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增疑（2）

「什麼？」尚子瑞猛地一怔，抬眼望著上官如麒眼中的淡然如水。知道他是認真的。尚子瑞挑了眉頭，啞然失笑，「為了外面等著的那個女人嗎？」

「子瑞。」不難看出尚子瑞笑意下蘊藏著的微怒以及不屑，上官如麒安慰似地握了握手中那隻同樣有力的拳頭。

「步緋兒的女兒？」止住笑容，尚子瑞不置可否地輕挑了眉毛，定定地望住上官如麒的臉頰。眼前這張臉上明亮的笑容中，那道粉紅色的疤痕是那麼刺眼。

「是她。」毫不躲閃，上官如麒堅定地開口，既承認了步若菲的身世，也承認了自己的情感歸屬。

「看不出來，堂堂的梁國太子竟然是個多情胚子。」尚子瑞輕緩緩從上官如麒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拳頭，緩緩笑了起來。

「城破那日躲避晉軍的時候留下的印跡。」毫不困難地從堅定望向自己臉上傷痕的那雙眸子中看出深刻的心疼和不甘，不願讓尚子瑞因此遷怒到步若菲，上官如麒輕垂了眼帘低聲道，「不過這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

「放棄了江山，又這麼傷了自己，值得嗎？」聽到辯解，尚子瑞反轉了身子，背對著上官如麒輕嘆了一聲。儘管如麒不願承認，可他就是知道，那道疤痕絕對是在救那個女人的時候留下的。

「思來想去，也許只有這裡最安全。所以，我想和她定居在你的封地之內。」並不直接回答尚子瑞的話，上官如麒只是自顧自地說著，因為知道，子瑞不會認同他的想法。子瑞太過要強，一心想要使日漸萎靡的梁國重新回復強盛，幼年時他就情願背井離鄉地落根在強大的齊國。作為梁國布下的一步妙棋，他終於一步步走近了齊宮，走近了齊王，其間，子瑞付出了太多。不同的經歷會鑄就每個人不同的價值取向，所以在此時此刻，他並不能要求子瑞和他擁有一樣的價值觀。值得與否，全在他的心中，不用說出口。

「什麼？」他居然真的要放棄梁國，放棄那人人垂涎的如玉江山？尚子瑞猛地轉身，怒目望向上官如麒，「為了那個孽種？一個被稱作殃國禍水的女人！」

「子瑞！」聽到尚子瑞的話，上官如麒猛地站起身來，裹挾著滿眼的憤怒望了過去。

「要和我翻臉嗎？」看到上官如麒渾身上下燃燒著的不滿，尚子瑞淡笑著出聲。他居然會這樣對他？他居然為了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如此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