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何謂幸福？

第二十章何謂幸福？

「洛叔，你確定她就是靜雅小姐？」超市的一隅，於媽身穿普通的白布衫，下神穿著藍色褲子，頭上挽著一個小小的簪，除了眼部的細紋，一切看起來還是那麼的美。

「沒錯，是她，沒錯！」洛管家微微有些激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

蒙府餐廳

到處都是用晶瑩剔透的水晶做的裝飾，純白色的花紋餐桌上鋪著明黃色的桌齊，桌齊上整齊地擺放著一排用水晶碗盛放著的潔白的餃子，每一個看起來都噴香欲滴。

於夢看著吃得正香的JAMMY，嘴角露出幸福的笑。

「笑什麼？」雖未抬目，但是JAMMY似乎對她的舉動了如指掌。這個男人除了偶爾的稚氣，哪裡像個失憶的人嘛！於夢不滿地嘟起了嘴。

「要你管！除非你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有餃子的！」

看著她一臉可愛的生氣模樣，JAMMY不禁忍俊不已，但為了保持他一貫的冷淡風格，只好將這個衝動強忍了下來。「在一個朋友家裡，他媽媽給我做的。」當時你確實是我的朋友，這樣說不算我撒謊吧？JAMMY的嘴角咧出一絲不易察覺地笑。

「哦？哪個朋友？」於夢抬起頭問。據她所知，他沒有幾個中國朋友啊！

「少爺，我要辭職。」一個略顯淡漠的聲音。二人同時抬起頭看向餐桌旁拿著行李的一臉淡漠的女人。

JAMMY抬起頭用疑惑的眼光看著相處了這麼多年的於媽，不知道她這是何出此言。離開蒙家，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還能去哪兒？

「於媽，是不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好。。。。。。」於夢急急地出口，卻被JAMMY用眼神制止。

「沒有，少爺和少奶奶對我都很好。是我自己的問題。我需要去照顧一個人。」

「誰？！」一個磁性而沙啞的聲音響起。三人同時看向門口聲源處。只見蒙父身著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正看向餐廳的方向，外面的餘光射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在光源中略顯僵硬。他的身後，蒙母用狠狠地眼光看向於媽，表情中悲情而憤然。

「告訴我，你要去照顧誰？」蒙父大步流星地走到於媽的面前，雙手握住她的肩，用力的晃動。

JAMMY從來未見過父親如此激動過，一時倒是沒有反應過來。

「一個需要我的人。」於媽輕輕閉上眼，不看眼前的這個男人。她隱約記得他，是的，可是即使記得又能如何？所以，便強迫自己忘記吧！他們才是一家人，不是嗎？咬了咬牙，她倏地睜開眼，推開他的手，冷冷地說，「對不起老爺，我只不過是一個下人，而且我只是要辭職，並不是去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您好像沒有必要如此生氣吧？」

所有人都被於媽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說不出話。唯有蒙父在她一掠而過的眼神中看到了，看到了她的無奈和哀傷，她活得隱忍，活得太傻太純了！她竟然跟三十多年前一模一樣！好得甚至喪失了自我！

看著於媽拿著收拾好的行李默默地走出蒙家，坐在沙發上的蒙父微微閉上了眼。

「派人去跟著她，回來告訴我，去了哪兒。」站在旁邊的JAMMY點了點頭，吩咐管家跟蹤去了。客廳內恢復了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發獃，彷彿還沒有從剛才的情況中走出來。

醫院，加護病房外

於靜雅（於媽）透過玻璃看著裡面那個滿頭白髮的男人，臉上不知何時已然爬上了淚痕。當年自己對他的「離棄」到底是對還是錯啊！為什麼自己的退讓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一個悲劇？她認為給予的幸福結果卻是每個人不幸的真正開始！自己錯了。。。。。。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轉過身看著洛管家：「他躺在這裡多久了？」

「回靜雅小姐，已經三天三夜了。」洛管家畢恭畢敬地彎腰道。

「別叫我靜雅小姐了。我都是個老太婆了。」於靜雅苦笑道。

「不，您在我的心目中永遠都是當年那個美麗而善良的靜雅小姐。」洛管家不帶一絲造作，每句話都深植肺腑。

「你說我當年的選擇是對的嗎？」雖然已經看到了現實，可她卻無法去接受，為什麼自己多年來遭受的一切苦難竟然換不了他和她一絲的幸福？為什麼？

「靜雅小姐，要我說實話嗎？」洛管家看了看她美麗的邃眸，看著病床上的洛父說，「錯，是錯的。因為如果兩個人不相愛的話，任憑怎麼努力都不會幸福。而您施捨的幸福在他們那裡註定便是悲劇。這一點您其實比誰都明白。靜雅小姐，您是愛老爺的，不要再猶豫了。當年您的離開有至少一部分的原因是您在質疑您對老爺的感情，不是嗎？」

猛地抬頭，靜雅看著洛管家蒼老的面孔，那張臉的後面是一顆極其聰明和忠誠的頭腦，這一點連她自己都不敢去光明正大的想，而他竟然看出來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毅然推開病房的門，往那個多年來在夢中無數次相逢和相會的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