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太子的慰問
第十二章太子的慰問
在太子的大隊人馬後面，新兵們於各自教頭的帶領下，列隊跟隨行進。當黑豬和刺蝟及第二小隊的新兵們回到新兵大營的時候，已是快到晚飯時間了，讓刺蝟等人心中不禁懷疑--是否宇文將軍記錯了太子要來的時間，把「晚飯之前」，記成是「午飯之前」了？
黑豬心不甘情不願地站在隊列里，忍著強烈的飢餓感，無精打采地望著空蕩的點兵台，心中不斷地幻想著各種美味的食物。
黑豬後面的刺蝟則是時不時地抬頭看看天色，暗暗想道：是不是突然來場暴風雨，淋淋這皇帝的兒子？
鉗子和小強將眼角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點兵台下，等著太子和宇文將軍早些上去講話，講完話好讓他們回去吃晚飯。
周余、肖氓、山雞和夜貓四人目不斜視，站在隊伍里幾乎是一動不動，讓人忍不住都要懷疑他們是否睡著了。
終於，一頂潢色的巨傘從中軍大營那邊移過來，周圍一群金甲武士、銀甲武士緊緊簇擁著，讓眾新兵一眼就猜到來人是太子了。早已守侯在點兵台下的宇文將軍忙率領一眾新兵營的軍官將領上前幾步，行禮高聲道：「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宇文將軍喊到第一個「千歲」時，教頭和校尉們便接上：「千歲千千歲！」教頭們的「千歲」一落，新兵們則立馬「千千歲」地吼起來。
萬千軍士山呼千歲的氣勢何等磅礴，若要是普通百姓的話，恐怕現在已經腳軟心虛了，不過他們面前的卻非普通百姓，而是華夏帝國的太子殿下。對於這種場面，太子和他手下的親兵衛士們可謂習以為常了。甚至面對數萬精兵鐵騎時，太子也仍能談笑風聲，更何況是這數不滿萬連武器都還沒有的新兵菜鳥。
一身黃袍的太子在兩名金甲武士的護衛下，同宇文將軍登上了點兵台。刺蝟和黑豬等人這才看清了他們在烈日下等了幾個時辰的太子殿下是什麼模樣。
四十來歲的樣子，身材高大壯碩，長著一張國字臉，一對濃眉下是一雙有神的眼睛，鼻子有些大，但看起來卻和五官搭配得很協調，薄薄的嘴唇緊抿著，讓人一見之下便直覺其是個性格剛毅堅忍之人。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太子原來是這般模樣，本來還以為是個弱不禁風的粉頭哥呢。」刺蝟心下不禁暗暗想道。仆山人性格比較直，剛開始或許會對太子有些敬畏，但經過幾個時辰不耐的等待，現在又得在此忍餓挨飢，刺蝟雖然表面上不敢說，但心中已是隱隱對太子產生了不滿。當然，有這種不滿的也不止是刺蝟一人，其他新兵心下也大都是心存一絲怨忿的。華夏帝國有規定，身負功名的學子可免兵役，所以，禁軍中多為窮苦孩子或流氓混混，在他們的心中，所謂的忠君思想，不過是句空口承諾而已。對於他們來說，太子只不過是比其他有權勢的富貴之人更加有權勢罷了。
正當新兵們胡思亂想地捉摸著太子容貌的時候，太子的聲音響了起來：「華夏帝國的勇士們！」
新兵們對太子叫他們「勇士」還是蠻受用地，一個個都挺起了胸膛。看著太子的臉，也覺得順眼了不少。
「你們來自五糊四海，如今走到了一起，為了一個共同的旗幟而戰鬥，為了一個共同的信念而拋灑血汗。」
「你們是光榮的禁軍士兵，你們是英勇的帝國戰士！」
「華北新兵大營的勇士們！」太子沉穩地掃視了一眼點兵台下密密麻麻的新兵，高聲喊道：「你們對帝國忠誠嗎？」
「忠誠！」沒有任何猶豫的，新兵們異口同聲地高吼道。刺蝟心下亦是不禁佩服起宇文將軍，居然在太子來之前就能先預算到他會說什麼話，而讓新兵們做好了應答的準備。
