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恩怨糾葛

第二十章 恩怨糾葛

沒了絲瓊在身邊,陳琦不再顧及許多,他化作古劍向紫丘疾飛,耗盡了法力就在路上徒步奔跑,等下再化劍飛翔。就這樣一路緊趕慢趕終是在第二日清晨來到了紫丘山。

登山而上,陳琦徑直來到山腰的茅草屋。見石堅坐在屋前無聊地飲酒,他連忙走上去拿起酒罈狠狠灌了一大口。石堅瞪眼看著他,說道:「你怎麼了?這麼狼狽!」

陳琦放下酒罈,嘆口氣將絲瓊的事情告訴了他。石堅騰地站起來指著陳琦罵道:「你這廢物!連自己女兒都保護不了……你說你還有什麼用!」

陳琦一言不發,舉起酒罈再次狠狠灌著。

見陳琦這樣,石堅也不好再說什麼,他無力地擺擺手,說道:「算了,懶得說你!說吧,你不去救你女兒卻來這裡幹什麼?」

陳琦長長呼出口氣,認真地說道:「我要去救我女兒,所以來求你幫忙把我身上那符篆拿下來!」

「你瘋了!」石堅瞪著陳琦,大聲說道:「要知道,八篆這劍凶厲之甚,你絕對控制不了!現在你的靈魂依附在上面,有符篆壓制,你還可以簡單操縱。若是拿掉,那劍上的凶厲之氣,怨氣,立刻就會讓你瘋狂而死!」

陳琦嚴肅地說道:「管不了這麼多,我要去救我女兒!」

石堅揪著陳琦的衣服,吼道:「你若是死了,誰去救她!」

陳琦任石堅揪著,也不反抗。只是重複著說道:「我要去救我女兒!」

兩人互相瞪著,良久,石堅鬆開陳琦,無奈地擺著手說道:「隨你!想死就去死好啦!」

陳琦上前一步,說道:「你要幫我!」

石堅冷哼一聲,拿出青銅酒壺灌了一口:「我幹嘛要陪你發瘋?」

「我欠你的!」陳琦認真說道:「以後一定還你!無論我做什麼都行……請你一定要幫我!」

石堅斜著眼,說道:「萬一你死了呢?我不虧了。」

「那就下輩子還!」陳琦面無表情地說道:「下輩子不夠,就下下輩子……哪怕當牛做馬也會還你!」

「哼,說的我好像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跟我來!」

石堅頭也不回地走進茅草屋,身後陳琦鬆了口氣,連忙跟了進去。

一個時辰后,石堅走了出來,他坐在房前拿著酒壺默默喝酒。過了一會兒,從屋中走出個紅髮青年,他眉頭扭曲在一起,強忍著疼痛,死死攥著手上的一片金箔。金箔上散發著金光將紅髮青年罩在其中,隱隱壓制著他身上的黑氣。

石堅頭也不抬地說道:「這金券是家師賜下,你要好好保管。切記要隨身帶著,否則後果難料。」

陳琦默默點頭,隨即向石堅深深地鞠了一躬,見石堅不理會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化劍離去。

過了一會兒,石堅站起身走向屋裡。從床下的洞口鑽進去,他穿過熔岩洞穴,來到石室中。看著坐在正中央的『陳琦』,他低聲將陳琦的事情緩緩說了一遍。說完,他抬頭看著『陳琦』,驚訝地發現他竟然緩緩地拜倒下去,跪伏在地上。

石堅嘆口氣,上前扶著他:「師姐,你何必……罷了,我就遂了你的心愿。」

……

赤岩山,樂道門。

松風屋子裡,松風正坐在桌前和一個中年人品茶。那中年人放下茶杯,淡然地看著松風,微笑道:「師兄,多年不見,難得我下山來看望你,為何卻對我如此冷淡?」

松風哼了一聲,看著他沒好氣地說道:「周尚嚴,周師弟!你心裡還不清楚嗎?」

周尚嚴呵呵笑了兩聲,起身將茶水添上,他將茶杯置於鼻前嗅了嗅:「茶是好茶,師兄卻沒有品茶的心境。可惜可惜。不過,師兄若是仍為當年陳琦的事記恨於我,我也無話可說。」

松風聞言瞪著周尚嚴,好一會兒,他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個倔驢!」

砰砰砰,屋門被敲響。松風二人詫異地轉頭看去,見秦策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前。松風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周尚嚴疑惑地看了松風一眼,他沖秦策微笑著說道:「小友,你有何事?」

秦策盯著腳下,頭也不抬地說道:「門外有兩個姑娘叫門。她們帶著個受傷的人,說是被人拜託將傷者送到這裡。請不請她們進來我做不了決定,因此特來請示二位道長。」

周尚嚴聽后拿眼看向松風,松風本著臉向秦策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秦策聞言沖二位道長行了一禮,隨即轉身離開。

周尚嚴難得的見松風如此不待見一個人,他詫異地看著松風,問道:「師兄,剛才這人是……」

松風緊皺眉頭,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師弟!不要問,也不要和我提起此人!」

周尚嚴見此也就不再說什麼,見松風臉色不好地起身離開,他想了想還是跟了過去。

前院正門,松風倒背著手,板著臉來到門前。看著站在身前的兩位少女,他皺眉剛想說什麼,冷不丁的從二女身後傳來一陣呻吟聲。聽著聲音耳熟,他一驚,連忙越過二女,看見了昏迷著躺在地上的劉屠子。松風瞪大了眼,趕忙上前查看。

緊隨其後的周尚嚴平生第一次看見松風慌亂地樣子,他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招呼起站在旁邊尷尬的二女。

