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極限早練

第七章 極限早練

第七章極限早練

「難道早練就是跑山路?」刺蝟對裴教頭竟然帶着他們去跑新兵營外的連綿山路頗為不解,在他的心中,禁軍的訓練應該是數千上萬人於沙場之上拿着武器跟着教頭一步一劃地做着殺敵動作才是,怎麼會跑起山路來了?不過這跑山路,倒是一點也難不倒自小就在山林中長大的刺蝟和黑豬等人。

「大哥,昨晚沒事吧?」刺蝟加快幾步,趕上了前面的黑豬,問道。

黑豬一下想起了早晨尿褲的事情,老臉一紅,好在他的臉本來就夠黑,也看不出來。「沒事,就是蚊子多了點罷了。」雖然刺蝟是他的弟弟,但讓他把這麼丟人的事情說出來,還是做不到的。現在黑豬只能祈禱鐵塔講講兄弟情分,別將他尿褲的事聲張開來了,他現在對早上那被發現尿褲的同袍所受的嘲笑仍是心有餘悸。

「是啊,他奶奶的,這裏的蚊子比咱村裏的可兇悍多了,我昨晚縮被窩裏也還是被咬了個滿身包。只是不知這有沒有驅蚊草可以摘。」刺蝟一邊四下探頭在山路邊搜索一邊抱怨道。

「華嶺是不會長驅蚊草的。」跑在旁邊的一名新兵對刺蝟說道。

刺蝟聞言回望過去,見到的是一張消瘦黝黑卻堅毅的臉龐,「我叫古澤,你可以叫我阿古,也可以叫我阿澤。你呢?你叫什麼?」

見對方顯然也是山村中走出來的人,刺蝟頓生好感,道:「我叫刺蝟,是從丹西省大仆山來的。」又指了指一旁默默跑步的黑豬:「這是我大哥。」

古澤看了黑豬一眼,道:「你們是同一什的吧?他是你們什長嗎?」顯然,古澤對於刺蝟口中「大哥」的意思理解錯了,還以為刺蝟之所以叫黑豬為大哥,是因為黑豬是什長的緣故。

黑豬仍在想着怎麼讓鐵塔幫忙把早上那丟人的尿褲事件隱瞞下來,所以並沒注意到古澤和刺蝟之間的對話,自然也就沒有理會古澤的疑問了。

「沒錯,我們是同一個什的。不過我大哥他不是什長,我們昨天才到的。我們什長是鉗子。」刺蝟說着指了指後面的趙鐵乾,又對古澤道:「你是哪裏人?」

古澤笑了笑道:「我是徐州華嶺人,不過一直在廣臨省潭州黃囫縣生活。」

刺蝟一愣:「華嶺?咱們現在好像就是在華嶺吧。」刺蝟來新兵大營的路上,基本就沒進過沿路的城鎮,都是風餐露宿的,除了在入炎古省地界的時候帶他們來的何隊正告訴了他們外,就是一直到了新兵大營,他也不知道他們是在徐州。

古澤點點頭:「不錯,華嶺就是徐州的地界。」

刺蝟笑了:「這麼說來,你來當兵,還算是回家了啊?」

古澤微微笑了笑,道:「我的童年是在這過的,不過八歲后就去潭州了,一直沒回來過,沒想到十幾年了,這華嶺還是一直沒變。」

「嘿,那你回家看過了沒有。」刺蝟僥有興趣地問道。

「呵,我也才到新兵營三天而已。況且,我們現在都是禁軍的士兵了,哪能隨便離開營地的?」

「你們幾個!給我列好隊,誰讓你們擠一塊去的!沒錯!就是你,那個一頭豎發的菜鳥,你排哪呢?!」身後忽然傳來了裴教頭的罵聲,直把幾個新兵嚇得差點兩腳一軟趴地上去。

刺蝟聽出是在說自己,忙放慢了幾步,退回了原來的位置,而古澤也趕緊轉過頭看着前面,專心跑起路來。不過裴教頭顯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刺蝟,雖然他穿着厚重的鎧甲,跑起來哐嚓哐嚓地直響,但速度卻是一點也沒比這些正值壯年的小伙們慢。幾步就到了刺蝟的後面,啪地一巴掌蓋到了他的後腦上,直煽得刺蝟幾個踉蹌。

「我剛剛說什麼了?隊列中不準交頭接耳,你當我的話放屁嗎?!」裴教頭怒氣沖沖地對刺蝟吼道,整個小隊的新兵都看了過來,有的同情,有的關心,有的則是幸災樂禍。

「看什麼?!注意腳下的路,禁軍的士兵要是跑步都摔倒,就趁早給我回家種菜!」裴教頭兩眼一瞪怒聲道。

見裴教頭已跑到隊伍前面,刺蝟才摸了摸腦袋低聲嘟噥道:「他奶奶的,我倒是想回家種菜,就怕你不讓……」

「都他媽給我跑快點!別一個個跟娘們似的,若在辰時之前不能趕回大營,你們就都別想吃早飯了!」

「我說你,頭一直低着做什麼?地上有錢呢?」

「那個菜鳥,就你,給我跑快點,你的屁股都要頂着別人的腦袋了!」

「我說你們是爬還是跑啊?一身輕裝連武器都沒拿就跑這麼慢,以後套上鎧甲拿了武器再背上被褥乾糧,是不是就要王八學步了?」

「你們是禁軍的士兵嗎?回答我!」裴教頭高聲問道。

「是……」新兵們喘著氣回答道。

「我沒聽見!」

「是!--」無奈,眾新兵只得猛吸一口氣,將這個字喊得震動山林,鳥雀驚飛。

「是個屁!」不過裴教頭的反應卻讓新兵們差點沒滾下山去。

「就你們這龜爬速度,也敢說出去是禁軍的士兵?別丟人了!」裴教頭繼續打擊著新兵們的自尊和信心,「菜鳥們,你們就不能蹦達快點嗎?我比你們多穿一身鎧甲,都比你們跑得快,你們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嗎?」

