬,情慾只是愛的一種體現,並不代表什麼。難道她以為我和白夕煌了,他就是真愛我,若沒有就是不愛我?

其實愛一個人,並不是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而是即使在自己不願意的情況下,也去尊重對方,這才是真正的愛。

如果白夕煌昨晚半強迫把我辦了,也許我就不會如此自信他對我的愛。

我的幸運在於我的男人願意尊重地去愛我。

我無所謂聳聳肩,半開玩笑說:「如果我說沒有,你是不是會高興些?」

白梨啪聲放下我的手,嘴唇煞白,哆嗦著喃喃自語:「沒有,他竟然沒有對你做那些事?」

白梨的表情挺讓我意外。

我以為她會趾高氣揚諷刺我不受寵,然後得意洋洋炫耀自己以前得到白夕煌多少寵愛。

我坦然道:「對,昨晚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是個溫柔體貼的男人,我覺得這樣很好。白梨,如果你以為愛就是情慾,那你才是真正不了解愛,也不了解白夕煌這個人。必要的時候,他也是可以為所愛的人克制自己。」

白梨臉色更慘白,眼底燃燒着絕望的火焰,一跳一跳,令人心驚。

「是啊,他為了你能剋制情慾,他捨不得傷害你半分,他果然是愛你。」

白梨身子晃了晃,失神轉過身去,並沒有再為難我。

我越發納悶,總覺得她的話中有話,我卻不明白她說什麼。

而且我也不相信我三言兩語把她說服了,她態度一直很強硬,直到我說白夕煌並沒有和我洞房,她突然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樣,連臉也白了。

可想而知,我那句話對她才是致命的打擊。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梨突然轉過頭來,揚起下巴,眼角嫵媚又輕佻,聲音里混合極度的絕望,偏偏又帶出莫名的快意:

「我愛了他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的心,我為他做了這麼多事,殺了那麼多人,不曾得到他的真心在意。王朝顏,你覺得我會甘心嗎?想我放棄成全你們,想得美,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看着她瘋狂的眼神和刻骨的恨意,我不由自主心驚,復仇的女人都是最可怕,而這個白梨天生就不是什麼善類,看她過往的表現就清楚。

「你想怎樣,又想耍什麼詭計?」

「嘿嘿……既然你說你們真心相愛,那我就看看你們的愛能經得起怎樣的考驗,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絕望的滋味,哈哈哈……」

白梨怨毒剜我一眼,帶着極度的忌恨離開。

鬱悶充斥我的心頭,對於白梨發狠的話,我很煩躁,有種不安的感覺盤旋在心頭,揮之不去。

我知道我愛白夕煌,他也愛我,而我卻感到不安。

難道真的認為白梨能使奸計拆散我們嗎?如果我們的感情堅固,我們應該是經得住所有考驗。

可是我仍對我們的未來感到迷霧重重,其實我知道白夕煌很多事我並不了解,我愛他,可他在我眼裏仍是個未解之謎。

這些不確定的因素,也許會令我們的感情發生波動。

世人說的對,相愛容易相守難,或許我們經歷的磨難還不夠多,還沒達到那種心心相印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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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一般傾城:朝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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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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