還沒說兩句,松風就喊著周尚嚴,二人一同將劉屠子搬到屋裡去。周尚嚴沖二女歉意地笑了笑,走過去幫忙了。

看著兩人小心翼翼地搬運劉屠子走了進去,二女相視一眼,站在門前不知怎麼辦好。最後還是凝翠兒一咬銀牙,拉著玉若華的手就徑直走進門。

好不容易將劉屠子搬進客房,放到床上。松風急著檢查劉屠子的傷勢,周尚嚴只能苦笑著接待嘟著嘴生悶氣的二女。

一番攀談后,周尚嚴知曉了經過,他笑著對面露愧疚,一副儼然欲泣表情的玉若華說道:「你也不必介懷,事情緊急,二位能連夜將他送來已經是心善之舉。雖然他傷勢因連日奔波勞苦而惡化,但也不是你們的過錯。」

玉若華紅著眼,感激地說道:「謝道長諒解。」

凝翠兒翻了個白眼,上前說道:「這位道長,小女凝翠兒,這是我師妹玉若華,我們姐妹二人皆是玉芝山門下弟子,此番前來不光是送還傷者,還帶著家師的一封書信。請問哪位是松風道長?家師吩咐一定要親手交給他。」

松風為劉屠子檢查完傷勢,正巧聽見了,他心裡感激救了劉屠子的二女,臉上不由得浮現慈祥的微笑:「貧道便是松風,不知二位的師傅是誰?」

聞言凝翠兒看向玉若華,見她愣愣地看著松風,遲疑著不敢上去接話。凝翠兒皺起眉頭,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衣角。玉若華一驚,見師姐不住地給自己使眼色,她感激的對凝翠兒一點頭,隨即深吸一口氣來到松風身前。

松風看著這個嬌弱的少女緊張地看著自己,他搖頭失笑道:「不要緊張,貧道又不是什麼可怖的妖邪……你叫玉若華是嗎?嗯,倒是和貧道一舊友同姓。」

玉若華身子一顫,俯身拜倒在地,在松風詫異地目光下從懷裡拿出一紙書信高高舉起,她顫抖著說道:「還請您過目!」

松風見這女子如此大禮,心中有些不喜。他也不說話,默默地拿起書信。見信上有明顯地拆開痕迹,再次看了一眼玉若華,松風板著臉打開書信向上看去。

一旁的周尚嚴驚奇的發現今日的松風與往日大不相同,竟然幾番失態。松風看著書信手上竟顫抖起來,期間他不時地拿眼看向玉若華,又再次閱讀書信,臉上漸漸有些蒼白,最後竟是變得一片赤紅!

周尚嚴擔憂地看著松風,遲疑地說道:「師兄……」

「我沒事!」松風呼出口氣,臉上仍是一片潮紅。他仔仔細細打量著玉若華,見她怯懦地不時拿眼偷瞧自己。松風嘆息著說道:「你師傅是玉芝山掌門玉芝子?」

玉若華點點頭,乖巧地說道:「是。」

松風複雜地盯著她,問道:「這信……你偷偷看過了?」

玉若華身子一顫,低頭說道:「是。」

松風閉上眼,說道:「你信嗎?承認嗎?你又是怎麼想的?」

玉若華猛地抬頭,激動地說道:「自然是信的!而且,我……我自小沒什麼大的抱負,也不像師傅和師姐一樣苦苦修鍊以求天道,我只想快快樂樂地活過這一輩子就好了。所以,所以……不知您是怎麼想的?」

松風深吸一口氣,在周尚嚴詫異地目光下,上前扶起玉若華。伸手摸著她的腦袋,顫抖著說道:「女兒,辛苦你了。」

玉若華眨巴眨巴眼,淚珠兒止不住的落下,她一頭撲到松風懷裡,大哭不止。

凝翠兒在一邊欣喜地看著,也抹著淚水。周尚嚴先是愣在原地,之後方才醒悟過來,他嘆息一聲,暗暗招呼凝翠兒,默默的和她一起離開。

離此不遠的另一間房子里,秦策端著碗湯藥坐在窗前,和床上的友方沉默著對視。

秦策拿起勺子,將湯藥餵給友方喝。友方笑著搖頭拒絕了,他臉色煞白,連連咳嗽著。

秦策盯著友方,喝了一口湯藥,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傷又複發了,必須得吃藥!不必擔心這葯里有毒,要是有毒的話,我也已經中毒了。」

「你這孩子,整日里凈胡思亂想……」友方嘆息著說道:「我這年紀什麼都想的開,也什麼都知道一些。我已經老了,身子骨不比從前,這回八成是熬不過去嘍……這葯么,喝不喝也無所謂了。」

砰,盛著湯藥的碗被秦策重重地放在身旁的椅子上,友方驚訝地看著他。秦策激動地站起身,大聲說道:「你想一死了之,也就解脫了,是嗎?你想徹底甩掉我這個包袱,是嗎?想都別想!我不會讓你這麼就死掉的……絕對不行!」

友方吃驚地看著秦策,見他紅著眼,隱現淚光。友方欣慰地笑著伸出乾枯的手,探向秦策的頭。秦策躲了一下,咬著牙任友方撫摸。他再次拿起湯藥,看著面如枯槁的友方,顫抖著說道:「快吃藥!老頭!」

不知是否是錯覺,友方竟從秦策臉上看到一絲乞求的神色,他笑著點點頭,張口喝下湯藥。

見友方喝光了,秦策轉過身冷冷地說道:「這期間我會好好照顧你……等你傷好了,小心一些,我隨時還會刺殺你!」

見秦策急匆匆像逃也似的走向門外,友方咳嗽了幾聲,笑道:「是啊,道爺我還不能死咧……咳咳,小子,放心吧,我不會這麼簡單就死掉的……還等著你來殺我呢,呵呵。」

秦策腳步一頓,冷哼著打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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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步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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