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生（4）

「不！」望著上官如麒不停抖動著的雙睫，步若菲音量不高卻堅定異常。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上官如麒只得無奈地跟著步若菲重新回到屋內。

「這個。」從床榻下抽出那件她辛苦了幾天的衣裳，步若菲炫耀似地亮給上官如麒看。

「誰的衣裳？」上官如麒倒抽一口冷氣，望著眼前燦爛的笑靨。若菲怎麼會有陌生男人的衣裳？

「你的。」對著上官如麒的驚訝，步若菲眉眼飛揚。

「我的？」上官如麒眉頭微蹙。

「是你的。」步若菲將衣裳小心疊好，塞進上官如麒的背囊中，笑嘻嘻地抬眼，「我送你的。」

「走。」上官如麒拉著步若菲一路小跑地沿著山路而上。

梁國和齊國接壤，而桃花鎮是梁國的邊陲小鎮，桃花塢更是接近齊國的領土，只要他帶著若菲繞下桃花塢，踏上齊國，他們就安全了。

「若菲，你說那是我的衣裳？」牽著步若菲的手，上官如麒小心地開口。

「是啊，那是我親手做了準備今天要送給你的禮物啊。」聽到上官如麒提到那件衣裳，步若菲滿臉帶笑，「我以前可有給你做過衣裳嗎？」

「是你做給我的？」上官如麒猛地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

「是啊。」不防上官如麒忽然停步，步若菲幾乎撞上他的後背。

「那布料？」上官如麒喃喃自語，已經明白了他們這次急惶逃亡的原因。

「從前的我一定是沒有做過衣裳給你吧？」看著上官如麒失神的樣子，步若菲笑了起來，心中卻是淡淡的歉意，「真是太不稱職了。不過以後我會為你做很多件的，所以，不要太感動了。」

「嗯。」低低應了一聲，上官如麒緊緊抓著步若菲的手繼續上路。怪不得房中那些風乾的野味兒會少了一些，怪不得晉國的官兵會出現在桃花塢這樣的邊陲小鎮。原來是因為若菲曾經在鎮上露面，以她那驚世的美麗，想必見過的人一定過目不忘，那些官兵當然會一路追蹤得如此順利。

「小心！」看著上官如麒如遊魂一般幾乎踏上崖邊，步若菲猛地將他拉住，滿臉正色，「如麒，你在擔心什麼？」

「呃？」上官如麒猛地一愣，輕道，「沒什麼。」

若菲沒有說錯，他是在擔心。

他擔心他會失去這得來不易的幸福，他擔心這次他會失去她，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