「面對困難你們堅韌嗎？」
「堅韌！」
「面對敵人你們勇敢嗎？」
「勇敢！」
果不其然，太子的問話和之前宇文將軍的毫無二致。太子對於新兵們乾脆利落的回答似乎也很滿意，又慰問關心了幾句后，就在宇文將軍和兩個金甲護衛的擁簇下走下了點兵台。新兵們則在各自教頭、校尉的帶頭下，山呼千歲，恭送太子殿下。
「這太子長得還真是粗獷，我本以為太子應該是柔柔弱弱書生一般的人物呢，想不到竟和鐵塔黑豬有的一拼。」刺蝟一邊喝粥一邊說道。
一旁的鉗子聞言，不待其他人回話便制止了刺蝟，道：「太子仍在營中，咱們不可隨意談論，若是讓人聽見，報到教頭或校尉那，咱們可要有麻煩的。」
「哦，好的，鉗子。我不說太子了。」刺蝟也知道鉗子所言不虛，點了點頭應道。
黑豬仍是最先解決晚飯的，想起今天太子在點兵台上說的話，便道：「咱們宇文將軍還真是厲害啊，居然連太子來新兵營會說什麼都猜到了。」
鉗子、鐵塔和小強三人聞言都笑了起來，山雞看著有些不明所以，問道：「鉗子，黑豬說的沒錯啊。今天太子在點兵台上說的，可和宇文將軍在之前所問的相差無幾啊，特別是那幾句忠誠、堅韌和勇敢。」
鉗子拍了拍山雞的肩膀，對同樣一臉疑惑的黑豬和刺蝟幾人道：「這倒不是宇文將軍神機妙算，而是太子每次到各新兵營例行慰問時，都要說這樣的一番話。其實也不止太子，許多朝廷大臣、將軍對士兵們講話的時候，都喜歡提這三問三答。這些都是我們黑沙幫在禁軍的前輩跟我說的，想當年他們在新兵營時，太子就曾慰問過他們，也基本就是這番話。」
「原來如此。」黑豬等人聞言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這次太子慰問新兵大營，不僅帶來了十萬貫錢餉犒軍，還帶來了一千三百多名今年結業的帝校軍官來進行赴部隊任命前的最後訓練，讓他們體驗一下做軍官的感覺，做好成為正式軍官前的準備。這其中，將會有兩百七十六名軍校軍官留在華北新兵大營，其他的則將跟隨太子前往其他幾個禁軍新兵大營。
黑豬和刺蝟所在的新兵大營第七大隊第二小隊也分來了三個軍校軍官，他們三人都是任小隊隊副的職位，負責給裴教頭打下手。三個隊副分別叫高路、鄭傑和曾函。高路和鄭傑都是中等身材，長得也很是普通，古銅的膚色和結實的肌肉讓人一見就知道是受過了長期艱苦的訓練。曾函比起前兩位則要稍瘦弱些，當然，所謂瘦弱只不過是相對而言，比起普通人來，他也可算是強壯的了。三人當中，一看便知曾函是老大，雖然穿著鎧甲軍裝卻仍是顯出一股儒雅的氣質來，這種氣質雖不似裴教頭威嚴的氣勢那般給人以強大的壓迫感，但卻也同樣讓人不敢拂逆。
曾函一身黑甲手按腰刀站在隊列前面，他的後面是裴教頭、兩個「棍僧」和另外兩個軍校軍官。
「眾位兄弟們，我叫曾函，今天之後便是你們中的一份子了，希望在以後的訓練里，未來的戰場上，我們能互相扶持，互相幫助。」曾函沉穩地說道。一字都沒提他將會是新兵們的隊副，將會是新兵們的長官，反而說得自己像是一個和新兵們一樣剛來新兵營的士兵似的。當然，即便不用他說，新兵們夜都知道，曾函是他們的隊副。
之後鄭傑和高路的介紹則要簡單得多，只是說了自己的名字后便不再說話。然後是裴教頭的訓話，「高隊副、鄭隊副和曾隊副以後便是你們的直接長官，在他們面前，你們要像對我一樣尊敬，對他們的命令，要像對我的命令一樣堅決執行，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裴教頭的威嚴早已深入人心，他說的話，現在已是沒有人敢有任何質疑。
「好，目的地探頭峰，跑步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