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下相談
趕路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昏昏沉沉中，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這回一路上沒再遇見什麼事，在日落前算是平安抵達了一個很小的小村莊。
村子不大，僅有七八座簡陋的屋子，十幾戶人家。村子很貧窮，有幾戶人不得不和鄰居擠在一座不大的房子裏。周圍是窮山惡水，沒有什麼生活的來源，算是靠天吃飯。村子裏稍稍富有一些的人，和那些青壯都出去了，僅僅剩下些老弱病殘。
這村子距離紫丘約有七百多里的路程。
本來村子裏的人很排外，對冒然闖入的馬車冷漠地不理睬。但是車夫在田優優的示意下拿出大把大把的錢財時，還是有人願意慷慨地把自家的房子讓出來供遠道而來的客人居住，而他們全家人則歡喜地叫囂著，連夜跑了個沒影。生怕這群難得的『傻子』後悔一樣。
幸好馬車上還有些乾糧，用這家主人的爐灶草草做了點飯，吃過後趕了一天路的幾人便早早睡下了。
入夜，白狐蜷縮在熟睡的絲瓊身旁，任這小傢伙抱在懷裏好像玩具一樣地撫摸著。旁邊有人翻身坐起，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閃亮亮的。白狐睜開眼眯縫著看去，發現是田優優。它打了個哈欠準備繼續睡下。
看見白狐醒了，田優優探過頭湊到白狐毛絨絨的耳朵邊上，低聲說道：「你……能聽懂的，對嗎？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想你說。嗯，是關於這小丫頭的事！」
豎起的耳朵一顫，白狐再次睜開眼，盯着笑盈盈的田優優，它咧了咧嘴角從絲瓊的懷抱中鑽了出來。田優優點點頭，隨手拾起件外衣披在肩上，邁著步子緩緩向屋外走去。
夏季夜晚的風不冷，反而有股涼快的舒爽。出了門，來到外面，田優優腳步不停一路走向村外。白狐跟在她身後，尾巴輕搖，眼中不時閃過冷光。
小村的村外是大片大片的荒地，地里長滿了野草，零零星星的幾塊帶着稜角的巨石分佈在荒地上，這些石頭聽說是近來下雨時從山上滾下來的。
今夜月色正好，那銀輝的說法雖讓人說的爛了，但確實是恰當的緊。光華如水，安靜而祥和。
田優優隨意的披着件白色的外衣，也不知是誰的，反正寬大的不像她自己的衣服。在她風吹柳搖一般的走姿中，外衣遮不住裏面青色的肚兜。田優優走到個半人高的方形青石前，拿手一撐，整個人就輕巧地跳了上去。她莫名的一笑，隨即坐在石頭上伸著雙腿，腳丫調皮地相互碰撞。
白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的用意。然而也不需要去猜，它知道田優優等下就回告訴自己。索性就蹲在青石下，白狐靜靜地等她先開口。
月光下，青石上的少女仰望夜空，凝視天上一彎銀鈎，她笑了。田優優低頭和石下的白狐對視良久，她突地說道：「我美嗎？」
白狐愣了愣，歪頭奇怪地看着田優優，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等待回答，白狐終是點了點頭。
聞言田優優一挑眉：「那我侍奉你一輩子怎麼樣？」
白狐苦惱地盯着田優優，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目的，它終於第一次開口了：「你想要我做什麼？」
田優優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總算肯和我說話了。我們調查過你……在絲瓊居住樂道門的第二年，你就突然出現在那裏，並很快的取得了她的信任，期間一直在默默保護着她，直到現在。」
白狐緊緊盯着田優優：「你剛才說『我們』？你們是誰？」
田優優笑着沒有回答，說道：「其實我們一直都在猜測你的身份……大部分人認為你是一個妖，並且和我們一個目的。順便提一句，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白狐再次問道：「你們是什麼目的？「
田優優仍是笑而不答，她轉言說道：「我曾聽過一個傳說，故事的內容記不清楚了，畢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但是我記憶最深的是其中充當壞人這一角色的妖，一尾狐妖。故事裏的狐妖這一族修鍊中好像必須要吸取精氣，所以那個狐妖就下山勾引村子裏的小姐……呵呵，聽說過轉世靈童嗎？就是那些被為求大道的仙人，或是世間靈氣自生的寶物，奪舍后降生的孩子。由於他們生來就具有非凡的天資，往往修行起來事半功倍，進步神速。但是可惜的是往往成功的不多。」
白狐眯着眼，冷冷地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田優優笑道：「沒什麼，就是隨便談談。這不是很平常嗎？」
白狐瞪了她一眼，索性趴在地上不再說話。
田優優勾起嘴角，繼續說道：「這些轉世靈童對於某些人來說，是最最珍貴的寶物。他們的靈魂，血，肉，皮，骨……等等，都是最好的東西。當然，對於某些妖來說也是。好像有種傳說，說是狐妖吸幹了一個轉世靈童的精氣后就大道可期。呵呵，可惜的是有個前提，靈童必須成年。你說這傳說是否可靠呢？」
白狐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不知道，你去問別人。」
「你不願意說也就算了。」田優優跳下青石，湊到白狐跟前小聲說道：「不過，這叫絲瓊的小孩我要定了……作為補償，包括我在內的處子，你想要多少，我們盡全力滿足你。當然，你看不上的話，我們以後會再幫你找個轉世靈童……但是這個叫絲瓊的小女孩，你不能吃掉她。」
白狐一甩尾巴掃向田優優的臉，卻被她躲了過去。它睜開一隻眼，低聲說道：「滾開，離我遠點！」
「啊啊，果然閣下是看不上眼的。」田優優返身躍上青石，坐在上面一手撐著下巴，苦惱地說道：「看來不得不將底牌告訴你了……請問你有什麼願望嗎？」
白狐睜開眼，不屑地說道：「告訴你作甚，難不成你能實現？笑話，你讓死人復活一個給我看看！」
「復活嗎？有點難度哎……」田優優眨了眨眼，得意地笑道：「不過，並不是辦不到哦……假如你的願望就是這個，說不定我有辦法幫你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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