「剛到新兵大營的時候,我還以為裴獅子是個冷酷沉穩的軍官呢,三天的訓練下來,我算是看清了,這廝根本就是個暴君,在禁軍里受了氣,專門拿咱們這些新兵出氣來的。」趙鐵乾一邊緊緊地盯着前面不停噴口水的裴教頭,一邊低聲對旁邊的刺蝟說道。

「說的是。」刺蝟點頭贊同道。

「我算是摸清這頭獅子的脾性了,他若是高興的時候就會叫咱們『新兵們』,若是不爽的時候,則喊咱們『菜鳥們』。嘖嘖,好像他就是多老的鳥似的,不就是比咱們多吃了幾年兵飯嗎?」一旁的小強也插口抱怨道。

「跑起來!菜鳥們……」裴教頭的聲音在山林幽谷間徘徊蕩漾。

終於,經過近半個時辰的狂奔,八十幾名第二小隊的新兵總算是爬到了這華嶺山脈的小小一座山峰頂,在山頂上那刻着「探頭峰」三字的人高石碑繞了一圈后,未做任何休息,一眾新兵又在裴教頭的帶領下向山下奔去。

雖然上山的時候眾新兵已經幾乎連吃奶的力氣都用盡了,但是下山之時,卻仍舊是每人爭先,個個如下山猛虎一般,絲毫未見疲態,也完全沒了上山時的隊列隊形。這一切全緣於裴教頭的一句「最後到的三人扣罰早飯」。

同獅子般的裴教頭比起來,顯然扣罰早飯的威力要大得多,這回一身鎧甲的裴教頭就只能同兩名部下在新兵隊伍的後面興嘆了,無論他們再怎麼努力,都沒法再趕到隊伍的前面,去打擊和斥罵這群奔騰的菜鳥們。

最後,回到新兵大營的第二小隊,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夠站着說話了。望着東倒西歪的新兵們,裴教頭也是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想訓斥,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給我站起來。」休息了一會後,裴教頭和大部分新兵都緩過氣來了,不過這次他的語氣卻比剛剛在路上要緩和許多,想來是在下山的時候,新兵們的表現讓他出乎意料之外吧。

新兵們畢竟還是懾於裴教頭的威勢,能站起來的都掙扎著站了起來,自己站不起來的,也由身旁的同袍攙扶著站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列好了隊,看來早上裴教頭對牛奮良和張濤兩人的嚴厲懲罰,已經讓新兵們自覺地形成了一種不能違反長官命令的習慣。

裴教頭眯着眼睛緩緩地掃過一張張不是赤紅就是蒼白的年輕面孔,突然點了點頭道:「不錯,竟然沒一個人昏倒,看來你們這群新兵也並非都是軟蛋嘛。好,剛剛末尾三名早飯的白面饃扣掉。現在去吃飯吧,半個時辰后在小隊營地前集合,記得別給我遲到。」

直到裴教頭和他的兩名充當「棍僧打手」的士兵走遠后,一眾新兵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紛紛三五成群地往大隊火頭什分發早餐的地方走去。

「你們前兩天也都這麼練?」黑豬調節了一下呼吸后,對鐵塔說道。相對於那些城裏來的新兵,黑豬和刺蝟等山裏的小伙,顯然對這樣高強度的體力訓練適應得較快,不一會已是恢復得差不多了。

鐵塔則似乎還未緩過勁來,仍是半彎著腰,得靠黑豬攙扶著往前走,聽到黑豬問他,聳了聳肩,撇嘴道:「他媽的,前幾天哪是跑山路啊,根本就是散步,頂多慢跑,哪像今天這般玩命的?若天天這麼練,不用三天,兩天就能把全隊的人都練趴下嘍。他媽狗娘養的這獅子顯然是在找法整咱們……呼,真他媽的累死我了。」鐵塔對於裴教頭讓他們如此拚命地跑山路頗為義憤。

「不會吧,他要整咱們,怎麼自己也跟着跑呢?他還穿着全套鎧甲呢。」黑豬頗為不解。

「大哥,怎麼樣,還行吧?」正說話間,刺蝟和趙鐵乾等人已向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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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朋友跟我說,那個「菲楞」名字太過西化,讓人看得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我想了想,感覺也對,就換了「裴冷」這名字。又言「教官」「隊長」兩詞都過於現代,我便也改了過來,只希望得舒服,不會彆扭的好。若大家有什麼意見,也請儘管提,若秋風有錯的地方,定改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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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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